第七卷第10节 新闻发布会（1）
汽车行驶在黑暗的城市街道中，坐在汽车中的两个人从酒吧间出来之后就一直很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气氛也从一开始的暧昧变得尴尬起来。 “丽莎给你打电话了吗？” “是的，她……给我打过。” “呵呵，丽莎真的是个好姑娘，不是吗？” “是啊，你知道吗？有一次的时候，丽莎对我说，她希望有一天能主演我的剧本改变的电视剧或者电影，呵呵，等我告诉她，她可以在里面出演的时候，她那个高兴劲儿，真的像个孩子。” 詹妮弗在黑暗中点点头：“是啊，我们都不能允许自己伤害一个孩子的，是吗？” “是的。”赵晟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们绝对不能。” 詹妮弗低声叹息一声，似乎也放开了怀抱，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就这样感受着他的身体的律动：“杰米，你知道吗？我是很不愿意给你增加压力的，我知道，你最近的工作可能已经给了你……。呵呵，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把我要告诉你的话告诉你了！其实，这样有勇气的事情对我来说也是第一次呢！” 赵晟苦笑起来：“这一点上，我认为不是我的功劳。” “我还以为……”“什么？” 两个人正在说话赵晟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喂，我是波贝克。” “杰米……”电话是罗杰打来的：“我刚刚得到最新的伤亡报告……呃，理查的意见是让我告诉你。” 赵晟楞了一下，缓缓把汽车停到了路边，他地声音在这一瞬间就变得无比嘶哑：“有……人死亡？” “暂时还不知道。他们刚刚送来的资料表明，在发生爆炸的大楼地第15层，有一个女职员因为过度惊吓休克过去了。等把她送到医院之后……” “怎么样？” “杰米，她怀孕了，因为这一次的惊吓造成了她的流产。” 赵晟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有什么？” “还有的就是大楼外面被飞溅的石头或者玻璃划伤的路人。这些人的情况都比较稳定。” 他后面地话赵晟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的耳朵已经被这个坏消息全都填满了！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两个太阳xue“突突突！”的跳动着的那么疼：怎么会这样？自己已经尽可能的避免这样的情况出现了，怎么事情还是会变成这样？ 这一次地事件发生之前，赵晟最最担心出现地不可逆转的伤害终于还是出现了！虽然这个孕妇似乎没什么事，但是他还是不能原谅自己！詹妮弗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呆住了，好半天的时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等她仔细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啊？她轻轻地碰了他一下：“杰米？你怎么了？” “哦？我没什么。”赵晟苦涩的摇摇头：“我送你回酒店吧。”说完，他猛的发动了汽车。 汽车在黑暗的街道中以60英里的时速狂奔，只有被风卷起地垃圾感受到赵晟心情！詹妮弗紧张的抓住汽车中的拉手，惊恐的眼睛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流露的面庞。有心提醒他。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 一辆警车鸣叫着警笛从后面跟了上来，这一次詹妮弗不能不说话了：“杰米……”她扭头看了看，又怯生生地转了回来：“……有警车呢。” 赵晟甚至连通过后视镜看一眼地兴趣的欠奉，脚下加力，汽车飞驰得更快了！在经过一个转弯地时候，巨大的离心力让詹妮弗几乎要扑到他的身上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没有任何的减速，汽车一溜烟的把警车甩在身后，继续向前飞奔。 汽车在四季酒店的门口发出长长的拉带声：“吱！”吓得刚刚靠过来准备拉开车门的酒店门童忙不迭的向后闪去。 汽车停稳。赵晟探过身体，为詹妮弗打开了车门：“简，我……我还有点事……” “碰！”詹妮弗又把车门关上了：“杰米，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和我倾诉一下吗？” 赵晟为她的行为皱起了眉，最后却又化作无奈的一叹：“你知道今天发生的爆炸案吗？” “是的。