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风暴前夕】
因为有了“皇家速递”，西北边陲的战况很快传到了帝都不莱梅。 托尔金大帝极为震怒，他命令全军进入高度戒备，“狂涛”和“怒浪”两大军团各抽调一部分，一共四十万人向西北边境集结。 同时，菲利浦被任命为这次讨付蜥蜴人大军的主帅，立即从那不勒港前往帝都，面见陛下后，再前去与军团会合。 临行之前，菲利浦叫来了梅西，在那不勒斯港的城主府共进晚餐。 在这里，梅西第一次见到了菲利浦的心上人，辛迪小姐。 这个女子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细眉如柳叶、脸型小巧，面颊总是浮现着两抹粉红，樱桃小唇娇艳欲滴，身着一件淡黄色的袭地长裙，身形娇俏，似乎天生一种恬静地气质，少了富贵人家女子那种骄奢之气，站在那里，便像鲜花绽放般宁静自然、与世无争。 真是我见犹怜啊，难怪会得菲利浦如此喜欢，甚至不惜放弃皇室的身份，也要与之厮守，梅西暗自忖道。 辛迪非常礼貌的和梅西见礼，然后就退到后堂去了，留下菲利浦和梅西独自谈话。 “您怎么看待此次战事？” 梅西问道，他掌握的信息远远比不上菲利浦，故有此问。 “纳迦王国根本就是民智尚未开化的野蛮之国，基本上，满足食欲也就行了，这次居然学着人家攻城掠地起来了，非常不对劲。” “七年前，我曾经率军打退过它们的入侵，所以父皇叫我领兵出征，也是看中了我有过与之对战的经验。说起来，这些大蜥蜴还相当难对付，相貌丑陋就不说了，它们的麟片外壳，要用斗气才能刺破，与它们正面交战，非常不明智，上次我就是靠着奇袭和战略战术得当，才将它们赶回去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了独角战马，我们的重装骑士团，完全可以从正面战场向它们发起冲击，这些重装骑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发出斗气自然是不成问题，加上独角战马的冲击力，那简直是虎狼之师啊，你建议给独角战马做的‘踢刺’，相当有想法，我已经叫人打造了，估计很快就能投入战斗。” “另外，父皇已经授权给我，让我带上一部分的‘黄金骷髅法师团’，务必要把这些蜥蜴人打惨打怕，令它们现也不敢入侵我国。纳迦王国的土地毫无价值，就算打下来作用也不大，我们这次要尽的是守土之责，只求击退来犯之敌就行。” “对蜥蜴人，我已经想好了相应的战术。这场仗打得可能会辛苦一点，时间长一点，但最终获胜的会是我们，可能你还不知道，蜥蜴人有个怪毛病，每到冬季降临，寒意袭人的时候，它们就昏昏欲睡，活动能力大为减弱，都爱躲到深深的地洞里去……所以说，我对打赢这场仗并不担心。” “我真正担心的是卢卡斯，父皇对他勾结神圣救赎教会的事情相当恼火，这次我们打下黑石城，剿灭海盗，为什么没有应得的奖赏，完全就是卢卡斯和皮尔洛在背后搞鬼，他们还以为我不知道，父皇把他们的告状信都一起发给我了。父皇说，打完蜥蜴人，他就要择个吉日，宣布立我为储君。这下对卢卡斯的打击，相信是非常大的，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加倍小心，低调行事。” “再过十天，就是‘神诞日’了，按照惯例，要在帝都举行盛大的庆典，父皇也要参与。卢卡斯是不会放过这个表演机会的，这次征讨蜥蜴人就不用你去了，你去一趟帝都，看看卢卡斯有什么动静没有，据消息说，他前几天已经借口教皇乌尔班二世要召见他，已经去往荣耀城了。” “这次我出去的时间长一点，又不能带着女眷在军中，所以我想让辛迪和凯蒂一起住在威斯贝尔堡，麻烦你安排一下……” 菲利浦为人不错，就是有些啰嗦，话匣子一打开，就很难关上，梅西只有老老实实当听众的份。 如果菲利浦说的是真的，那么不久之后，他就是储君，日后继承帝位的第一候选人，只是这个消息目前属于极为机密的级别，菲利浦肯告诉他，是把梅西真正当成了自己人。 只要迈过了卢卡斯这道坎，拥立皇帝，那荣华富贵是跑不了的，搞不好，封个亲王，也不是没有可能。 梅西倒不很在意能否成为帝国重臣，做为朋友，他只是想尽力帮助菲利浦，如此而已。 在神圣救赎会的教典之中，明确的记载了，他们所信奉的圣父，司弥撒和信仰之主神—克洛诺斯，曾在亿万年前降生，生日就在十月九日。 所以，这一天被神圣救赎会的信徒们奉为“神诞日”，要举行盛大的庆典和游行，来歌颂和赞美这位伟大的主神，其规模和精彩程度，不下于“丰年祭”。 