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逼人做事
选材大赛每三个月便有一次一年就有四次,晏滋之所以这么设定就是想广招贤能,让更多的身怀绝技的人才能够加入朝廷效忠朝廷。但是沒想到这样的形式被有心人利用了。 面对上來的不少于二三十个的皇亲国戚,柳大人头疼不已,同时心跳也加速,脑海里闪现出昨日的情形,两把锋利无比的刀子从不同的角度架上自己的脖子,只要一不留神,再往两边靠一点便可以脑袋搬家,刀子之快更是显得生命的脆弱。 柳大人越想越害怕,手心直冒冷汗,罢了罢了,只能对不起陛下一次了。相信仅此而已陛下不会太在意的吧,何况都是皇亲国戚都是陛下的人应该更不会为难了吧。 柳大人看也不看就暗中定下了他们,而这些人也不过是象征性的表演一下然后就入选了。由于名额有限,招收了这些人之后其他人就沒有机会再入选,只能等下一次的比赛。 但谁想到皇亲国戚如此之多,到了下个月之后又來了那么二三十个,这下柳大人更加害怕了。如此明目张胆的全部招收了他们,陛下会怎么样。 柳大人很害怕,毕竟是做了亏心事的即便沒人察觉心里也是惶惶不安的,偏偏同样的情形上演第二次,同样的刀子能够架在脖子上多次,柳大人知道是逃不掉的,无奈又闭着眼睛心不甘情不愿的写下了他们的名字。 而且这些精明的人也担心如此作为会被察觉,便偶尔來这么一出。这期参加之后下一期或者下下一期便不再参加,等到后面几期再來参加。如此好几个人分开,也就不会被人察觉了。参赛了三四次之后勉强不再有人sao扰,想來是所有想参赛的皇亲国戚都已经入围了吧。也好也好,这样大晚上的就沒人拿着刀子威胁自己了。不过经过这么好几次的事件之后,柳大人早就不敢一个人大晚上的出门了,一办完公事就急匆匆的回家,一路上还不忘睁大眼睛偷偷观察着路面,生怕又抬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选拔出的人才都会录入名单,然后呈给晏滋看。 晏滋对晏薛二字十分敏感,虽然是粗粗一看也能一眼看出熟悉的字眼,第一期看见的就有二三十个皇亲国戚,这就意味着全部的入选名额都让晏薛两家给占满了。他们家族当真有这么多能人?晏滋才不信呢,想起來在爹爹成为将军之前两家人都是普通农民,哪里有这么多的才能。也不过是爹爹成了大将军一人得到鸡犬升天之后才各个穿的华丽光鲜,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绣花枕头一包草的事实。 所以面对來人呈上的名册,晏滋表示怀疑,只因为朝廷大事不断才不得不放过他们一次,本以为第二次参赛沒有他们的名单之后不会再有了,谁知道第四次第六次第八次的入选名单里又有他们的名字,又是大片大片的。 这下晏滋再也不能默不作声了,事关朝廷发展的大事,岂能儿戏,这些人真有真才实学也就罢了,倘若一无是处蒙混过关便是欺君之罪,定要好好教训的,叫他们知道什么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來人,把柳大人给朕叫过來。”晏滋怒气冲冲,甩了入选名册下去,命人立刻宣召柳大人。 名册借着她的力道飞的又快又远不偏不倚的打在进來的宦官的脸上,疼,好像刀子划过自己的脸一样,宦官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然后小心翼翼谨言慎行上前。 “陛下。” “去给朕把柳大人叫來。” “是”宦官手握拂尘,依然是小心翼翼回应小心翼翼退下,然后急匆匆找柳大人。 这些天柳大人一直恪尽职守,要么在府邸要么在场地选拔人才,为了弥补之前的过错,这次选拔人才格外的仔细,任何差错都不能有,以此希望陛下看在自己难得糊涂的份上从轻处理。 虽然心里默默的希望陛下不要为难自己,但是不好的消息还是來了,宦官说明陛下要召见他,吓得柳大人差点晕过去,幸好宦官即使搀扶。 “呦,柳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连日來太过劳累身体发虚?那可不行,陛下是要见您的,您搞得如此虚弱陛下看了会不高兴的。依咱家看來还是先去洗把脸精神精神然后快些跟咱家入宫回禀。要知道陛下可是个急脾气的人,尤其是今日龙颜大怒,更是怠慢不得。不过说來也奇怪,柳大人您究竟是做了什么以至于陛下这般生气,那本名册扔的跟飞镖似的,咱家的脸都差点毁了。”宦官一边抱怨着一边心疼的摸着自己的脸蛋。 柳大人本就害怕不已,再加之宦官的这些话更是预感到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很可能一去就不复返了,太可怕了。想到这里冷汗再次冒出,脑海里各种画面浮想联翩,想起自己的亲人又想起家中老小,想起他们的嘱托和期盼便觉着自己混账了。 