我知道。” “我刚刚得到通报。有一个孕妇在这一次的事件中受到了惊吓，导致她流产了。” “就是这样？”詹妮弗的口气中满含着惊奇。 “怎么。你认为这不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吗？” “杰米……”詹妮弗苦笑着摇摇头：“我虽然没有到现场去过，但是我在电视里也听主持人和什么嘉宾谈起过，像这样大的爆炸案，按照正常的损伤范围，有几十个人的死伤都是可以接受的。现在只有一个……孕妇流产，你认为很严重吗？” 赵晟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詹妮弗的话是根据正常情况下出现这样的案件作出的死伤评定。但是现在的事实不是这样。偏偏自己又不能和她解释，只得苦笑着点点头：“嗯，也许我是有点过于担心了。你是对的。好吧，简，现在请你下车。” “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 詹妮弗犹犹豫豫的推开了车门，又探头进来：“杰米，你确定你不需要上楼去休息一会儿？” “是的，我确定。”说完这句话，赵晟再一次发动了汽车。 赵晟回到警局大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快亮了，大楼中的警察和值班人员再加上刚刚结束抓捕工作的FBI探员和反恐局地工作人员，弄得整个大楼中人声鼎沸。如同进入了菜市场一般。不但人多，而且让他感觉到郁闷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胜利地微笑，不用问，在事发之后的不到24个小时就破获这样的案子，对所有人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吧？很遗憾，这些人中不包括赵晟和理查。 赵晟分开拥挤的人群。走进反恐局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看见理查坐在一张离门最近的办公桌地后面，看样子正在等待着他。果然，一眼看见他走进来，理查像触电一样的腾身而起，绕过办公桌走到他面前：“杰米，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赵晟无言的点点头。和ic走出办公室。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房间，走进去之后，理查随手关上了门。赵晟向里面走了几步，转过了身，两个人就这样默默无语的看着对方，似乎都在等着对方第一个说话。 终于，理查先忍不住了，他猛的向前跨了一大步，声音低沉得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这就是你追求地吗？这就是你对我说过地。不会有什么人在这一次事件中受到伤害吗？” 赵晟苦笑着点点头：“理查，我很清楚的知道你想和我说些什么，相信我，我真的和你一样，不愿意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但是我想你也明白。在这样的大爆炸中。我们能够接受的结果，你认为是不是会比现在的结果更恶劣？” “波贝克先生？你……你这是在偷换概念！”理查怒吼了一声：“我知道。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地结果比我想象中的有可能出现的伤害要轻得多，但是你不要忘记了，这一次事件是你cao纵的！” “错！”赵晟也大吼了一声：“这不是**纵的！我只不过利用了这一次机会而已。” “利用？利用？你认为你现在做地，只不过是利用这一次地机会吗？现在有人死了！杰米，你明白吗？有人死了！” “嗨！嘿！”赵晟打断了他：“你认为这最后的结果也是我事先可以预见地吗？或者你认为我需要为这件事负责？那很好办，你现在就可以出去，向罗杰和琼斯说明，这件事我是提前就知道的！” “你……”娜塔莎突然探头进来：“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理查瞪了赵晟一眼，扭头走了出去。 娜塔莎走进房间：“杰米，你们……真的没什么吗？” “是啊，我也在怀疑。” “嗯？” “没什么。”赵晟越过她，也走了出去。 赵晟走进罗杰的办公室，后者正在打电话：“是的，先生，非常感谢您的来电，是的，这对我来说也是很没有想到的，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获案件，是的，涉案的嫌疑人都已经被逮捕，您知道，呵呵。好的，先生，我也很期待和您的见面，再见，先生，再见。” 放下电话，罗杰笑眯眯的看着赵晟：“杰米，刚刚我和他通话的是总统安全顾问安东尼-奥迪先生。呵呵，你能相信吗？