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红楼七十四 高潮 四
““至晚饭后，待贾母安寝了，宝钗等入园时，王善保家的便请了凤姐一并入园，喝命将角门皆上锁，便从上夜的婆子处抄检起，不过抄检出些多余攒下蜡烛灯油等物。”“喝命将角门皆上锁”，好大的气势， ““王善保家的道："这也是赃，不许动，等明儿回过太太再动。"”如何，只要有就是“战绩”，而且可以以此在这些婆子面前来突显自己的 权威， ““于是先就到怡红院中，喝命关门。”又一个“喝命”，很好啊，一点不浪费“机会”，恐怕此时如果有一个人正在蹲厕所，也要将他“喝”出来见识一下她的威风， ““当下宝玉正因晴雯不自在，”宝玉如何感想此处省略，这其实也属于曹雪芹的笔法，不硬去感想，因为甚至一时也不知宝玉会有哪些感想（外人注：...这个，深奥） ““忽见这一干人来，不知为何直扑了丫头们的房门去，”好个“扑”字，虽然只是曹雪芹小小有些类似小学生描写时讲究字词的，曹雪芹也不会希望有人竟会如此来怎样“赞扬”这个字，曹雪芹还是更希望看官能知道王善保家的为什么会这样，但还是赞一赞吧，（XX注：什么意思？（外人注：拘泥于个别字词不如精深于其中意义）） ““因迎出凤姐来，问是何故。凤姐道："丢了一件要紧的东西，因大家混赖，恐怕有丫头们偷了，所以大家都查一查去疑。"一面说，一面坐下吃茶。”不是丢了东西反而应该是捡了东西，凤姐儿答得自然巧，也可见凤姐儿处理事的能力，大部分几乎是不在话下的， ““王善保家的等搜了一回，又细问这几个箱子是谁的，都叫本人来亲自打开。”（XX注：侵犯人权！（外人笑注：...在那时就是笑话）） ““袭人因见晴雯这样，知道必有异事，又见这番抄检，只得自己先出来打开了箱子并匣子，任其搜检一番，不过是平常动用之物。”袭人绝不会有二话， ““随放下又搜别人的，挨次都一一搜过。”袭人带了头，自然其余人也不会有二话， ““到了晴雯的箱子，”这个才是王善保家的真正目的， ““因问："是谁的，怎不开了让搜？"袭人等方欲代晴雯开时，只见晴雯挽着头发闯进来，豁一声将箱子掀开，两手捉着底子，朝天往地下尽情一倒，将所有之物尽都倒出。”这才是晴雯！只有她在遭受王夫人践踏之后还能有如此反抗精神！其余的如果还遭受如此糟塌，估计不是逆来顺受，便就是如金钏儿那样去跳井！（XX注：要是我，就回王夫人两个耳光！还去跳什么井！（外人注：你说得容易，你作为一个弱女子身处在那样的能决定自己命运的环境下试试看？（XX注：...莫非要我去做变性手术不成？！（外人注：...你很强）））） ““王善保家的也觉没趣，看了一看，也无甚私弊之物。”王善保家的是不敢硬碰硬的，所以才有“也觉没趣”，她擅长的只是“暗算”，而且如何能有什么私弊之物？晴雯其实处处是很守贾府规矩的，宝玉与袭人都有偷试云雨情，且不说偷试云雨情又怎样，但她有过吗？却已经被王夫人想象成如何不堪的了（XX注：也许曹雪芹只是没写出来？（外人注：你要做王夫人第二？（XX注：...有这么严重吗））） ““回了凤姐，要往别处去。凤姐儿道："你们可细细的查，若这一番查不出来，难回话的。"”凤姐儿这话是在为晴雯等立下“证据”， 众人都道："都细翻看了，没什么差错东西。虽有几样男人物件，都是小孩子的东西，想是宝玉的旧物件，没甚关系的。"”证人证据都有了， ““凤姐听了，笑道："既如此咱们就走，再瞧别处去。"”晴雯等至少能脱了此罪， ““说着，一径出来，因向王善保家的道："我有一句话，不知是不是。要抄检只抄检咱们家的人，薛大姑娘屋里，断乎检抄不得的。"”薛宝钗的不能抄检， ““王善保家的笑道："这个自然。岂有抄起亲戚家来。"”因为薛宝钗与王夫人凤姐儿都是“一家的”亲戚， ““凤姐点头道："我也这样说呢。"一头说，一头到了潇湘馆内。”一头到了潇洒馆内，难道林黛玉屋里就可以？虽然可能有“亲戚”的说法，但林黛玉与薛宝钗连这方面相比都是处于下风的了，虽然这事实在不大，但仍然算是一个小小的可供鉴看的影子， ““黛玉已睡了，忽报这些人来，也不知为甚事。才要起来，只见凤姐已走进来，忙按住他不许起来，只说："睡罢，我们就走。"这边且说些闲话。”凤姐儿是深知黛玉的地位，前文都有过内心已经将其许与宝玉了， ““那个王善保家的带了众人到丫鬟房中，也一一开箱倒笼抄检了一番。因从紫鹃房中抄出两副宝玉常换下来的寄名符儿，一副束带上的披带，两个荷包并扇套，套内有扇子。打开看时皆是宝玉往年往日手内曾拿过的。王善保家的自为得了意，遂忙请凤姐过来验视，又说："这些东西从那里来的？"”