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渺小的未来
借着到达埃尔里斯的机会，萨拉和安吉尔总算是好好休息了一天。 之前虽然在沙漠船上躺了一整天，不过安吉尔因为晕船而导致的食欲不振和呕吐症状根本就没有好透，之后又要马上飞跃内陆海，实在是有点超过了人的承受极限。 当然乙HiME的身体素质并不会被如此简单的击倒，但之后的出访任务就简单了许多，不用那么着急也可以。 静留除了是派来当作萨拉和安吉尔的接应使者之外，张罗带去送给日邦格进行访问的礼物也是她另一个任务。埃尔里斯作为星球上商业和制造业最为发达的国家，自然是采购这类礼物的最好场所。 在休息了一整天之后，萨拉扔下安吉尔，独自一人去进行自己的任务，而另一方面静留便拖着安吉尔开始在埃尔里斯的大街上闲晃。 静留拉着安吉尔的理由只有一个。 “你和萨拉都是本地人，买什么东西当然要问你们，萨拉有事在身，那只能找安吉尔了。” 这次访问是国家对国家的访问，赠送的礼品哪可能是在埃尔里斯的商场里买得到的？安吉尔当然知道这是借口，但是静留不但是她的前辈、老师，更是侍奉真主·二三的五柱之中资历最老的一个，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安吉尔也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 静留逛街的功力绝对不是安吉尔这个刚刚满15岁的小姑娘能够相媲美的，从一大早八九点商店刚刚开门，一直到下午三点，安吉尔觉得就算自己是乙HiME腿都要断了，偏偏静留还是一脸意犹未尽乐在其中的样子。 “那……那个，静留jiejie大人，我们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 双手捧着大量商品的安吉尔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精致的小包，似乎是产自佛罗伦斯的时尚产品。 静留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了这个夏树看好的女孩，一边笑着说道。 “那么快就不行了么？你体内的纳米机械还真是懒惰呢，安吉尔。” “这不是纳米机械懒惰的问题，而是精神上压力啊……”安吉尔一脸苦相的样子实在是惹人疼爱，静留也不再说什么，身手从安吉尔的怀里接过一些东西之后指了指远处的公园。 “我们去休息一下吧。” 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的安吉尔窜的跟兔子一样快，完全看不出是累了一天的样子。 静留好笑地跟上，俩人一天的斩获全都放到了长椅上之后，她才施施然得坐了下来。 安吉尔自然没有资格和静留坐在一起，但是站在静留身后也好过整天东奔西跑地啊。 “安吉尔，来，一起坐，走了那么久你不也是累了么？” “不不，我……” “没关系，我们现在不是乙HiME，只是一般的观光客罢了。不然带这些装备出门不就没有意义了么？暂时抛开那些东西，好好休息一下吧。” 静留和安吉尔出门全都穿了自己的便服，如果是穿着加尔德罗贝的制服出门，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sao乱。 且不说已经是闻名诸国的五柱，Meister·维奥拉——也就是静留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大街上招人围观会不会导致交通堵塞，就算是安吉尔穿着珍珠制服就这么晃一天，也绝对可以在埃尔里斯任何一家新闻杂志上刊满整整两个版面，而且至少排上两个星期才行。 这都算是少的，诸国民众对于乙HiME的狂热可见一斑。 所以静留现在头上就顶着一顶巨大的遮阳帽，还带着一副时髦的太阳眼镜；而安吉尔没有那么出名，只是换了一身衣服而已。 既然是静留发出的邀请，安吉尔也不好说什么，有点胆战心惊地坐下之后，她还故意朝一旁挪了挪。 “安吉尔知道为什么我要买那么多东西么？” 安吉尔扫了一眼今天购买的“礼物”大多数都是女性使用的化妆品、用具以及一些日常用品等等，而且每样都在购买之后请人好好的包了起来，打上了漂亮的蝴蝶结。 看也知道这是送人用的，而且大部分全都选择了学园长喜欢的浅蓝色系包装纸。安吉尔就算是个笨蛋也该猜到了这是送给某位坏心眼的五柱之二的冰雪之银水晶小姐。 况且她还不是个笨蛋，能够轻松成为珊瑚No.1的安吉尔怎么也不能算进“笨蛋”这个分类里……吧？ “送给学院长？” 好吧，前言撤回，笨蛋确定。 就算事实就是这样，但是对着明摆是公款私用的静留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静留笑而不答，只是从一大堆礼物中挑挑拣拣得找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安吉尔。 “给。” “静留jiejie大人……这是……” “送给安吉尔的，就当做是预先庆祝你第一次任务成功的礼物吧。” 