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红楼一百二 天堂地狱 一
““第一百二回,宁国府骨rou病灾祲,大观园符水驱妖孽”这个回目仍然显得“腐烂”, ““话说王夫人打发人来唤宝钗,宝钗连忙过来请了安。王夫人道:“你三meimei如今要出嫁了,你们作嫂子的大家开导开导他,也是你们姊妹之情。”开导一事,说明探春儿实在不想去如此之远甚至荒凉之事,而其实王夫人贾政等应该是有这门亲事的否决权的,但两人特别是王夫人没有使用,这便说明王夫人表面上“疼爱”探春,但实际上却真是只把探春当作对付赵姨妈的一个棋子,而且探春在当家荣府时表现出来的改革利弊竟然改到革到王家人身上了,所以当然要“发配”得远远的才省心, ““况且他也是个明白孩子,我看你们两个也很合的来。”探春自然是明白的,但也许直到最后才明白王夫人是怎样一个人,而宝钗与探春“合得来”的作用竟是去劝探春儿这种事,可见这“合得来”之虚伪, ““只是我听见说,宝玉听见他三meimei出门子,哭的了不的。你也该劝劝他才是。”如何?王夫人把“劝”众人的事都交给宝钗了,这从感情上就已经非常倾向宝钗, ““如今我的身子是十病九痛的,你二嫂子也是三日好两日不好。你还心地明白些,诸事该管的,也别说只管吞着,不肯得罪人。”如何,这里便王夫人明说将实权赋予了, ““将来这一番家事都是你的担子。””这里甚至将整个贾府都“归于”宝钗了,也就是都归于王家归于王夫人了! ““宝钗答应着。”曹雪芹始终不曾写宝钗的心理活动,这是极妙的一种写法,因为宝钗儿就是这么“不动声色”! ““王夫人又说道:“还有一件事,你二嫂子昨儿带了柳家媳妇的丫头来,说补在你们屋里。””凤姐儿果然说到做到,但如此与宝钗儿对抗,也只能算是消极对抗,消一消心中闷气罢了, ““宝钗道:“今日平儿才带过来,说是太太和二奶奶的主意。””如何?宝钗始终是不表态的,而几乎可以肯定宝钗是反对的,甚至听了凤姐儿“特意”说的什么宝玉看见五儿会想起晴雯来心中定已经是甚至非常地反感, ““王夫人道:“是呦,你二嫂子和我说,我想也没要紧,不便驳他的回。”如何,凤姐儿现在是尚还有余威在的,即王夫人都还要让她三分,但王夫人前面的话已经说得分明,即“你二嫂子也是三日好两日不好…将来这一番家事都是你的担子”,即曹雪芹并非不说白话甚至大白话,只是还没有到时候,而且就算是大白话,也是有隐晦的前提的,即原因只是“你二嫂子也是三日好两日不好”, ““只是一件,我见那孩子眉眼儿上头也不是个很安顿的。”如何?王夫人是反对的, ““起先为宝玉房里的丫头狐狸似的,我撵了几个,那时候你也自然知道,才搬回家去的。”这里突然交待宝钗是因这个才“搬回家去的”,更是捅破天窗说亮话了!即说白了就是:宝钗儿和王夫人好个“默契”啊! ““如今有你,固然不比先前了。我告诉你,不过留点神儿就是了。你们屋里,就是袭人那孩子还可以使得。””这里更是为袭人告密“正了名”了!不但才说撵了几个就说到袭人,而且只有袭人“还可以使得”,更是说明袭人在这方面“劳苦功高”!却不知袭人是第一个和宝玉“狐媚子”的!袭人与王夫人告密,恐怕也是“先下手为强”,如果晴雯等告之王夫人袭人如此“勾引”宝玉,恐怕袭人便没什么好果子吃吧!可参见八十回前晴雯说的类似“你们那些偷偷摸摸的事她都知道”,以有晴雯临死时说的类似“如果早知是如此结果,当初就不那样既守节又不防备了”的话, ““宝钗答应了,又说了几句话,便过来了。饭后到了探春那边,自有一番殷勤劝慰之言,不必细说。”好个“殷勤”二字!为什么会“殷勤”?显然王夫人一番话让其“心花怒放”罢了!这下终于是“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了! ““次日,探春将要起身,又来辞宝玉。宝玉自然难割难分。