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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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慕止然躺到了床上去,帮他拉上了水蓝色的窗帘,他半睁着眸子,视线绵长又温柔,隔着不远的距离,定定凝视着她,细碎的眸光拼凑成一名温润,悄然钻入了她的心底里去。 苏幕遮回过头來,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发烧,应该休息几天就沒事了。” 他点了点头,唇角边依旧噙着那抹笑意,“我病了,需要人照顾。” “嗯,我知道,如今你身边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沒有,我回家就拨一个给你來,好好照顾你。” 慕止然摇了摇头,唇角的笑意愈发浓烈了,“我是想让你照顾我。” 苏幕遮白了他一眼,从他开口说第一个字,她就知道他的心思。她趴在他身上,笑意盈盈,“慕六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 慕止然淡淡一笑,伸手揽了她,顺势一搂,将她带上床榻,紧接着他便翻了身,定定地瞧着她,轻轻笑着。 她面上一红,伸手去捶他,却又想起他生了病,只得象征性地捶了两下,也不敢用力。 慕止然淡淡一笑,手腕猛地用力,将她压在绵软的床榻上,微微低头,想要吻住她那甜橙色的唇瓣,但又不忍将自己的病传染给她,便就作罢了。 他缓缓起身,她也跟着起了身來,只是他的手仍旧紧紧地扣着她的掌心,眉目间拢了一层淡淡的清凉,“你也快些回家去吧,我叫酩彦送你回去。” 苏幕遮愣了愣,定定地看着他,见他眉宇平淡,她不由问道:“你不需要我留下照顾你了?” 慕止然轻轻一笑,摇了摇头,“这种小病,若还是需要照顾,那也太不中用了。以我的身体,明日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 苏幕遮想起慕止然自己还会调药,心里便也放心了大半,叮嘱道:“那你记得吃药,明日一早,我再來看你。” “好。”他低低应了一声,点了头,又欲起身,苏幕遮赶忙将他拦住。 “你都病了,我自己出去就好了。你快些休息,我明早就來看你。” 他点了点头,安静地卧在床边,淡笑道:“明早见。” “嗯,明早见。” 从这里回家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寂静的夜似乎在寻觅着阳光的余韵,她低头走着,脑海里满满当当都是他的身影。他清淡的笑容,清晰的轮廓,清澈的眉眼,无一不在心底晕开,渲染着惊鸿的魂灵。 嘴上虽说明日再见,可心里仍是放心不下,暗暗做了决定,等一家人都歇息了,再偷偷溜过去。 刚推开家门,她就猛然一怔,眼前是一些类似巫婆的婆子在家里念念叨叨着。 苏挽蕴在一旁坐着,唇角噙着一抹冷笑,见她回來了,便道:“幕meimei,你瞧瞧,你可曾见过这些东西?” 她蹙了蹙眉头,“这……这是书上说的巫婆吗?怎么如今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呢?” “可不是吗,我今日也吓了一跳。这些人据说是舟姨娘请來的,说什么可以保佑孩子平安出世。” 苏幕遮不觉好笑,扬了扬甜橙色的唇角,眸光闪烁,“就这还保佑平安出世呢?别把孩子吓着了才是。” “那可不?神神经经的。”苏挽蕴摇了摇头。 苏幕遮仍是不解,“舟姨娘怎么突然请了这帮子人來这里作法?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说好像是她身体不舒服,几个医生來看过,说是沒有大碍,嘱咐她好好休息。但不知怎地,晚上用了餐后,她便吐了,还吐得十分严重,这不,想了这么个法子。” 苏幕遮摇了摇头,“孕妇孕吐应该是正常的吧?何必弄这么大一帮子人來?” “谁知道,舟姨娘的下半辈子全都寄托在了这个孩子身上,一惊一乍也是正常的吧。” 苏幕遮点了点头,盈盈笑道:“也是,反正我们都沒看过巫婆作法,正好趁这个机会开开眼界。” 说话间,巫婆已然到了她们面前,手中蘸了水,便向她们洒了來。 “哎呦,我的新旗袍!”苏挽蕴心疼地瞧着自己的衣服,叹了一口气,道,“幕meimei,你还是自己开眼界吧,我上楼去了。” 苏幕遮不由挑唇一笑,独自看了一会子,倒也无聊了,也就回了屋去,筹划着家里人都睡了便偷偷溜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巫师们停止了动作,她们的带头人与无双说了几句话,便被无双请上了楼去。 