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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酒厂的生意越来越红火,赵济世感到真是力不从心了,他不是体力受不了,是深感精力不足,时间不够用。早晨不明天就起床,晚上十一二点还不能睡觉,生产、销售、管理、打点关系,样样都得自己cao心。他感觉办酒厂比开窑厂cao心大多了,开窑厂是个纯体力活,只要烧出砖来,不愁卖不出去。酒厂的管理可是复杂多了,技术性的东西太多,太费脑子、费精力了。 王晓丽看到丈夫一天到晚的忙个不停,人也瘦了很多。刚结婚那段时间,那么折腾他也没看出他疲劳来,如今他早起晚睡的,他一躺下就呼呼睡着了,想折腾他也不忍心了。她又帮不上他的忙,心疼的没法。 一天早晨,赵济世不到五点就从被子里坐起来准备穿衣服,王晓丽把他摁住,压倒他身上说:“你都很长时间没疼我了。” “媳妇,真对不起。我没想到这酒厂办起来了,还有这么多事。我这一天到晚,头都大了,啥也忘了想了。等我忙过这阵子,再好好稀罕稀罕你。”赵济世使劲抱了抱她说。 “你就不能跟咱爹和哥哥商量商量,找几个信得过又能干了的人帮帮你。他们不会,你可以教教他们,别让他们知道秘方不就行了。”王晓丽说完,搂着他不松手。 “哎,我咋没想到呢。真是忙糊涂了,老想着自己多干点就行了。真是啊,培养几个帮手不就行了。还是你聪明吗。”媳妇的几句后,点破了一直困扰着他的一些问题。人往往就是这样,有时候钻进死胡同里就是出不来,有个明眼人一点就开窍了,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所在。 赵济世越想思路越开阔,思维越清楚,他想出了很多个解决各种问题的办法。有了办法,压力就没有了,没有了思想的压力,他那方面就来劲了,说了句“你真是我的小诸葛啊”就把她压在了下面。 完事后,赵济世搂着王晓丽又睡了个回笼觉,这是近一个月来他睡得最香甜的一个觉,直到天大亮了他才起来。 王晓丽早就起来了,她跟往常一样,和jiejie还是负责窑厂窑工的吃饭。 吃完了早晨饭,赵济世跟父亲和大哥商量起了找几个帮手的事。父亲说:“自古以来就是合伙的买卖难做。现在的人,更不如从前了。人心隔肚皮,表面上看着挺好,谁知道人家咋想的。万一雇错了人,看倒了眼,惹来了麻烦后悔也晚了。” 大哥说:“爹说的也有道理。可不顾人,这么一大摊子事,光靠咱自家人,也真是忙活不过来。要不就先从村里选几个老实巴交又能顶了事的先让他来干干试试,话也跟人家说在前头,要是行就长期用。现在干力气活的人不缺,缺的是懂造酒的和厂子管理的人。” 赵济世想了想说:“我看,窑厂那边,从那些现在干着的人中,挑选几个人管着窑厂。爹和大哥都到酒厂这边来,大哥负责生产方面的事,对外你就是管生产的厂长,一些技术方面的事,我跟你说说,你也是老初中生了,我一说你就会。然后找一个负责销售和负责对外接待的副厂长。今后,随着咱那酒的产量越来越大,销售也是个大事,另外,以后县上能管着咱的一些部门肯定都会找上门来,应付他们也是个头疼的事。再就是,我想酒厂的食堂,再加几个做饭的,让窑厂的工人也在那边吃饭。我嫂子跟我姐就不用在家再给他们做饭了。这食堂呢,咱也不免费了,给工人们增加点工资,他们买饭票就是了。我嫂子和我姐就在食堂里负责管理啥的就行,也别老起早贪黑的干那些体力活了,她俩也跟工人们一样,见月领工资。” 大哥笑了笑说:“咱自家人,工资不工资的倒是没啥。主要还是看叫谁当这个销售厂长。” 赵济世看着老爹说:“爷,你看让谁当这个销售厂长合适。” 赵福禄看了看两个儿子,把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磕说:“我也不用提了。你们不是有个什么管理组吗。你跟他们商量着办吧。这种事我也不懂的。我呢,也别碍你们的事咾。能给你们看看大门就行了。” 赵济世找来管理组的几个人,商量了半天,对赵济仁干管理厂长的事通过了,至于销售厂长,考虑来考虑去,决定让前几年曾经出去捣腾化肥如今在村里开了个小百货店的赵济勇干,人是定下了,人家愿意干还是不愿意干还在两可之间。 赵济世出面,找到正在家的百货店忙活着的赵济勇,两个人拉了半天。最后赵济勇说:“济世哥,我没见过啥世面,迎来送往的事咱又不懂,我真怕给你误了事。” 赵济世坐在凳子上拍拍他的手笑着说:“哪有一生下来啥都会的,很多事我也是现学。你聪明能干,在咱村里,你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你的嘴又巧。我看没问题。” “你们既然那么相信我,我就先试试。真不行,我会主动说干不了的。”赵济勇也笑着说。 赵济世在几位副厂长上任后,跟他们商量,印了一些招工的广告到周围的村子和县城附近去张贴,他们这次招的,除了干体力活的和搞销售的,还招有酿造经验的师傅,工资比高苑酒厂的还高点。 没几天,这干活的和搞销售的就全招够了,特别是从酒厂退休的几个师傅也被招了进来。这对赵济世来说,可以算是兵多将广了。只要有了技术人员,有了干活的,再有他这个懂技术的,就不愁酿不出更多更好的美酒来。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随着酒厂生意的红火,工商、税务、卫生、环保等各个部门也都找上门来了。虽然有负责对外的副厂长,关键时候还得赵济世这个厂长出面才行。 赵济世想一心一意地酿酒看来是不行的,他还要应付他最不愿意应付的那些社会上阿七杂八的乱事。他时常想,一个人能静下心来干点事怎么这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