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绝望
正当疯哥色魂授予之际，却不料哪里都会有不解风情的二师兄！ 苗疆圣女对面满脸虬髯的黔岭洞主闻言，粗豪笑道： “哈哈！圣女，你已修行一百余栽，为何还是如此心急？仙师既已答应，自然是要说于我等知晓的！” ——纳尼？我靠！一百多年的修为了，那岂不是一块新鲜豆腐干？ 疯哥顿觉鸡皮疙瘩扑簌簌的掉了一地啊有木有？虽是心中难堪，却也只好接口道： “洞主所言极是，在下自当将其隐秘告知各位。只是此事影响甚大，还请诸位道友以元神起誓，绝不向他人透露只言片语，否则便永不得轮回超生！” 众人虽已有所准备，但还是被如此重誓吓了一跳。然而别无他法，若想得知此等秘辛，只得一一发誓。 韩风让玉朴驱散殿外各派弟子，又让雪豹小花在大殿周围巡逻之后，才环视众人，面色凝重的缓缓道： “自五百年前，天、地两界所有神仙鬼卒，尽皆都已消失无踪！天界地府所有运行，也已全部停止！故此，我华夏各派才无法飞升！” ………… 大殿内瞬间一片死寂！ 随即各种惊呼声不绝于耳！开始是低声，随着人数的增加，这惊呼声、议论声也渐渐大了起来。各种议论都有，总之，归纳为一个造句： “原来……难怪……那么……” 韩风慢慢喝着茶，冷眼看着这群华夏修真精英。他的99处未来需要的，可不是惊声尖叫！今后的天庭地府，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滥竽充数！ 足足半小时后，惊慌失措的众人才慢慢安静下来。这时，他们才看到了端坐上首的韩风那颇为值得玩味的神色：有怜悯，有失望，有憎恶，也有期待。 大殿内终于彻底沉寂下来。 对于所有修真者来说，不能飞升，就如同华夏高中毕业就再没有升学考试一样——因为大学已经莫名其妙的没了！ 没有希望！ 那还修炼个屁啊！ ………… 韩风依然靠在椅背上，手中转着茶杯，继续一脸玩味的看着下面惶惶不安的众生相。有惊诧莫名者，有不肯相信者，有满怀失落者，也有即将崩溃者……各种表现，不一而足。 也许是修为更加精深的原因，武当派掌门天一道长第一个起身，朝韩风深深稽首，低低问道： “仙师此言当真？” 声音虽低，但此刻大殿内落针可闻。天意语气惶急，又带着无比失落，就如医院手术室外病人亲属在急切绝望的追问着主刀医生！ 已经没有希望了？ 不良阎君不答，却故作深沉的缓缓点头。随手挥处，玉虚仙宫大殿之上的元始天尊塑像消失不见，代之以一面圆形水镜。 镜中清晰可见地府天庭的各种衰败： 地府之中，十八地狱依旧九幽冥火熊熊，各种刑具触目惊心；森罗殿，龙虎狗三座大铡寒光闪闪，十把阎王座椅空无一人；望乡台前，奈何桥上，枉死城内，全都是阴风阵阵，冷冷清清，真的是连个鬼影都没有…… 天庭之上，银河依旧璀璨，蟠桃依旧红艳。昔日太上老君兜率宫中，八卦炉炉火未息；广寒宫里，月桂树依然耸立，一把巨斧嵌于树上，只是再不见昔日的吴刚和嫦娥；玉皇大帝的凌霄宝殿之上，龙椅龙柱，蟠桃羽扇，历历在目；此外几大天门、几大罗天福地、甚至是御马监中的缰绳马具，俱都一一尚存，只是均已仙踪渺渺…… ………… 看到水镜中天界地府的衰败景象，各派掌门只能张嘴睁眼，满面惶恐，再也说不出话来。整个大殿之内，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难怪不能成仙得道！ 难怪没有了希望！ 难怪…… 众人艰难的呼吸着，相互呆呆看着，彼此脑中全是一片空白。 再也想不起门派秘法，再也想不起门派名称，甚至再也想不起自家姓名！ 所有人都如遭雷击，就那么定定站着，就如同做功拙劣的泥塑木雕一般，毫无生气！ ………… “哇……” 第一个哭出声的果然还是女人，正是那已经百多岁的青春少妇——苗疆圣女。 这哭声一发不可收拾，迅速传染了绝大多数人。开始是低声抽泣，慢慢成了嚎啕大哭！不论男女，俱都如丧考妣，撕心裂肺，捶胸顿足，痛苦不堪！ ——付出了所有的心血与生命，却只换来这样毫无希望的结局？ ——抛弃了人世间所有的情感，日日在洞府之中盘坐苦修，就等来这冰冷的结局？ ——费尽所有心机、耗尽无数钱财，做下无数阴谋阳谋，难道就只能接受这该死的结局？ ………… 处于绝望之中的人性常常会不自觉的扭曲，平时掩护得很好的阴暗面此时都会显现出来，哪怕是心性修为远超常人的修真一族，也是如此！ 韩风依然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各种歇斯底里。 ——如果心智最为坚毅的修真者都就此彻底疯了，那还有必要修复天道吗？ 殿内各派，除了高坐其上的地府阎君韩风之外，其余所有的修真门派全都陷入了哭闹尖叫痛苦癫狂…… 随着情感的发泄，大殿内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出现在韩风眼前的，却依然还是一群行尸走rou。 玉朴子最先清醒——毕竟已经受过一次这种打击！反应得最快。 抹去脸上的鼻涕眼泪，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古昆仑掌门走到韩风座前，也不说话，只是恭恭敬敬的伏地磕头不已。 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玉朴子的所为。 越来越多的人眼中亮起了希望。 越来越多的人将自己收拾干净之后，同样虔诚的在韩风座前跪地磕头。 很快，大殿上再没有站立的人。 很快，大殿上再没有了凄惨的哭闹声，所有人在磕头的空隙间，都紧紧的望向韩风。那眼神，有乞求、有不甘、更多的是希望…… 众人汇集的心声，已分明已响彻在韩风心中： “求仙师垂怜！” 此时虽是无声，却又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