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989年的香港
1989年，香港。 林空抬头看着眼前的大厦，踌躇了一番，拍了拍自己手上提着的公文包，深吸了口气，脸上顿时带着一抹灿烂的笑容走了进去。 上了十二楼，走出电梯，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油墨气味。 抬头看着眼前的“文信出版社”，信步走了进去。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前台的女孩虽然面容平凡，但身上带着一股特别的气质，和煦的笑容给人亲切的感觉。 “我找你们的主编，之前我已经和他约好的。” “您就是林先生吧？我们主编等你许久了。” 林空点点头，在前台的带领下，走进了这出版社。 这家出版社看起来面积并不是很大，不过办公室中众人都非常忙碌，各类的稿件四处乱放，繁忙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空对此视而不见，很快就在前台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办公室外。 随着秘书的带领，敲开了办公室房门，就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看着书桌上的文件。 “主编，林先生来了。” 胡林抬起头，看到林空和他的秘书，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站起身就迎了上来。 “林先生，我可是望穿秋水啊。” 胡林的热情劲让林空非常诧异，大感吃不消，但还是伸出右手被胡林双手紧紧握住。 “胡主编，还请多多关照。” “来，进来坐。” 在胡林热情的招呼下，林空总算是稍稍适应，想到上次过来时对方的冷淡，相比起来实在相差太大了。 “这是猫屎咖啡，在香港可是不多见，来，尝尝。” 胡林的一切动作都是那么快，办公室里很快就弥漫出一股浓郁的咖啡味。 看着胡林那近乎谄媚的样子，林空无奈接过：“胡主编，我可不是什么雅人，不管是猫屎还是速溶，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胡林听了这话脸皮直抽，讪讪一笑：“林先生可是贵客，可不能怠慢了。” 喝了一口咖啡，确实醇厚，怪不得那么昂贵的价格。 放下咖啡，林空调整了下心绪：“胡主编，我们也该谈谈正事了。” “阿空，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你也叫我胡哥就是。” 胡林看到林空点头，继续道：“之前我确实看走了眼，不得不承认你的书确实很精彩，你的想法真是天马行空。这本书我们愿意出版，三成分成，到时候绝对能够大卖。” 原本胡林的态度，林空还以为对方诚意十足，可是一听到三成的分成，林空的心沉了下来。 “胡哥，如果真如你所看重，三成也太少了些。” 胡林摇摇头：“你也知道，现在的出版行业已经大不如从前。更何况这本《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正如你之前所讲，西方奇幻，在香港就连武侠都已经没落。我们文信出版社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盯着胡林那严肃的表情，林空心里很不以为然。前世这本书是何等的风光他最清楚不过，一上市销售时就已经崭露头角，后来整个系列直接超过4亿多册。虽然只是第一册而已，可仅仅三成的分成，这绝对不是他能接受的。 没错，1989年的冬天，林空重生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前世本是宅男的他一无所有，本身更没什么能力。除了每天所看的小说、电影、电视剧和音乐之外，什么都没有。 刚开始还有些恍惚的他，经过一个月的休整，总算是完全接受了这个世界，更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重生并不是没有好处，以前所看的，早就忘记得模模糊糊。但是这一次的重生，不知道为何记忆变强了太多，原本一切模糊的记忆都一一出现，变得清晰无比。也是这样，才能一一记住，编写出哈利波特的第一部。 “我对我的小说充满信心。” “我知道，每一个作者都是一样，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可那不代表真的可以，市场不是光有信心就可以的。” 胡林感觉很不爽，这林空根据资料不过18岁的年纪，中学都没读毕业，居然就能用写出这般天马行空的小说。