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苟且行事败行踪
我的般若刀法一出,淑娴先是一惊,随即笑道:“装模作样,差得远!”我自知不是敌手,也不管她的剑法,只是挥刀就上,淑娴每一剑都拿捏到好处,正巧将我马刀荡开。她的功夫远胜于我,等我最后一招使完,才一脚将我踢翻。 一路刀法使完,她告诉我如何使刀,什么样的刀法该有刚猛一路,什么样的刀法该有轻柔一路。接着,她又将刀法剑法又给我做了讲解,这都是我以前听都没听过的。她在说话之余还瞟上我几眼,对于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我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有时脾气暴躁,有时豪放不羁,更有时温柔而又贤惠。 听了她的一番讲解,我收获颇大,径直开始跟着她所传的方法演练。淑娴瞧了一会儿,忍不住说道:“你……你慧根不错,只是少了指点!难怪……难怪……” “什么慧根?”我有些不太明白。淑娴说:“你是块练武的材料,爹爹早就看出来了,难怪会传你武艺,原来是这样!” 不知是听了好听的话,还是受到鼓励,我的马刀越使越有劲,练了一遍又一遍,果然找到一些窍门。淑娴都在一边吆喝道:“好!好!相公果然好领悟力!” “你......你可别乱说!我不是你相公!”我只顾着研习刀法,没想她会这样一叫。淑娴笑了,埋头说:“我的身子都被你占去,你还说不是?”我不想跟她啰嗦,怕她越说越起劲儿,于是提了刀便回屋。她并没有跟来,我是求之不得。 回到厢房休息了片刻,才发现已是傍晚时分。等了一阵,也不见阿福送些吃的过来,我心想,他们可能太忙了,于是便躺在床上休息。 半夜,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我心想,都这么晚了,你们还来做什么。进来的是淑娴,她端着一盘点心,手里还挽着一条细纱。我见她面部有些扭曲,跟这几日见到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心下大感奇怪,白天都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难道生病了?淑娴乐呵呵一笑,放下点心说:“兔儿相公,今晚娘子又来好好伺候你!” 一听这话,我顿时发慌,起身拔腿便跑,待我刚要跨出房门时,只觉身子一紧,淑娴的纱巾已将我卷住,身子直往后退。我知道再意也跑不脱,淑娴一把将我搂在怀中开始取笑。我心想,你都这般模样了,还有心情勾搭男人?她才不管这么多,直直将我推到床上。这个夜里,我跟她又干了苟且之事,有几次我想摸她脸都被她挡开了。 对这个放纵的女人,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接下来的很一段时间里,除了勤加练功之外,还有事没事的回忆一下阴阳录的秘术。不过我的功夫进展很快,般若功也找到了要意。土爷留下的那些刀谱,拳谱也已差不多学会,只是少了一些火候。能同淑娴勉勉强强地斗上一阵,但还不是敌手。她却时不时到我房里过夜。我对她没有一点情意,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然而,有天晚上她哭了,接着几天都没看到人影!这天夜里,我瞅准了机会,想按白天计划好的路线出去谈谈虚实。殊不知刚在院子藏住了身,就听到土爷跟淑娴的说话声。 “爹,依你看,那鼎会不会在他们手中?”淑娴在询问圆鼎的事情,似乎还在怀疑阿福阿贵。 “不会,他们跟随我多年,这点还是放心的!只是鼎上记载的秘密残缺不全,看来还得加紧找到另外一只才行!”土爷言语之中透着焦急。我吃了一惊,原来鼎上还有秘密,土爷接着说:“我已派人四下寻找,姓刘的小子你可得看好了,当年我跟刘山河有约定,此人倒是块料子!” 啥?你竟然跟我爷辈儿还有约定。淑娴答应说:“放心吧,爹!有人看着他,他是跑不掉的,我这就去瞧瞧!” 听她的意思,可能在外面派了人监视。我知道此时定然不能逃跑,如给人逮住,以后再想出去就难了,所以只能一次成功。淑娴说着便向我房中行去,土爷叹气道:“唉,这都是冤孽!一代人的恩怨没过去,下辈人的又来了。”他说的冤孽我不知道,不过从他的语气中能听出很无奈。 “恩师,恩师!”这声音很熟悉,喊话的是黄阿四,是好久没看到他了,可能应该刚刚回来。土爷欣喜道:“小四,你回来啦?” “恩师,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只是……只是……”黄阿四似乎有着难言之隐。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土爷倒是很淡定。黄阿四说:“听下面的兄弟说,江……江南梅花手又出来了!” “啥?