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冥冥之中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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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鳞天羽头痛欲裂，醒来却发现时间居然没有变动，但他明明感觉仿佛在宇宙间穿越了数年。 时间还停留在鳞天羽失去意识的那一刻。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贪婪的吞噬着空气，豆粒大汗水从他的身体流下。 心中，充满了惊恐，不甘。 自己，害怕了吗？他想起了那个神秘的声音：“你——在害怕什么？” 是啊，他在害怕什么？对生的渴求，对死的恐惧吗？明明——已经对凤凰说了，自己，从未害怕过死亡。 他紧握双拳，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但恐惧，一旦被种植，用哪里那么容易被根除呢？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下意识的早已把记载了神法的兽骨扔了出去。 他慢慢平静心绪，想要伸手再看看神法，这才注意到神法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他一怔，慢慢站起来，默默捡起了神法，虽然面无表情，但他凝掌成拳。 他的心中，是不甘与屈辱凝聚成的狂风骤雨。 “唔……”雨仙澄砸吧着嘴，醒来了。 她伸手，却发现身边没有人。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发现鳞天羽背对着她，不曾回头。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向鳞天羽的身后，抓着他的衣角。 鳞天羽感觉背后有动静，挑头一看，却是雨仙澄正睁大眼睛望着他，以往无论什么时候，只要雨仙澄睡着醒来的时候，鳞天羽都会陪在她的身边。 他从雨仙澄的眼睛里看出了担忧与不解。 他勉强一笑，身手抚摸雨仙澄的小脑袋。 她闭着眼，依偎在鳞天羽的身边，很是享受的睡着了。 鳞天羽收起笑容。 男儿啊，是从不会轻易的暴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即使是至亲。 他静静的坐着，身影被无限放大，仿佛跨越时间的长河，亘古不灭。 木城，边城。 狼傲雪盘踞在宽阔的屋内，默默体会着送来的传承。 但她却只是凭借文字感受了一下这神法的玄妙，并未修行。 此刻的她静静的凝望鳞天羽的住所。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感觉纯粹的“鳞天羽”这个存在似乎已经消失了，在那里取而代之的一股别的意志，但这股感觉仅仅只有一瞬间，她也怀疑自己是否感觉错了。 莫名的担心使得她无心参悟神法，她坐立起来，白天的那一幕，她也看到了，对于鳞天羽的行为，她也并未阻止。 她相信鳞天羽有着他自己的理由，并不会无故杀人。 对于鳞天羽会遭受怎样的惩罚，她并不担心，这些人还没有那个伤到鳞天羽的资格。 她一直坐着，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 这城里的规矩，子时直到卯时，是城里的宵禁。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一直没有出去。 卯时到了，她懒懒的伸腰，然后凭借嗅觉找到了鳞天羽所在的地方。 此时还早，城中无论是人族还是兽族行走在街上的都很少。 而鹀梦却已经早早起来，在打扫门前。 鹀梦看到了狼傲雪，点头示意。 狼傲雪也点头回应。 “你有什么事吗？”鹀梦问道，兽族一般这个时候还在休息。 “唔……”狼傲雪发声，然后轻轻的从嘴中放下一块龟骨。 鹀梦不解：“这是……” “传承。”狼傲雪回道。 “我知道，但你为何要拿回来？这已经是属于你的了。”鹀梦疑惑。 她突然神色紧张起来：“不可以反悔！我们的契约已经成立了。” 看来她错误的认为狼傲雪要反悔，要回她的兽奴。 “不是，只是这神法我有很多地方不是很懂，只是希望你能为我解惑。”狼傲雪撒谎道。 鹀梦尴尬一笑，她先入为主，误解了狼傲雪。 “真的很抱歉。”她弯腰道歉，语气真诚，兽族非常重视自己的信誉，可她却误解了狼傲雪的信誉。 “无妨。” 鹀梦起身，对狼傲雪的大度很感激。 但随后鹀梦的脸上却挂上了一丝的惊讶。 “你难道从未修行过吗？” “何出此言。”狼傲雪淡淡道。 鹀梦认真说道：“此法是神王所创，集合天下万兽传承所开创的无上神通，修至大成，可凭势盘踞一方。只要你修炼过，此法应该不难修炼才是。” “只是不适合我罢了。”狼傲雪眯着眼回答道。 鹀梦点头，也是她的考虑不周全，没有想到这种情况。 “我可以为你换一份神法。” “神法就不必了，我听说，你们有兽族的传承？” “嗯。”鹀梦点头。 “那么——有没有狼族的传承呢？”语气瞬间斗转。 这才是狼傲雪的根本目的，这座城的种种的一切，让她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 鹀梦显然不知道狼傲雪话语中所隐藏的杀机。 但她闭上眼努力的思索，良久，她说道：“明日，会有神谷的兽族经过这座城，但不进城。它们可能有，我可以让一名兽族前去接应，询问一下。” 狼傲雪心中一突，从神谷来的兽族？ “我可否前去？”狼傲雪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问道。 “可以，但今天就要出发去守候它们。”鹀梦说道。 狼傲雪点头表示感谢，鹀梦招来一名人族，对他交代一些事。 “你可以随他去，会有一位兽族带你去。” 狼傲雪随着人族离开，鹀梦闭眼，低头扫地，沙沙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回荡。 微风阵阵，卷起几片树叶，狼傲雪回头，遥望一间阁楼，她的直觉告诉她，鳞天羽就在里面。 她默默地在心中道了声，有缘再见。 屋内的鳞天羽似有所感，抬起头，他静静的坐了一夜，此时他的心中突感失落。 他不知为何他会有这种感觉，却不能的像狼傲雪离开的方向望去，虽然他并不知道狼傲雪来过，虽然现在还关着窗户。 雨仙澄枕着鳞天羽的大腿，非常舒服的睡觉，不时还发出一两声梦呓。 有人在屋外放了一份不多的食物和一杯暖和的兽奶，似乎是专门为雨仙澄准备的。 鳞天羽将食物端入。 突然，雨仙澄的两只狼耳竖立，尾巴摇来摇去，眯着眼起身，竟将食物一扫而光然后继续睡觉。 鳞天羽目瞪口呆，随后无奈一笑，他轻轻将雨仙澄揽入怀里，似乎永远不与她分离。 但终究，天地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