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历史小说 - 横空出世之眼花缭乱在线阅读 - 第639章 梦回十九 强悍 三

第639章 梦回十九 强悍 三

    ““却说宝玉自出了门,他房中这些丫鬟们都越发恣意的顽笑,也有赶围棋的,也有掷骰抹牌的,磕了一地瓜子皮。”这其实也是什么样的宝玉就有什么样的丫环,总比王夫人身边的丫环好多了吧,

    ““偏奶母李嬷嬷拄拐进来请安,瞧瞧宝玉,见宝玉不在家,丫鬟们只顾玩闹,十分看不过。【庚辰双行夹批:人人都看不过,独宝玉看得过。】”自然,他老人家认为,丫环们都应该苦着一张脸,象木头一样站坐着,象机器人一样行动,才“象样”,

    ““因叹道:“只从我出去了,不大进来,你们越发没了样儿了,【庚辰双行夹批:说得是,原该说。】别的mama们越不敢说你们了。【庚辰双行夹批:补得好!宝玉虽不吃乳,岂无伴从之媪妪哉?】那宝玉是个丈八的灯台--照见人家,照不见自家的。【庚辰双行夹批:用俗语入妙。】只知嫌人家脏,这是他的屋子,由着你们糟蹋,越不成体统了。”【庚辰双行夹批:所以为今古未有之一宝玉。】”李嬷嬷这话倒真是事实,宝玉恐怕确实是“只知嫌人家脏”,自己家却不管这些的,

    ““这些丫头们明知宝玉不讲究这些,二则李嬷嬷已是告老解事出去的了,【庚辰双行夹批:调侃入微,妙妙!】如今管不着他们。因此只顾顽,并不理他。”好丫环们!果然清楚和犀利得很!

    ““那李嬷嬷还只管问“宝玉如今一顿吃多少饭”、“什么时候睡觉”等语。丫头们总胡乱答应。有的说:“好一个讨厌的老货!”【庚辰侧批:实在有的。】”呵呵,得罪什么人都不要得罪女子,(XX注:嘿嘿,至理名言)

    ““李嬷嬷又问道:“这盖碗里是酥酪,怎不送与我去?我就吃了罢”说毕,拿匙就吃。【庚辰双行夹批:写龙钟奶母,便是龙钟奶母。】”这李嬷嬷也是多事兼老糊涂了,搞不清楚状况,老往小的这里凑做什么,

    ““一个丫头道:“快别动!那是说了给袭人留着的,【庚辰双行夹批:过下无痕。】回来又惹气了。【庚辰双行夹批:照应茜雪枫露茶前案。】你老人家自己承认,别带累我们受气。”【庚辰双行夹批:这等话语声口,必是晴雯无疑。】”这话本来可以好好说,但这些丫头心中有气,于是这话的内容已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点燃了李嬷嬷心中那“气”,

    ““李嬷嬷听了,又气又愧,便说道:“我不信他这样坏了。别说我吃了一碗牛奶,就是再比这个值钱的,也是应该的。难道待袭人比我还重?难道他不想想怎么长大了?我的血变的奶,吃的长这么大,如今我吃他一碗牛奶,他就生气了?”李嬷嬷错就错在总把“我的血变的奶,吃的长这么大”这件事当宝使,

    ““我偏吃了,看怎么样!你们看袭人不知怎样,那是我手里调理出来的毛丫头,什么阿物儿!”【庚辰双行夹批:是暂委屈唐突袭卿,然亦怨不得李媪。】”李嬷嬷还错在不知与时间共同前进,如今已经不是他的时代了,他却浑然不知,

    ““一面说,一面赌气将酥酪吃尽。”这个赌气显然只会害了自己,因为其余丫头几乎没有一个来劝的,他们只是等着看热闹罢了,

    ““又一丫头笑道:“他们不会说话,怨不得你老人家生气。宝玉还时常送东西孝敬你老去,岂有为这个不自在的。”【庚辰双行夹批:听这声口,必是麝月无疑。】”这里猜麝月是猜对了,其实当然不难猜,不必来个什么“必是”,

    重要的是其中的内容,即麝月能立即就听出是那丫头“不会说话”而招致此结果,而且此话语非常得当,几乎和袭人所说的一模一样!

    但请注意麝月似乎被称为“另一个袭人”却其实与袭人的巨大差别!

    即麝月和袭人的内心和本质几乎是完全相反的!