他在和我的通话里告诉我，经过这一次事情之后，我们反恐局的名字和工作成绩已经开始被更多的人重视起来！哦哦？还有一件事，他准备让我到华盛顿去，就这一次案件的整个过程向他当面汇报！” 赵晟勉强笑了一下：“是吗？这样说来的话，倒真的是个好消息呢！” “当然！杰米，当然！”罗杰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哦，还有一件事，安东尼先生对你很感兴趣，嗯，他在电话里特别嘱咐我。让我带你一起到华盛顿去！杰米，如果可能的话，我们甚至还可以见到总统先生呢！” “这可能才是最值得您兴奋的事情吧？”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只是在和自己说话。” 莫里斯敲了敲门：“罗杰先生……啊，杰米也在这里啊？记者们来了。琼斯先生让我请您出席新闻会。” “好的，我立刻就来。”罗杰点点头：“杰米，你也和我一起来吧。” 赵晟无言地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办公室。 新闻会是在第4分局的新闻中心大厅举行的，等他们到达地时候，现场已经围满了记者。虽然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包括琼斯先生，肯尼局长，唐纳德先生，阿加西警长，当然，还有反恐局的娜塔莎和莫里斯以及仍然满脸严肃的理查。 赵晟和罗杰走进新闻中心的时候。记者的闪光灯疯狂的闪烁起来！甚至连琼斯先生出现时都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待遇！原因很简单。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吸引记者们地眼球了！一个是在这一次爆炸案侦破工作中表现突出的，新成立部门的领导人，这个神秘而年轻的部门仅仅凭借名字就足以吸引国人的眼球，更何况还在新成立之后不久就碰上这样轰动世界的案子？而他们在24小时的时间内就破获地案件，也更让记者们对这里面地组成人员充满了兴趣。 如果说罗杰作为反恐局的领导人，对更多的人来说还有点陌生的话，那么，作为反恐局二号人物的赵晟，就实在是太让大家熟悉了！这个古怪的警察真的是为吃新闻饭的女士们先生们提供了太多的素材：他地剧本。他的幽默的又咄咄逼人的谈吐，他在工作上取得的成就，他地一切一切，几乎所有地到场的记者都能耳熟能详，除了这些。他在昨天中午地那番激昂的讲话。也让所有电视机前的观众在最初的惊恐之后，感到了无限的感动和力量！ 赵晟一直忙于案件的工作。对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在ABC电视台第一时间播出娜妮莎对赵晟的采访之后，更多的电视台也立刻转播了这个节目，在这之后不久，所有的电视台同时收到了无数的电话，几乎所有的来电都表达了一个声音：波贝克警官的声音让他们感到了力量和鼓舞！他们有信心，能够顺利的解决这一次恐怖袭击事件！ 当然，除了这些鼓励的电话之外，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来自亚利桑那州的一个电话对赵晟的这种类似法西斯式的讲话，来电话的人表示，美国不是1940年时的德国，我们的一切作为都应该是在遵循宪法的基础，不能因为出现了这样的恐怖袭击之后，就改变了我们已经遵循了数百年的行为准则！而今天到现场来的记者，有很多人是准备把这个问题抛向这个大放厥词的警察的，准备看他是怎么回答？ 赵晟对这样的情况当然不知道，和罗杰分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肯尼局长向左右看了看，见各人都已经出席，这才把麦克风拉近了一点：“谢谢新闻界的女士们先生们，为解释2月26发生在世贸中心东部建筑爆炸案举行的新闻会，现在开始。现在，我们先请反恐局局长罗杰-道尔先生为我们解释一下这一次爆炸案的发生以及解决过程！” 闪光灯再一次亮起，罗杰笑眯眯的坐直了身体：“很感谢新闻界的女士们先生们，下面，我把这一次恐怖袭击事件的过程和大家通报一下，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在我介绍结束之后提问……这一次发生在世贸中心东部建筑物中的爆炸案，通过反恐局和FBI以及纽约警察局的协力工作，已经抓获了本次涉嫌制造者，他们是来自一些伊斯兰教的复兴势力组织并且实施的，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逮捕了超过4名参与制作炸弹，运输爆炸物以及背后的怂恿者。他们的名字还需要在案情进一步明朗化的情况下向新闻界透露，在这一点上，还请大家原谅……” 接下来的时间，他开始向记者们具体的说明了案情的全部过程，从策划。