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章 红楼七九 终极残忍之短促 三
““宝玉便转身笑问道:"我的jiejie,你这会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许多日子也不进来逛逛。"”两个呆子见面,自然喜气洋洋,(外人注:...) ““香菱拍手笑嘻嘻的”正是如此, ““说道:"我何曾不来。如今你哥哥回来了,那里比先时自由自在的了。”香菱很认可薛蟠的“权威”, ““才刚我们奶奶使人找你凤jiejie的,竟没找着,说往园子里来了。我听见了这信,我就讨了这件差进来找他。遇见他的丫头,说在稻香村呢。如今我往稻香村去,谁知又遇见了你。”香菱的“流水话儿”, ““我且问你,袭人jiejie这几日可好?怎么忽然把个晴雯jiejie也没了,到底是什么病?”这是无心人说出的“唐突”话,竟无意中就把袭人和晴雯这件事“联”在了一起,也不知避一避嫌, ““二姑娘搬出去的好快,你瞧瞧这地方好空落落的。"”香菱的话儿还真不少,想到什么说什么,真可谓无一丝儿心机的!(外人注:挺可爱) ““宝玉应之不迭,”这些“问题”对于宝玉来说却都是一些很难回答的问题,所以叫作应之不迭,或者说应该是措手不及, ““又让他同到怡红院去吃茶。香菱道:"此刻竟不能,等找着琏二奶奶,说完了正经事再来。"”且看如何“引出”这“正经事”, ““宝玉道:"什么正经事这么忙?"香菱道:"为你哥哥娶嫂子的事,所以要紧。"”香菱只是认为薛蟠娶媳妇,却不知对于她来说竟会是灭顶之灾! ““宝玉道:"正是。说的到底是那一家的?只听见吵嚷了这半年,今儿又说张家的好,明儿又要李家的,后儿又议论王家的。”哈哈,好个薛蟠,到底是他在挑人呢,还是人在挑他? ““这些人家的女儿他也不知道造了什么罪了,叫人家好端端议论。"”这话不错,宝玉深为这些女儿鸣不平, ““香菱道:"这如今定了,可以不用搬扯别家了。"宝玉忙问:"定了谁家的?"香菱道:"因你哥哥上次出门贸易时,在顺路到了个亲戚家去。这门亲原是老亲,且又和我们是同在户部挂名行商,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户。前日说起来,你们两府都也知道的。合长安城中,上至王侯,下至买卖人,都称他家是‘桂花夏家‘。"”曹雪芹起名儿,夏之桂花,果然怪异! ““宝玉笑问道:"如何又称为‘桂花夏家‘?"香菱道:"他家本姓夏,非常的富贵。其余田地不用说,单有几十顷地独种桂花,凡这长安城里城外桂花局俱是他家的,连宫里一应陈设盆景亦是他家贡奉,因此才有这个浑号。如今太爷也没了,只有老奶奶带着一个亲生的姑娘过活,也并没有哥儿兄弟,可惜他竟一门尽绝了。"”如此富贵单剩一个夏桂花,暗示夏桂花不但没甚家教,而且恐怕正因此富贵而骄奢,恐怕与孙绍祖这一女一男的有的一拼(XX注:正是呀,为何不把夏桂花配给孙绍祖?(外人注:那正是豺狼配虎豹,猫跳狗也叫!(大白纸注:哈哈))) ““宝玉忙道:"咱们也别管他绝后不绝后,只是这姑娘可好?你们大爷怎么就中意了?"”有女儿去,又有女儿来,宝玉这个自然是要打听的, ““香菱笑道:"一则是天缘,二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香菱人虽呆但说的这话儿却不呆,恰好还说到点子上,“情人眼里出西施”嘛,自然那个什么什么(XX注:哪个什么什么(外人注:比方说,那个王八看绿豆的什么什么(XX注:哦,原来是这个什么什么(外人注:...贫嘴(XX注:只许你们贫啊))))) ““当年又是通家来往,从小儿都一处厮混过。”好个厮混过,竟然还有青梅竹马之情?(外人注:...不要糟蹋青梅竹马这等好词) ““叙起亲是姑舅兄妹,又没嫌疑。”(XX注:又近亲!不怕越来越蠢啊!) ““虽离开了这几年,前儿一到他家,夏奶奶又是没儿子的,一见了你哥哥出落的这样,又是哭,又是笑,竟比见了儿子的还胜。”哈哈,好个又是哭又是笑!不知哭的如果是好久不见亲戚儿,那笑的是不是薛蟠长得个让人不得不发笑? ““又令他兄妹相见,谁知这姑娘出落得花朵似的了,在家里也读书写字,所以你哥哥当时就一心看准了。”正合薛蟠“心意”, ““连当铺里老朝奉伙计们一群人蹧扰了人家三四日,他们还留多住几日,好容易苦辞才放回家。”哟,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你哥哥一进门,就咕咕唧唧求我们奶奶去求亲。我们奶奶原也是见过这姑娘的,且又门当户对,也就依了。