    袭人是有心机有野心,而且为了实现以上而能可以不择手段,

    但麝月却是能识心机识野心,而且为了防范以上而处处小心,

    因此,麝月才能既有晴雯之灵又竟然能“逃离”袭人之“袭”(外人注:这句话相当经典!)

    ““李嬷嬷道:“你们也不必妆狐媚子哄我,打量上次为茶撵茜雪的事我不知道呢。【庚辰双行夹批:照应前文,又用一“撵”,屈杀宝玉,然在李媪心中口中毕肖。】明儿有了不是,我再来领!”说着,赌气去了。【庚辰双行夹批:过至下回。】”李嬷嬷就是如此老糊涂的,竟然都已经知道“为茶撵茜雪的事”了,竟然还准备来撞一次墙!

    (外人注:觉得这正是实录,李嬷嬷虽然有老糊涂之处,但这个年纪的固执却是相当多人具备的,即曹雪芹恐怕并没有特意要写李嬷嬷似乎有多糊涂甚至多坏,曹雪芹只不过是实录,而具体评判如何,原文中几乎没有,几乎全部交给了看官去想)

    ““少时,宝玉回来,命人去接袭人。只见晴雯躺在床上不动,【庚辰双行夹批:娇态已惯。】宝玉因问:“敢是病了?再不然输了?”秋纹道:“他倒是赢的。谁知李老奶奶来了,混输了,他气的睡去了。””这个实录也是相当实录的,即晴雯并非为了李嬷嬷吃那酥酪而生气,那些不关她的事,

    但恐怕也并非是混输了而气的,

    因为李嬷嬷前来,勾起丫头说了一句“那是说了给袭人留着的”,恐怕这也是晴雯越想越气而气睡了的原因之一,

    ““宝玉笑道:“你别和他一般见识,由他去就是了。””如何,这就是宝玉,

    ““说着,袭人已来,彼此相见。袭人又问宝玉何处吃饭,多早晚回来,又代母妹问诸同伴姊妹好。一时换衣卸妆。宝玉命取酥酪来,丫鬟们回说:“李奶奶吃了。”宝玉才要说话,”但这件事宝玉恐怕就要和李嬷嬷“一般见识”了,

    因为宝玉刚从袭人处来,而且一直盼着袭人回来,能吃上自己特意留的这酥酪,于是,“李奶奶吃了”这句话恐怕已经点燃宝玉心中之火,

    ““袭人便忙笑说道:“原来是留的这个,多谢费心。前儿我吃的时候好吃,吃过了好肚子疼,足闹的吐了才好。他吃了倒好,搁在这里倒白糟蹋了。【庚辰双行夹批:与前文应失手碎钟遥对,通部袭人皆是如此,一丝不错。】我只想风干栗子吃,你替我剥栗子,我去铺炕。”【庚辰双行夹批:必如此方是。】”这就是袭人的厉害!即如果抛开袭人之后对晴雯甚至黛玉的不择手段之告密或恶人先告状之事,抛开因此而造成的晴雯惨死、黛玉和宝玉被分之实,袭人其实是一个情商相当高、处理这类内部矛盾相当有办法的人,

    但显然,前者才是袭人真正的本质!

    ““宝玉听了信以为真,方把酥酪丢开,取栗子来,自向灯前检剥。”如何,一句话就化解宝玉心中已经燃起之火,只要看看宝玉之前“为茶撵茜雪”的几乎暴怒,便知这一次宝玉恐怕只能是更盛怒吧!

    ““一面见众人不在房中,乃笑问袭人道:“今儿那个穿红的是你什么人?”【庚辰双行夹批:若是见过女儿之后没有一段文字便不是宝玉,亦非《石头记》矣。】”实录又来了!这也是宝玉!

    ““袭人道:“那是我两姨妹子。”宝玉听了,赞叹了两声。【庚辰双行夹批:这一赞叹又是令人囫囵不解之语,只此便抵过一大篇文字。】”宝玉此时已经起的“心思”袭人肯定可以猜到,即宝玉肯定在想或说试探袭人,即如果有可能,是不是也可以让这人来这?

