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误入鬼窟
就这几寸远，让我看到了墙上的开关，我摸索过去，“嘎巴！”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屋里传的好远，好清晰， 紧接着，棚上亮亮起了一道光芒，一切表明，是灯亮了，我抬头看了一下，这个灯竟然是灯泡，但好像度数很低，灯光晕黄晕黄的，尽管如此，屋里还是被照得一目了然。 我发现，这是个大厅又不是大厅，屋子很大，又很小，这是因为，很大的屋子，就这边有些亮光，四周是无边的黑暗，目光看不进一点，靠墙边的椅子上坐着很多人，个个面无表，神色呆滞。屋子里弥漫着很浓的血腥味。 仔细一看，我有点惊讶，坐在椅子上的都是大肚子孕妇。他们有是肚子比较大，有的小些，她们似乎都在等待。 等待接生？ 而前边的薄纱圈成的圈子里竟然在做接生，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因为薄纱圈里的灯光比外边亮，白色的单上，染了大片的血，血水从地上流过来，一滩一滩，根本看不到红色，完全是黑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里是临时医院？这么简陋，无怪乎这里边充满了血腥味道。 有两个穿着白色褂子的人在cāo)弄。动作迟缓而僵硬，他们上从上到下，都是斑斑的血迹，而且他们手里拿的根本不是手术刀，而是很长的杀猪刀。 是接生？还是解剖啊？ 我的心提吊起来，好恐怖啊！ 看着都是年轻的孕妇，我突然想起，宋明梅不会也来到这里吧？这样的场景一定会吓晕她，我巡视一遍屋里的人，还好，没有宋明梅的影子。 这让我心里稍稍妥帖一些。 我一起，有个影子紧紧跟谁，我急忙坐下了，人在鬼窟也有影子的，不能让鬼们看出来，如果知道我是人，那我会有麻烦的。 这样的局我知道怎么破，就是熬到天亮，我自然就解放了，所以，我坐在椅子上。 椅子是双人椅子，椅子上还有个女子，我坐下来，女子用诧异的眼光看我，好象在说，这是女生来的地方，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列一下嘴，没有出声，在巢，出声是最危险的，这回暴露你的份，一下你就会成众矢之的。 我原以为，这个见面的招呼就这样过去，可突然，女子一下抓住我的手，是的，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这手好凉！象刚从雪地里埋过的样子。 这是要干什么？我再次看向女子。侧面的角度看女子长的很一般，脸上有很多的雀斑。 可女子并不看我，而是掀开了衣服，把我的手拿到她的肚子上。 是让我摸她的肚子！ 得说，女子的肚皮比手要温暖很多，但也是凉，女子肚子并不大，只是属于微微隆起的范围，我手在光滑的肚皮上游走，我感觉女子很惬意，突然，一个东西挡了我手一下，我一想，这是肚脐，可碰往肚脐象碰了开关一样，肚子里边突然嘭嘭的跳动起来。 我看女子，女子看我。 半天，女子低声说，“救我！”漆黑的眼里流出两行晶莹的泪水。 这可是我进屋来听到的第一句声音，我很惊讶，女子的声音尖细刺耳，但我还是听明白了，她要我救她。 他遇到了什么危险？竟然让我去救他？我想问，可又不敢说话。可我真的好奇！ 看到女子的眼泪，我有了主意，喝了鬼泪那我就不怕暴露自己了，于是我用手接住女子的泪水，然后喝下。 然后，我才悄声问女子：“怎么了？为什么要救你？”尽管我喝了鬼泪，可我发现我的声音还是牵引了不少的目光，我立即哑声，或许是鬼泪喝的少的缘故。 女子止住眼泪，继续说，“救我！” 