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母狮山，牧师山，木石山，穆氏山不管怎么叫，反正就这山，强子现在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随意选择着叫了，看来大爷的博学没有白费，总能派上些用场的。 强子很想去问问大爷，他有太多的疑问想弄明白，至少想知道得更详细些，奶奶的死真的是因为他吗？他们怎么就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突然地都老了呢？尤其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的姨——他的真正的粉丝。跟谁去说，跟天下人去说令谁也难以置信呀，莫说是天下奇闻，即便是上帝的意思—— 强子也不想费这个脑筋了。去问问大爷，兴许能知道点一二，我们总不能用他的钱多钱少去奚落人家的有用无用么。大爷的博学也许只能贡献给强子了。还有就是这个村子，跟自己，跟现在的粉丝，一定有着密码般的秘密，这密码也定有不为人知的DNA因素吧？一想到DNA，强子的心突然振动了一下。 大爷刚才跟粉丝说的“母狮”就是“没事”，“没事”就是“无事”，这又触发了强子意识中对自己吴姓的胡思乱想，那次去爬感山的时候也好，还是在学校里逗趣打闹的时候也好，伙伴朋友同学们总是拿他的姓来戏弄他，什么破书上有个人物，叫吴用的，后来强子也知道，其实书中那个人很不一般，但学校的他们只是借用了一下吴用这个名，其意自然是变异了的，同学的戏弄，终归是同学，纵有游戏玩笑嘲讽幽默搞笑恶作剧皆隐含其中，也绝未缺乏过平等的待遇，没想到老师也这么叫他，只是叫也就罢了，强子知道在老师的头脑里他就是无用一个十足的无用。这让强子很愤怒，，然而愤怒归愤怒，强子在老师地位面前永远是弱势，他只能屈从。这点世俗的道理强子还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令强子更为无奈的是，强子在老师的知识面前，在老师的人格面前依然是弱势，好像永远要处于弱势，其实强子知道在人格面前，至少在当时绝不输给老师的，甚至强过老师一个头还要多，一个身也没准。那时的强子其实也真的比老师已经高出不止一个头了，但老师终究是老师——传道授业解惑也，谁人也离不开，至少在学校里，至少在成长里，至少在人们需要解惑的任何生活里，强子只是觉得自己的运气不好，没有让他碰到足以感恩一生的老师，这跟哲学里或生活里或歌里的感恩——甚至要感恩敌人是两回事。 强子的意识比强子本身深奥得多，神秘得多，广阔得多。 现在，强子的意识又告诉强子要继续粉丝和大爷的故事—— 粉丝问大爷：“大爷，你说谁也不知道的传说，你是怎么会知道的呢？” 大爷神秘地一笑，并不急于作答。 粉丝又问：“大爷，你是基督徒吧。” 大爷说：“不是” 粉丝说：“那你是信啥呀？” 大爷说：“姓穆。” 粉丝笑了，咯咯的，是那么好听：“我是说你的信仰，是佛教呀，是天主教呀，是***呀还是基督教呀——你姓穆，怪不得，你的祖先就是这里的吧？” 大爷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依然保持神秘的风度。 粉丝有些玩笑地说：“你姓穆，那一定是信***了” 大爷这次却是哈哈哈的朗声大笑了。笑过之后伸出右手举过脖颈，在脸部的位置摆了摆手：“不是，我没信，我啥也没信。” 粉丝说：“那要是有一天，必须让你信一种，你会信哪一种呢？” 大爷为难的答：“那就基督教，基督新教” “为啥信它呢？”粉丝问。 大爷答：“因为科学试图推翻它，结果却是更接近它，有个哲学家曾预言——说未来哲学将取代宗教，当然他指的包括基督教在内一切宗教，因为在他看来哲学是人理性的产物，所以会更合理的认识客观世界，认识宇宙，认识人类自己。可是在我看来，他所预言的不但事物没有按其预言的方向走，恰恰是不但哲学越来越与宗教相融合就是科学也越来越接近宗教，尤其是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证明着基督教《圣经》中所记载的真理性的存在。” 粉丝有点为大爷惋惜的意味。但他能感觉到大爷其实是个很好的人。没有钱却有自己的快乐。 其实大爷更比粉丝清楚得多，这就是所谓的时代的现实。大爷无奈却也安定，他似乎要实践自己伟大的天命。期望自己一直以来想做的事。 强子知道无论是粉丝还是自己对大爷的话只是一知半解的，强子很为大爷的话佩服，但又觉得没什么大用，佩服归佩服，博学归博学，不能用来挣到钱的博学还是不能被人家承认，一钱不值的博学就沦为空洞的说教了。强子的意识感受到了强子人性中很垃圾的一面，而这又让强子想到了垃圾也要比博学值一些钱，在现实的时代垃圾是可以经过处理而又可以循环利用的。 强子的胡思乱想提高到了一个可以成为哲学家的程度，虽然只是垃圾一样的胡思乱想，强子还是喜欢这样的感觉。强子知道自己一方面喜欢大爷的博学，一方面又为大爷的博学不能换来实实在在的金钱而感慨。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因为爸爸mama让他好好学习，老师让他好好学习，走到哪里哪里都一片教育声，就连牧人神当初也让他好好学习。可你看看大爷，就知道学习的后果了。他将来不想成为大爷似的活得这么必败（不成功），所以对他来说学习是没有多大用处的，据说只有到了体制里边才有用处，可自己已经不可能到体制里边了，强子一开始是不知道啥叫体制内体制外的，只是有一天在酒店偷闲的时间，强子坐在条墩上听大爷说起过有个地方要招人，是扫大街打扫厕所的活，大爷故意问强子想不想去，强子当然很看不起这种工作，以为大爷是看不起他，这种工作只能像他这样不爱学习的人才去做的，强子当时是狠狠地白了大爷一眼的，表示对大爷看不起人的强烈反抗和反感，后来大爷告诉他，竞争这个职业的人数十分庞大，是强子难以想象的激烈，研究生博士生都有，本科生那就更多了，要是强子那就像没文化的一样，若去报名应聘一考试就得傻眼。强子后来知道了大爷本想告诉他一个道理，像他这样不好好上学，以后连扫大街扫厕所打扫卫生的工作都找不到，大爷还告诉他别小看这个职位，那可是体制内的编制。就这样强子知道了这个体制里边的厉害。可这更让强子知道了学习的没用了，反正进了体制里边也不过是干那些工作，还不如按自己的意思在体制外面想干啥就干啥呢。大爷的博学还不是博学到了上山放羊吗，强子有点同情起大爷了，这是强子体内的恻隐之心在起作用了，强子不知道啥叫恻隐之心，他只是有那么点不忍心，大爷都一把年纪了还不能过好日子，大爷活得窝囊，强子知道尽管大爷的博学要打上引号，那也不该活到这一步呀，可什么是好日子呢？大爷该怎么活呢？人该怎么活呢？ 强子胡思乱想得有些无边无沿了，意识再一次告诉他大爷现在正快乐的跟粉丝说笑着，他们的前面是羊群，后面跟着的是鸭群，在山路上谁见过这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