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小渔村
阿朱正在理着渔网，为接下来出海打渔做准备，这个小渔村住着十几户人家，以打渔为生，村里的孩子大都到了十二岁就会跟着父辈们出海打渔。 理得累了，阿朱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毒辣的日头，空气仿佛都要燃烧，看着地面都觉得热浪滚滚。远处两个六七岁的小孩正在海边玩耍。 看着这两个小孩，阿朱脸色露出甜蜜的笑容，这两个小孩一个叫小雨，一个叫小鱼，是一对双胞胎，也是阿朱的孩子。 “娘，我饿了。”小雨从海边跑回来，小鱼也跟在后面。 阿朱起身，在衣裙上擦了擦手，笑着摸了摸两个小孩的头，说道：“等着，娘这就为你们去做饭去。”两个小家伙高兴得直拍手。 他们身边的汉子看到这一幕，脸上回荡着幸福的笑容，这是他们最为普通的一天。 很快，饭做好，阿朱招呼小雨和小鱼进去吃饭，汉子擦了擦手也跟着进去。 “阿辉，把这个给先生送去吧。”阿朱端出一条蒸好的海鱼递到汉子手上。 叫阿辉的汉子应承一声，接过阿朱端出来的鱼就朝村头简陋的茅草屋走去。 说到这个先生，他并不知道先生的来历，只知道那天打渔回来，从小渔村背靠的山里走出一个人，自那天起便住在村子里，这个人便是他们口中的先生。 先生博学多才，总是教村里的小孩认字，于是便成了村子名副其实的先生，就是附近几个小渔村的人也都会抽空送小孩子过来认些字。 渔村人过得清苦，本来是没没钱送孩子们去读书的，他们也不指望会有机会改变他们自己或是后背的命运，其实在玄武星这个尚武的星球，就算识字也不会被重视，但学武花费太大，唯有学文，只需一些笔墨纸砚，再不济就在沙滩上画上几笔也可以。 虽说学文比不上学武，但至少学文以后不用再同他们这些渔民一样出海打渔，冒着生死危机不说，还只能挣来一些糊口都有些困难的银两。 正是因为这样，这周围十里八村的渔村村民们对这位先生感恩戴德。 阿辉端着鱼，轻轻敲了一下轻掩的柴门，这个先生很少出门，只是偶尔有实在推脱不了的应酬才会出来。 “门没关，进来吧。”草屋内传出沉着的声音。 阿辉推开门，他不是常来这里，大都时间都在为生计忙活，哪里有什么时间到这里来串门。倒是他那两个小崽子经常给他说起一些先生家的事情，是以这个地方也算得上是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了。 推门进屋，屋里摆着两张桌子，几条凳子，一间床，然后再无其他，先生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拿着一柄小刀正在刻着一直木娃娃。 “先生，我家阿朱叫我送些鱼来给您。”阿辉觉得平时粗犷的自己这个时候竟然也学会说一些文绉绉的话来。 坐在桌边的先生嗯了一声，放下手上正在雕刻的娃娃，抬头看向阿辉，笑着说道：“是阿辉啊，谢谢你啊，劳烦帮我放在那边桌上。”仔细看这先生便是离开庆翟城许久的青鸾，只是此刻他脸上多了许多沧桑和成熟。 阿辉嗯了一声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看了一眼房中的摆设，除了这木桌子木凳和床以外，房间还有个柜子，柜子里面放着许多小木娃娃，栩栩如生，其中有不少的他都认识，都是他们村里的一些孩子。 这先生倒也奇怪，刻这么夺木娃娃做什么。 “怎么？喜欢吗？”青鸾洗净手，拿起架子上搭着的毛巾插手的时候看这阿辉问道。 阿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先生雕刻的木娃娃实在让他喜爱，沉默片刻，他终于点头。 青鸾走到柜子前，拿出其中一个娃娃递给阿辉道：“送你的。”阿辉欣喜，双手结果，连声道谢着准备离开。 “一会儿就把碗给你们送过去。”青鸾对即将出门的阿辉说道，阿辉转头笑道：“不用，一会儿让小雨和小鱼过来拿就好。” 青鸾不再说什么，既然他愿意就随他去吧。 他转头朝茅草棚唯一一个窗户望向天空。 来到这里已经三年多时间了，这三年他一直在等，等一个契机的出现。 当年他离开庆翟城，盲目在丛林中行走，遇到一个老者，老者指点他来到这里，说这里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的契机，不过老者却没有说那个契机出现的时机。 那老者疯疯癫癫，说起话来也有些上下不搭调，还自称自己为徐半仙。