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体验推论】
173、体验推论 回到刑警大队的时候，罗咏诗找了一个机会，单独先和李维斯谈了一下。 “你到底有什么发现没有？没有的话，等会儿就不要乱说了。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你的建议未必有人能够相信。”罗咏诗略带无奈的说道。 她心里很想破案，但现实告诉她，来这里只是配合调查，不能喧宾夺主，更不能瞎猜臆想，就算有发现，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必须有一套详细的逻辑出来。 李维斯明白她的心思，也知道她是最支持自己的一个。 “放心吧，我最多只是给点建议，会不会查、怎么查，还是让他们决定吧。” 正说着，潘龙过来邀请他们过去开会研讨。 李维斯笑着脱下外套拍了拍，然后表示先去洗个手，以免潘龙感觉心里毛毛的。 等他从洗手间回来后，大家已经来到了会议室。 除了潘龙、以及他还有一位刑警同事之外，还有一位副队长也来参加会议，以示对香港同行的尊重。 潘龙先把案情做了一个简报，然后又说了一下今天大家前往现场的考察。当说到李维斯躺到死者睡过的地方，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他。 大家都是做刑警的，平时也没有少接触过尸体之类的，但要这样躺上去不久前刚刚死过人的床上，还是很不自然，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是不会这么做的。 所有人都看着李维斯，潘龙也带头鼓掌的请李维斯发表心得。 罗咏诗暗暗苦笑，这家伙肯定又会是一鸣惊人的，只盼不要太过于惊人了…… 李维斯先向大家点头致意，然后单刀直入、直接切入主题： “请放心，我没有神经病，也没有变态嗜好。只是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了现场拍摄的相片……” 他把相片挑选出来了一张，展示给大家看。 潘龙接了过来，让同事投影到墙上，可以让大家看得更清楚。 “这是发现死者的时候拍摄的相片，看起来就好像是正常睡觉的时候死亡的样子，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特殊的。不过我留意到他的手脚的位子、角度，似乎有点不够自然。包括脸，还是不够自然……” “自然？”副队长并没有明白过来，但还是装作深思的样子询问了一下。 “睡觉的时候，是人体无意识放松的时候，一般人睡觉的时候，所有的神经、肌rou都会自然放松。比如说攥紧拳头睡觉，一旦睡着之后，除非手心有特别的东西、或者知道特别的测试，让潜意识有了警觉性，否则，一般拳头会慢慢放松……” 这是每个人都有的体验，大家都点了点头，认同他的话，但还是不明白这和死者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要说明死者不是睡着的情况下死亡的？ “可是你们看死者的尸体照片！” “不好意思，看不出来他不放松啊，再说，死亡了、变成尸体了，肯定要慢慢僵硬的。”副队长不以为然的说。 “我开始也这么认为，所有我在现场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特意到床上、以他躺的姿势，以他保持的角度、手脚身体的位置……跟着照做了一遍，结果我发现，那样子，不仅仅身体没有放松，而且是接近痉挛的紧绷！” 大家面面相觑，对于这样“以身试法”的代入进去，都有点难以想像。 “我怀疑死者并不是在睡眠中死亡的，而是……” 大家都听着他的结论。 “活活吓死的！” 所有人晕倒，说了这么多，竟然是要证明这是灵异事件的神秘死亡！ “我不是说那栋楼有鬼，而是死者自己心里有鬼。