到组织，到具体实施作案地全过程，包括租车。放置炸弹一直到最后的引爆，都被他详细的做了说明。在这些说明结束之后，罗杰向后靠了一点：“案情地情况就介绍到这里，下面，新闻界的朋友们可以提问了。” 一只只手臂高高的举了起来，罗杰顺手一指：“穿蓝色西服的先生？” 其他的手臂立刻落了下去，只有那个穿蓝西服的先生向罗杰感激的点点头：“谢谢您。罗杰先生，我是地记者，我想请问罗杰先生一个问题：为什么反恐局的工作效率会这样高？高到可以在事发后不到24个小时的时间里就解决掉这一次的恐怖袭击事件？这不能不让我们怀疑，反恐局方面是不是早就已经得到了这方面的情报？” 罗杰微微一笑：“这绝对是无稽之谈！我可以向大家保证的是，这位记者先生说到的情况是绝对不存在地！反恐局之所以能够有这样地工作效率，其实只不过是因为我们的部门中的行动小组的负责人理查先生有很强的线索来源，而事实证明。理查先生的线索是非常正确的！当然。这其中也需要FBI和纽约警局的大力配合。下一个问题。” “罗杰先生，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这一次被逮捕的嫌疑人，是不是可以肯定就是这一次爆炸案地元凶？我是说，警方，啊对不起，应该是反恐局方面只是刚刚成立的新机构，甚至很多人对它的职权范围还不是很了解，这样一个新机构竟然要负责调查这样一个轰动全国的大案。而且，还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中破案，不能不让我们怀疑你们在工作中采用了什么……呃，对不起，我无意抨击您和其他人地工作。但是。这是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地，不是吗？” 罗杰没有想到。在自己已经解释过记者提出的类似地问题之后，还会有记者提出几乎一样的问题！这是怎么回事？正在他犹豫的一瞬间，赵晟突然伸手拿过了麦克风：“我很困惑……听这位记者先生的问题，似乎不能接受反恐局还有其他的办案机构在这么短的时间中破获这个案子？还是因为这件事的内幕在你看来被挖掘得还不够多？还不够吸引读者或者观众的眼球？嗯？” 众所周知，波贝克警官在和新闻媒体打交道的时候从来没有落过下风，这一次也不例外！那个记者尴尬的挠挠头，向后面退了一步，躲到人群后面去了。 赵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身体向后一靠，随手把麦克风还给了罗杰。后者感激的冲他点点头：“下一个问题！” “您好，波贝克警官，我是的记者，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是这样的，我们有很多人知道，您原来是在洛杉矶警局工作的，但是现在您突然出现在纽约，而且是一个新成立的部门的负责人，我们想知道的是，这是正常的工作调动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您知道，很多洛杉矶的市民在看到您在纽约市现场的时候的第一反应就是，波贝克警官出现的地方为什么总是会有罪案发生呢？” “哈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赵晟苦笑着挠挠头：“关于我的工作，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这是一次很正常的工作调动，嗯，至于我出现的地方就会有罪案发生，这只是一个误会，因为有罪案发生，所以我才会出现在现场。” “波贝克警官，我有一个问题想请问您，在您回答ABC电视台的凡妮莎记者的问题的时候，您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某些以美国为假想敌的国家，不敢把战争的矛头对准我们的国家，而只能像是阴沟中的老鼠那样，用一种更隐蔽的，更无耻的，更下作的方法来伤害无辜的市民，我认为，这是一种无能，无耻的方式！是不是？”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想知道的是，您这样的说话是不是有所指？” “当然是有所指。我所指的人就是那些制造了这一次恐怖袭击的人！某些伊斯兰教复兴势力的人，凭我们现在掌握到的证据和已经被逮捕的嫌疑人的供述，已经很可以证明我说过的话了。” “嗡嗡嗡！”众多的记者开始了窃窃私议，对赵晟这样的口无遮拦的个性，有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但是真的在这样的场合听到，还是让大家感觉到兴奋不已。这样的采访对象，真的是太让人高兴了！一时间，更多的手臂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