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抉择
“血魔角？什么血魔角？”听闻魂种的尖叫，季无尘心绪一阵波动，他能感受到魂种那发自内心的震颤。 能够让魂种有如此反应的东西，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存在，季无尘忽然有种感觉，十一身上的变化，将会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血魔角，会代表了什么？ 季无尘不知道，他现在什么都思考不了，只是期望，魂种能够给他足够的帮助，以此化解十一现在的状况。 魂种既然能够认出血魔角，自然知道血魔角的利与弊，那么说不定就能解决他们面临的最大难题。 季无尘有些想当然的认为。 “小子，和你在一起的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怪物啊？我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血魔角，天哪！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魂种犹自喃喃自语，那声音中透露出来震惊是季无尘从未遇见过的。 这不免让季无尘有些着急，到底是好是坏，你小子也给个准信啊！ “无尘。”魂种忽然变得异常严肃，低沉地说道，“你知道血魔角的来历么？虽然我并不清楚，但记忆深处还是有这样的概念，因为只是一个传说，所以我并不清楚，自己讲得到底对不对。” 季无尘屏息，他的心跳动得极为厉害，这里面一定干系重大，否则，一向不怎么露面的魂种不会主动跳出来跟他讲这些，而且他说话的语气，也充分说明了血魔角非同一般。 “姬殇有十种神通，你已经先后传承了七种，当然也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奥义。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应用，肯定对它们有一定的了解。那你说说，这些神通中，你认为威力最大的是哪一种？” 季无尘沉默，半晌才道：“说到威力，自然是毁灭，那种杀伤力实在是太恐怖了，到现在我都有些后怕。” 魂种也是沉默，他当然清楚毁灭具有怎样的威力，说它是天地间最强大的神通一点都不为过。可是凡是都有其两面性，毁灭诚然是毁天灭地的无上神通，但它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是极大的。 为什么历代龙祖都对毁灭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就算是姬殇这样的大能，用起来也是慎之又慎，这一辈子，也就在跟天神的对抗中使用了一次。 可就是那次，改变了整个世界的格局，龙族也因此覆灭。 这些他都没有跟季无尘讲，因为那个原因，让他无从开口。有时候他都默默地在想，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可惜他没有办法，即便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他是错误的，那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展下去。 季无尘已经使用了两次毁灭，因为修为的缘故，倒是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又有谁知道，危机已然临近，只是凭季无尘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察觉而已。 现在血魔角出现，让魂种原本就不安的心更加惶恐。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只是从内心而言，他对以往的选择第一次有了后悔之意。 真的还要这样继续下去么？还是抛却一切，将世界的车轮从错误的轨道上拉回来？魂种脑中一片混乱，竟是有一种让他快要发狂的感觉。 “小种，你这样问，是不是也认为毁灭有问题？”季无尘见魂种再次沉默，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疑惑，这个念头压在他内心太久了，借着这个机会，他不由脱口问道。 “啊？哦。”魂种如梦初醒，嘴上支吾道。他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季无尘的问题显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是说一定有什么问题，但是你尽量少用就是。” 魂种的回答让季无尘心中疑惑更甚，他不解地道：“小种，难道说血魔角跟毁灭这门神通有什么联系不成？” 魂种心中一震，季无尘的聪明程度果然非同一般，只是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已经察觉到了一丝端倪。 果然不愧是龙祖血脉啊！魂种轻轻一叹，若是他真的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相处么？ 自从月色出现后，魂种就尽量避免出现，因为在她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虽然只是很微弱的一丝，但已经让他忌惮万分。 那股气息，来自久远的年代，很熟悉，很强大，可是任凭他如何回忆，都无法记起这股气息到底来自何处。 今天若不是血魔角的出现，让他的心神受了极大的震荡，魂种依然会选择沉默。 “你猜的不错，龙祖的毁灭神通，正是来自血魔角。” 魂种的一句话将季无尘惊得张大了最，他看着被众人围困的十一，又想起那惊世骇俗的一击，半天回不过神来。 “血魔角，又称魔独角兽，是独角兽入魔之后的状态，代表了杀戮，代表了毁灭。眼前这头独角兽，还只是刚刚踏入血魔角的门槛，威力尚不能发挥一二。” 魂种将记忆深处的那段传说和盘托出，他没有必要再作隐瞒，这些，季无尘早晚会知道。而且血魔角的存在，对他而言，也是个意外，更是个威胁。 以魂种现在的状态，自然不可能亲自出手掐灭那个潜在的威胁，但是他可以借助季无尘这个寄主的力量，来达到这个目的。 “只要给血魔角足够的时间，他就能成长为这世上最恐怖的力量，没有人能够遏制他。” 季无尘惊道：“连天神也不能么？” “不能！龙祖办不到，天神也办不到。血魔角将会是龙祖和天神之外，有一个超然的存在。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只要血魔角出世，天神会全力扑杀，龙祖也会。” 季无尘呆住了，他能想到，十一身上发生的变故，一定是非常重大的，但是他没有想到，回事这样的一个结局。 按照魂种所言，十一在今后，就是自己的敌人？作为龙祖，一定要对自己曾经的兄弟下手么？ 这让他一下子无法接受，他甚至怀疑魂种说的这一切，都是一个荒唐的玩笑。 “我知道你，一定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但事实却是，如果让血魔角成长起来，整个世界都会为他陪葬。” 魂种的话就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在季无尘的心脏上砸了一下，令他面色苍白，眼露挣扎之意。 “血魔角，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毁灭，毁灭一切，直到最后，将自己毁灭。”魂种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竟是有些微微地颤抖，显然，这个存在让他感到异常不安。“所以不管你怎么想，血魔角最终还是会死亡，所不同的就是，他是被人杀还是被自己所杀。” 季无尘终于忍受不住，身体蹬蹬蹬往后连退三步。 他无法想象，变异后的圣独角兽居然是如此恐怖。 就像是在他的心中，被刺入了一根尖锥，魂种的话句句戳心。“不论是龙祖，还是天神，他们不管是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依然能给人类，给万物一个生存的环境。但是如果让血魔角成长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将被毁灭。你还会坚持自己的想法么？” 如果可以，季无尘情愿自己从来都不知晓这些。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在万物苍生和兄弟情义之间，他必须作出一个选择。 季无尘痛苦地捂头蹲地，这两者他都不能抛弃。梦雨的死亡，已经让他心如刀割，此刻他又必须面对十一成魔的事实，接连的打击让这位年轻的龙祖大人几欲崩溃。 但是让他为了友情放弃苍生，于情于理，这都是不现实的。 月色早已看到季无尘痛苦的表情，她面露惊讶，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一向开朗坚强的季无尘作出如此表现，在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凤目闪烁，月色仔细地感受了一阵季无尘的身体情况，这一探视，让月色的脸上顿时现出一丝诧色。 他的身体里，居然还有一个灵魂存在！ 找在宸龙帝国，月色就感受到了季无尘身上有一股异常的精神波动，当时虽然感到惊异，但后来这种情况再也没有发生。，所以深渊女王也就没有往深处想。 但是时隔多年，月色再次察觉到这股精神波动，这一次，她可以确信无疑，季无尘的身上一定还有另一个存在。 一个并不属于季无尘本体的灵魂。 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