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无奈夺魁
略停了些时刻,监察使大人忽的问道:“怎听段州长说你欲从军安西?” 李暖忙作揖道:“平定边境sao乱,匹夫亦有责,如此真的要劳烦大人了。” 于大人略一思忖,说道:“举荐倒是不难,只你为何去的边军,那里劳苦不已,不如留在府中,我自许你俸禄功名。” 李暖继续道:“大人如此抬爱,在下感激不尽,只在下欲从得边军试炼一番,如若在下不再从军之时必会陪在大人身旁,跟大人习得诗词技巧。” 于大人便道:“如此,我便荐得你去安西,我与那安西节度使高仙芝乃是故交,你可放心罢了。”说罢书写信函一封,命李暖进得边军之后交与节度使。 如此,李暖忙感谢不止,又与于大人商讨一番诗词、叙些闲话之后,方告辞离去。 今日便是武举比试,众人皆聚在蒲州擂台处,监察使于大人简单讲述一番比试规则之后,忽的命仆役带出一女子,此女子身形高挑,容貌俊俏,正是小静。监察使又说道,如谁赢得武举比试,便将府内丫鬟小静许配于他。擂台下比试之人果真以为她只是府内小妾,又见其美丽容貌,只一片喝彩。 李暖内心深为疑惑,暗自思忖一番,想到监察使乃是恐自己面子受辱,故出此策略。毕竟监察使并未与小静真正成亲,只是有小妾之实罢了,如今将她以丫鬟之命许配于人,那么小静受辱之事也与他无关了。 如此这般,第一是不能得了,他欲同尹轩等人商量一番,可尹轩、张昭自来至蒲州城便在城内闲逛,终日不见踪影,如此只好作罢。 比试进行的很快,只一日的功夫,便决出了前四,明日便能结束比试。 待晚上的时候,李暖与段大人商讨一番,他亦觉监察使乃是为面子才将小静许配于夺魁之人,对于李暖故意输掉最后一场比试之事,段大人亦觉可行。 冬瓜也一路跌跌撞撞进入前四,未成想此次比试两人正分在一起,两人中只一人可进入最后一场比试。 二人相视一笑,便走至擂台之上,互相抱拳之后,比试正式开始。冬瓜欺身上前,一拳直砸向李暖面门,虽看似勇猛异常,却无甚力道。李暖轻轻一躲,便闪了开来。冬瓜又是一拳,李暖伸臂挡了下,两人又分开而来。 如此这般,两人都不再动手,只看着对方。如此一番对视,直把擂台下不明所以之人唬的一愣,他们哪见过如此比试。 擂台下众人以为本场比试会是龙虎搏斗、精彩异常,却不知台上之人竟只对视,如此便催促起来。忽的,冬瓜猛抱拳对李暖道:“阁下身手非凡,霸气外漏,在下甘心认输。”说罢走下擂台。 未曾料到竟是如此结果,如此众人一片哗然,脸上均是失望之色。冬瓜并不理会,直接走到张昭身边,今日尹轩、张昭终于想起前来观看擂台比试了。 如此这般,李暖也只得对众人抱拳示意,之后便走下擂台,他未直接寻与冬瓜,怕别人知道他们乃是相识心生误会。还好另一场比试格外激烈,那满脸络腮胡之人身手很是敏捷,最终赢得比试,明日便是络腮胡与李暖最终比试。 待回至蒲州府,李暖寻与冬瓜,只说道:“韩兄承让,多谢。” 冬瓜忙道:“暖兄果真客气,即使真正比试我也会败下阵来,如此认输便是很好,尹兄也是觉如此甚好。” 李暖疑惑道:“他所说是何?” 冬瓜回道:“比试前尹兄便嘱咐在下,如若在下遇到你,需先动手几招再行认输,那样众人便不疑心,连那话语也是尹兄所教。”“就是那句身手非凡,霸气外露?” “是的。” 李暖闷道:“他怎的不说霸气侧漏?” —————————————————————————————————————— 今日便是最后比试之日,李暖已决心输掉这场比试,虽只拿第二,进得军中也可得一军衔,只比怀化郎将低一点而已。 擂台之下,李暖与尹轩正闲聊,那张昭却未前来,只不知去哪游逛去了,监察使大人与段州长则在擂台下的椅子上坐着。如此等了些许时间,络腮胡却还未见人影。 此时距约定比试之时竟已晚了,众人均心生怨言,连如此比试都不守时,那还了得。 又等了些许时候,那络腮胡还未前来,监察使面色逐渐阴沉,正在此时,一官兵快步跑到监察使面前喊道:“禀大人,那胡壮正昏睡不已,今日不能比试。” 