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离痛

    河水已经结了冰，风吹的有点冷，袁道幽幽的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和她也谈不上多深的感情，可能是友谊比较多一点，我们之间的婚事是父母安排的，我的父母就我这一个孩子，他们把我养育大，我会服从他们的安排。他们和晓洁的父母以前在年轻的时候有着很深厚的友谊，可以说，我们的婚姻，是双方父母早已经很早就定下来的，我也不想去改变，那样容易伤了父母的心。再说了，我以前也深深的爱过一个人，那是我大学的同学，他也是一个山区农村的孩子，朴实而又可爱，对人也厚道，可惜，在我们将要毕业的时候，她回了趟家，在长途汽车上，被一帮半路上车打劫的流氓在众目暌暌之下**了，而车上那么多的人，没有一个人勇敢的起来带着大家去对抗那几个流氓。后来，她就在车上割喉自杀了，虽然，那些流氓后来都被抓住判了重刑，有几个也被枪决了。但人心的麻木深深刻在我的骨子了，所以，毕业后，我们没有去更好的单位上班，而是选择这一所学校。本来，凭我所在学校的名声，我的学习成绩和家庭关系，我可以到更好的单位去，但我宁愿当一名教师，我不能改变太多，只想让教育那些孩子能有一些社会的责任感和公德心，不要在这个到处充满拜金主义风气的社会里变的太麻木了。对于晓洁，我本来希望你们能一生走到一起，所以，你如果能努力，还是努力一下吧，尽量争取一下，这是对感情负责的做法，如果努力不见效了，放弃也不是一种错误。唉！现实是很残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父母和亲人，所以，我选择婚姻的时候也不能完全背离于我的亲人，尤其是我的爱人被**自杀后，我的心里也很难真正的去爱一个人，所能给予别人的只有更多的责任和良知。当然，单凭她会爱上你这一点，说明她的心理还是很纯洁的，对现实社会的物质看的很淡，这一点超出了我最初对她人品的想象。所以，你们如果真的不能结合了，我还是愿意履行自己的婚约，并担当起丈夫的责任去照顾她一生，毕竟，我们的上一代都在艰难的年代里结下了患难的感情，我也不能因为你们的感情，最终让双方的父母都伤心失望。”说到这里，他掏出了烟，给了你一支，我有点奇怪的问。“我记认识你的时候，我几乎不吸烟？”他说，最近特别烦。说完，大口大口的吸了起来。

    天黑了，我们从黄河大桥上走了下来，边走边聊了一些社会民生的话题，尽量避免再谈太多关于我和晓洁的事情，避免彼此的尴尬。到了一个桥下的一个大街上，我们互道了一个声郑重，就分手了，我想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回到房子后，我直接把一东西整理了一番，然后到半里路外的房东家中，给他说明要在后天退房，把双方的一些事情都提前处理好了，之后，我又找到了李凯，说明我准备晓洁分手的决定，并拜托他在这个城市里理解一下自己走后晓洁的动态，然后，我又去见了护士小赵，把我的决定告诉了她，本来她一直和我们彼此的关系都很好，我也希望她在我走后能照顾一下晓洁，我想，如果晓洁真的发生任何不测，我都再返回来找她的。做好了这些准备，我就回去了。

    到了家门前，我看见晓洁和他的哥哥站在我的门口等我，开了门，让他们进去了。晓洁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我让她独自呆在房子里，然后说有点事情要和她的哥哥谈一下，就这样与他的哥哥一起出了门，在大街上溜了一圈，把我的决定告诉了他，并把写好的那封信请他带转给晓洁，说实在的，我真的狠不下心来亲自当着晓洁的面向他提出分手，只好以书信的形式了，同时，我也决定等离开这个城市后，再打电话亲自告诉晓洁，虽然我很少朝他们家打电话，但是在很早的时候，晓洁就把家中电话告诉了我，依稀中，我似乎记得好象是在那次过生日的晚上。一切都谈好了，我们两个人回到了房子里，陪晓洁坐在了一起。因为知道了我的决定，她的哥哥也不催她，找了个借口出去了，让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呆着，大约到了十一点左右的时光了，他才返回了，这时候我有些伤痛的催肖洁离去，我知道这就是永别了，站在大街上看着她的背影远远的消失后，才捂着自己不断跳动的心口进了屋。

