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胖子
胖子其实是一个皇子,与赢哲分别时的差别太大,赢哲惊愕半晌没敢相认。 因为他,实在太胖了,胖的都认不出来了。 十六弟,赢鸣,是的,除了他这个死党还有谁会跑出来迎接自己呢? 赢哲的母妃是林贵妃,而赢鸣的母妃则是伺候林妃起居的一位知书达礼的清秀小婢。 那年林妃有孕在身,不在跟前,被精力旺盛的广武大帝见缝插针地给幸了,就此播下龙种,结出赢鸣这么一颗硕果。 赢鸣小时候也是干巴巴的没有几两rou,而且个子矮赢哲一个脑袋,像一根干瘪的胡萝卜,而如今他仍旧矮赢哲一头,但腰围可是有赢哲两倍的规模,名副其实是一颗‘硕果’。 现在赢鸣的母亲也受封林贵人,但与心地善良,贤良淑德的林贵妃情分犹在,而且这情分也延续到了赢鸣和赢哲这里,两兄弟从小合得来,打架斗殴一向是掳了袖子一起上——赢哲挥拳上阵,赢鸣呐喊助威。 今天召集诸皇子,唯独赢哲路远来迟,赢鸣这几天,天天就在大殿门口翘首以待,焦急等待赢哲归来。 他是个不修行凡人一个,没有看清楚从狮鹫上坠落下来的人是谁,等他被御林军围起来就再也看不到了。 如果不是小李子那一嗓子,他还待在台阶上饶有兴致地看热闹呢。 “石榴‘’……?”赢哲试探着喊着那个熟悉名字。 “是我,老大,想死我了,不认识我了吗?”赢鸣眨巴着小眼睛,可怜巴巴的样子跟小时候一副德行。 “你怎么……这么胖了,都长走样了,我都认不出来啦。”赢哲挠头道。 “老大你离开之后,老弟我的心情特别糟糕,只有吃东西才能让心情略微好受,一不小心,就吃多了一点。”赢鸣道。 他的确是太胖了,母妃林妃还有那个一年见不着几次面的老爹的广武大帝,凡是敢说他的都说他胖,至于赢盛赢畅那几个死对头,直接不客气的当面喊他‘石榴猪’。 “真的是赢鸣。”赢哲用手撕一下赢鸣的大胖脸,似乎在自言自语。 “真的是我,老大。还有别撕我的脸。”赢鸣拍掉赢哲的脏手,一边揉脸一边大声抗议道。 每次他都义无反顾,立场坚定地抗议,可是效果最多也就能够坚持一两个时辰。 “撕脸是赢盛那拨狗崽子,侮辱本殿下。”赢鸣整一整衣冠一本正经地道。 赢哲嘿嘿一笑,道:“你现在这副体型倒是很像一颗石榴,如果发型再竖一下……” 赢鸣干脆地拍开赢哲伸过来拨弄他头发的双手,就像是拍在一块铁板上,他咧嘴,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你的修为,没长吧,赢盛赢方赢赏他们好几个已经是已经炼气中境啦。” 赢盛赢方赢赏同一年出生,是按照循序出生在同一个月仅相差几个天的功夫的四兄弟。 “别人都盼望自家兄弟修为大涨,你偏偏希望老哥我的修为不长,你说奇怪不奇怪?”赢哲问道。 “说正经事呢。”赢鸣冷脸道。 “涨了!难道只许你长rou,不许我长修为?”赢哲笑道。 “涨了?这事可真愁啊。”赢鸣的大胖脸耷拉下来,好像天要塌了。 “是愁。秋天刚到,你就胖成这样,再养一身的秋膘,就可你挨上那一刀了。”赢哲愁眉苦脸地道,“老弟?你怎么没有修炼,还是凡人一个,心思都花在吃上了?” “修炼个屁,再认真修炼还不是去喂妖兽的命,我吃胖点,到时候多喂几只妖兽。”与赢哲一道为非作歹长大的赢鸣不屑地道,“也许每次需要陨落那么多的王就是要把它们喂饱,它们吃饱了才为难后面的兄弟了,我就享受一下生活,胡吃海吃长肥点,到时为后面的兄弟垫垫背背。” “赢鸣……你还真是……英明,好好享受生活,没白来这世间一遭。”赢哲拍拍赢鸣的肩膀,搜肠刮肚,却感觉字尽词穷,想不出好的言语来安慰这位心宽体胖,想得开的手足。 