    ““袭人道:“叹什么?【庚辰双行夹批:只一“叹”字便引出“花解语”一回来。】我知道你心里的缘故,想是说他那里配红的。”【庚辰双行夹批:补出宝玉素喜红色,这是激语。】”袭人一句“叹什么”其实已经猜到宝玉之意,恐怕心中已经不满,因为,除了晴雯,竟然似乎又要多一个“竞争对手”,

    但袭人却以“我知道你心里的缘故,想是说他那里配红的”这样浅薄的理由来套宝玉的话,

    这里也再次见证之前所说,即袭人和宝钗说的一些话或不少话是让能看懂的人会觉得心中冷飕飕阴险险的,

    ““宝玉笑道:“不是,不是。那样的不配穿红的,谁还敢穿。【庚辰双行夹批:活宝玉。】我因为见他实在好的很,怎么也得他在咱们家就好了。”【庚辰双行夹批:妙谈妙意。】”如何,立即就套出宝玉内心的话,即宝玉几乎是被袭人彻底拿捏住的!

    ““袭人冷笑道:“我一个人是奴才命罢了,难道连我的亲戚都是奴才命不成?定还要拣实在好的丫头才往你家来?”【庚辰双行夹批:妙答。宝玉并未说“奴才”二字,袭人连补“奴才”二字最是劲节,怨不得作此语。】”袭人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冷笑”其实已经可见袭人内心已生的凶意,(外人注:曹雪芹剥心情剥内心的本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这里透出的一句明白话自然就是:谁也别想和我抢姨娘的位置!(XX注:大白话,引以为戒(外人注:呵呵,你也能看懂了?))

    ““宝玉听了,忙笑道:“你又多心了。我说往咱们家来,必定是奴才不成?【庚辰双行夹批:勉强,如闻。】说亲戚就使不得?””宝玉在自圆,但显然可见宝玉被袭人拿得是相当牢的,

    ““【庚辰双行夹批:更勉强。蒙侧批:这样妙文,何处得来?非目见身行,岂能如此的确?】袭人道:“那也搬配不上。”【庚辰双行夹批:说得是。】”袭人的态度是非常坚决的,这也是袭人之狠的一个极小的体现,

    也是之后袭人能到王夫人处大谈特谈什么宝玉和黛玉之间可能会发生“不虞之丑事”的主要原因,

    即这句话是尽显袭人之凶和狠和恶的,也让袭人立即获得了“准姨娘”的资格,以及从此就长期卧底宝玉身旁,

    ““宝玉便不肯再说,只是剥粟子。”宝玉却是小孩心性,似乎受了长辈斥责一样,觉得心里有些委屈,即宝玉也许心中在想: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嘛,何必出此凶言呢?

    ““袭人笑道:“怎么不言语了?想是我才冒撞冲犯了你?明儿赌气花几两银子买他们进来就是了。”【庚辰双行夹批:总是故意激他。】”呵呵,袭人之城府,几乎仅次于宝钗,这话这个时候说出来,几乎就象老妈逗小儿,(外人注:强悍!我是说曹雪芹强悍!)

    ““宝玉笑道:“你说的话,怎么叫我答言呢。我不过是赞他好,正配生在这深堂大院里,没的我们这种浊物【庚辰双行夹批:妙号!后文又曰“须眉浊物”之称,今古未有之一人始有此今古未有之妙称妙号。】倒生在这里。”【庚辰双行夹批:此皆宝玉心中意中确实之念,非前勉强之词,所以谓今古未有之一人耳。听其囫囵不解之言,察其幽微感触之心,审其痴妄委婉之意,皆今古未见之人,亦是今古未见之文字。说不得贤,说不得愚,说不得不肖,说不得善,说不得恶,说不得光明正大,说不得混账恶赖,说不得聪明才俊,说不得庸俗平□,说不得好色好yin,说不得情痴情种,恰恰只有一颦儿可对,令他人徒加评论,总未摸着他二人是何等脱胎、何等心臆、何等骨rou。余阅此书,亦爱其文字耳,实亦不能评出此二人终是何等人物。后观《情榜》评曰“宝玉情不情”,“黛玉情情”,此二评自在评痴之上,亦属囫囵不解,妙甚!】”正显宝玉“委屈”之意,而这批之罗嗦比李嬷嬷还要啰嗦一万倍!

    而且又提出那恶心的“情榜”来!其目的非常明显,即就是为掩盖袭人!而掩盖袭人其实就是为掩盖宝钗和王夫人!

    也当然证明,这些脂爷们是几乎百分之百看过八十回后的所有原文的!(外人注:当然也再次证明了脂爷们、篡改者们、幕后者们的三位一体!)

    且先到这。

    “呵呵,果然很强。”小戒笑道。

    “比那金刚圈还厉害啊。”小猴笑道。

    “不必如此。”老沙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唐道,“和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