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知耻而后勇
星期一，叶长天夹着准备好的资料，精神抖擞走进三八班教室。 等他站到讲台时，教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随便朝下边扫视了一眼，学生们的精神风貌不错。吕婷那小丫头变化最大，满头紫红色长发重新染成黑色，眼眶上也没有再涂抹那些乱七八糟的眼影。整个人比先前漂亮了许多，很引人瞩目。 黑板旁边，“一群垃圾”四个大字仍然没有被擦掉。 知耻而后勇，这正是叶长天期望的。不过他更害怕这些少男少女只有三分钟热度，所以早下定决心给他们持续不断的打击。 “上星期那道题有多少人独自做出来了，请举手！” 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班长吕成鹏。令叶长天没有想到的是，被自己刚刚教训过的武志也举起手。 “不错，不错”叶长天拍了拍手笑道：“我还以为垃圾班没有一个人能做的出来呢。闲话少叙，今天我们不讲新课，准备进行一场小小的测验，倒数三名我会有精美小礼物赠送。” 听他在台上大放厥词，学生们全愣住，继而有大胆的学生问道：“叶老师，你说错了吧，是前三名有礼品赠送吧？” “我没有说错，的确是后三名。每人赠送体恤衫一件，我亲自为大家设计的。”说完他笑着把手中的衣服展开。只见雪白的体恤衫上写着四个大字“我是垃圾”，这衣服是昨天下午刚定做的，算是新鲜出炉。 教室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都明白了老师的险恶用心。穿上这样的衣服上课，估计半天时间就能传遍整个学校，到时候恐怕没有脸面再待下去了。 “我想让你们知道，在我的班里只有两种学生，垃圾和非垃圾。后三名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承认自己是垃圾，穿上我给你们准备的T恤在班里上课，直到下次测试排名进步，证明自己不是垃圾为止。第二、那就是离开这个班级，当一个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 “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已经准备努力了。”这个时候，吕婷忍不住站起来叫道。 “我的班级我做主，仅仅努力是不够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这个社会很现实也很残酷，我不是你们的父母，没必要对你们每个人娇惯着。所以大家有意见保留，当然也可以到校长那里反应，不过我认为没有效果，谁会在乎一群垃圾的想法呢？”叶长天继续用轻蔑的语气说道。来之前他已经和校长沟通过，那老爷子沉吟好久，终于点头赞同他的想法。 见没有人再提什么意见，叶长天朗声说道：“现在开始发试卷，考试时间四十分钟，忘记告诉大家，你们可以翻书的。” 试卷很快分发完毕，只听到教室里传来哗啦啦的翻书声，学生们都埋头在数学课本里查找公式定理。 对于三八班的学生来说，这大概是他们学习生涯中最紧张的考试，他们也是第一次发现一节课如此短。很多人只写了不到一半，下课铃声已经响起。 叶长天没有延长时间的打算，直接让试卷从后往前依次传递。 第二堂仍然是数学课，他打算趁着下课时间将试卷改出来。 哪知道学生们看他没动身，也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下课了，你们该干啥干啥？”叶长天挥挥手，继续埋头改试卷。 这次试卷是由他亲自出题，完全是高一数学知识，很多只要翻翻课本上的公式都能够答出来。 虽然对他们没有报太大的期望，但是叶长天修改完毕后还是叹了口气。这些学生的底子太差了，除去吕成鹏外，剩余那些没有一个合格的。就这样，还是让他们翻书的结果。 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教室里早已经坐满，很多学生脸上露出忐忑的神色，显然知道自己考得不太好。 “高岩，43分，李思佳，38分，王敏，45分……”叶长天很快将名单念完，随即喊出三个名字：“刘家祯、陆晨、樊悦，你们三人可以接受我赠送的小礼物了。怎么没有人上来，看来想让我亲自为你们送下去。给你们两分钟时间穿好，不然就离开这个班级。” 出奇的，三个人都没有离开。他们接过T恤后低着脑袋，慢吞吞往身上套。那个叫樊悦的女孩子穿衣服时双手拼命在眼眶上涂抹，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 “来，大家为他们鼓鼓掌”看三人穿戴完毕，叶长天伸手开始鼓掌。掌声在寂静的教室内特别响亮清脆。 可惜下边根本没有人回应，不少人盯着他时眼中冒着怒火。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台上的老师早被他们千刀万剐了。 叶长天鼓了几下也觉得没趣，伸手又提起一件体恤，上边仍然印着“我是垃圾”四个字。 看到他的动作，不少学生紧张起来，生怕这件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大家别紧张，这件衣服是我自己为准备的”叶长天笑着解释道，“光让你们穿这东西不公平，所以我决定，只要每次我出的试卷全班都及格，这件T恤我会穿身上。算是给你们一个复仇的机会，怎么样？” “老师，你会穿上在学校里走一圈吗？”武志大声问道。 “当然”叶长天点了点头反问道：“大家敢不敢和我打赌？” “敢”这次的声音非常强烈，由此可见大家的恨意。 “好，希望你们说到做到。”叶长天转身开始讲解试卷。讲解的同时，他将那些知识点一一串联起来，以方便学生理解。 底下学生纷纷拿出笔，开始做课堂笔记。看到这种情况，他略感欣慰，虽然不知道这些学生能坚持多久，但至少往好的方向转变。 下课后叶长天简单布置了几道数学题，干脆利索走下讲台。 到门口，他才发现准备上英语课的王老师斜靠在栏杆上看着自己。 “王老师，你来了呀”叶长天赶忙打招呼。 “不错，叶老师，你做的我都看到了，希望这些学生能在你手下成绩好起来。”王老师年过半百，算是学校发挥余热的那种类型。对待这样一群学生，他也相当头疼，没有想到叶长天竟然能将他们压制住。 “知耻而后勇，我只希望他们以后踏上社会不被人当做垃圾。”叶长天淡淡的叹了口气。 上完两节课，叶长天施施然走回宿舍。刚掏出钥匙，对面房门就打开了，门口显现出楚晚晴的身影 这女人到家后已经把高跟鞋和丝袜脱下，雪白的小腿在裙摆下露出来，十个嫣红的脚指甲泛着色泽，诱人极了。 不过叶长天没有多看，因为对方脸上满是怒气。 “小慧呢” “在上课，我今天让她暂时在我班里学习。我找你有事儿”楚晚晴开口说道。 “什么事儿，进来说吧”叶长天推门进屋。 “姓叶的，你在学校有什么门路没有。”楚晚晴进门后，坐在椅子上气呼呼叫道。 “门路，没什么意思？”叶长天略显迷糊的问。 “我昨天为小慧学籍的事儿找了郭卫东，结果这个臭男人推三阻四的，愣是没有答应，气死我了。”楚晚晴说着将桌子上的教科书使劲摔了几下。巨大地响声把叶长天吓得一跳，生怕她将玻璃茶几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