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风魔托孤
恭送老师离去后，兄弟二人兴奋的搂在一起蹦跳，欢笑声冲散了一直笼罩在心中的阴霾。此后晨夕更是日以继夜地苦练遨游天地身法。不单单因为这是保命的最后希望，同样因为那种冲破桎梏，上天入地的美妙感觉，是如此的让人欲罢不能！ 每当神困力竭之时，潮汐心法生生不息的特点，总是能最大限度的为他续航。身边丝丝气流在猛烈呼啸，体内道道真气在急速流转。急升之时浩淼的天空越来越小，俯冲之际广袤的大地愈来愈大。若不是身体终究不能承受长时间连续的负荷，晨夕真不想停下来。 他渐渐理解了风魔关于《风魔六式》的感受：自由自在、狂放不羁。随着时间的推移，又两个月过去了，晨夕进境虽速，但要他一年内达到遨游天地入门的标准，真是强人所难了。晨夕对此亦是不解。这两个月中，风魔也有两次来观察他的进展。按理说他对《风魔六式》领悟之快连老师都忍不住赞叹，可是为何却总是感觉欠缺了什么，就是无法达到老师所说的入门境界。 他每天在空中练习身法，对能量流的增加最有体会。到了后来，晨夕不敢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天空横掠，生怕引起能量流的波动。距离老师所说的时间越来越近，晨夕也不禁担心起来。 这一天，感受到老师的召唤，晨夕仲北来到风魔面前。风魔几乎淡的看不到的影子开口说道：“经过推算，我已经找到空间节点的位置。现在能量流越来越多，这个位置极不稳定，我们不能再等了。你们收拾一下，我们立即向离空间节点最近的山峰进发。“ 晨夕看着风魔衰败的样子，担心地问道：“老师，您的身体没事吧？怎么我感觉您的气息越来越衰弱呢？“ 风魔呵呵一笑道：“没事，没事。老子纵横天下经历多少危险，这点困难算不得什么。不要啰嗦，赶紧准备。“晨夕得奇石认主之后感知力大增，虽然对风魔的话抱有疑问，亦不敢违抗师命，赶紧和仲北收拾收拾东西出发。 师徒三人一路向风魔指定的山峰攀登。这个空间中的山峰异常陡峭，既没有树木藤条，也没有可供攀援的落脚处。晨夕遨游天地身法在身，无视山高险峻。风魔只是一个精神体，更不在意，只是苦了仲北。好在晨夕此时轻功渐成，遇到不可逾越的险阻，便硬生生拉着仲北短暂的飞行一段。如此三日之后，筋疲力尽的晨夕和仲北，终于到达了一座黑沉沉大山的峰顶。得到风魔就地休息的吩咐后，二人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少时间，仲北首先睁开了眼睛。他看到风魔孤寂的背影坐在崖边。远处一片苍茫暗沉，天地不分，日月无光。往日风魔晦暗的眼睛此刻却光华闪现。他眼中仿佛一会儿是愤怒，一会儿是悲伤，一会儿又变得平和。无论他曾经是怎样的风光无限、快意恩仇，此刻的风魔只是一位垂垂老人在追思往事。 仲北望着与往日大不相同的风魔，心中突然涌起不祥之感。他深负智慧此时却不敢多想。风魔没有回头，口中说道：“醒了。过来一起坐吧。“仲北缓缓走到风魔身边，挨着老师坐下，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风魔转过头，看着不安的仲北说道：“你这样一个粗豪的大汉，心思却是如此的精明。将来你若称善便是济世栋梁，你若为恶便是巨恶元凶。你是我风魔的弟子，且颇有主见，不论你为善为恶我都不担心，只是牵挂晨夕。 我这个徒儿，生性纯良，秉性敦厚，本来最是为我不喜。但因缘际会，让咱们成了师徒，总要让他稳妥平安才好。我一向认为这世间，好人没有好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索性任意妄为，挥洒无度。但自那日晨夕跟我说什么生命的意义，我虽不屑，亦有所触动。 如今对错均不重要了。晨夕性格虽然谦和，骨子里却有一份执拗。你才智敏捷，潜力无穷，不是吃亏的人，要多照顾晨夕。希望他所说有理，能够找到生命的意义。“ 仲北闻言，铁铮铮的汉子也流下泪来。他知道，老师若不是存了那种心思，说话不会是这样的语气。仲北哽咽道：“恩师，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只要晨夕能活命，我仲北万死不辞！“ 风魔佯怒道：“若不是惊鸿刀认了晨夕为主，你这小子的脾气才是我风魔的传人。老夫一生风光，现在只想有个后人为我延续风魔的光彩。你给我看着点晨夕，不许他出什么意外。混账天瞧我不顺眼，我这就把欠债都还给他。只要他不迁怒我的徒儿，我大不了不再咒骂他便是！“ 仲北见老师激动起来，忙宽言安慰：“老师务需动怒，切勿轻言生死。事情未必如此严重，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风魔摇摇头说道：“虽然这个空间我怀疑是人为设立的阵法，但即使是破除这样的空间节点也并非易事。此事我已有定论，你不要多言了。记住，按我的吩咐去做，不要把我们的谈话泄露给晨夕。这是老师的命令！“仲北无奈只有答应。 少时晨夕醒来之后，风魔便将两个徒儿叫到身边说道：“晨夕、仲北，我们师徒相处不足一载，但时短情长。为师生机困顿之际能得你们这样的弟子，亦足平生。能否从仲山绝地脱困便在今日一搏。 晨夕你进境虽快，但始终不能达到遨游天地的入门标准，并非是你资质不行或是勤勉不够。而是因为这个空间五行元气奇缺，无法更好地感悟天地元素。你不用担心，为师已为你想妥了办法。在距离这个山顶东南方十里高度的天空之上，有为师的一个神识标记。你能否清晰的感觉到？“ “是的，我能感觉到。“ “好，一会儿我会将我的精神力量施加在你的身上，短时间内可以让你成倍发挥自己的力量。当你感到精神及力量达到巅峰的时候，便一手拉着仲北一手持刀，将遨游天地身法发挥至极致，腾空而起，用惊鸿刀破开我神识标记表明的空间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