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回光返照
司马静笑道：“就是我，这么多年不见你还认得我？” 陈莹听了，忙跪地拜道：“民女给静怡皇后请安。” 司马静连忙拉她道：“陈姐，咱两个是谁和谁，不必多礼了。” 这时，陈莹才一边起身一边道：“娘娘真是仙人啊，这么多年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貌美。” 司马静笑道：“哪里，我今年都三十了，真是老了，身体也大能感觉得到有些不支了。” “哎，娘娘说这话可是打我的脸了，您若是老了，那我呢？我早就土埋到脖子了。您看您还是和十五六岁的少女一样，我则是老太婆一个了，脸色变得暗淡了，脸上的皱纹也多了，深了，身体也肿得像水桶一样，总之，没有一点儿人样了。”陈莹叹了一口气笑道。 听陈莹这么埋汰自己，司马静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道：“不管怎样，李太医对你不离不弃，这就够了。” 陈莹听司马静这么说，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道：“娘娘说的是，我们家二德子就一点儿好处，对我专一。这也是现在唯一能让我感到自豪的地方了。” 司马静听了，不禁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道：“说得我都很嫉妒你了。哦，对了，你们家二德子呢？我找他问一点儿事。” 听到司马静要找李晓冬，陈莹的脸色立刻变了，但她还是含着笑容道：“他在后面配药呢，我带您去找他。” 说着，她向后院一伸手道：“娘娘您请。” 司马静跟着陈莹来到了后院，就听到陈莹大喊道：“二德子，二德子，静怡皇后找你。” 这时，配药房的门开了，只见李晓冬伸出脑袋来，向着陈莹埋怨道：“你瞎喊什么呢，耽误我配药。” 陈莹也语不饶人道：“配药配药，整天的就知道配药，我也没见你配的药在那里。你以为我乐意喊你，要不是静怡皇后来找你，我才懒得喊你呢。” 李晓冬听到静怡皇后四个字时，他才发现司马静来了。他连忙脱了外套，从配药房出来，跪地拜道：“臣李晓冬给静怡皇后请安，臣不知道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司马静笑道：“李太医快快请起，就凭咱们这交情不必多礼了。” 李晓冬听了，站起身来又问道：“娘娘来找臣有何指教？” 这时，陈莹道：“我说你这个二德子，你是不是让药熏傻了？娘娘来了，你还不赶快请到屋里就在这外面受冻？” 听陈莹这么说，李晓冬忙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道：“瞧我这脑子。” 说着，便将司马静请到屋里。 李晓冬一面命人给司马静上茶，一面问道：“娘娘找臣有什么吩咐？” 司马静听了长叹一口气道：“哎，皇上的病你知道吗？” 李晓冬点点头道：“知道，臣去给皇上看过病。但是皇上的病情很重，也是臣的能力有限，臣已没有回春之术了。” “可是，不知怎的，皇上今天的精神很好，能下床走动，而且还c喝了一碗人参汤。我怀疑是不是他们都给皇上看错病了？”司马静非常疑惑地问道。 李晓冬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道：“不会吧，难道臣也看错了？按照娘娘的说法，皇上这很像是回光返照。” 听到李晓冬这么一说，司马静心中顿时觉得很沮丧很无助。沉默了一会儿，司马静道：“我就觉得这很蹊跷，所以我就第一时间赶过来向你请教。” 李晓冬也注意到司马静的神情，他便安慰道：“娘娘，您也不必太难过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皇上已经年近古稀，也不算是早逝。” 司马静听了点点头强笑道：“毕竟跟他夫妻一场，平日里没觉得怎么着。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心中总是怀着无尽的不舍。” 听了司马静这话，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陈莹便觉得司马静虽然贵为静怡皇后，但是她的命运却非常可怜可悲，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这时，司马静又道：“我心中还是觉得不太甘心，你能不能跟我进宫一趟，你再为皇上看看，是不是以前都误诊了。” 李晓冬不想去，他心里明白，这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但是，司马静这么说他也不能拒绝。他看了陈莹一眼，陈莹不停地向他使眼色。 最后，李晓冬只好无可奈何地答应道：“臣遵命。” 司马静听了大喜，连忙起身道：“事不宜迟，咱们出发吧。” 李晓冬无计可施，只好随着司马静来到宫里。 陈莹也是对司马静满腹怨言，但是她迫于司马静之威，只是敢怒不敢言。 来到隆圣殿，皇后还在。此时皇上已经躺在龙榻上睡着了，皇后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皇上。