王善保家的自以为又可诬告紫绢偷盗甚至与宝玉偷情的话来， ““凤姐笑道："宝玉和他们从小儿在一处混了几年，这自然是宝玉的旧东西。这也不算什么罕事，撂下再往别处去是正经。"”凤姐儿比王善保家的明白，而且就算有什么，她当然是站在黛玉这边的， ““紫鹃笑道："直到如今，我们两下里的东西也算不清。要问这一个，连我也忘了是那年月日有的了。"王善保家的听凤姐如此说，也只得罢了。”捕风捉影上纲上线便是王善保家的最擅长的，只是这两个“笑道”便知这“风和影”的极易破除（外人注：那为什么会有破除不了的，黑白颠倒优劣倒置善恶不分真假混乱的呢？（XX注：有吗？那不是弱智吗？（外人注：...呵呵，说得好））） ““又到探春院内，谁知早有人报与探春了。”探春当了这些天的家也不是白当的， ““探春也就猜着必有原故，所以引出这等丑态来，”如何，探春不客气，直接道“丑态”！（XX注：哦，那前面那些黑白颠倒优劣倒置善恶不分真假混乱的也是丑态了？（外人注：嗯，丑态）） ““遂命众丫鬟秉烛开门而待。众人来了。探春故问何事。”请注意，这里当然是探春和王善保家直接交锋，但也是探春和凤姐儿的直接的“间接”“接触”，（XX注：直接的间接？） ““凤姐笑道："因丢了一件东西，连日访察不出人来，恐怕旁人赖这些女孩子们，所以越性大家搜一搜，使人去疑，倒是洗净他们的好法子。"”凤姐儿这番解释的话明显就比前面软了许多，凤姐儿着实是有三分怕探春的， ““探春冷笑道："我们的丫头自然都是些贼，我就是头一个窝主。既如此，先来搜我的箱柜，他们所有偷了来的都交给我藏着呢。"”探春话就是直啊，虽然这直话实在是容易辨别和不难说，（XX注：那为什么难说呢？（外人注：因为利益和虚荣还有胆怯）） ““说着便命丫头们把箱柜一齐打开，将镜奁、妆盒、衾袱、衣包若大若小之物一齐打开，请凤姐去抄阅。”这已经是在给凤姐儿等难堪，不过恐怕那王善保家的看不明白，还以为是自己威风所至， ““凤姐陪笑道："我不过是奉太太的命来，meimei别错怪我。何必生气。"因命丫鬟们快快关上。平儿丰儿等忙着替待书等关的关，收的收。”凤姐儿明白，而且这“陪笑”也足以说明凤姐儿对探春的态度， ““探春道："我的东西倒许你们搜阅，要想搜我的丫头，这却不能。我原比众人歹毒，凡丫头所有的东西我都知道，都在我这里间收着，一针一线他们也没的收藏，要搜所以只来搜我。”好探春，自然是厉害的，你想来侵占我这一座小山吗？很好，你和我全国来宣战吧！ ““你们不依，只管去回太太，只说我违背了太太，该怎么处治，我去自领。”这里抬出太太来只是小小的警告，探春绝非仗势“欺人”的人， ““你们别忙，自然连你们抄的日子有呢！”这才是重点！ ““你们今日早起不曾议论甄家，自己家里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原来甄家被抄！而看似甄家也没出什么事被抄啊，其中一个重大的原因恐怕就是经济落败， ““咱们也渐渐的来了。”这句隐晦，同时也是说给凤姐儿听的，贾府家道实在已经算是在飞速败落， ““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很好！这是极点题的话！曹雪芹这话绝非只是针对贾府，绝非只是针对贾府的经济，绝对是针对当时整个清朝的，清朝从那时，深处和深知清朝内幕的曹雪芹就已经看出来了，而后果然不是如此？先官家腐败，自然民不聊生，再闭关锁国数百年却被鸦片废民包括废兵，果然要从自家里自杀自灭起来，如果自杀自灭的是如贪官腐败、假、丑、恶等当然是大好事，但反而是这些占据上风，占据主流，所以清朝末年才会真正“一败涂地”！曹雪芹真是英明啊，这“一败涂地”四个字真是一两百年前就形容得如此恰到好处！（XX长吐一口气注：果然是一败涂地！（外人注：何止一败！简直是数败数十败啊！）） ““说着，不觉流下泪来。”这话乃核心之语！探春深知贾府不保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以流下泪来，恐怕曹雪芹当时也深知清朝如此下去也难自保，而“不觉流下泪来”！（外人注：警醒！），说到此，且歇一口气吧！恐怕曹雪芹当时此处也是很歇了一口气的！） “呼！”小戒长吐一口气，“有种勒紧脖子的感觉！” “嘿。”小猴笑道。 “唔。”老沙道。 “善哉，善哉。”小唐双手合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