比如说，从死者家属的笔录来看，在香港的家属并不知道他在中银花园买了一套房子，他没有告诉家人，目的是什么？或许是包二奶，或许是有其他的原因，但从这口供来看，并不是钱多少花不完、家里毫不在意的那种。” 大家又翻过去看了一下笔录，还真的其中有几句提到了这个意思。可这说明了什么？ “当然，这只是举例说明死者还是有很多秘密的，这可能是最小的一个，他可能还有其他什么见不得人的也不一定。虽说死者为大，但我们还是要调查清楚的。” 副队长皱起了眉头：“李督察，请问，就凭着这一点，我们又有何线索？没有线索的话，只是推测，是毫无作用的。” “线索我也推测到了一点，但需要大家调查。并没有鬼魂杀人，但人心里一旦有鬼，激发了心魔的话，足以造成比鬼魂杀人的事实！如果服用了份量大一点迷幻药，加上有人引导的话，很可能就会激发心魔，被自己心中害怕、担心的场景吓死！而担心暴露的事情越多、越严重，越容易吓死！” 这个推论说出来，罗咏诗稍微松了一口气，这还不算过于惊世骇俗，总比灵异事件好。 “如果是被吓死的，死前身体痉挛挣扎有可能，但现场一切平和，并没有看到明显挣扎的场景，死者脸上表情也没有过于惊恐。再说，法医解剖的时候，也没有发现迷幻药啊。” “心魔，也有很多种，有的是害怕、有的是慌乱、有的是内疚。死者没有逃窜挣扎，但有痉挛的迹象，有可能他看到的幻觉里面，或者被人引导出内疚的一幕，他觉得就是被这幻觉里的某个他对不起的人杀死，也没有话说，所以脸上的表情相对平静、没有挣扎。 至于法医没有发现迷幻药，这一点还是要询问一下法医才知道。毕竟，迷幻药和毒药、毒品成分是有却别的，如果只是按照某些致命毒药和毒品来排查，或许会疏忽了也不一定。” 对于质疑，李维斯冷静的回答。他也不知道现在的科技和药品具体水平，在二十六世纪，迷幻药已经发展得很成熟，有不同性质、不同作用的，和毒药、毒品、药品有着成分上的区别，要分开检验的。 罗咏诗帮着说道：“多检查一下吧，或许真的是漏了。不是说法医不尽责，但就像三聚氰胺是有害化学物质，可奶粉检验是检验不出来的，因为本来就没有这一环检验。按照流程来，没有全面化验的话，有可能会疏忽掉。” 这话让本来还有点不服气的几个刑警，都蓦然了。对于发现时候已经开始僵硬的尸体，死前是放松状态、还是紧张状态是容易疏忽的，那时候快过年了，或许法医也想要赶紧搞定放假，只是按照一般流程检验。 “咳……多谢李督察的精彩推论、详细发现，关于这一点，我们会再敦促排查。只是，就算查到迷幻药，对于药物的来源，是被何人下药、何人引导，还是一个迷，还需要慢慢调查。”副队长做出了最后的结论。 听到这个答案，罗咏诗暗暗皱眉，她隐约听到了一丝弦外之音，他们似乎觉得追查下去太麻烦了，可能要费很大的力气，甚至费了力气还得不到结果，似乎想要就这么了结了。 她想要提出反对意见，但终究还是忍住了，人家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表达了那样一个意思，可能会说你有意见，那长期驻留在这里跟进调查好了！反正这也不是马上能查到。 副队长安排其他人着手调查迷幻药和让法医重新检验，又让潘龙安排他们两个住下。 私下里，罗咏诗叹了一口气：“不会让我们插手调查，最多是跟着了解一下……你对结果是怎么看？” 李维斯不置可否：“或许，结论就不会再是神秘死亡……而是吸入迷幻药过量死亡。” “你是说，你今天的发现，会被他们当成结案借口？”罗咏诗忍不住叫了起来。 “呵呵，不是借口，本来就是死因。至于还有促成这个死因的凶手，就需要详细调查死者、逐一排查。可他在内地的一切，香港的家属所知不多，我们没有下手的地方，只能等这里的警方慢慢调查了。” 说到这里，李维斯想起了那个司机，来之前已经和他联系了，让他帮忙打听中银花园的传闻。现在才过了半天，可能没有多大进展，那迷幻药呢？他以前就是出来混的，对于这些会比较敏感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