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宿命对决

    决战之夜，英灵们都聚集在了会馆顶端。而卫宫切嗣，则报着自己的妻子，来到会馆的剧院大堂，将之摆在了舞台之上。

    此刻，爱丽丝菲尔虽然还有呼吸，但却早已人事不知。卫宫切嗣之所以将她抱到这里，其实是将其当作祭品来献祭的。

    冬木市的圣杯战争系统，先是在地底设置一个大圣杯，用于收集地脉中的魔力。然后召唤出servant，以愿望为饵，欺骗servant们自相残杀。Servant们死后，先将之收容在小圣杯之中。待到小圣杯中收容了七位servant，就有足够的威力在世界上开孔。大圣杯中庞大的魔力，则用来抑制世界的修正，维系孔的存在。最后留下来的master，就可以通过孔向根源进发。

    爱丽丝菲尔，就是爱因兹贝伦一族，为本次圣杯战争所炼制的小圣杯。英灵，乃远超人类之物，这个世界称其为精灵。他们在某些世界体系中的位格，则相当于半神，或神灵一类的存在。体内要塞入七个这样的庞然大物，就算爱丽丝菲尔这样为此而生的人造人，亦无法再保持‘人’的机能。

    为了实现世界和平这一骗小孩似的愿望，将最爱的妻子亲手当祭品奉上。卫宫切嗣这个男人，连指头都没颤一下。他就是这样的人，内心深处比谁都脆弱，所以为了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实现愿望，就只能抹杀自己的感情，化身冷酷的机器。

    “卫宫切嗣！”教会的天才代行者，远坂时臣满意的魔道弟子，言峰璃正自豪的儿子，卫宫切嗣注定的天敌，言峰绮礼缓缓自舞台中的阴影中走出来。

    卫宫切嗣一定也不意外，或者说终于见到了自己等待的人，平静地对言峰绮礼点点头，出声道：“换个地方吧。”

    言峰绮礼看了一眼舞台上作为本次圣杯之器的人偶，亦点头赞同。毕竟，他也渴望着圣杯的降临，一会儿战斗时，若不小心将圣杯之器破坏了，就实在不妙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会馆的底层，舞台的正下方。分属两端站定，面对面互相对峙着。

    言峰绮礼衣袖一抖，六把代行者专用的黑键就滑入他指缝之间，伸出利刃。他盯着面前行为与自己相似，却给自己造成诸多疑惑的男人，问道：“回答我，卫宫切嗣。当初，你为何进行那么多没有意义的杀戮，十年前又为何突然失去了踪影？”

    卫宫切嗣的回答，就是汹涌而来的密集子弹！

    绮礼甩手将黑键掷向卫宫切嗣，同时也用强化魔术将身上本就以防弹材料制成的衣物进一步补强，抬起双臂护住头脸，用尽全力向前冲锋。

    子弹打在言峰绮礼强化过的防弹服上，就仿佛击在了钢板上，并无法对之造成有效的伤害。加上迎面而来的夺命黑键，让卫宫切嗣不得不停止扫射，闪身躲避。只是这么一耽搁，切嗣觉得眼前一花，言峰绮礼就已经杀到了眼前。这厮沉腰抬腿，扫向卫宫切嗣脑部。尚未击实，呼啸的风声就已经将卫宫切嗣的耳朵震的嗡嗡作响，可想若是挨了这一击，卫宫切嗣定没有好果子吃。但是，以这个惊人的速度来看，卫宫切嗣已经避无可避。

    “固有时制御——二倍速。”随着卫宫切嗣嘴中吐出这句奇异的咒语，他的动作突然加快了两倍。本来不可避开的攻击，就这样被卫宫切嗣躲开了。这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得势不饶人，马上摸出腰间的匕首刺向言峰绮礼的脖子。

    言峰绮礼虽惊不乱，侧头避过要害，一记冲拳击向卫宫切嗣心口。

    “咔嚓！”卫宫切嗣被击飞，胸膛传出清脆的骨折声。而言峰绮礼的颈子边亦被划开了一条大口子，鲜血自其中汩汩流出。若再稍稍偏一点，就会伤到大动脉，危及性命。

    言峰绮礼对自己的攻击有自信，他确信就算是死徒中了刚才那一击，亦会失去行动能力。趁此良机，他立刻动用治愈魔术，开始治疗脖子上的伤势。

    “嗯……”然而，卫宫切嗣只是发出一声闷哼，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明明是心脏破裂的致命伤势，在其身上完全看不出痕迹来。

    造就这一切的原因，是亚瑟王的剑鞘‘远离尘世的理想乡’。在亚瑟王的传说中，只要剑鞘还在，王受到再重的伤势也不会死。卫宫切嗣用来召唤saber的，正是亚瑟王遗失的剑鞘。只要由原主人供给魔力，这把剑鞘不管谁佩戴在身上，都可发挥近乎起死回生的自愈能力。卫宫切嗣觉得这张王牌与其给saber，不如留在自己手中能发挥更大的战略价值。

    言峰绮礼虽然不知具体缘由，但也将卫宫切嗣的状态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作为专门狩猎人外的代行者，他见过了太多不合常理的攻击方式。所以，就连卫宫切嗣瞬间加倍的速度也有了一定想法。攻击速度虽然加快了，但攻击的目标还是一样的。如此一来，他就好制定对策了。另外，对方既然连心脏都能再生，那就击破头颅好了！

    卫宫切嗣同样在分析思考，制定对策。言峰绮礼闯过了不知多少修罗炼狱，练就了一身恐怖的杀人拳法。就算是拥有吓人自愈能力，以及瞬间加速魔术的卫宫切嗣，也不得不承认，与言峰绮礼近战是很危险的。但是，言峰绮礼在躲避他的弹幕袭击时，亦使用了魔术，这就成为他的致命弱点！

    不动声色，就宛如正常补给一样，卫宫切嗣将一发子弹填入了右手的Contender。

    起源弹，这就是切嗣刚才添入了子弹，是一发魔弹。卫宫切嗣这个人的起源，是“切断”和“结合”，为不可逆转的质变。加入了切嗣肋骨研磨成的粉末，经由魔术处理后的子弹，就是起源弹。被这种魔弹击中的魔术师，若是魔术回路处于活化状态，将彻底短路暴走，轻则沦为废人，重则当场丧命。

    两个都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对峙半晌，同时动了。

    “突突突……”卫宫切嗣手中的半自动步枪连响，打出一连串子弹。

    言峰绮礼再度将防弹修道服以强化魔术补强，护住头脑要害亡命冲击。只是一眨眼工夫，就突破到了卫宫切嗣面前。然而，卫宫切嗣嘴角微微翘起，右手的填装了魔弹的Contender瞄准近在咫尺的劲敌。

    就在此时，两人顶端尚未修筑完好的天花板轰然破裂，一团漆黑的污泥将两人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