探春倒将纲常大体的话,说的宝玉始而低头不语,后来转悲作喜,似有醒悟之意。”好个“纲常大体”!却也许是原文,因为一个宝钗儿自然是以这个相劝,二个是探春儿知道不能幸免,所以干脆落得如此将此“纲常大礼”反送给宝玉,而“说的宝玉始而低头不语,”显然宝玉是极不爱听的,也没想到探春竟然会说这样的话,但“后来转悲作喜,”却绝非“醒悟”,定是宝玉有另一番所谓“呆见”,因为请注意“似有醒悟之意”中的“似有”,正是曹雪芹的反笔! ““是探春放心辞别众人,竟上轿登程,水舟陆车而去。”这个“放心”却绝非原文,探春儿在八十回后定也会大书特书的,尤其是在离别这前些日子,但就连离别时都只剩“纲常大体”和“放心”了,足可见这里对探春儿文字的删除也是大量甚至极大量的!为什么会这样?原因十分简单,探春儿是除黛玉外另一个不但对当时制度和思想叛逆更想改革而且懂得更多内幕的人!所以八十回后探春没死,却实际上已经被蠢才们活活写“死”了!或者说活活删除和改死了! ““先前众姊妹们都住在大观园中,后来贾妃薨后,也不修葺。到了宝玉娶亲,林黛玉一死,史湘云回去,宝琴在家住着,园中人少,况兼天气寒冷,李纨姊妹、探春、惜春等俱挪回旧所。到了花朝月夕,依旧相约玩耍。如今探春一去,宝玉病后不出屋门,益发没有高兴的人了。所以园中寂寞,只有几家看园的人住着。”这里虽是“实录”,但也是在说明造成大观园之冷清乃至贾府之凄凉的“实际情况”,即一切全是朝着这个“目标”“进发”的, ““那日,尤氏过来送探春起身,因天晚省得套车,便从前年在园里开通宁府的那个便门里走过去了。觉得凄凉满目,台榭依然,女墙一带都种作园地一般,心中怅然如有所失。”显然,这便是一种预兆, ““因到家中,便有些身上发热。扎挣一两天,竟躺倒了。日间的发烧犹可,夜里身热异常,便谵语绵绵。”这个病得也算蹊跷, ““贾珍连忙请了大夫看视,说感冒起的,如今缠经入了足阳明胃经,所以谵语不清,如有所见,有了大秽即可身安。尤氏服了两剂,并不稍减,更加发起狂来。”显然是象是病,更象是鬼缠了身, ““贾珍着急,便叫贾蓉来:“打听外头有好医生,再请几位来瞧瞧。”贾蓉回道:“前儿这个大夫是最兴时的了,只怕我母亲的病不是药治得好的。””贾蓉终于“出来”了!而这里贾蓉的主意总是吓人的, ““珍道:“胡说,不吃药,难道由他去罢?”贾蓉道:“不是说不治,为的是前日母亲往西府去,回来是穿着园子里走过来的。一到了家就身上发烧,别是撞客着了罢。”但贾蓉心里头确实“明白”,所以贾蓉办事,却真是快准狠,可参见撺掇贾琏娶尤二姐一事, ““头有个毛半仙,是南方人,卦起的很灵,不如请他来占算占算。看有信儿呢,就依着他;要是不中用,再请别的好大夫来。”贾珍听了,即刻叫人请来;坐在书房内喝了茶,便说:“府上叫我,不知占什么事?”贾蓉道:“家母有病,请教一卦。”毛半仙道:“既如此,取净水洗手,设下香案,让我起出一课来看就是了。”一时,下人安排定了,他便怀里掏出卦筒来,走到上头,恭恭敬敬的作了一个揖,手内摇着卦筒,口里念道:“伏以太极两仪,絪缊交感,图书出而变化不穷,神圣作而诚求必应。兹有信官贾某,为因母病,虔请伏羲、文王、周公、孔子四大圣人,鉴临在上,诚感则灵,有凶报凶,有吉报吉。先请内象三爻。”说着,将筒内的钱倒在盘内,说:“有灵的,头一爻就是‘交’。”拿起来又摇了一摇,倒出来,说是“单”。第三爻又是“交”。检起钱来,嘴里说是:“内爻已示,更请外象三爻,完成一卦。”起出来,是“单拆单”。那毛半仙收了卦筒和铜钱,便坐下问道:“请坐,请坐,让我来细细的看看。这个卦乃是‘未济’之卦。世爻是第三爻,午火兄弟劫财,晦气是一定该有的。如今尊驾为母问病,用神是初爻,真是父母爻动出官鬼来。五爻上又有一层官鬼,我看令堂太夫人的病是不轻的。还好,还好,如今子亥之水休囚,寅木动而生火。世爻上动出一个子孙来,倒是克鬼的。