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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斯腾格拉篇#183;第九节

    乌斯腾格拉篇·第九节

    巫师团是一个整体,是一个网。网络中的一切都是为了最核心的部分——也就是巫师首领而存在着的。而当巫师首领的脖颈被切断,头颅掉落到地面上的时候,网的其余部分也就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

    四秒钟。准确地来说是在三又三分之二秒之内,爱丽丝便以极快的速度绕着巫师首领的无头尸体走了一圈,每踏出一步都向外斩出一剑。四秒内她踏出了三十九步,也就是斩出了三十九剑。而巫师团中的幸存者并没有凑够三十九人。

    所以,在她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最后一名野巫师的身体也在爆裂的血光中裂成三段。至于那些失去cao控者的尸鬼则更简单,两发全力的闪电链便彻底的毁灭了他们。

    “安洛泽摩之盔,啧。”

    爱丽丝轻哼了一声,将那个头盔塞到自己的背包里面。她并不喜欢这个头盔,或许是因为款式太差劲,也有可能是它的前任所有者太过恶心的缘故。爱丽丝并没有戴上它的想法。

    【反正重甲头盔我也用不上,不如留给贾米拉,或者拿去卖给阿芙洛。】她是这么想的。

    毕竟,仅从材质来看这头盔也是极高档的乌木制品——或许还要更高等一些。再加上安洛泽摩这个名字,可以确认它属于某个著名的防具套装。爱丽丝甚至感觉自己在莫萨尔里面听说过这个名字。

    那么连着消息打包出售,应该能够值上不少钱吧。

    或许能够卖出十万个赛普丁?

    少女耸耸肩,将这份杂念暂且抛到脑后。她还有些更加重要,也更有意义的事情需要去做呢。之前在战斗中刻意控制了攻击范围,想必囚牢中的那些平民也没有受伤。

    而现在,也是时候将他们放出来了。

    爱丽丝稍微整理了一下因为战斗而有些脏乱的外装。然后,走进了牢房之中。

    ………………

    过程很顺利,没有人来阻挠她,也没有什么额外布置的隐藏陷阱。当爱丽丝走进囚室的时候,便只看见了一双双满含兴奋与期望的眼睛。而在她将铁笼一一打开之后,自由的欢呼声和喜悦的哭泣声更是传遍了整座囚牢。

    ‘愿圣灵保佑您,让您平安快乐。’这样的一句祝福,爱丽丝在接下来的短短五分钟内听了不下百遍。老人向她脱帽致敬,年轻人向她鞠躬行礼,小孩子们环绕着她,亲吻着她的手指尖。每一个人的话语和神色都是那样的真诚,直让她感觉心中一阵暖洋洋的。

    少女的脸上稍有地泛起一抹红晕。毕竟被一群陌生人人真心实意的感谢……这种事她以前还没遇到过。如今初次遇见,难免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这种感觉很不错。

    非常不错。

    她都有些陶陶然,不知所以了。

    可惜的是,这样的感觉并不能够持续多久。当有人提到有一个野巫师逃跑了之后,她这难得的舒适感觉便消失了。而在她知道了野巫师逃跑的方向之后,另一种新的情绪便充斥了她的心脏。

    这份情绪,或许能够称之为愤怒和担忧。

    ……………………………………

    跑,快点跑!

    卡特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他脚步急促,呼吸粗重,每跑一步,额上的血光都仿佛像是要爆开一般的紧绷着。

    那个女人……那个怪物,巫师团怎么会惹上那种强的离谱的东西!?

    古洛克的那个隐蔽地方很偏,很远,但却不是什么秘密。毕竟那里不是藏宝室,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那只是一个适合办些私密事情的地方。并没有刻意隐瞒的必要。

    卡特也知道那个地方。事实上他在两天前还去带了个女人去过一次。理所当然的,那个女人没有在接下来的试验中活下来。但这并不影响诺德巫师将那条狭长的路径记在自己脑袋里面,以备于后日再用。

    而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天居然会这么快到来。

    米妮的身材很好。一头金红色的柔顺长发更是增添了几分**的风味。卡特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她,然而当古洛克拖着米妮走进那条小径的时候。女人那柔软的腰身却仿佛充盈着一股强大的魔力一般牢牢地吸引住了他的眼球。

    他开始变得暴躁,变得急促不安。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绿皮能够干那么漂亮的女人?我比他高,比他更仁慈,更重要的是,我是人类,而古洛克·巴兹只是个ORK!’

    ‘凭什么是牠而不是我!?’

    炙热的欲念灼烧着他的大脑,让他冷静的双眼泛红,平稳的呼吸变重。而当十数分钟过去,一股突如其来的微风拂过他的颈后时,男人脑中的那团火焰终于爆炸。

    哪怕落在后面也好。

    哪怕要和那个兽人共享也好。

    他要玩那个名字是米妮·艾利西斯的女人!

