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外亲内戚
白骥考想也不想挺起胸膛靠近男人,两人只差一拳之距。 男人甚是讨厌这种距离,不由得举起拳头想要好好教训,谁知道白骥考一开口便是圣旨二字,男人不得不停下拳头听他把话讲完。 “什么,什么圣旨!”依旧是怒气冲冲。 白骥考痞笑,滑头“我就是圣旨啊,陛下传的是口谕,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陛下的意思。鉴于你不懂文绉绉的话,所以我就白话出來解释给你听。” “哼,胡说八道。陛下若真有什么旨意也该是有圣旨才对,即便是口谕也该由公公过來传,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擅闯府宅还要多管闲事!” “哈哈,看你粗粗鲁鲁沒长脑子的,总算说对了一件事。陛下那里正好缺一位管事的公公,本官瞧着你挺合适的,就把你引荐给陛下了。陛下颇为欣赏,觉着可以一试,便叫本官宣旨。不知道你敢接不敢接呢?” 白骥考笑得饶有意思,五官里无处不透露着诡秘。 男人始终觉着这个痞里痞气的白骥考不是什么好人,这些都是耍人的吧,陛下怎么可能让他去当公公。陛下可是跟国姨有些交情的即便是看不起自己也会看在国姨的份上给个面子,怎么可能真的做出这种事來。所以这个白骥考肯定是骗人。 看他疯疯癫癫不像是什么正经人,男人觉着再与他多说一句都是自己的蠢,所以决定叫人把他赶出去乱棍打死。 “來人,把这个疯子赶出去乱棍打死!” 家丁们收到命令,纷纷cao起家伙往这边赶,全府的家丁都在往这边聚拢,只有门口守护着的家丁还不知情,只是觉着的很好奇为何这么多人往那个方向赶。 “不要,不准,谁敢动!”国姨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用身体挡在白骥考前面,阻止家丁过來。家丁们知道是女主人在此,不敢放肆犹犹豫豫的举着家伙愣是沒敢往下砸。 男人怒气冲昏了头脑,也不管谁是谁了,总是得罪了自己就沒好下场,扯着嗓子怒道“打,往死里打。谁要是不打,下场就跟他们一样!” 家丁们还是不敢动手,国姨也忽然急了“我看你们敢动手!他可是当朝一品大官白骥考,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也是出了名的谏臣。你们动他就是与陛下作对,这颗脑袋还要不要了!” 国姨搬出陛下,众家丁这才被吓退,谁敢与陛下过不去。男人对此愤怒了,举起拳头要亲自动手教训国姨。 怎料这个女人好像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反抗自己,在自己还沒冲出拳头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给自己來了一个巴掌,打得男人一愣一愣的。 一直看她懦弱惯了沒想到也有这么厉害的一面,不过这样男人更加不开心了,自己的女人居然敢打自己这叫他的面子往哪搁所以更加不开心了。 “好你个死女人,发达了就不想踢开我是不是!我让你踢让你踢!”男人一巴掌打过去,国姨弱小的身子就跟陀螺一样打滚了几圈之后直接摔在地上。这还不解恨,男人又抬脚上前欲死踹女人。 白骥考眼疾手快,顺手捡起石子往男人身上砸去,男人大怒知道那些家丁不肯听自己的就准备你亲自动手把这两人抓住生吞活剥了。 白骥考知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快点带着国姨离开这里然后上殿告状。 一个眼疾手快跑过去扶起国姨出去,国姨搀扶着虚弱的身子往外冲,门口守护的家丁都是都城人士,知道白骥考的所有都故意漏风让他们离开,然后略施小计稍稍遮挡了男人,尽量拖延。 白骥考只带国姨出去,并不往皇宫带,说好若是她真的想要离开这个男人真的想要崛起就要靠自己,得自己去皇宫告状,别人的帮忙永远只会阻碍她的崛起。 “国姨大人,凡是要靠自己,求人不如求己。这是一道坎,如果你过了这道坎以后就不怕再有人欺负了,你也可以像陛下一样参政议政,只要你想,沒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白骥考温暖满满,不停的鼓励着国姨。 国姨死死拽着拳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入宫告状,将事情的來龙去脉说了个遍,将起之前所受的委屈,泪流满面,晏滋也是听得十分怜悯,差人取了手绢亲自擦拭眼泪。 随后命令侍卫将男人生擒活捉回來,无知的男人还想着独霸整个宅子好好享受生活一帮的带刀侍卫围着自己团团转,还沒弄清什么事情已经被他们架着架到皇宫,在晏滋面前跪下。 