就算是自己，看了前面的几万字，都欲罢不能了。而且看起来，还不是那样好糊弄的啊。 “胡哥，在香港有着很多出版社，你知道为什么我单单挑选了你们文信出版社吗？”林空不等诧异的胡林继续发问，继续道，“当初在动笔时我就非常清楚，香港的出版界已经在退缩，市场早就低迷。也是因为这样，才用英文写了这本书，想要的也不是香港的市场。你们文信出版社有在英国的发行渠道，我想在英国，胡哥你说的一切都不成问题。” 胡林彻底惊呆了，当时看到文稿的时候，还以为这家伙习惯用了英文书写。却没想到，真正的结果居然会是这样。忽然间，面对这个略显清秀和稚嫩的少年，他有些看不懂了。 林空脸色平静，看着胡林道：“在英国，1954年的时候就已经出版过史诗奇幻小说《魔戒》，直到现在都一直非常畅销。后来这类的小说虽然都还有，但一直想象力不足，依然处于一样的框架。《哈利波特》倾注了我的心血，其中的想法和完善的体系，我相信会受欢迎。更何况，胡哥，《哈利波特》不仅仅只是一本书，而是一个系列。三成的分成，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胡林有些哑口无言，虽然看好但也没想到在林空的心里直接和《魔戒》相提并论了。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本书就算是自己都已经被深深的吸引，更何况是其他人？ “八成，这个数字才可行。” 就在胡林思索的时候，林空的话彻底让他目瞪口呆。 “八成？不可能。” 看到胡林终于色变的样子，林空彻底放松下来。他清楚，对方早就心动。 “谈生意吗，当然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胡哥没必要这么直接拒绝。” 看着林空那稚嫩的脸庞还做出一副深沉的样子，胡林就觉得异常好笑。 不可否认，这个年轻人身上确实有着和其他这个年龄段不同的气息，自信和平和的表情，总是会让人忍不住的信任。 “阿空，你的嘴巴可真是够厉害的，心也够大。不过八成不可能的，这样一来我们出版社也没什么收益，反而还不如直接放弃。三成半，这是我们出版社的底线。要知道，你也只是个新人而已，书的销售成绩不是靠信心就能决定的。” “不错，我是个新人。但对于英国的市场来说，就算是金老爷子也一样是个新人而已。更何况，如若这本书销售飘红，对文信出版社来说也是巨大的好处。” 文信出版社虽然在英国有发行渠道，但对英国本土的出版社来说实在不算什么。若不是看在英国的渠道，否则林空也不会选择他们。 “阿空，我说过，你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基于猜测而已。不过我对这本书也充满信心，不如这样，五成，但你全部的系列都必须由我们出版社发行。” 林空叹了口气，这就是新人的悲哀。无论是哪一行都是一样，要想得到别人的认可，绝对不容易啊。 “好，五成，不过不是全套，而只是这本《哈利波特与魔法石》。胡哥，就当是试水，如果早早签约，恐怕贵出版社还会蒙受不必要的负担。” 胡林失声一笑：“阿空，你真是，做得太明显了吧。” 林空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我有这样的自信。但既然你们出版社不信任，也无可厚非。但既然是我自己的，自然要有这样的自信。这本书成绩好坏与否，对你们出版社来说都不会有什么损失，这样的想法也就不出为奇。不过对我来说不同，他必须改有鉴定自己价值的存在。” 后世整个系列创造出超过两千亿的价值，这么庞大的一笔，如果真的签订，恐怕今生只要这一本书也就足够了。 至于原来的女作者，林空管不了那么多。更何况，有才能的人就算是失去了这个机会肯定也会创造另一个机会，当然或许没有前世再有的奇迹，但谁又说得清呢。 接下来，两人就是一阵扯皮，林空总算足够坚持，第一本书也就当贱卖，打出名气。 胡林的效率是非常快的，在看到林空拿来的第一本的全部文稿，略作翻阅之后就立即和林空签下了合约。当然，所有的版权都在林空手上，他可不愿被人染指自己的财富。 “好了，阿空，我们会稍作修订，就会排版印刷。正式销售的时候，会通知你的。” 林空点点头：“胡哥，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 1990年，原来的作者在火车上灵光一闪。而如今，1989年年底，相信到时候就算有这样的灵光，看到市面上出现的书籍，也会以为自己是因为从某些渠道中听闻了这本书而做出了本能的幻想而已。有了这样的暗示，相信不会有任何麻烦。 林空走了，胡林就立刻开始忙碌起来。整个出版社都开始运作，纷纷开始做出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