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九章 绝望
一清二楚的指点，仿佛比那些练习这套阵法的人还要了解这套阵法，天魔的随意好像是插在人宗众人的心上，天魔的每一次指点都直至要害，都能是阵法向着完美靠近。 但玩耍始终还是有个戒线，过来那条线就觉得不再有多少意思，天魔似乎已经厌倦了，轻轻说道：“真是一群不开窍的家伙，我都这么指点你们了，竟然还是只能发挥这点能为，真是白白浪费了我创造这套阵法的意思呢！” 无边巨澜在人宗众人心头蔓延，引以为傲的大阵居然便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创造，他们不信，肯定是不信的！ “你放屁……” “信口雌黄！” …… 有人骂天魔，但众人更多的却是愤怒，愤怒能将人带向无边深渊，但同样也能让人变得强大。 人宗弟子便是第二种，手上动作已然加快了很多，莫罗弥天阵运转速度加快，有天魔的提点，阵法运转愈加稳定，攻守互助。 他们认为这样的自己似乎应该能够打败眼前这个魔鬼了，至少也能让这个人害怕，或者是夸赞两句也好。 然而，天魔给他们的依旧是那副不合格的表情，甚至已经开始懒得提点他们了！ “一群扶不上墙的人啊，真的不能给我半点开心的意思吗？” 话音落，天魔一跺脚，地面层层龟裂，巨大力道让人宗弟子们站立不稳，莫罗弥天阵破！ 作为阵法核心的常非人再受重创，眼神里多是不甘。 下一刻，天魔就像是教训那些总是不成器的弟子，开始对人宗那些弟子出手，人宗弟子第一次感觉自己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天魔喃喃道：“你们不是仙人吗？既然下来了，你们就好生给我呆在地上吧，不，我觉得还是待在地下比较合适一点。” 挥手，一颗人头滚落。紧接着又是一颗…… 啊…… 发泄似的大叫，常非人冲来过去，他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徒子徒孙一个一个倒下。 “叫能解决问题吗？”无礼傲慢不削，天魔将这些表情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是他的资本，这里没人能动得了他，欺负人也是一种境界，能将人欺负得五体投地更是一种境界，只是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 “自身的实力不过如此，这么叫嚣就能增加自己的实力吗？”又是一个反问，却不是嘴上功夫，那双拳头早已一拳打在常非人的身上，喷涌的鲜血说明常非人已经受了很重的伤。 常非人深深的为自己的无能自责，紧握着双手想要站起来却无能为力，只能勉励撑起身体，一双眼睛流出血泪，双手指甲已经深深嵌入手掌当中。 那个额头长着怪角的家伙还在凌虐他的徒子徒孙，或是一掌或是一拳亦或是一脚，毫无武术章法，只凭蛮力，却是所向无敌，无人能挡得下一招，即便做出反应用兵器挡了下来，也只会落得个兵器断裂而亡。 “你到底想要什么？！”常非人绝望的叫着，本以为已经杀了很远的天魔听不见，但天魔却听见了，转身看着常非人平静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只为杀人而来！”简单、直接、粗暴。 “我们人宗与你有何仇怨？！”常非人质问。 “没有！”天魔捏爆一颗人头之后淡定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针对我们人宗？！” “为了让太始现身！” “就为了这个目的你就要杀掉一宗的人吗？甚至还屠戮了半个城！” “你有意见？！”傲慢得让人想掐死天魔，却每人有这个能耐。 “人宗没有你所说的太始！”常非人颤声说道，不知是害怕还是气愤。 “也许他用了别的名字，也许他已经离开了你们的宗门，反正我在这里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天魔深吸一口气平淡说道，却又有两个人宗弟子在他手上毙命。 “是不是只要告诉你太始在哪里你就能放过人宗？！”天魔的咄咄逼人最终还是让常非人让步了。 天魔愣了一下，道：“对，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就放过人宗。” “我要怎么相信你？” “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沉默了许久，每人敢轻易逃走，人宗弟子尽皆愣愣看着已经已经妥协的宗主，他的决定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吗？