梅西安排好了一切事项，包括，让罗本在黑石城继续监督泥瓦匠们的重建工作，并给了他十万枚金币，让他开始负责挑选和招募那不勒斯教区的“神圣庇护骑士”，具体的标准和南丁格尔主教商量；把辛迪小姐送到威斯贝尔堡，让凯蒂与她同吃同住，同时加派人手，确保这位“主母”的安全；着鲁尼在“神诞日”前，负责再开办一场“凯蒂精品水果屋”的拍卖会；让罗本的哥哥贝贝托与矮人大师诺顿联系，让他再订做一些特殊的装备，样稿早已拟好。 办完了杂事，他这才跟随着菲利浦来到了帝都。 菲利浦进宫见了陛下，半天后就通过帝都直通往西北边陲的传送阵出发了…… 老梅林在帝都远郊的克里斯蒂安家族农庄里过得悠闲自在，梅西抽空去看了他一下，留下了十万金币，这才返回到城里。 老梅林辞去职务后，脸色红润了起来，整个人都因为压力骤减，而年轻了不少，甚至还有些微微的发福，令梅西看了非常的高兴，唯一遗憾的是，老管家巴克利已经告老还乡，令梅西十分的想念这位慈祥的老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梅西并没有与克鲁兹和麦克白两位损友来往，反而和管家里克尔梅换了装束，打扮成平民，整天混迹于酒店旅馆，广场浴池，反正哪里人多，他们就往哪里钻。 玩耍了几天，听到的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传闻。梅西甚至还听到了有人把自己打下黑石城和协助水师摆平恶魔岛的事迹拿出来讨论，只不过与事实出入很大，只能引人发笑。 有一个令人感兴趣的消息，那就是在神诞日的前一天，宫廷占星师卡拉夜观星相，向大帝报告说，天空中出现了拖着扫把尾巴的慧星，这是凶兆，帝都最近会发生流血事件。 大帝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种事，倒霉的卡拉差点被砍了脑袋，最后还是有朝廷重臣为他求情，这才得已保住性命，被扫地出门，永远不得踏入帝宫之中。 大帝更下令，从宫中的内帑中拔出一笔款项，为神诞日的庆典增加节目，用盛大而隆重的喜庆气氛冲淡所谓的凶兆带来的阴霾。 因为有“神诞日”庆典这样热闹地事情,各地的游客一窝蜂的来到了帝都。 据说神诞日当天乌尔班二世还会从荣耀城来到不莱梅，施展神术、亲自主持信徒们的祈祷仪式,各大公会的会长，也会派出会中的精英，为民众们表演精彩的绝技。 所以,今年地神诞日,帝都的外来游人,比往年足足多了几倍。 繁华的不莱梅城如今人满为患,所有的旅店全部挂出了“客满”的告示。 尤其是靠近帝都中心广场和帝都大教堂周围的旅店。那住店的价格比平日足足高了几倍，就是“丰年祭”也没有这样的情况。 帝都城防军的人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上街巡逻的人员增加了几倍之多，但是因为龙蛇混杂,打架斗殴，偷窃抢劫的事件层出不穷,城防军的大牢也和街上的旅馆一样，大有“客满”的趋势。 每天进出帝都的人极多，几个城门口盘查的城卫军已经增加了三倍，并且限制出入，每个入城的人，无论长幼尊卑，都要进行详细的登记。 同时，几个城门口,都增派了大队全副武装的近卫军士兵,一旦发生sao乱,立刻就能实施弹压。 甚至，连梅西所住的阿加克斯大道，也被两个团的近卫军严密保护，这里住的人非富即贵，都是帝国的中流砥柱，为了防止外来人员流窜到此，给这些大人物们造成麻烦，所以近卫军才会有此举措。 晚上，梅西坐在阿加克斯大道九号的家中，悠闲的品着雪山昙花茶，琢磨着帝都的形势。 这种稀有的茶香味清新，能提神醒脑，放松心情，是梅西近段时间每天必饮的茶点。 二殿下卢卡斯好象仍然呆在“荣耀城”，并没有前来不莱梅的意思。 但是近卫军的表现，却有些出人意料。 他们几乎在所有的重点街区和出口，都安设了岗哨，并且派出重兵守卫，城门口、帝都广场、帝都教堂、甚至连阿加克斯大道这样的地方，都围得水泄不通。 这个情况是从前没有的，他们就象是如临大敌。 梅西从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 他不知道近卫军是否是执行大帝的旨意，还是受了某人的指使，以大帝的行事风格，他不屑于这样做，谨小慎微，不是帝王应有的气象。 “那么说，近卫军也有不轨之意？！卢卡斯到底还有多少张底牌，看来我应该通知菲利浦了。” 梅西敲了一下额头，对自己说。 正在这时，梅西所在房间的窗口忽然被一阵风吹开，一个披着灰袍的影子，一溜烟蹿了进来。 “谁！” 梅西警觉的问道。 那人把灰袍脱掉，赫然是菲利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