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Harmonium
妮娜溺水这件事情，比想像中结束的更快。 第二天一大早就泡在图书馆中的妮娜，在书本上找到了一种奇怪的生物。在水中并不会显出自己的形态，它的名字叫做凝胶鳗鱼，习性类似地球的鳗鱼和水母，不过在浓盐水之中它的身体就会变成白色，变得清晰可见。 当然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想要用食盐的艾莉卡反而将十几袋砂糖倒进了游泳池，使得这种凝胶鳗鱼聚合成了巨大的怪物，还让等候在一旁的诗帆和埃尔斯汀着了道，不过在快速赶到的奈绪的帮助下，总算是将那个变成了触手集合体的凝胶鳗鱼给切成了块状。 当然，妮娜莫名其妙溺水的原因也就此找到，虽然对于现状并没有什么帮助，但至少是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而对于“罪魁祸首”的某人，奈绪也给予了适当的处罚，整个事件可以算是完美的落幕了。 而终于忙完了学校的内务之后，安吉尔便转身投入了实验室之中。对于加尔德罗贝来说，安吉尔带回来的某样东西，已经渐渐成为了一颗奇异的定时炸弹。 ================================================================== 跟着学院长来到位于真主灵庙的地下实验室，安吉尔在那漫长的阶梯上第一眼便已经看到了那把由自己从阿尔泰边境遗迹处带回来的黑色长剑。 这把黑色长剑如今正诡异的悬浮在一个透明的器皿之中，而这个器皿安放的位置，则是真主认证核心的一旁。 “将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放在认证核心的旁边没有关系么？”安吉尔疑惑地看了一眼将各种各样线头插上器皿的阳子老师，一边问夏树。 “如果要好好的探查这把剑的组成情况，就必须保持在不断吸收高次元能量的状态。而整个世界上高次元能量最浓郁的，恐怕也只有这里了。” 夏树显然已经让阳子老师对这把长剑进行了一番较为彻底的检查，不然也不会得知这种状况。安吉尔顺着这句话回想起这把剑从石柱之中破壁而出的场面，也不得不同意这个观点。 当时身穿舞斗服的她身体表面为了防止再次听到那种奇怪的噪音，而围绕着一层浓度极为恐怖的能量，或许也就是这股能量，使得这把剑对安吉尔起了反映；而之后那疯狂吸收能量的举动也就很顺利的能够说通了。 “这把剑的来历，就连加尔德罗贝也没有任何的记载吗？” 其实，安吉尔关心的是这件事情才对。 夏树瞥了安吉尔一眼，才缓缓地说道：“也不能说全部都没有，在书库之中还是有一部分的记录……” 顿了顿，夏树才想起安吉尔至今尚未进入过禁书库，玛丽亚女士也只是对这件事情简单提了一下而已。但她也觉得，现在并不是让安吉尔进入禁书库的好时机。 “其中一部关于HiME的记载中曾经对这把剑有过描述，当然它的名字也被记载在上面。它的名字叫做……弥勒。” “弥勒？” 安吉尔反复的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突然觉得一阵熟悉。而这股熟悉的感觉却非常奇怪的让自己的感到一阵胆寒。 前所为的体验——安吉尔只能如此总结。就像是看到了天敌，又或者是君临其上的一种感觉。以往即使见到了一国的王者，安吉尔也没有如此的反映。即使对方的身份的确比自己高贵的多，但对于安吉尔来说却没有什么不同。 这种和自己的行为脱节的认知，一直都被当成了安吉尔自己的信条。而这个信条，轻而易举的就被脑海中的这个名字打碎了。 仿佛有个声音这么告诉安吉尔，使用这把剑的人，毫无疑问的是站在了安吉尔的高处，位于顶端的存在。 “安吉尔！安吉尔！”夏树推了一把安吉尔，才看到她好不容易回神，“你怎么了？” “没事，学院长您继续说。” 安吉尔偷偷捏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将关于弥勒的感想抛诸脑后，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面前的对话上。 “这把‘弥勒’剑据说是属于某个HiME的Element。它的威力强劲，在HiME掀起的那场战斗中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具。” 夏树将自己所知的历史简短地说了出来，而安吉尔则是非常认真听完，然后记在了脑中。 “这么说，根据运用方法的不同，它还拥有着不同的攻击模式？可是当时我握住这把剑的时候，它只是将我的能量进行了极限压缩，然后挥出了一道能量波而已啊。” 这种攻击方式非常的呆板，不如运用GEM内置的程序使出的“舞”般华丽，高效率。但就攻击力上而言，经过这把剑压缩之后，的确达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程度。 “因为你不是真正的HiME……也不是这把弥勒剑所选择的主人。自然也就不能使出它全部的力量。它只会为真正有能力拥有它，和它完美匹配的人，露出自己最尖锐的牙齿。” “听起来就像是忠犬一样。” “谁说不是呢？但对于HiME来说，她们的Element就是这样的东西。