他们很希望宗主答应，却有希望宗主不要答应。 “好吧，我答应你，我发誓，只要你说出太始在什么地方，我保证不再伤害人宗任何一个弟子。”天魔等了许久，终于一脸真诚，举起右手竖起三指道。 人宗弟子送了一口气，心头却又是莫名悲伤。 看了看天魔的样子，常非人终于开口说道：“碎语无间！” “碎语无间？！”天魔笑了，笑的时候却是伸手一捏，一个人宗弟子直接灰飞烟灭，常非人错愕，人宗弟子错愕，你怎么能毁掉誓言呢？ 常非人大声指责，却无法阻止天魔动手继续屠杀人宗弟子，天魔只是淡淡回答他道：“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毁誓，再说，魔鬼说的话你能当真吗？”残忍的笑容，残忍的笑声。 “你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常非人质问。 天魔依旧笑声不断。 “我生来便是和这天做对的，你说我会怕天谴吗？” 似乎已经厌烦了常非人的聒噪，天魔一闪，捏住常非人的头，轻轻一用力，竟是直接扭断，一代宗主便以如此悲剧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人生，没有半点尊严，只是徒留遗憾。 既然已经得到青鸾在哪里，天魔便没有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他现在也发泄得差不多了，冷笑着一跺脚，整个迷途城强烈震荡，吹山裂石之威尤其是一座凡人城池能抵挡得住，闪动几下，整个迷途城便一狼藉一片，无一处完好之地。 天魔看着自己的杰作似乎非常满意，只喃喃说道：“十数年之后还有谁还会记得这座城池呢？”他大笑着离开，目标却不是碎语无间，而是人宗。 他觉得斩草就要除根，他可不希望留下留下一个什么小孩，怀揣着复仇的愤怒，然后终于成就无上神通，来找自己麻烦。 做事还是要做得干净一点。天魔望向人宗方向心里如此想。 昔日人来人往，异常热闹的人宗，青石阶梯上只有一两个小道童在洒扫着上面的树叶，时而停下来翘首企盼，望着远处那遥不可及的方向，师父他们都已经离开人宗两天了还没回来，人宗剩下的也就只有像他这般年龄的孩童，应该还有三百多名吧。 他们的师父离开时都没说什么，懵懂的他们也不会问得太多，在修道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有修为才是所以。 忘了一阵，两个小道童有些失望，他们两天没有修炼了，用师父的话说，这就是停了两天，而别家的同龄人已经多学了两天，他们已经落后了。 正准备转头回宗门的两个小道童突然看到远处有个人影朝这边走来，那人影不疾不徐，身上的气势也不强，缓缓而来有些温和。 等那个人走进了，他们又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那个人额头上长了两只角，两只很奇怪的角，他们从来都没见过。 “师父师祖他们都不在，您要是找人或是有事，请等几天再来吧。”人宗一向奉行的便是众生平等，两个小道童也没因为眼前这个人的怪模样嘲笑，反倒是极为有礼的上前说话。 那人抬头一笑，道：“我知道你们的师傅师祖没回来，前两日我遇到他们，他们让我到人宗来交代一些事情，但必须每个人都在场才能说。”天魔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只是只有你们两个恐怕不太好吧，还是把人宗留下来的人都叫来，一起听吧。” 小道童相互看了一眼，有疑惑，却没有太多追问，只是留下一人，另一人返回宗门寻找其他同门去了。 天魔望着小道童离开的模样，心头啧啧，找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他们自己找。 等待之余，他又和另一个小道童攀谈分起来，直到看到一群小道童急急过来才停下，而这个小道童已然对他深信不疑。 “都到齐了？”天魔问那个一直和他攀谈的小道童。 “嗯，都在这里了！”小道童有些骄傲，似乎是这里的领袖。 “这样就好。”天魔笑道。 “先生，师长请你带回来什么事情，您说吧。” “你们的师长让你们去黄泉找他们！” 错愕，所有小道童都十分错愕，还没反应过来，边看到铺天盖地的巨掌朝他们压下来，惊恐、尖叫、无助、哭喊……但这一切都是徒劳，巨掌落下的轰然之声消失之后，万籁俱静，人宗山门塌陷，场中只剩一人。 “解决后顾之忧，接下来就该去碎语无间了！” 天魔转身，人宗山门陡然塌陷，整座山峰土崩瓦解，一片尘埃笼罩天地。 一道嚣狂的身影从尘埃中踏出，笑声震慑天地。 极远处，另一道身影朝着天宗方向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