这个真费事，就不能说点别的，救你，你怎么了？怎么救你？难道女子就会说这两个字？ 女鬼看我半天，刚要张嘴。 “啊啊——！！”薄纱里边突然传出杀猪般的惨叫，这叫声好瘆人，直往起掀人的天灵盖。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站起来，走过去看究竟。 薄纱里的一幕让我惊呆了。 只见，上躺着的女子一丝不挂，被握单杠地吊了起来，而两个医生模样的人，用两个夹棍来夹女子隆起的肚子。 两个人用力一夹，女子便嚎叫起来。原本是无声无息的，突然就嚎叫起来。 这大概是女子不生，在用夹棍往下赶。 女子满脸是汗，眼里都流出血来，绝望地叫，“救命啊——”我一下明白我边的女子让我救她的缘由了，如果她要面临这样的生产，那她真的应该救命了。 突然，“噗！~~呱唧！”两个声响。 一粉红光亮的团，从女子的下出来。女子的哀叫也戛然而止，屋里又归为寂静。 那团是个小孩，小孩在拱动了一下，又一下，便开始在地上爬行，让我没想到的，这家伙爬行的速度非常之快，这家伙想尽快躲到黑暗里去。 可爬几下，便停住了，因为她被一根带子拉住，那就是女子的脐带。可那小孩还是坚忍不拔地爬，虽然原地不动。 这时候，医生模样的人，过来，把脐带在小孩脖子上缠绕了几圈之后上下一挽，把小孩提起，走了。 刚才的叫声声瘆人，可眼前的无声更瘆人！ 无怪乎我边的女子害怕了，可是，我很纳闷，她为什么不逃呢？ 我又回到刚才是的座位上，想问个究竟。 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怎么和女子交流了，我拿出手机，打上字来，问女子，“我怎么做才能救你！” 女子看了我的手机说，“很简单！”女子说着朝四周看看，然后附对我说，“你就说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我有些惊愕，这也太吊了吧！不认不识的叫我给当爸爸，要是人还有可原，你还是个鬼，我不能给鬼孩当爸爸。 但我好奇，就是我给她肚子的孩子当个临时爸爸，就能把她解脱？难道这里还有个机构管这个事儿？ 想了一下，我准备探究一下，这很有意思，好奇心驱使，我打字说：“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给我哭出一些鬼泪给我喝，否则，我无法完成这个任务。” 在鬼窟里，鬼泪对我很重要，至少能让我不暴露我人的份。 女子点头，稍加酝酿，眼泪便出来了，我找了个杯子，很快就接了大半杯，这泪是淡绿色，象的被污染的水，不管了，我一口喝下，很苦很糟。 感觉子有异样，便使劲咳嗽一声，看没有目光看过来，知道这回是行了。我低头给女子说，“接下来，怎么弄？” 女子站起来，叫我，“你扶着我，跟我走！” 我扶住女子，发现女子脚一直颠着，好象飘起来一样，我得用力拉着。 走过一段光亮之后，一下走进黑暗里，这黑暗如刚才一样黑，伸手不见五指，仗是女子带着，要不我就得打开手机，感觉随时都有碰壁的可能。 这一段路，并不平坦，好象有很多起伏，甚至有突然的大坑，我跳脚一下，便惊出一的汗来，感到脊背冰凉冰凉，过程很惊悚，我有点后悔了跟着过来了，这女子要带我去那里。 突然前面有一点光亮，继而大亮，女子带我走进了一个屋子。 开门，我刚迈进一步，突然空中有一团粉红东西朝我扑来，我一惊，定眼一看，这个粉团竟然是刚才生出来的婴儿，婴儿很急躁，扑到我上吱吱的叫，好象也在跟我求救似地。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红脸的家伙，一把把我上的婴孩给扯过去，并用手指弹了婴孩的头几下，还恶狠狠地说：“叫你叫！叫你叫！”婴孩果真不叫了。 