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十六回 被你囚禁的鸟
第九卷第十六回被你囚禁的鸟 ................................................................................................................................................ “这是兄弟新婚的喜帖。还请永野先生一定要准时光临啊。”焦文斌笑眯眯的递上了帖子。 低头接过了焦文斌的喜帖，永野望脸上浮现着亲热的神色：“文斌兄，最近不大来这里了。上次的货还没感谢文斌兄呢。” “哪里，最近是忙的厉害。不是准备着婚礼么。哎。”焦文斌苦恼的摇摇头：“这个真是烦。” “人生在世，总要走一回的，娇妻美眷也是福气，那日无意见到过文斌先生的未婚妻，那可是天香国色啊。恭喜，恭喜，别的男人羡慕还来不及呢，文斌先生这是在矫情了。”永野望哈哈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绝口不提那夜的故事。他以为他知道，他知道他不知道。 恰到好处的，文斌在气氛彻底尴尬之前，站了起来，一拱手：“兄弟还要去杏山那里，那今天就先告辞了。” “啊？” 永野望忙一把拖住他：“不忙。不忙，我请人去叫就是，文斌你稍等。” 说完，就转进了内室。 无非声色犬马，无非酒色财气。 你就不能够换点花招？ 焦文斌心里鄙视的看着永野望又提出了一箱子东西转了出去，他心知肚明，这又是礼物。又是拉拢。 一推手，焦文斌一脸红光地。手上力度却是根草也捏不住：“哪里能够，永野先生，上次你不是已经意思过了，再说你我什么交情？” “正是这话，正是这话，你我什么交情？”永野望手腕子一抖，箱子的提把就滑入了焦文斌的手里：“这事情。我该给的，何况上次货来后，本来就有文斌你的分成。” 文斌的手重重的向下一沉。 拽地手腕都有点吃力了。焦文斌不由吃惊的看着他：“永野先生，这里面是？” 永野望没有说话，手虚虚地向前一伸，露出一种得意，加包你满意的笑容。 焦文斌疑惑着低头把箱子放了桌子上，一按左右。箱子锁扣松动，内置的弹簧一下子弹开了。 顿时金光迷了他的眼睛。 张口结舌的焦文斌面前，黑色皮箱内的红绸缎子上，整整齐齐的码着放满满地小黄鱼。 算是焦文斌听了杜月笙的安排，什么也收，可是这份礼物可是吓的他也不敢了。 不下二十根的小黄鱼。在民国时期是什么概念？ 哪怕是一代富豪，也未必能够弄到这么多来。因为这黄鱼上，清晰的有着西洋那边的钢戳。 焦文斌变了脸，慌忙站了起来：“不行，不行，永野先生，这个我不敢收，也不能够收，太贵重了。” “哎，我还没说完。这里两份子。一半是杏山的，上次你们帮我出的货。赚了多了。“ “永野先生，我也是干这个地，烟土哪里有这么大的利润？” “利润？无本生意利润才是自然的。烟土从来有损耗，上次我带的烟土就是积累下来的。等译无本，你说有多少？”永野望解释道。 明白知道他说的鬼话，但是台面上不能够说穿地，按那明面的道理上，上次烟土的确也是值的。 正在沉思着。 那边的永野望开了口：“文斌兄，乱世人命如草芥，兄弟一场不容易的，以后还要请你关照，我永野望玩一个朋友就一个朋友，这点东西你不收去，我就算和你绝交好了。” 说完，永野望站了起来，冷着脸：“我知道大洋不好带，这点东西又不起眼又值钱保值，怕金色不足，这还专门请人去洋人那边换了来的。文斌莫非是看不起我？” “不敢，文斌实在是觉得礼物太贵重，文斌有自知之明。怕日后不能够帮先生大忙，这才…….”焦文斌一脸的贪婪狗腿样子。 那眼睛里贼贼的光芒入木三分的瞪这箱子内，就是不扎眼，耳朵支楞着，一只爪子在箱子里地黄鱼上，来回地抚摸着。 彻头彻尾的言不由衷。 永野望大笑起来：“我能够请文斌帮忙地，也不过就是走走货物嘛。就像上次一样，只要文斌能够保证我的安全就是。那是生意，今日是你马上结婚了，是兄弟情谊。你收或不收？” 说的时候，已经手上来盖了箱子，割断了焦文斌哆嗦的目光。啪嗒一声，合上了，又塞了焦文斌手里。 焦文斌心里七上八下的，干脆一咬牙：“成。文斌就感谢了。告辞。” “文斌，我不会和杏山说的。”永野望低低的一笑。 焦文斌浑身一抖，转头，脸上已经带了红，看着永野望，永野望又是一笑。 这就是你心里的魔鬼。贪婪！你给沈杏山多少？我不会说，你自己看着办，这是个人情，哪怕你不给嘛。 大家其实知道。我刚刚说的是个借口。现在戳出来了。哈哈。 永野望微笑着看着焦文斌：“文斌兄，还是先去大岛那里下，再遇杏山吧。走，走，我给你安排车。” .................................................................................................................................................. 焦文斌地脸是气红的。 看上去，是激动的红了的。本性里说一不二，没亏心事的文斌听了永野望的挑拨。肺也要炸了。 不当人子？ 