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仙侠小说 - 残唐仙侠在线阅读 - 第一百零五章 惟精惟一

第一百零五章 惟精惟一

    刘银屏捉jian不成,难免成为几个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尤其是李克用,打击人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更是让她无地自容。

    刘银屏开始丢三落四,不是烧糊了饭,就是烧熟了菜,忘了放盐。后来终于病倒了。症状先是头疼发热,后来便是神情恍惚,茶饭不思。

    刘银屏是一伙人的大管家,平时鸡毛蒜皮的事儿cao心不少,大家也不大看在眼里,自从她病倒之后,所有问题都凸现出来。

    首先一天两顿饭就成了问题,张小盼是个二把刀,述律燕还小,都上不了台面。就算是合二人之力,做出来的饭也是稀汤寡水。李克用好几天都没有喝酒了。

    日子过得兵荒马乱,众人才明白了刘银屏的重要性。李克用这天射了几只山鸡,亲自下厨,刀光霍霍,浓烟四起,不大工夫,炖出一锅鸡汤来,萧玄衣尝了一口,还真不错。

    张小盼把刘银屏扶出来,此时的刘银屏花容失色,有气无力。

    “这是三哥亲自给你做的,尝尝吧。”张小盼端着一碗rou汤道。

    “我消受不起!”刘银屏摆摆手。

    李克用讪讪地走过来:“都是三哥不好,把你气着了。”

    李老三很少给别人道歉,大家见他服软,心中很是诧异:这也算是天大的面子了。

    刘银屏欲言又止,长长叹了一口气。张小盼趁势将鸡汤送到她嘴边,刘银屏勉强喝了几口,突然开始咳嗽,一弯腰,全吐了出来。几个人见不是事儿,就让张小盼把她扶到帐中休息。

    李克用来回走几步,也是无计可施,只得吩咐述律燕道:“我和你哥今天喝几杯,锅里的rou一半送到帐篷里,一半你们吃。”

    酒在刘银屏的车上,萧玄衣就到车上取,座位底下有好几个酒坛,萧玄衣拿不准,便钻出车门喊了一声:“哪坛酒没泡虎骨啊?”

    “你摇一摇就听出来了。”李克用道。

    萧玄衣搬起一坛酒晃了晃,里面果然有“咔啦”的响声,跟水声不同,便又换了一坛,差不多挨个摇了一遍,总算找到一坛。

    几天不进李克用的帐篷,里面收拾的焕然一新,地下铺设着羊毛地毯,灯架上一支牛油蜡烛,一张矮几摆在帐篷中间,上面是一盆热气腾腾的鸡rou,两只酒碗洗得干干净净。

    “这才时隔几日,你李老三过上幸福生活了。”萧玄衣语带讥刺。

    “这还不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好徒弟吗?”

    “你说你有手有脚的使唤人家干嘛?”

    “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跟我学的?”萧玄衣纳闷。

    “你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也不喜欢别人欠你的人情。老让你妹心里不安,也不好吧。”

    “了解!高人高见!”萧玄衣这才明白李克用的用心。

    萧玄衣斟了两碗酒,李克用先呷了一口:“怎么还有股子腥味?”

    “不会吧,我摇过,这里面好像没骨头啊?”萧玄衣也不自信了。

    李克用也不理会萧玄衣,拿着筷子在酒坛里搅了几下,夹出一坨莫名其妙的东西来:“还说没有?”

    “这估计是虎rou,哪里听得出来。”

    李克用起身要去换酒,萧玄衣拉住他:“我都试过,除了虎骨酒也没别的了?”

    “怎么回事?”

    “你把刘姑娘给气病了,谁还cao心给你买酒啊。”

    “算了,将就着喝吧,这估计是刘银屏泡的去腥味药材。”李克用解释道。

    “你说刘姑娘对你多好,给你泡虎骨酒,你嫌有味道,人家还泡药材来压味儿。”萧玄衣唠叨上了。

    “三弟,你说的我也明白,我不是已经给她道歉了吗?话说除了我娘,我给谁道过谦啊?”

    “光道歉是不行的吧。”

    “你说该怎么办?”

    这事萧玄衣也没多少经验,挠了挠头,举了个例子:“这么说吧,人家刘姑娘花了好多心思,绣了一张手帕,送给你,你得接着,好好保存起来。你倒好,擤了下鼻涕,擦把擦把就扔掉了,搁谁身上受得了啊?”

    “这一点倒是怨我,所以今天叫你来帮个忙。”

    “帮什么忙?”

    “跟刘姑娘解释一下,这事儿不可能的。”

    “喜欢上我meimei了?”萧玄衣诧异。

    “别瞎扯,她是我徒弟?”

    “要我帮你,你得给我交个底儿啊。”

    李克用想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说道:“我好象给你说过,我们练箭之人,不能近女色的。”

    “一会儿刘姑娘,一会儿我meimei,还好意思说不近女色?”萧玄衣讥笑道。

    “难就难在这一块,说实话二哥也喜欢美女,但是不能走太近了。”

    “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童子功’。”萧玄衣恍然大悟。

    “还真是有点类似。小时候我们家老爷子就教导,练箭之人,不能近女色,一近女色,纯阳之气就xiele,练不成绝世高手的。”

    “要这样,你们李家不就绝后了吗?”萧玄衣笑道。

    “是啊,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老爷子说,最起码也要等天下第一之后,才能考虑娶媳妇的问题。”

    “二哥,你也不是傻子,你觉得女色跟天下第一有没有必然的关系?”

    “应该是有影响。”

    “你这就扯了,天下练武之人多了,也没听说谁因为娶老婆把武功废掉的。”

    “练箭的人多了,咱们说的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只有一个,不要跟一般练箭的人混为一谈。”李克用的意思是萧玄衣偷换了概念。

    “不都是练箭的吗?还有什么不同?”

    “朝廷科考取士,前三甲的水平基本上是相当的,这跟练箭的道理一样,高手之间,也就是毫厘之差。就看谁能做到惟精惟一了,自己都做不到惟精惟一,还能做天下第一啊?”

    “要做到惟精惟一,就不能近女色。”

    “你总算听明白了!”

    “有这么玄乎吗?”

    “古人师旷为了学习音乐,把双眼都刺瞎了,不就是要做到惟精惟一吗?”

    “天下第一就那么重要啊。”

    “如果你从五岁开始,就是奔着这个目标,苦练了十几年,好容易有点修行,你舍得放弃吗?”

    “二哥觉得修行到哪一步了,离天下第一还有多远?”

    “自从我的箭能没石饮羽之后,我觉得离天下第一还真不远了,以前所谓的天下第一,都是别人送的。”

    “那你一辈子就不打算成家吗?”

    “也不是那回事,等我对天下第一没兴趣的时候再说吧。”

    “都没个准信儿,谁家姑娘能等得起啊?”

    “是啊,所以就请你把我的态度转告刘姑娘。”

    “你自己去说多有诚意啊!”

    “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再一个,我也怕自己把持不住,女人一哭,二哥心一乱,说不定武功全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