和我们乙HiME一样，Element就是自己的分身。” 夏树这样的说辞不禁让安吉尔想起了自己的GEM——千貌之月白石。这颗Meister·GEM的最大特点，便是没有固定的Element。按照夏树的说法，那么安吉尔的战斗实力可以说是大打了折扣。 仿佛是看出安吉尔的想法，夏树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其实GEM也是一样，并不是我们去挑选GEM，而是GEM会挑选主人……但是不得不说，显得被动了一点。” 因为乙式高次元物质化条例的存在，乙HiME和Master还有GEM这三者被牢牢地束缚在了一起。而其中承担桥梁作用的就是GEM。如果使用的GEM和自己的性向所匹配，那么就能够发挥出这颗GEM最大的威力。而如果不够相合，就难以提升战斗力，只能维持在一个比较平庸的水平。 “我不知道究竟是我挑选了这颗GEM，还是这颗GEM自愿挑选了你，安吉尔。但是在我看来，这颗GEM就是你内心的写照——你仍然没有察觉，自己的模样。所以也就导致了GEM没有构成稳定的Element。” 夏树的话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但又没有道理。因为“千貌”的称号，正是因为它能够组合成不同的Element而得来的，但安吉尔也知道，光是依靠能量形成的武器，不管是坚固程度和攻击力都比不上原版具现化出来的武器，对于能量的使用简直可以说是浪费。这也是为什么说“千貌之月白石”这颗GEM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GEM——因为安吉尔最不缺的，就是能量。 但是想起那天在佛罗伦斯边境的那一夜，阻止深优击杀的安捷罗斯的那一瞬间。安吉尔突然记起自己也曾挥舞过两把白色的细剑。那毫无疑问是由高次元能量具现而出的Element。但之后却随着自己的能量提供不及而消失。 难道那才是月白石真正的Element吗？还是说当时的自己，找到了自己在世界上的定位和自己的角色呢？ 终于将所有的仪器接上了弥勒，阳子老师重新坐到了cao作台前，检查起了器材。而没过多久，屏幕上便现实出了绿色的“Complete”字样。 “准备开始。” 结束了安吉尔的对话，夏树下令开始整个实验——关于HiME时代Element的构成。之所以要进行这样的实验，是因为这把剑的特殊性。 以Element来说，只要使用的主人死去或者取消，它们就应该回归高次元空间，而从这个世界消失才对。但是这把剑的主人——也就是当年HiME大战之中的某一位HiME应该早就已经去世了才对，但是这把剑却留在了这里。这完全不符合乙HiME又或者HiME的法则。 从认证核心处提取的能量缓缓地注入弥勒剑中，黑曜石般闪亮的剑身上透出一股血一般的红光，将站在它面前的夏树和安吉尔映地通红。 “能量仍然在提升，它简直就是个无底洞。”阳子老师有些惊讶地看着仪器上数字的飙升，这种容量简直非比寻常，恐怕任何GEM都会在这种程度的高次元能量中崩溃。 “果然是那样吗？也就是说它之所以会存留至今是因为那个原因咯？” “也许吧？” 进行着安吉尔听不懂的对话，夏树和阳子说了许多关于这把剑的猜想之后，终于停止了整个实验。 “按照我的猜想，这把剑在主人消失的时候，曾经吸收了大量的高次元能量，而为自己的在这个世界的投影——或者说存在提供了保障。这种吸收能量的特点现在也没有消除，一有机会，它就会竭尽所能的将能够吸收的高次元能量并且存储起来。” 阳子将几打A4纸递给安吉尔，而后者只是粗略了瞥了几眼就放手了——反正也看不懂。 “可是当时它吸收了我的能量之后，却很快就排出来了啊，还形成了强力的攻击。” “但是那之后并没有这样吧？反而是加速吸收你的能量。” 详细的情况安吉尔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所以阳子显得很笃定。 “这虽然是我的推测，并没有实际的证据，但是我想……那可能是因为安吉尔你的能量不合它的口味的关系吧？” “你说的太过形象以至于我根本没有办法理解，阳子老师……” 扶着自己的额头，安吉尔突然觉得这位保健和先进科学技术课老师说的话，突然听不懂了。 “几百年……甚至可能上千年没有吸收过能量的弥勒剑，在遇到你的时候猛地一下子吸收了过量的能量，超过了自己‘消化’的极限，所以它很明智的将一部分多余的能量排出，而之后熟悉了你的能量之后，便加快了吸收的速度。这么说的话，你应该明白了吧？” “抱歉……我还是……” 就在三人还在为这把剑一筹莫展的时候，从地面传来的一种奇怪的声音突然响彻了整个加尔德罗贝，整个真主灵庙。整个地下实验室。 那是一种气势磅礴，充满着存在感的声音，而人们制造的乐器中，有一个能够发出这样的响声。 捂着自己的脑袋，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的安吉尔从灵魂的深处发出了惨叫，那声音直接搅动着她的神经，刺激着她的脑髓，变成了一个单词，从她的嘴中带着尖啸飞出。 “Ha……Harmonium（德语：簧风琴，但是动画里的确是管风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