况且日月生身,再隔两日,子水官鬼落空,交到戌日就好了。但是父母爻上变鬼,恐怕令尊大人也有些关碍。就是本身世爻比劫过重,到了水旺土衰的日子也不好。”说完了,便撅着胡子坐着。”算卦也可以,不过这里弄这么些文字,曹雪芹绝对没有这些闲心的!可见蠢才们情趣所在了! ““贾蓉起先听他捣鬼,心里忍不住要笑;听他讲的卦理明白,又说生怕父亲也不好,”蠢才们“请来”的也是个大蠢才?算赴的都蠢成这样,几句话把贾珍也搭了进去,可谓蠢得可以, ““便说道:“卦是极高明的,但不知我母亲到底是什么病?””极高明?哄鬼啊!几乎是更精明的贾珍不把贾蓉骂得狗血喷头才怪! ““毛半仙道:“据这卦上,世爻午火变水相克,必是寒火凝结。若要断得清楚,揲蓍也不大明白,除非用‘大六壬’才断的准。”贾蓉道:“先生都高明的么?”毛半仙道:“知道些。”贾蓉便要请教,报了一个时辰。毛先生便画了盘子,将神将排定算去,是戌上白虎。“这课叫做‘魄化课’。大凡白虎乃是凶将,乘旺象气受制,便不能为害。如今乘着死神死煞及时令囚死,则为锇虎,定是伤人。就如魄神受惊消散,故名‘魄化’。这课象说是人身丧魄,忧患相仍,病多丧死,讼有忧惊。按象有日暮虎临,必定是傍晚得病的。象内说:‘凡占此课,必定旧宅有伏虎作怪,或有形响。’如今尊驾为大人而占,正合着虎在阳忧男,在阴忧女,此课十分凶险呢。””所谓求卦算卦,不过是为了得出如凤姐儿“衣锦还乡”之类的“判语”来,这里罗里八唆一大堆,唯一的可能便是蠢才们删掉了几乎大量的原文,所以不得不用这种****一样的文字来凑,而删掉了哪些文字,凤姐儿去见宝钗儿如此关键如此核心的可以大大发挥的内容竟然几乎被弄得如此不关痛痒,显然是这一回被删的重点!凤姐儿与宝钗儿是姐妹亲戚,凤姐儿年长,凤姐儿如果得知宝钗儿要来取代她的地位,凤姐儿是绝不会对宝钗客气的,况且凤姐儿可谓费尽心思帮宝钗儿出了施了掉包计,还害得自己在贾母面前应该是严重失宠,敢情坏人坏事都让凤姐儿一人做了,好人好事都让宝钗儿一人得了?凤姐儿如此精明会精打细算的人只要稍稍一算,这气如何能打一处来?!因为,前面的宝钗儿之所以会“直臊的满脸飞红,又不好听着,又不好说什么”,几乎可以肯定是凤姐儿说了甚至相当直白的甚至是大量的“狠话”,再回顾凤姐儿在宝玉宝钗房中的那些文字,便知删改的痕迹实在可以说是极其明显或者说是匪夷所思令人发指的明显! ““贾蓉没有听完,唬得面上失色道:“先生说的很是,但与那卦又不大相合,到底有妨碍么?””如此精明天不怕地不怕更是鬼不怕神不怕的贾蓉会被个装神弄鬼的吓到“面上失色”!蠢才们真是这样如此高估自己的能量的啊! ““毛半仙道:“你不用慌,待我慢慢的再看。”低着头又咕哝了一会子,便说:“好了,有救星了。算出已上有贵神救解,谓之‘魄化魂归’,先忧后喜,是不妨事的,只要小心些就是了。”这等屁话这等屎人竟然也能写进红楼梦! ““贾蓉奉上卦金,送了出去,”还“奉上卦金”,贾蓉的钱是这么好拿的? ““回禀贾珍,说是:“母亲的病,是在旧宅傍晚得的,为撞着什么‘伏尸白虎’。”贾珍道:“你说你母亲前日从园里走回来的,可不是那里撞着的!你还记得你二婶娘到园里去,回来就病了?他虽没有见什么,后来那些丫头老婆们都说是山子上一个毛烘烘的东西,眼睛有灯笼大,还会说话,他把二奶奶赶回来了,唬出一场病来。””这些都是蠢到极点的人才会说出的话,贾珍这个老精鬼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谓是被蠢才们推入万丈深渊了, ““贾蓉道:“怎么不记得!我还听见宝二叔家的焙茗说:晴雯做了园里芙蓉花的神了;林姑娘死了,半空里有音乐,必定他也是管什么花儿了。想这许多妖怪在园里,还了得。头里人多阳气重,常来常往不打紧;如今冷落的时候,母亲打那里走,还不知踹了什么花儿呢,不然就是撞着那一个。那卦也还算是准的。””