大概他也不需要安慰,需要安慰的反而是自己。 “老大,你可别死了。我这一身的秋膘可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喂出来的,如果你死了我这身rou可就白长了,白白浪费劳苦大众的勤劳苦做。”转过脸赢鸣又态度大变,似乎并没有那么的想得开。 “你活下去,不是得浪费更多?”赢哲促狭笑道。 “大哥……!”赢鸣双手掐着圆滚滚的腰围,怒吼道。 “不是我打击你。查查先辈们的历史,不容乐观呀。”赢哲望天道,“你这一身秋膘,恐怕还真是为妖兽准备的大餐。” “没关系!反正我不修炼,祭天我是死活不去的,有本事就把我抬上去。”赢鸣咬牙切齿地说完,又看一眼赢哲,低声道,“老大,从小就没有人能打赢你,反正咱们兄弟俩联手称王称霸,逮着谁就揍谁,就从来没输过。我猜进了山,你也是山大王一个,没有谁能奈何你,祭天走个来回就跟玩似得。” “妖兽如果也像御林军这么菜,我干架你呐喊加油就能赢的话,那倒还真是祭天就当出去兜兜风的事。”赢哲感慨道。 以黄统领为首的围观御林军,每天都有被赢哲揍得几个月都卧床假修养的御林军将士,脸现被羞辱的神色,却未反驳。 “要不带上你走一遭?咱们兄弟齐心,其力断金,祭天成功,皇帝宝座一人一半。”赢哲对着赢鸣一脸真诚。 赢鸣看起来胖胖憨憨,细皮嫩rou,其实脸皮比皇城的砖红高墙还厚。 他闻言望向金銮殿。“咦!父皇等不及了吗?怎么听到在呼唤我们。” “殿下先香汤沐浴吗?奴才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可用。”小李子适时的插话问风尘仆仆,泥猴子一样的赢哲。 赢哲感激地瞥了一眼善解人意的小李子。 他风尘仆仆地从元武与高兰边境赶回长矛城,连夜赶回帝都,一路狂沙,一路风,身心俱疲,身上就跟爬满虱子,痒不可耐。 他真想先来个香汤浴,再美美地睡一觉。但金銮殿上一大堆人等着呢,尤其是其中一位,可是从来不等人的。 “回头再洗,别让父皇母妃众兄弟久等了。这么火急火燎地把我招回来,我得对得住他们才行呀。” 赢哲从狮鹫身上摘下元黄杨强弓,圆形铁盾以及其它数种隐藏在盔甲里,膝腕处的短小游击利器,统统上缴迎接他的内侍小李子。 “请黄统领先刮刮胡子吧?”赢哲递出削铁如泥的武战刀,还不忘记调侃一下,脸上印着脚印的御林军统领黄静亭。 被晾在一旁多时,灰头土脸的统领接下战刀,讪讪地替赢哲保管好。 他摸一摸自己刚刚冒头的胡茬。 作为大殿的守卫,形象最重要,他的胡子可不是忘记刮留下的,而是存心蓄留的。 那样比较有男人味,尤其是常年与这些阴柔的内侍们待在一起,更要保留一点男人味,显示出自己的阳刚之气。 赢哲转身扶着汉白玉雕栏上的狮子头。 赢哲不止一次的摁着赢士子弟的脑袋猛磕这只小狮子。 到后来他们的脑袋每次都能复原,但这只小石狮子却被撞损一角,至今伤痕犹在。 他顺着汉白玉台阶望向金銮殿。 有一次将赢盛从九九八十一级的最高一级一脚踹下来,每个台阶都弄得沾满血,类得几十个小内侍们连续擦了两个时辰才让他们重新变的白白净净。 赢哲脚踩前两阶,左脚在下,右脚在上,居高临下,回头问道:“诸皇子都回来了了吗?不会就差我一个了吧?” 赢鸣耸耸肩膀,撇撇嘴,挤一挤眯缝起来就是一条缝隙的小眼睛,一副你说呢的样子。 “各位皇子之中,只有殿下的路有点远。”小李子拱手施礼后,轻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