她见司马静进来，便用仇视的语气质问道：“你又回来做什么，难道你看到皇上的龙体有所好转不甘心吗？” 司马静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向皇后笑道：“瞧jiejie说的，就和只有jiejie心疼皇上，我不心疼似的。我不是出去找了李太医来，让他再给皇上把把脉，再开一个方子，吃点儿药就好了。” 皇后听了冷笑道：“哼，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说你心疼皇上，你这样说亏心不亏心，你说你做过多少背叛皇上的事？我看此刻你巴不得皇上马上驾崩，好让你儿子早些即位。” 司马静依旧笑道：“jiejie，你这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从来都没有盼着皇上驾崩过。我恨不得皇上能够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多为天下苍生造福呢。” 这时，只听到皇上咳嗽了一声，便睁开了眼睛。 皇后和司马静都争先恐后地来到皇上跟前问道：“皇上您醒了？” 皇上分别看了她们一眼问道：“你们是不是又争吵了？” 皇后和司马静听了都低下了头。 皇上又道：“朕还是那句话，你们让朕省点心好不好？” 说着，他又向司马静道：“你年轻，就多多担待着她点儿，你就是让她活，她还能活几年？” 说完，他又向皇后道：“你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哪儿来的那么多火气，你安安稳稳地颐养天年不好吗？” 皇后和司马静都哑口无言。 在一旁站了许久，但是没有敢说话的李晓冬跪在地上拜道：“臣李晓冬恭请圣安。” 这时，皇上才看到李晓冬，一边让他起来一边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朕没看见你。” 李晓冬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司马静道：“皇上，他和臣妾一块来的。臣妾想让他再来给您诊诊脉。”皇上听了点点头，然后伸出了左胳膊。 李晓冬向皇上作行了礼，便开始为其诊脉。 诊了半天，李晓冬方拿开自己的手，又向皇上作揖道：“皇上，以臣只见，您的病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 皇上听李晓冬这么说，心里很高兴。他笑道：“朕就知道朕不会这么轻易地死去，如果你能将朕的病彻底治好了，朕就加封你为一品。” 李晓冬听了，看了司马静一眼，见司马静向他使眼色，只好接着骗皇上道：“皇上洪福齐天，您的病好了也是老天护佑，臣怎敢与老天爷争功。” 皇上听了李晓冬的话很高兴，他笑着指着李晓冬道：“你真是会说话，朕差点儿都上了你的套。你赶紧的给朕开方子吧。” “这……”李晓冬听皇上这么说，便犹豫了。他又看了看司马静，见司马静向他点头，他也不明白什么意思。 皇上也发现了李晓冬的异常反应，便很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不愿意为朕治病吗？” “不是，不是。”李晓冬连忙跪地解释道，“只是臣觉得您的病是因为为国事cao劳而起的，所以不需要服药，只需好好静养就行了。” “此话当真？“皇上将信将疑地问道。 “臣不敢有半句谎言。”李晓冬伏在地上道。 “嗯，量你也不敢欺君。”皇上点点头道，“你起来吧。” 李晓冬连忙谢恩。 李晓冬在屋里站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他便向皇上告辞道：“皇上，如果您没有别的事，臣就告退了。” 皇上连看都不看他，只是点点头答应了一声。 司马静因见李晓冬要走，她也在这里待不住了。她也向皇上告辞道：“臣妾要回去洗个澡，也先行告退了。皇上如果有什么吩咐，只管让人去叫臣妾就是，臣妾保证随叫随到。” 皇上抬起脸来看了司马静一眼，也点点头。他又向皇后道：“皇后，你也跟着出去吧，朕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你叫小钱进来伺候就行了。” 皇后不想走，但是她又对皇上的话有半点异议，只好也出去了。 司马静一边和李晓冬并排走着，一边问道：“李太医，你看皇上的病是痊愈了还是像你说得回光返照？” 只见李晓冬连忙向司马静作揖道：“回娘娘的话，臣感到非常遗憾，皇上确实是回光返照。” 这也在司马静的意料之中，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哎，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啊。” 李晓冬躬身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这时司马静又问道：“你怎么跟皇上说不用服药呢，我一个劲地向你示意，你却还是这么说。皇上是何等聪明的人，你能糊弄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