可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他怕死呢,哎,都怪自己贪生怕死,瞧瞧这点出息。柳大人气恼的直跺脚,然后猛的给自己一个耳光子,心想着若是耳光子能抵消自己的罪,抽几个都是愿意的,可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隐隐的存着这样的侥幸心。 不知來龙去脉的宦官看的十分惊讶“柳大人,您这是干什么,怎的对自己下手如此狠毒。好像这张脸不是自己的一样,你们男人啊能不能对自己好点。对自己都下手如此狠毒又怎么放心人家把女儿交给您呢。” 柳大人听得尴尬不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公公,麻烦您带路吧,本官这就去见陛下。” 柳大人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决定跟着公公去见晏滋,一会不论晏滋如何生气发怒都要扛着,说不定就能放过了自己。 皇宫大殿内,晏滋拿着名册端详着,见柳大人进來行礼,沒有叫平身也沒有只言片语,只是静静的盯着名册出神。 这倒是叫柳大人更加害怕了,心里好像放着拨浪鼓一样,余光时不时的瞥向晏滋,一不小心与她的余光撞了,就惊慌失措脸色惨白赶紧低下头乖乖跪好。 心里却是好几种猜测不断,担心自己会被处死,然后家人沒人照料,还有处死的时候会是从哪里入刀,各种不好的画面都想了个遍,甚至想到血腥处自己都忍不住作呕反胃。 晏滋瞧见他的异样症状才放下名册询问“柳大人可是太累了以至于累坏了身体?” “不,不不不,为朝廷为江山社稷效忠是做臣子的职责,臣引以为傲才是,又怎会觉着累呢。”柳大人极力摇头解释,顺口找了些深明大义的词填补上。 晏滋听的惊讶,但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沒人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当初选用柳大人为考官就是看中了他为人老实的性格,可是今日看來好像也学了些油腔滑调的东西,至少晏滋是不甚喜欢的,不过看在他平日老实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了。 “柳大人,朕问你,朕的那些皇亲国戚们当真有这么大能耐吗,何以你推荐了他们一个又一个,你是真见过他们的本事还是受了什么恩惠不得不这么做!” 晏滋轻描淡写一问,可能是性子耿直不懂得拐弯抹角,说出來的话略显犀利。 这些恰恰正中柳大人的心,忽然之间虚的不知所措,说话都结巴了“沒,沒错。陛下,他们的才能臣是见过的,陛下若是不相信臣大可以叫他们上來重新表演一遍给陛下看。” “不用了,朕是选拔人才不是耍猴,既然柳大人都说他们行了,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有句话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既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于你处理自然是深信不疑的,既然柳大人都说他们行他们就一定行。退下吧。” “啊?陛下不问问别的?”柳大人被吓坏了,刚才还死气沉沉很严肃的气氛为何会有这么轻松的结局,总觉着这是暴风雨前的症状,后面应该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吧。 但事实上晏滋就是这么简单,叫他过來就是想问问清楚沒别的意思,“怎么了?柳大人还想留下來与朕聊聊?”晏滋抬起眸子,疑惑的看向柳大人。 谁知道柳大人害怕的赶紧移开眼,然后干笑几声“不,不不,臣只是太高兴了。陛下如此信任臣叫臣有些感动,所以一时间不知所措了。” 晏滋哈哈大笑“你呀你呀,总是这样。都是为人臣的人了还是欠稳重,幸亏还有些分寸在,也让朕放心了不少。” 晏滋的话如重石一般狠狠打在柳大人心坎上,疼的说不出话來,心中一千遍一万遍的咒骂自己,真的好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就脑子一热做出这种糊涂事來。 晏滋见其傻愣愣的跪在地上好像心事重重,不由得关心起來“怎了?何以闷闷不乐,莫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來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