红脸鬼把婴孩扔在案板上，然后，着脸盆大的石磙朝婴孩碾压过来。 “嘎！”的一声，一股红白相间的水从案板流下来，流进已经准备好的塑料桶里。还有一股黑色的东西从脐带里流出，进到另一个桶里。 我一阵恶心，头皮阵阵发麻。 这也太残忍了！一个婴孩，就这么变成了一滩浆！ 再看这屋子，竟然充满了血腥，而且，屋里的一切，令我毛骨悚然。在四周的墙上，挂满了被压扁的婴孩是尸体，而让我脊背上冒冷汗的是，这些纸片一样的尸体，都睁着眼睛，还不时地眨动，太吓人了。 我想转逃走，可胳膊被女子死死拽住，女子哀求你，“都来了，干嘛要走！就在里边的，两步的距离！” 也是，既然来了就不能走了，何况就两步的距离。 我随着女子向前走了两步，果真有个很沉的声音说：“干什么？”声音沉重的只往下坠。 女子低声地回答，“孩子他爸来找我回去！” 接下来没有了声音，死一般沉寂，没有回应，女子有些立不住了，抓住我的胳膊。 终于，有声音说，“好吧！” 是答应了，女子听罢却无限欢喜，拉着我跑出了屋子，无疑，她是被解脱了。 可刚走两步，后边声音再次想起，“回来，走，没那么容易！”很沉的声音再次想起来，女子只好停住，神色慌忙起来。主要是对方后悔了。 就听对方在说话，“二头，明天和后天有对象吗？” 有个很尖细的女生回应说：“有的，秦柏娜，龚敏美” 龚敏美？我大吃一惊，竟然叫了龚敏美的名字！我没有听错，这可是鬼窟，平常人进来就是一个鬼了，龚敏美来，难道她已经变鬼了吗？ 我正在诧异，突然听到有有叫，“滚蛋！” 女子信息若狂，拉着我就跑，到了黑暗处，女子停住说：“谢谢你，我叫江雪，大三，自动工程系的。” 我有点吃惊，问：“你是北大的学生？” “嗯！”又摇头，“不，我是清华的”江雪点头。 这让我有些懵，怎么会有这样的况。我的属地应该是在北大，怎么把清华的学生给抓来了？我突然感到这些鬼的神通广大了。 突然，有个面目狰狞的男子走过来，江雪立即抱住我，做亲状，男子走开，江雪问我，“跟我一起走吧？” 想了一下，我摇头，不能走，我得看看龚敏美，她是什么况。 江雪笑了，“对了，你走也走不了，你是人，出入得有门。”江雪朝一堵漆黑的墙走去，我眼看着她走进了墙里，不见了。她是鬼，出入不用门。 我沿着来路，又回到刚才的座位上，薄纱里又有个女子在待产，我巡视了一遍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没有龚敏美，我又坐回椅子上。 这回靠近我的是一个高个女子，这个长得很好看，看我坐下，目光欣喜地晃动，我不再看她，这些女子都是来坠胎的，没有猜错的话，他们都怀了鬼胎，必须到这里打胎。也就是说，这里有一个或者几个色鬼存在。 可这，不是我能管了的事儿了，我闭上眼睛，静静等待天亮，想尽快离开这血腥之地。 突然，边的女子一下趴到我肩头，悄声说：“救我出去！” 她也让我救她出去，难道她看到我刚才救江雪了？我看了女子一眼，问，“怎么能救你？” “你当我老公。”我擦，这跟当孩子的爸爸如出一辙。 难道这样就可以不用坠胎？ 可我不能啊，我已经给人当过一次了，再去当不是找死吗！我摇头，“不行啊！” 女子没在说话，可趴在我肩头并没有挪开，半天，女子说：“我叫刘小燕，我是北大，土木工程系的！” 北大？我愣住了，低声问，“宋明梅你认识吗？” “嗯！认识的。” 我擦，还碰到熟人了！是北大的，的确让我一震，还是土木工程系，和宋明梅一个系的，这让我没有理由不帮她，那就冒险一下，我点头说，“好吧！”我想了一下，说，“你等我一下，我去化妆一下。”我走到了黑暗里。 实际也没什么装可画，就是把头发弄乱，又把衣服翻穿，这样就和原来有很大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