半仙，呵，他当时就想笑，不过正当想笑的时候，那徐半仙却突然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虽说他不能确定徐半仙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他还是选择相信，便来到这个渔村。 来到渔村，无事可做的他便教这个村子的孩子读书写字，就这样解决了他吃饭的问题。 后来，他在这里教书的事情流传出去，附近几个小渔村的人也偶尔送孩子来这里学写字，就这样他到变得有些忙碌起来。 这里的生活安静恬逸，却也因为忙，这些年他的修为没有增长半点，不过他心境却变化了很多，空静幽谷。 忙碌总有闲暇时，这闲暇的时间短暂，他便利用这闲暇的时间雕刻一些木娃娃，雕刻这些木娃娃的时候他总是用心，不知不觉间便融合了他对枪技的一些理解在里面，只是小渔村的人哪里能看出这写木娃娃的奥妙，偶尔有孩子要上一两个，他也总是慷慨馈赠，不过这些木娃娃落到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手上，大都很快便无故消失了。 这几年，雕刻木娃娃让他对草剑录中的武学也有了不少研究，这个被右护法直接拍板和剑道无缘的家伙竟然也能偶尔挥出两道可怜的微弱剑意，也算得上是这几年来他的收获。 不过他却不知道，放眼玄武星，能够挥出剑意的剑者可是不多，能够靠雕刻雕出剑意的人就只有这家伙一个了，不过他却对这茫然不知。 “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呢？！”青鸾有些怅然。 “先生，先生，我们来了。”青鸾刚吃过饭，小鱼小雨便跑了过来，红扑扑的小脸蛋甚是可爱，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小孩。 青鸾转头笑，温和说道：“都进来坐吧。”小鱼小雨和他们的小伙伴们走进茅草棚，一个个红扑扑的小脸蛋不再如同他们进来那般捣蛋。安静的听着青鸾教授他们课业。 …… 时间很快便如黄昏，金色残阳照射威风拂过的海面，浅浅的波浪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粼粼波光，甚是灿烂。 已经有几个邻村的渔民来接自家的小孩回家，这些渔民们给青鸾带来一些吃的，他也不拒绝，一一笑纳。 小雨和小鱼就住在不远的地方，他们没有离开这里，每次都会留到最后，所有孩子走完，他们也就变得活泼起来，蹦蹦跳跳到青鸾面前，一个站在他身边，一个坐在他怀里。 青鸾对着两个孩子并不反感，也就任由他们对自己亲昵了。 “先生，您能不能帮我刻一个海神大人的雕像啊？”坐在青鸾怀里的小雨弱弱问道。 青鸾一笑，问道：“你要这个做什么呢？” “爹爹过几天就要出海了，爹爹说，出海前要祭奠海神大人，这样才能保佑他们出海平安，所以我就想请先生帮我刻一个海神大人啊。”小雨天真的说道。 “那海神大人长什么样子啊？”青鸾又问。 小雨小鱼眨眼，侧头想了一阵，小鱼先说道：“海神大人应该有一把剑，得有，得有，得有……”小鱼想了一下，终于伸开小手比划了一下道：“得有这么长！” “海神大人还应该有胡子，得有这么长胡子。”小雨也从青鸾怀里跳下来，站到青鸾面前用手比下巴，尽量拉得最长。 “还有还有，海神大人得有法宝，好厉害好厉害的法宝！”小鱼双手比出个圆来。 “还有还有……”小雨不甘示弱的和小鱼一个一个比划。 …… 青鸾笑吟吟看着身前这两个不断比划的孩子，暗想按照他们这个比划，那他们说的海神大人都成一个怪物了。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刚刚天还亮着，这个时候却已经一片漆黑，喧闹的小渔村也平静下来，已经能清晰听到远处海岸上潮起潮落的声音。 村里传来小雨小鱼母亲阿朱叫他们回家的声音，小雨小鱼刚才还在吵，一听到母亲的声音便停下吵闹，和青鸾告辞，蹦蹦跳跳的跑回家去了。 青鸾告诉小鱼和小雨，过几天一定会雕刻出一个让他们满意的海神大人出来，肯定能赶到他们爹爹阿辉出海之前完成的。 他站在柴门边看着离开的小雨和小鱼，他想要是今月不出事，他们两个的孩子也应该有这么大了吧。 他抬头望着天空那轮弯月，月亮上他似乎看到了今月的样子，他想今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