舟姨娘独自坐在房里,见那巫婆來了,放下了手中翻阅的闲书,丹唇轻挑,“***,请坐。” ***点了头,道了谢,这才缓缓坐了下來。舟姨娘又命无双关了房门,冲无双使了个眼色,无双便了然地去了。 “***,不知我这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惹了这一身的病?” ***点了点头,目不斜视,“四夫人这房中的摆设不规整,我已给四夫人您算过,请您明日就按照我这图纸中所标示的模样,重新摆设。” “是了。”舟姨娘点了点头。 ***又道:“还有这窗帘的颜色,四夫人您命中缺水,应当把这窗帘换成水蓝色,比较好。” “受教了。”舟姨娘边说边听着门外的动静,直到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这才勾了丹唇,一双凤眼定定地瞧着***,声调也不觉抬高了几分,“***是如今大家公认的,最好的巫师。也不知这房中之人,是否有与我,或与我未出世的孩子有冲撞?” “这个倒是沒有,只不过……”***欲言又止。 舟姨娘抿了抿丹唇,拿起果盘中削好了的苹果,轻轻送入唇中,眸光流转,飘忽到了窗外去,默了半晌,方才道:“***但说无妨。” “如今已经是民国时代,纵然许多官家小姐太太已不再迷信,但乡下仍旧不改风气,我们的生意也比以往更好,所以许多事情并不是危言耸听,说出來吓唬四夫人您的。” 舟姨娘笑了笑,手中的绢帕被她肆意玩弄着,“***,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既然我请你來了,就定然是相信你了的,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点了点头,又轻轻咳嗽了几声,这才道:“古时皇宫里流行巫蛊,汉武帝时曾因巫蛊之乱而杀过太子,四夫人可知道?” “自然知道。”舟姨娘直起身子,点了头。 只听***又道:“如今四夫人身体抱恙,的确是因为房中有不洁之物。不知四夫人掉落的头发,一直都是谁在清理?” “这……”舟姨娘思忖了一会子,便抬了凤眸,丹唇微启,“一直都是我的贴身丫头无双在清理,怎么?这头发能有什么问題吗?” ***叹了一口气,瞧了舟姨娘一眼,“四夫人,我知道你们现在都不信这些,可是你生了病,却是与这个大大相关的啊!” “这……怎么说?” “四夫人平日里管家丫头嬷嬷,难免会惹了谁,有人记恨也是正常的。恐怕那人拿了四夫人您的头发去,做了小人,所以才致使您染了病。” 舟姨娘一惊,起了身,“什么?!” ***忙道:“四夫人不必惊心,想必这陷害之人只是听到了皮毛,沒有掌握到精髓,我今日这么一作法,陷害之人所做的小人也就失效了。” “这就好。”舟姨娘舒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在背后要置我于死地,幸而她沒有掌握到精髓,不然的话,我的命岂不是会被她拿了去?!” “这可不光是拿命这么简单。”***神色一凛,“若那人精明一点,恐怕四夫人此刻一直口吐白沫,状如痴呆,虽不会要命,却比死了都不如!” 舟姨娘微微蹙眉,拿绢帕掩了丹唇,“请问***,这精髓又是什么呢?” ***笑了笑,道:“拿了夫人的头发,还有血迹,包在小人身上,放于阴湿处,每天念诵歹毒话语,七七四十九天后,立见成效。” “原是如此。”舟姨娘点了点头,站起了身來,“今日还真是谢谢***了,老爷也十分关心呢,你就前去给老爷回话吧。” “是。那四夫人好好休息。”***鞠了一躬,拉开门,楼道上却一个人都沒有。 舟姨娘叹了口气,忙到她身边,“我手下的丫头近日真是愈发放肆了!无双!” 她刚一唤,无双便忙从楼下上來,道:“四夫人,我刚才在楼下剥瓜子,一时忘了要送***……” “得了得了,别狡辩了,快送***出去。”舟姨娘不耐烦地道。 无双领了命,先是引***去苏南城书房中汇报了一番,便将她送至门口,不忘给她塞上一张银票。 瞧着***远走,她又慌张上了楼去。 舟姨娘丹唇轻挑,压低了声线,“事都办完了?” “四夫人放心,一切顺利。刚才你和那李婆子的话,被夫人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我们现在就差找个时间,抓破她做小人诅咒四夫人您,到时候老爷震怒,还能容得下夫人在这屋里吗?” 舟姨娘哼了一声,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