闻听此话,监察使大人暴怒道:“如此之人,竟不将朝廷比试放在眼中,剥夺其比试资格,责罚二十大板。” 官兵得名后便着急退下了,众人很是惊讶,李暖更是愕然,怎得生出如此变故,本想输掉比试,最后却还是自己夺魁。 如此,众人对李暖恭贺不已,李暖却是一脸茫然,未有太多喜色。 待回至蒲州府,监察使大人将李暖召至书房,略闷了些许时刻,他自己干咳两声,说道:“未成想你文采斐然,身手亦是了得,恭喜中的武魁。” 李暖忙回道:“如此还要感谢大人栽培,正是在蒲州如此地杰人灵之地,在下才有此成绩。” 监察使嗯了一声道:“比试之前,我已宣布将府内丫鬟许给夺魁之人,想必你知道吧。” 李暖嗯了声。 “那丫鬟正是小静,这个想必你也知道吧。” 李暖又嗯了声。 “那你如何看待此事?” 李暖又嗯了声。 监察使大人面带疑惑:“嗯?”李暖忙道:“如此在下十分感谢大人,多谢大人赏赐,在下感激不尽,在下一定会好生对待之,大人只放心便可。” “其实,我未曾想到夺魁之人会是你,可我已将此事宣告道内之人,现如今你替我应下此事,我自心中有数,以后你有何难处与本官说便是了。” “那府内丫鬟小静天仙般貌美,在下受宠若惊,怎会的因此事叨扰大人,在下必当明媒正娶,大办婚事。” 闻听此话,监察使大喜,说道:“孺子可教,甚好甚好,你只放心成亲便可,本官自有贺礼。”说罢又书写信函一封,命李暖从得安西军时将此封书信连同前一封一并交与节度使高仙芝。李暖忙感谢一番,又与其闲聊一番后方才退下。 因此前监察使大人已将此事宣告道内之人,众官友也心知肚明,如若李暖不应下此事,肯定拂了他的面子,非但不能得到监察使相助,反倒受其迫害。若因此结下梁子很是不值,如此倒不如痛快的答应下来便罢了。只是那小静毕竟曾是监察使之妾,李暖内心总觉得别扭。 回至住所,李暖正腹中五味杂陈暗自思忖,忽的进来一人,正是张昭。他面色红润,很是开心的样子。李暖忙道:“小昭,你怎得来了?” 张昭反问道:“我怎得不来,像我有功之人,你不欢迎?” “有功之人?” “若不是我给那络腮胡下药,你怎赢得如此痛快?” 李暖面色一紧:“甚么,你下药了?” 张昭自顾自的喝水道:“正是,如此暖兄如何谢我。” 李暖并不言语,只在屋内转了一圈,忽的看见一块墨绿色丝绸,便抓在手中走至张昭身边,张昭正满脸疑惑的看着他,李暖将绿绸一把蒙在张昭头上:“就这样谢你。” 次日,李暖正在屋内闲坐,有仆役前来知会李暖,说监察使大人命他寻与小静。如此,李暖便来至小静房间,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娇柔女声:“何人?” “在下李暖。” 略停了片刻,那人便将屋门打开,此人身材高挑,容貌姣好,只那双眼睛犹如会勾魂一般,正是小静。 开门后,小静忙作揖道:“贱女拜见公子。”说罢转身回屋了。 待坐定后,小静竟慢慢抽泣起来,李暖忙劝解一番。 如此,小静方道:“公子不必劝慰贱女,贱女本就不值得公子劝慰。” 李暖道:“可不是如此,只有何苦闷说出便罢,只不哭泣便好。” 小静回道:“于大人虽将贱女许配于公子,可其中之事公子已知,贱女已是残花,自配不上公子,公子只把贱女带入府中做为婢女便可。”说罢又开始哭泣起来。 李暖不知如何劝解,小静哭的更为厉害,直哭的身子附倒在桌子之上,抽泣道:“贱女做了婢女,也自当尽力竭力服侍公子。” 李暖拍了拍她的手臂,柔声道:“我怎会让你做婢女去做那些苦累之活,事情至此,并非你品行问题,乃是命运所至,你本就是苦命之人,我怎会嫌弃你。” 闻听此话,小静方抬起头来,眨着哭红的双眼说道:“公子果真不嫌弃贱女。” 李暖点了点头,说道:“果真,只你别再自称贱女便可。” 小静忙用力点头,起身对李暖作揖不止。待闲叙一番后,李暖嘱咐明日让她随自己一同回晋州府便可,说罢便回至住所。 小静这里是劝慰的不再哭泣了,可琳儿那里该如何交待,只一场比试,便给自己比出个娘子,给她比出个jiejie,到底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