静留一脸端庄到让人没法拒绝的笑容，安吉尔虽然心里揣测这算不算是挪用公款收受贿赂，但是犹豫再三，还是收了下来。 毕竟和静留走了一天，这个小小的盒子里放得到底是什么东西，安吉尔当然知道。 “我现在打开……可以么？” “没关系，希望安吉尔你喜欢哦。” 安吉尔利落地拆开了粉红色的包装纸，也不多想，直接打开了樱花粉的小礼盒。 礼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对耳钉。 耳钉？ 要说什么东西对于乙HiME来说是最不需要的话，那就是耳钉。 毕竟左耳一直带着GEM，不管用怎样贵重的宝石，都无法和GEM相媲美，更不用说搭调了。 这枚耳钉也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只是用高超的技巧制成的纯银耳饰而已，若说漂亮，倒也算是满漂亮的。不过抛却其技术价值，光是从材料本身来看只不过就是一个廉价的东西罢了。 “静留jiejie大人……为什么要送而耳钉给我呢？” 静留带着浓重口音的话，一字一句的传到了安吉尔的耳朵里，让她的耳根轻轻地升温起来。 因为，静留的脸就凑在她的耳旁。 “这个耳环，象征未来哦。” “未？未来？” 这个小东西和未来有什么关系？安吉尔的未来，不就是成为乙HiME么？ 静留撩起了自己亚麻色的秀发，用酒红色的眼睛注视着安吉尔。 “对，没错哟，就是未来。安吉尔想要成为乙HiME么……不过你这么优秀，一定可以成为正式的Meister·乙HiME吧——那么安吉尔你想过，成为Meister·乙HiME之后，你还要再干什么呢？” 安吉尔眨巴着眼睛，大脑开始飞速的转动起来。 成为乙HiME之后，便是国家高层的保护者，同时也是一个国家的象征、希望、军事力量。乙HiME，特别是Meister·乙HiME甚至对国内的政治也能够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干预。 一名成功的乙HiME甚至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 这句话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而每年加尔德罗贝送走的25名学生，找到了各自的主人，继承不同的GEM成为正式的乙HiME，也全都尽心尽力的完成着这样的使命。 “安吉尔知道，一般一名正式的乙HiME在职现役的时间是多久么？” 安吉尔有些木然地摇摇头，静留松开一直搂着她的手臂，重新看向了喧闹的大街。 “侍奉国家元首，皇帝的Meister·乙HiME最长时间不超过七年，而侍奉权贵和大臣，甚至一些王子、公主的乙HiME则最长不超过五年。更不用说那些非Meister级的乙HiME们了。” 现役年纪最大，成为乙HiME时间最长的，便是加尔德罗贝的教师兼监察人玛丽亚女士，当她在学园念书的时候，正是爆发了龙王战争的时期。 而不少乙HiME在风光了数年之后，便会选择嫁人，当然也有直接从政或者继续担任一些政府职位的人，不过终究都是少数。 花费了两年的时间，用自己青春中最为宝贵的两年成为乙HiME然后飞速的陨落，基本上就是所有加尔德罗贝毕业生的情况。虽然每年都不乏成为顶级乙HiME从而能够长期担任Meister的人物，不过对于目前相对平稳的国际局势来说，乙HiME最瞩目的战斗力量反而显得并不是那么重要，从另一个侧面也使得乙HiME的世代交替变快了。 “安吉尔……如果哪一天安吉尔不能继续做乙HiME了，会想去做什么呢？” 静留的嗓音就像是重锤一般敲在了安吉尔的心上，虽然她曾经打定主意要寻找属于自己的梦想，但没想到没等自己找到，这个现实的问题却重新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当你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把GEM摘下，然后带着这对耳钉，去寻找一下属于自己的未来吧。” 静留伸手将安吉尔揽进怀里，用永不改变的温柔语气说道。 “抛开自己是乙HiME的事实，说不定你也可以找到自己的梦想。乙HiME并不是我们的全部，我们有能力也有权利，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未来。” “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毕业，才只是刚刚升到本科生……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呢？” 安吉尔将脸埋进静留的怀里，静静体会着静留身上的体香。 “不晚了，安吉尔。你有能力，有潜质同时也有希望成为一个能够在历史上留名的乙HiME。对于你来说不管何时思考自己的将来都不晚，同样也是非常必要的。” “那，静留jiejie准备当多久的乙HiME呢？” “一直当到夏树不做乙HiME为止。” 静留理所当然地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