和这里姨太太凤姑娘商议了,打发人去一说就成了。”自然,这样还不一说就成了,那就没天理了!(外人注:...) ““只是娶的日子太急,所以我们忙乱的很。”都急啊,马不停蹄直奔梦醒啊! ““我也巴不得早些过来,又添一个作诗的人了。"”可怜的香菱!日后便知这话的荒谬和甚至恐怖至极,而到此,才更知香菱之悲, ““宝玉冷笑道:"虽如此说,但只我听这话不知怎么倒替你耽心虑后呢。"”如何,可能不少看官都心道,宝玉怎么突然聪明到“未卜先知”了?!但是,请注意,宝玉深知薛蟠为人,能被薛蟠如此看中,更重要的是,能如此看中薛蟠而要急着嫁过来的人,而且有“绝后”的可能背景的夏桂花,面对薛蟠之妾的香菱,香菱能有好果子吃吗? ““香菱听了,不觉红了脸,”宝玉见得多了想得多了,越来越成熟,香菱之呆却仍在步宝玉可能是若干年前之后尘,这“红了脸”便是明证, ““正色”好个正色!恐怕日后失色后会想到宝玉曾说的这句话的! ““道:"这是什么话!素日咱们都是厮抬厮敬的,今日忽然提起这些事来,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呢?香菱说你不要破坏我们的“内部团结”!宝玉说的却是:善良至极的香菱啊,你可要好自为之,小心一些了! ““怪不得人人都说你是个亲近不得的人。"一面说,一面转身走了。”这句话却狠!“人人都说你是个亲近不得的人”,显然,晴雯之死,芳官等入空门,宝玉在许多人心中已成“人灾”, ““宝玉见他这样,便怅然如有所失,”又“失”香菱, ““呆呆的站了半天,思前想后,不觉滴下泪来,”宝玉已经想得越来越明白,却始终还没有想明白和黛玉的事, ““只得没精打彩,还入怡红院来。”(XX注:回自己老窝(外人注:...)) ““一夜不曾安稳,睡梦之中犹唤晴雯,或魇魔惊怖,种种不宁。”最思念的还是晴雯,却不知将来的黛玉已足够他思念万倍! ““次日便懒进饮食,身体作热。”情意情绪伤身,尤其是宝玉这样的人, ““此皆近日抄检大观园、逐司棋、别迎春、悲晴雯等羞辱惊恐悲凄之所致,兼以风寒外感,故酿成一疾,卧床不起。”需休养调养才能好的疾,而至此则更不用指望他能去想明白与黛玉未来之事了! ““贾母听得如此,天天亲来看视。王夫人心中自悔不合因晴雯过于逼责了他。”注意这句话不要看错了,不是后悔晴雯之事,而是后悔不该因此事而逼责了宝玉,而其实宝玉却根本不是因为她的逼责而如此,而实在是因为晴雯之死等而如此的! ““心中虽如此,脸上却不露出。”好个“脸上却不露出”!果然很有“涵养”啊!不愧为中华两千年封建文化孕育的“优秀女性”!(外人注:...批得有点点狠(XX注:这也叫狠?那杀人反而不叫狠了(外人注:...好吧))) ““只吩咐众奶娘等好生伏侍看守,一日两次带进医生来诊脉下药。一月之后,方才渐渐的痊愈。”一句话,一月已过, ““贾母命好生保养,过百日方许动荤腥油面等物,方可出门行走。这一百日内,连院门前皆不许到,只在房中顽笑。四五十日后,就把他拘约的火星乱迸,那里忍耐得住。”又四五十日过了,果然急促! ““虽百般设法,无奈贾母王夫人执意不从,也只得罢了。因此和那些丫鬟们无所不至,恣意耍笑作戏。”好个恣意耍笑作戏,显然,“痊愈”的不只是身体,恐怕也消融了他之前的不少悲伤哀痛之情,(外人注:人性如此,更何况不大的宝玉,还能要他如何呢) ““又听得薛蟠摆酒唱戏,热闹非常,已娶亲入门,闻得这夏家小姐十分俊俏,也略通文翰,宝玉恨不得就过去一见才好。”却与前文的“冷笑”形成鲜明对比! ““再过些时,又闻得迎春出了阁。宝玉思及当时姊妹们一处,耳鬓厮磨,从今一别,纵得相逢,也必不似先前那等亲密了。”却又似乎没有“清洁女儿”心思了? ““眼前又不能去一望,真令人凄惶迫切之至。少不得潜心忍耐,暂同这些丫鬟们厮闹释闷,幸免贾政责备逼迫读书之难。”几乎又回归至作芙蓉诔之前的宝玉了! ““这百日内,只不曾拆毁了怡红院,和这些丫头们无法无天,凡世上所无之事,都顽耍出来。如今且不消细说。”如何?这等人性,曹雪芹写出来毫不留情和客气!对于“幻想”宝玉从作芙蓉诔后彻底变了一个人的善良的看官们来说,不免大大失望!但,且看下文,因为,真正的高潮虽然快到,但,真的,现在还没到...(外人注:...听着糁得慌!)” “短,但果然急促!又来了!”小戒叫道。 “一切已呈‘乱象’,本来可看曹雪芹乱中取‘胜’的!但也许要看高某的乱中昏睡了!”小猴大叹道。 “唉,胆战心惊后的昏昏欲睡。”老沙眼中突然湿润,忙侧过脸去。 “哎,天可怜见!”小唐高声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