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死在我刀下了吗,你是不是听错了!”土爷很是震惊。黄阿四说:“此事千真万确,那边的事都是因他而起,而且还杀了我们几名弟兄!”土爷喊道:“小四,你跟我来!”二人说了几句便再听不清了。 我见淑娴已经远去,于是抄了近路赶回房中。片刻之后,淑娴来了,还在门外就笑盈盈地喊道:“相公……相公……”她故意拉长了声调,担心我听不到似的。我赶紧替她打开房门,说道:“你别这样要死不活的,有什么事就赶紧说!”淑娴哭泣道:“你怎么这么讨厌我?” “也……也不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跟她相处久了,发现也不是那么讨厌,特别是在习武方面,她给我的帮助很大。淑娴一听这话,顿时乐了,亲吻了我一口便走了。我心想,这婆娘今天还怪,怎地突发善心,这么容易就放过了我。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院子中练武,阿福老远喊道:“刘爷,刘爷!”我听他叫我,忍不住说道:“福管家,都给你说了多少遍,我姓何,不姓刘!”阿福急急说道:“得得得,那就何爷吧!今儿个我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难不成放我出去?”我来此都快半年,一次都没出过院子。阿福立马接口道:“瞧你也闷得慌,今儿个带你出去溜溜!”还有这等好事?我是巴不得快点,于是推着他就开走。可转念一想,不对呀,你一个下人也敢私自带我出去,难不成……? 我突然想起圆鼎之事,该不会是做贼心虚吧!难道他是有意放我离开?或者要我帮忙。不过细细一想,这鼎又跟我没啥关系,还不如趁机逃脱来得实在。阿福啥话没说,领着我在院子中东转西转,开了西门起西墙。还真如土爷所说,到处都是机关。 好不容易出了院门,这是院子的后面,后面是片大山,下方有条小溪,清新的空气令人好生安逸。我很久都没这样自在过,于是向阿福拱了拱手说:“谢谢福管家!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说着就要离开。阿福一把拉住我说:“喂喂喂!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放我离开么?”我以为他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阿福笑道:“刘爷,噢,不对!应该是何爷!你以为我是放你走啊?”我忍不住问:“那你啥意思?” “让你去见一个人!”阿福向后山指了指,接着说:“他在哪里等候!”“谁?” “你去了就知道!”阿福朝山对面指了指,转身回去了。 这不是逃跑的大好机会么?我撒腿就开跑,刚跑了几步,心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很是纠结,原地徘徊了一阵又向阿福指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都在想,等我的人是谁?消失已久的父亲?时常挂念的彭玉?还是摸不清底细的黄阿四? 突然,半山腰传来一阵琴声,我对音律是个棒锤,不过听起来却是十分舒畅。看来,等我的人肯定是他了! 我沿山而去,琴声越来越清晰,一时如万马奔腾,一会儿又如草原放歌,时而林中小调,时而又如恋人相依,听得我都差点入了迷。 半山腰有座亭子,抚琴之人正在亭中尽情演奏,她是个女的,背对着我,身着一袭晚清的旗袍,头顶的秀发高高挽起,还别了一根黄玉凤钗,流书(钗子上的一种饰品)抖抖潺潺,时而发出叮叮之声,那高挑的身材比彭玉有过之而无不及。 亭子的柱子上挂着一副字画,墨汁都还没干,笔法刚中带柔,亦有翩翩起舞,书云: 天一生水彩凤依, 池中歌舞故人离。 凉亭淡笑秋已去, 盼月朝晖涟相泣。 我心下暗暗吃惊,这女人如此多愁善感,虽看不到正面,但是可以肯定,这个人我不认识。我转身就要离开!那女子开口了:“刘得顺,你这是要去哪?”这么长时间,我早已无形之中承认了这个名字。 “淑娴!”我顿时觉得不妙,于是拔腿便跑。刚起身,几条绳子夹然而至,很快将我拉捆到柱头上。哎呀呀,又中了她设的陷进。淑娴转过身子,嘻嘻笑道:“有本事你就跑!” 这那里是淑娴,眼前的女子跟我差不多年纪,白里透红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整张面目清新细致,犹如清水芙蓉的仙子,高贵而不失典雅,三分羞涩七分腼腆。我没见过这么乖巧的女人,而且她还跟我同过多次床,这太不可思议。我有些不太确定,于是便问:“你……你是淑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