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寒冬
门开了。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看着何琴。 红色亵衣纤薄紧致,何琴的肩膀和肚脐都露在外面。 令她更加羞愤和不堪的是,她的下身竟然没有穿任何东西。 她认得这个男人,正是前两日在吴山和欧阳流雨一道的赵麒! 赵麒看着何琴发红的脸,心中兴奋至极,邪笑道:“你醒了。” 何琴怒道:“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赵麒哈哈大笑,道:“你不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那我再做一遍。” 言毕,他竟急迫地脱去衣服,脱得一丝不挂地站在何琴面前! 何琴低下头,撕裂着声音吼道:“你这个无耻下流的禽兽,快点滚出去!” 可是此时赵麒哪还会听她的斥责,何琴越愤怒越害怕,他便越兴奋越满足。 他一个箭步蹿上了床,强行压住何琴,任凭何琴怎么反抗都已阻拦不住了。 就这样,何琴在清醒过来后,再一次被赵麒凌辱。 温热的房间里充斥着绝望和无助,也充斥着兽性和欲望。 被赵麒折磨了半个时辰后,何琴再次晕死过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何琴终于醒来,却发现自己还在房间里。 床侧放着衣物。 桌子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她拖着疼痛的身体穿起衣服,发现自己身上和手背都有不少血痕。 穿好衣服后,她出了房间。 天色阴沉,天空飘着雪,面前的大院已被白雪覆盖。 她下了台阶,穿过大院,到了门口。 大门紧闭。 她抓起拉环,使劲往后拽,大门却丝毫未见动弹。 忽然,门后一个声音道:“何姑娘,别白费力气了。” 何琴听到这声音,忍不住痛哭出声,哑着嗓子道:“那个姓赵的牲畜羞辱于我,还要把我关在这里么!” 那声音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去看看你那meimei吧。” 何琴一阵害怕,道:“荆歌在哪里?” 那声音道:“方才你那屋再往东面第三间便是。” 何琴立即拔腿跑向那房间的方向。 她看到荆歌的时候,荆歌正坐在床沿,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眼神呆滞,她的脸上一片紫色,显然是被人狠狠地打过。 何琴抱着荆歌,就像抱着另外一个自己。 过了许久,荆歌才有了神情,她看着何琴,咬着嘴唇,脸上青筋凸起,怒道:“我一定要剥了欧阳流雨的皮!” 原来灵珑书院的山童早已串通赵麒和欧阳流雨,他把她们掳至此地,供赵麒二人******此时已是第二日的辰时,她们却全然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道赵麒要把她们怎么处置。 冬月十九,大雪弥漫,杭州城被刷成了白色。 昨夜留守灵珑书院和龙隐寺书院的人都已醒了。 若是往年的第一场雪,他们必定兴奋和激动。 可是如今这雪,却像伤口上的盐,纯白无瑕,痛彻心扉。 留了几人继续驻守后,何将军、小飘和汪奇骏回到了何府。 此时何府的景象让他们错愕。 何沿和沈湘兰坐在大堂两侧,而坐在正中的,却是灵珑书院的山童! 何将军见到山童,正要询问,忽见一众士兵闯进大堂,将何将军与小飘团团围住。 山童起了身,道:“何将军,在书院里睡得可好?” 何将军顿然明白这一切都是这山童背后指使,何琴和荆歌也必然是被他所藏。 他握紧双拳,青筋暴起。 但他必须忍住一拳打扁这山童的冲动,因为他实在又不明白,这些都司的士兵明明是要保护何府,怎么突然反向要来围住自己? 他盯着汪奇骏。 汪奇骏也盯着他。 忽然,汪奇骏急速退到门外! 不一会,又有一众都司骑兵踏马闯进了何府。 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浙江都司指挥使李全! 李全骑马冲到了大堂门外,然后紧紧盯着何将军。 他大声道:“户部侍郎谢冲命案,皇上已下亲诏,乃是付楚所为,而何府上下包庇凶手,私藏脏银,祸乱朝纲,应当以同罪论处!” 汪奇骏立即附道:“拿下何府上下人等,违抗者格杀勿论!” 所有士兵听得号令,马上围住了何府的所有人丁。 何将军怒气冲天,却见夫人和meimei已在都司刀下,不得不咬牙隐忍! 此刻他终于明白,之前李全派汪奇骏领兵前来,名为守护,实则监视! 只是他依旧不明白,李全乃是受了赵浩雷之托,那他和赵浩雷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山童又是什么人? 想到那山童,何将军再看去,却已不见他的身影! 众人被士兵用绳索绑缚,压去了都司大牢。 两日后,冬月二十一。 就在这两日的时间里,何府在城西古墩、西溪一带的田地,以及四十三家绸庄,悉数被占或出售。 就在这两日的时间里,何府男丁十二人及女仆二十二人,皆被一一处死。 何将军、沈湘兰、何沿和小飘四人,被单独关在不同的牢房。 奇怪的是,自十八日那晚秦雀进了何府的寝房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他是奉秦飞飞之命,几乎同时和汪奇骏前来何府“守卫”。 难道秦雀的目的也是来监视何府? 小飘想不通这个问题。 因为他觉得秦雀和汪奇骏不一样。 秦雀是个太过真实的人。 他喜欢何琴,他桀骜不驯,他重情重义,他敢爱敢恨。 他也胆小懦弱,不然怎么会在龙隐寺被吓丢了魂。 虽然小飘并不知道秦雀当时见到的人是两副白骨,但像秦雀这样的一个人,他也绝不会认为是假装出来的。 “咚咚”几声沉闷的声音传来,让小飘难受至极。 那是何将军砸门的声音。 他这间牢房是扇普通的铁门,还有不少的间隔缝隙。 但何将军砸的那扇门,却是全铜封闭的,显然也极其厚重。 若是再听到沈湘兰抽泣之声,小飘简直就要绝望。 绝望的是愤怒和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他站在门口,看着斜对面的那扇铜门。 他的眼里冒着火光。 火光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山童站在外面,微笑地看着他。 “该你了。”山童道。 小飘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山童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马上就会成为一个死人。” 小飘:“她们俩人在哪里?” 山童:“临死不忘儿女之事,真是个情种。” 小飘:“她们要是受了半点委屈,我做鬼也要吃了你!” 山童:“我猜你是喜欢荆歌,秦雀喜欢何琴,对不对?” 小飘:“与你何干!” 山童叹息一声,道:“我若是你,死了也罢。” 小飘不解此话深意,以为山童说他配不上荆歌,无意与山童争辩。 山童又道:“你已是将死之人,不必再挂念她们,她们好得很。” 言毕,只见他人影一闪,小飘忽觉颈上一凉,然后眼神模糊,神智迷乱,不一会便倒地不起。 山童看着地上的小飘,嘴角露出诡异的冷笑。 这个冬天的食物齐全了。 “咚咚”,又传来何将军砸门的声音。 山童朝里走去,拐了几道折角,来到沈湘兰的牢房。 沈湘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的头发已经很乱了。 山童打开门,进了里面,走到她的身边。 他拿出一把剪子,微笑道:“夫人的头发虽是乱了,却是乌黑顺贴,不如送给我罢。” 说完,他竟端起沈湘兰的头发,一缕一缕,慢慢地剪下来,捋直后齐齐地摆在地上的一块布上。 两刻钟后,沈湘兰的脑袋看上去比尼姑还要干净。 山童很满意自己的手艺。 他包起那些头发,笑道:“这几日的人已经足够,明年春分我再来看夫人,到时候夫人可要保持好这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