贾蓉自然跟着贾珍一块堕入深渊,蠢才们中定有一个是极信鬼神而且极喜算卦的,可参见前文的妙玉算卦,那叫一个“妙”到在粪坑里游泳啊! ““贾珍道:“到底说有妨碍没有呢?”贾蓉道:“据他说,到了戌日就好了。——只愿早两天好,或除两天才好。””精明到骨子里的贾珍和贾蓉父子俩竟然能在这里讨论这种白痴到眼白的东西,犹如两个白痴在说白痴相声,在红楼梦中可谓千载难逢,真是要大谢特谢这帮蠢才们哪! ““贾珍道:“这又是什么意思?”贾蓉道:“那先生若是这样准,生怕老爷也有些不自在。””这他妈又是什么意思?! ““正说着,里头喊说:“奶奶要坐起到那边园里去,丫头们都按捺不住。”贾珍等进去安慰,只闻尤氏嘴里乱说:“穿红的来叫我!穿绿的来赶我!”地下这些人又怕又好笑。”这话却有些意思,很显然,尤氏也可能在园中碰到了什么鬼魂,如尤二姐的鬼魂,才有此邪症,但这些内容也显然被蠢才们删得一干二净了!至于为什么删,因为应该不涉及到所谓朝廷的事,但也许蠢才们或某位“上人”看了不爽,也许正好说中自己的心病,于是便命蠢才们删去!(XX注:敢情蠢才们中也可能有如此不得已删改的人?(外人注:当然,一般情况下,谁愿意做如此吃力却如此不讨好的事,当然,如果吃了力能捞到某“上人”的银子或其他好处的话,估计这些蠢才们还是会不遗余力地去屁颠屁颠地做的吧!(XX注:那不是良心给狗吃了?(外人注:本身做到这样连狗都不如了,给狗吃,狗还不屑吃哩(XX注:哦,哈哈))))) ““贾珍便命人买些纸钱,送到园里烧化。果然那夜出了汗,便安静些。到了戌日,也就渐渐的好起来。”这里倒可能是原文,因为有一个很明显的正理即“出了汗”,显然,尤氏很可能是做贼心虚,经过大观园时碰到类似鬼魂或者依曹雪芹而言是真的如尤二姐尤三姐或秦可卿的鬼魂,尤二姐尤三姐自然是来怪尤氏任由贾珍荒yin作乱,结果将姐妹俩置于不能翻身之死地,而秦可卿这个时候却真的有可能可以出现,即当然是怪尤氏相夫教子完全失败,害得秦可卿自杀,即这三人有一个共同点,即都是自杀身死,而且都与尤氏有相当关系,尤氏由此惊吓到深深内疚,当然会“感冒”,而前面的“穿红的”“穿绿的”显然是两个女子,而当然更有可能是尤氏姐妹,而且,“叫她”的自然应该是尤二姐,“赶她”的当然就是尤三姐,(XX注:这些蠢才们,删改到最后还迷上加迷哩!(外人注:果然可怒可气又可笑!)) ““由是,一人传十,十人传百,都说大观园中有了妖怪,唬得那些看园的人也不修花补树、灌溉果蔬。起先晚上不敢行走,以致鸟兽逼人;”这种“人为”的使大观园不但成为荒原而且成为“鬼园”,也是贾府罪恶本质的一个反应, ““近来甚至日间也是约伴持械而行。过了些时,果然贾珍也病,竟不请医调治,轻则到园化纸许愿,重则详星拜斗。贾珍方好,”这便是“鬼神过分”之写!曹雪芹有写鬼神不假,但绝不会过分,这种过分的写法只会将红楼梦推向腐烂乃至腐臭, ““贾蓉等相继而病。如此接连数月,闹的两府俱怕。”“相继而病”就已经过分到腐烂,还来个“贾蓉等”,更是腐烂到荒唐, ““从此风声鹤唳,草木皆妖。园中出息一概全蠲,各房月例重新添起,反弄的荣府中更加拮据。那些看园的没有了想头,个个要离此处,每每造言生事,便将花妖树怪编派起来,各要搬出,将园门封固,再无人敢到园中。以致崇楼高阁,琼馆瑶台,皆为禽兽所栖。”这个却是有可能,但如果是由上面“相继而病”所致的话,却有沦为笑话的危险。” “天堂地狱?”小戒愣道。 “你没这感觉吗?一会在天堂,一会在地狱?”小猴笑道。 “曹雪芹遗留的原文如同天堂,而被删改的地方犹如地狱。”老沙道。 “果然!”小戒叹道。 “阿弥陀佛!”小唐合什闭眼念道,“如同不打麻药的全身手术。” 小戒惊看小唐:“小唐真是知识渊博!医学也这么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