    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朝着密室的方向踏出脚步,首领的任务,研究的安排,还有那团莫名其妙的风全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仅仅只用了数十秒,他便走出了平日里要走上三分钟的路程。

    然而就在这时,爱丽丝的刺杀举动开始了。从大厅中央传来的响亮剑刃相击的声音迅速地将他从莫名的狂热之中唤醒。他犹豫了一下,迟疑了几秒,但最终还是决定赶回去履行自己的职责。

    ——他应该为这犹豫的瞬间而庆幸。

    因为当他赶到囚室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爱丽丝将最后一名野巫师砍成了四段!

    剑锋撕裂肌体的声音掩盖住了他的脚步声。若非如此,被爱丽丝发觉行踪的他绝对逃不出一个‘死’字。而在看见爱丽丝的那一瞬间,他便知道自己决计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不,或许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身体就会和其它的同僚一般裂成数块吧。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

    逃!

    卡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能够跑得这样快。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动作能够这样矫捷。然而他此刻并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顾及这些细枝末节。他的大脑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逃到那间石室……只要逃到那间石室,就安全了!

    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样的逻辑是正确的,也不可能有。但在现在,他的思想中已经再也容不下其它的任何东西。这个念头就仿佛刺入岩缝中的菌丝一样在他的大脑中深深扎下了根。而他对此深信不疑。

    他唯一能做,也是唯一会做的,便是加快脚步。

    快了,就快了。

    一个个熟悉的标志物出现在卡特的视野当中,让他的心跳变得更加急促。

    只要先穿过这条回廊……

    然后绕过这个拐角……

    最后,踏过这道门!

    当那古朴而熟悉的壁画纹饰出现在卡特面前时,来自心灵深处的放松差点让他当场倒下。就像是那些因为过量运动而猝死的可怜虫一样。但是,就在在他倒下前的那一霎那,映入眼帘中的密室中景象却救了他一命。

    活着的米妮·艾利西斯。以及死掉的古洛克·巴兹。

    卡特直起腰,将自己的脸板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好让自己说话时更有威严一些。

    毫无疑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可能打得过一名兽人巫师。即使使用偷袭的方法也做不到。弃精灵那顽强的生命力绝不是一根簪子或者一把小刀能够搞得定的。他将视线上移,最终定格在古洛克脑门的那个巨大创口上。那是剑伤,而唯一能够在这个时候做到这种事情的,那便只有大厅里面的那个暗杀者。

    这,或许是一个筹码。

    卡特面前的女人发出一声尖叫,她慌慌张张地举起一个陪葬陶瓶想要自卫。然而,这不过是徒劳。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卡特的脸色变得狰狞,他随手一格,便用法杖挡开了那个朝着他的脑袋扔过来的陶瓶。然后上前用力一推,便将眼前的女人推得跌倒。

    他又抓着米妮的领子将她提起来,恶狠狠地问着她:“你认识那个家伙是不是!她是谁!说!她是谁!”

    “你……放开手!”米妮拼命地挣扎着。但即使竭尽全力,她那双柔弱的手也无疑只是给诺德人挠痒痒。这非但没能够起到反抗的作用,反而更一步的增加了男人心中的暴戾。

    他狠狠地扇了米妮一个耳光。然后又将她扔到地上,对着她又踢又踹。

    “贱女人!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老子今天就是要搞死你!”

    他就像是一头见了血的公牛一般双眼发红。浑身的血液都在这暴力的举动中沸腾翻滚。没过一会儿,米妮便像是一只被放了血的兔子一般,只能够蜷缩着身子发出颤抖的哀鸣了。

    她的衣服裂开,面纱也几乎要被扯掉了。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遍布了青紫色的肿块。

    再打下去,她就死了。

    “我……告诉你……”她艰难地抬起头,发出弱小的低鸣。但或许是因为受了太重的伤的缘故,她说话的声音很小。

    “嗯?”卡特眼中露出惊讶的色彩。他本来便不指望能够从米妮这里知道些什么。之前的举动,只是单纯的为了发泄心中的恐惧和绝望罢了。

    暗杀者将米妮放到这里,那么她过会就很有可能会再次过来。而对于一名能够解决整个巫师团的强大战士而言。卡特就算想要挟持人质或许都无法做到。更何况,对方也未必有多在乎这个人质。

    然而现在却出现了转机。倘若暗杀者和这个女人真的有某种隐秘的关系的话,这或许便是他活下来的唯一机会。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俯下身,想要更加仔细地听清楚米妮说出的话。

    下一刻,他便感觉到了痛楚。

    就在他弯下腰的那一瞬间,米妮便猛地扬起头,咬住了他的脖子!

    “呜啊!”诺德人发出一声惨叫。米妮那一噬几乎要了他的命。至少有五分之一磅的血rou被咬了下来。若非他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这一下就能够咬断他的动脉。

    “你这……臭**!”

    他捂着自己的脖子,抓起米妮的脑袋便往墙上撞去。只是一下,她便双眼翻白地昏了过去。然而这并不能够让卡特满足,他将米妮往地上用力一贯,狠狠地踹着她的肚子。每一下,都让昏迷中的米妮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混账!贱货!贱人!”诺德人愤怒地低吼道。

    他只感觉脖颈不断地涌出鲜血。脑袋也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扭过身,看向旁边一座案台上面放着的墓葬瓶。那种瓶子很硬,非常硬,绝对能够利落地砸烂一个女人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