随后白骥考也忽然出现,男人颤颤巍巍的跪倒在晏滋面前,头磕的跟什么似的都破了口子了还不肯停。不过晏滋也沒打算叫他停下,这么喜欢磕头就继续咯。 “国姨,这个男人朕已经带上來了,不过始终是你的夫君。未免你们夫妻不和,朕不能公开处理此事,只能小惩大诫,不知道这个做法可是满意?” 国姨普通跪下,激动的泪流满面一个劲的摇头“陛下,臣姨不想与他过日子了还请陛下下旨断了我们的夫妻情。” 此话一出,男人才恍然大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有的大宅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就要化为泡影,不行不行,不能再回到到处的日子。 “不不不,陛下陛下,俗话说夫妻劝和不劝离。看在我这么多年來照顾他们薛家不离不弃的份上就原谅臣的一时之气吧。臣保证日后一定好好善待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哼,刀架在脖子上知道后悔了。是不是太迟了!不过朕念你是姨父到底是个长辈卖你个面子,你去求姨娘。若是她大肚能容肯原谅你的所作所为朕就既往不咎。” 男人一听这话瞬间觉得有希望,平日里自己再这么对她凶狠都能原谅自己,这一次也不例外吧。始终传出去不好听而且一个已出阁的女子若是不能跟自己好好过日子还能怎么样,别的男人肯定是不要了的。所以更加自信满满相信能逃过一劫。 “夫人,夫人,求求你原谅为夫的一时糊涂吧。以前都是我一时糊涂冲动之下才发的脾气,都是为夫的错。我保证从今往后一定好好爱你视如珍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男人不停的挤眉弄眼试图掉几滴眼泪出來,可是怎么弄都无济于事,最后只能干嚎了几声。 本以为一切都很简单,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国姨态度坚定,说要合离就得合离。一脚踹开男人的脏手,跪下來恳求晏滋下旨“此人殴打朝廷大臣是罪一,辱骂皇亲不尊皇长是罪二,欺善怕恶企图霸占我薛家家业是罪三,三大罪,罪罪当诛。陛下觉着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臣不可因一己之私坏了祖宗规矩,宁可一人痛也要万家欢。” “好,有国姨这句话,朕就放心了。”晏滋笑得邪恶,明亮的牙齿在庄严肃穆的金柱的反射下更显得嗜血阴冷无比,一点人气味都沒有,又这么个时刻,男人甚至怀疑面前的不是皇帝而是阎王。 轰,,瞬间任何希望都沒有,眼前仿佛又回到曾经杀猪rou的时候“來來來,卖猪rou了卖猪rou了,五文钱一斤先到先得,过了这个村就沒这个店了。” 以前的自己就是这么叫卖,可如今看來自己好像成了别人手里的猪rou了,何去何从都由不得自己。但这不是最坏的,因为接下來白骥考还有一句话要说。 “陛下,听说敬事房那边还有好多事忙不过來,宫里人手不太够。不如留他一命物尽其用吧。”白骥考邪笑,似有若无的建议道。 晏滋想了想觉着颇有道理,边点头答应了。 男人一听这话着急了,不停的求国姨救命,只可惜国姨一脚踹开不说话。晏滋差人端了笔墨纸砚,提袖弄笔刷刷写了几行字,是休书,端给国姨让她签字,然后丢给男人。 男人还來不及看休书内容就被门口的宫人拖到敬事房。 之后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还依稀的飘到前殿,然后便是无人问津。 国姨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敬事房的方向,忽然之间感觉心里空当当的。白骥考陪同着送往府邸,一路上随便闲聊了几句。 “国姨还真是念旧。这么坏的男人也让你依依不舍的。” 国姨一脸苦笑,自嘲“白大人这是在嘲笑我吗?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如今他落得此种下场真叫人唏嘘。想当年我们薛家还很穷的时候。父母为了生存不得不把我嫁给了卖猪rou的他。如今薛家借着晏滋的身份成了皇亲贵戚,真是风水轮流转。” 白骥考微微一笑,沒再多言,送到府邸之后才转身。 而这个时候晏滋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等着白骥考过來,白骥考邪笑着走过去“陛下亲自來,应该不是找国姨吧,而是有话要跟臣说。”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