    这一夜无眠，想起了和晓洁在一起的许多美好的光阴，我记地我们从黄河大桥上开始接吻，并确定爱情关系，到现在已经快五个月的时光了，在这五个月里，虽然有许多的不如意事都赶到了我们的身上，但是，彼此之间因为这份纯洁的感情所带来的欢乐，必将成为我生命里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一个腊月终于在寒风中来临，而我也将带着自己的伤和痛离开这个城市。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心上的伤却不断的加重了，深夜里，亮着灯，点一支烟，我站在镜子面前，对自己说，全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学会坚强的向前走，学会不断的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向别人证明，自己没有辜负晓洁所给予的这一份深沉的爱。

    天亮的时候，房东过来了。我把不方便带走的东西都给了他，然后背着个包，拉着个巷子就出发了，到了火车站，在买票的一刹那，突然犹豫了起来。

    本来，计划先到BJ见一下胡愚，然后直接再到南方去找吕兵，但是到售票口，我突然放弃了这个打算，说实在的，我还是放心不下晓洁，所以买了一张离乌市比较近的一个城市的火车票，做了四，五个小时的火车，到了站，然后通过一位摩的师傅的介绍，在着个小城市的一家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平房把自己安顿了下来。把房子收拾了一下，并生了火，又出去找了一家书店，租了一套武侠小说，躺在床上看，就这样，开始虚度自己的时光。

    大约将近一个多星期的光阴我都是这样度过的，每天不停的从书店租书看书，只有这样，我才能让自己的思绪从对晓洁的思念中挣扎出来。

    大约十天后，我终于忍不住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给晓洁打了个电话。当时正是星期一，我知道晓洁的家人正忙着上班，估计家中也就是她一个人，因此在下午选择了一个合适的时刻，出了门，找了一个公用电话厅，把电话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正是晓洁，听到我的声音后，她就开始不停的哭，我不断的安慰她，我不怕受苦，也不怕受罪，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她反反复复的重复这这一句话。在这一刻，我也是泪流满面。宝贝，我只能这样做了，我们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爱情的伤你可以用时间来治疗，但低层生活的苦，你真的无法承受，我也不忍心让你跟着我受苦，就当我对不起你，怪只怪我自己的家庭太穷困，怪只怪我自己太无能，我不能保证让你过上一个平静安详的生活，我虽然很努力了，但我真的不能保证，只有放弃，放弃，才是一种真正的对你负责，听话，宝贝，和袁道结婚去吧，他是个好人。我的安慰根本不起作用，她哭的更厉害了，最后没办法，我只好强行挂了电话，并叮咛自己以后再也不给她打电话了，让她在时间的流失中慢慢的忘记自己心中的痛，同时，也让我自己能忘记这中种爱的痛苦。

    打完了这个电话，我的头已经开始晕旋了，回到房子里不吃不喝的躺在床上躺了三天，然后才起来泡了点方便面。之后，出了门，找了个录象厅蹲了一天一夜。回来继续睡。看书、睡觉、泡录象厅，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过了两个多月时光，一年又到了头，我突然想起应该了解一下晓洁的情况，就给化工厂医务科的小赵打了个电话。

    电话中，我和护士小赵随便聊了一会儿，话题有点沉重，大家都有点不开心，后来我问起了晓洁的情况，小赵叹了口气说，她要和袁道结婚，日子就定在下这个周日，我算了算时间，还有五天时间，喉咙里有口气就出不来了，后面小赵具体说的啥你也听的不是太清楚了。最后，匆匆的道了声再见就挂了电话。然后趔趄着身子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里，一下子瘫到在了床上。而后就是一片麻木，泪水滑出了眼睛。

    时间过的快，很快就过去了三天时间，迷糊中，我感觉除了睡觉外啥也没干，时间就过去了。第四天中午，我收拾了一下，出了门，做了辆摩的赶到了火车站，搭了一辆火车，很匆忙的就到了乌市，夜色凄冷，你孤独的走到了黄河大桥上，站在桥上，扶着栏杆，脑中全是晓洁和自己在一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