算，算。老子在面前就道德败坏吧。触那娘的！ 车子悄悄地停靠到了大岛明秀的门前。 焦文斌低头走下了车。 门已经打开了。露出了大岛明秀期盼良久，委屈哀怨地俏脸：“先生，您怎么才回来呢。明秀天天在等您，已经过了十八个日日夜夜了。” “哎。” 焦文斌叹息了下，提了箱子，拍了拍她的脸，走了进去。 门在身后关上了。 焦文斌默默的走到了大厅的沙发上。向着后面一靠，躺在了那里：“最近好么？” 痴痴的看着焦文斌疲倦的脸。 大岛明秀的眼泪忽然蒙了上来。她脑海里想起那夜，在那砖头砸进来之前，永野望狰狞下流地脸，还有那双作恶的手和猥琐的笑。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想到的就是这个男人。这个自己带着任务接近的男人。 这样下去怎么办？ 无声的，大岛明秀的思念委屈。被回忆地那份屈辱带了出来，她无声的啜泣了起来。 梨花带雨的脸侧对着焦文斌的眼睛。 那鼻翼微微的抖动，那弯曲的脖颈，还有那蒙在俏脸上地修长手指，都在述说着这个女人对他的思念。 单纯，而不单纯。 所以这份情谊才让人心碎。 焦文斌闭起了眼睛。已经不忍再看。 屋子里，一片死静…………………. ................................................................................................................................................... “来，这是给你的。”焦文斌拿出了箱子里的四根黄鱼。轻轻的放在了绸缎被面上。 淡黄绣花的背面上，一只黄莺正无巧不巧的站在了金条的正上方。 大岛明秀的眼睛扫过了金条，手指却掠过了那只被面上的黄莺：“先生，我什么也不要。我就是那只黄莺，要这些干什么。十八日来，我只是在等你，整日在家里等待着，我要这些。又。又何必？” 焦文斌继续沉默着。 微微地停顿了下，大岛明秀忽然一笑：“算了。先生，我收下了，明日去帮先生买点东西吧，你看你地鞋子衣服，也泛旧了点。整日在外辛苦着呢。” “大岛…..”焦文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我要结婚了。” “恩。” 大岛明秀的手微微一抖，然后站了起来，对着焦文斌一个鞠躬：“恭喜先生了，您的妻子一定很幸福。” 然后，她低低的问道：“是不是来的就更少了。” “哎。” 焦文斌除了叹息，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永野望真他**的是个畜生。畜生，畜生！ 他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恨永野望，本来毫无交集的一对男女，却因为他的安排，而接触了起来。 偏偏女人温柔如水，焦文斌又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个结怎么去解开？ 好像。 痛苦和快乐是并存的。 “明秀，走，我带你出去吃饭，今天我陪你散散心。去看看电影如何？”焦文斌忽然起了点冲动。 大岛明秀眼神里带了点欣喜。 随即，却黯然了，她默默的摇摇头：“先生，听说沈先生的家就在附近。你我出去，会被人看到的。” 焦文斌随之哑然。 触那娘！ 他忽然想去和月生哥说说，如果是月生哥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会怎么办呢？ ................................................................................................................................................... 脂粉味，混合着厨房里的油烟味道。 大岛明秀恢复了一贯的甜甜微笑，靠在焦文斌的身边，帮他倒着酒，夹着菜。 她再哀怨又能够如何？还不是委屈了自己，还改变不了一切？ 怪只怪，今生不在一个国度吧？ 在北海道的农村老家里，也曾经听过的前世今生的神话故事，大岛明秀微微的笑着，今生，是没办法了。来生呢？ 也许有个希望。 每次看着焦文斌的脸，她都舍不得转移，她怕会忘记了，来生认错了人。 今天，她只想开心就好。 焦文斌无法体会女人细腻的心思，他感受着她的温柔，也渐渐的忘记了之前的尴尬，和横在彼此心中，几乎无非跨越的壕沟。 心情渐渐的随着此时此刻的气氛变化，也变的好了。 只是。 带着酒意睡去的焦文斌，没有看到那一幕。 一个女人，靠在他的胸口，看着窗外的月色，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我就是那笼中的鸟。 窗户上的铁栏杆斜斜的拖了影子横在床前的地上。 被你囚禁的鸟。 大岛明秀痴痴的抚摸着焦文斌的脸颊，低低的，用自己的母语喃喃念叨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