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都市小说 - 我的快乐吸血生活在线阅读 - 七、两种声音(二更)

七、两种声音(二更)

    (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刚才在想,小吸血鬼就像是吃百家饭在成长,各位亲都是干爹干妈呀(笑)。不过请大家别再破费投评价票了,茶叶心里过意不去呀。深深鞠躬感谢。)

    “看我的。”余斓挥起右手,照着那天的左脸就是一巴掌。那天的头被打得歪向了一边,脸上立马现出五道指印,但仍旧昏迷不醒。

    “咦?怎么不醒呢?”余斓纳闷地揉着自己的巴掌。

    “你打得太轻了,打重一点。”闻慧宜提议,“琪琪,你把他的头扶正,这样子叫人家余斓怎么打呀?”

    虽然闻慧宜的提议很可气,但掌嘴应该是一个弄醒那天的有效方法。薛琪琪无奈把那天的头扶正,然后冲着余斓沉重地点了点头。

    余斓再吸一口气,出掌。

    “啪、啪。”

    还是无效。

    “可能晕的时间太久了。继续打,打到他醒为止!”闻慧宜非常认真地观察着那天的反应,她的肩头因兴奋而闪过一下轻微的颤抖。“打重一点!琪琪不会不舍得的,我们也是为了救人,对吧?”

    余斓伸手将那天的脑袋拨正。接着左右开弓,对着那天的脸劈劈啪啪一阵乱抽:“还不醒??还不醒!!还不醒?!……”

    清脆悦耳的劈啪声中,苏晋驰悄悄退到店小二身旁,颤声问道:“老板,女人是不是都这样?”

    “……。”

    其实,这个行为过程一开始的时候,那天就醒过一次,但只是那么一霎那的时间,紧接着,他又被抽晕了过去。

    在那一霎那的时间里,那天还微微睁了一下眼,他看见的、是眼前余斓仍敞开着的领口里露出的一条鸿沟。在当时的状态下,那条沟离他很近。随着余斓的动作、以及那天本人的“被动作”,鸿沟在那天眼前、上下左右不停地跃动着、扭曲着、翻滚着。

    这条沟对那天来说,本应是个提神醒脑的事物。可惜的是,随着鸿沟每次左右晃动,总有一串红色的液体飞落沟中,顺沟而下。

    说到这里,我们必须要介绍一下。那天是个非常正常的男青年,如果撇开精神不谈的话,他百分百是健康的(呃——精神是否完全健康还有商讨的余地),本不至于流个鼻血就晕。不过,他有个毛病,见血晕。不管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反正那天都是见不得的。这在医学上叫做晕血症或血液恐惧症。

    因此,当他发觉那些在空中飞溅、以及顺沟滑落的红色液体是血液时(这个时侯,那天肯定没搞清楚那是谁的血),他立刻再次晕厥。

    如此,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良性循环——那天不断地被抽醒,又不断地晕过去。

    他能听见余斓咬牙切齿的呼唤声:“还不醒!还不醒!……”他也不断地、急切地回答:“我醒了,我醒了!我醒了!!!……”但是,每次话还没到嘴边,他已再次晕厥。

    所以,当天在餐厅里的所有人、在那个时间里都只听到了两种声音。一种当然是余斓的呼喝声:“还不醒!还不醒!!还不醒!!!……”另一种则是那天发出的,严格的说是那天和余斓通力合作发出的:“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王森在这些响亮的声音中,以一个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表示着他的忧虑:“你们看,他的脸都肿成那样了!会不会因为脸部鼓胀、反而更把鼻血给压迫出来呢?”

    王森的话没人听见。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余斓,余斓,你停一会儿。”那是闻慧宜的声音,她满脸通红,呼吸紊乱,明显处于高度兴奋状态。刚才吸取的四管鼻血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全部使用完毕,因此她急着叫停了余斓,“趁着血还没停,让我再吸两管。”

    ……

    ……

    日后,据权威人士分析,正是闻慧宜的这种大仁大义救了那天的一条小命,使他免致被余斓活活打死。

    “这个家伙不会是中风了吧?怎么打都打不醒!”余斓喘着粗气从那天身上爬起来。“脑溢血?”

    “脑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苏晋驰怀疑地道,“最多是鼻溢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钱医生问问看?我对这种病没什么研究。”

    薛琪琪在地上跪得久了,两腿发麻。而且,那腿还枕在那天的脑袋底下,由于那天的脑袋被抽得左右摆动,不断地刺激着她麻木的大腿。那种感觉当真苦不堪言。

    “救不醒也算了,还是先止血吧?”薛琪琪忍着腿部麻痹,虚弱地表示,“我能不能先把他的头放下?”

    店小二这时也不装店小二了,揪着那痦子上的三根毛提议道:“我小时候比较爱哭,我奶奶教过我一个方法。她说只要拿大顶、人就哭不出来了。我曾经试过几次,效果灵验。我在想,流眼泪和流鼻血是不是一个道理呢?”

    店小二的话还没说完,几个人便七手八脚地把那天倒竖了起来,脚朝上头朝下地靠在墙上。经过两次大幅度改动和多次微调,他们成功地使那天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倒立在墙角。除了双手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以及脖子明显有点歪之外,那天的这个倒立姿势还是蛮标准的。

    遗憾的是,这个大家都以为十分有效的方法并未能救得了那天,狂涌而出的鼻血在他的鼻腔到胸部之间形成了一道色彩瑰丽的小喷泉。

    “你们看他的脸色,为什么一条红一条白的?”闻慧宜蹲在那天面前仔细观察、欣赏着喷泉问道。

    “一条一条的,那肯定是余斓给打出来的呗。”薛琪琪坐在椅子上搓揉着被那天的脑袋压得发麻的大腿。

    王森刚才在倒竖起那天的行动中出了不少力,眼下喘息未定,但仍然点头附和道:“应该是这样,那红色我觉得是倒立造成的脑部充血。”

    “那白色理论上是失血过多。”苏晋驰接着道,“也就是贫血。”

    “哎呦!”店小二大叫一声冲上前,伸出右手的两根手指、直插入那天的鼻孔。“失血过多会死人的!你们还不快找点东西来给他堵上?!”

    众人闻言再次忙乱起来。在餐桌上找来些用过的餐巾纸、筷子、枣核、牙签、泡椒、鸡骨头等等貌似有用的东西,一股脑儿塞进那天的鼻孔。虽然大家已经很努力地帮忙,可那天的鼻血仍然非常不配合地从鼻孔中杂物的缝隙里扑哧扑哧往外冒

    店小二腾出了那两根手指,不舍得弄脏搭在肩上簇新的白毛巾,就着那天的裤管上擦了擦。眼看那天的样子越来越虚弱,店小二提议道:“我看还是打电话给钱医生吧?这样搞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万一死在小店里,我可就遭殃了。你们几个也脱不了干系。”

    “同意。”

    “支持!”

    “也没别的办法了。”

    于是,店小二拨通了钱浩的手机,哆哆嗦嗦地向他通报:“钱医生吗?我们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有一位不小心路过的游客,流鼻血流得快死了,请你赶快过来收尸。”

    钱浩是位认真负责、信誉卓著的老医生,二十五年来一直致力于研究珍珠岛怪病。由于他至今仍是珍珠岛上唯一牙防所里的唯一牙医,所以和苏晋驰他们小一辈出生的岛民都熟。匆忙问了几句,钱浩立刻表示、会尽快赶到现场,并叮嘱饭店里的人尽可能地保护好现场以及那天同学的完整。

    几个人在店里干等着,店小二看看左右无事,招呼苏晋驰把这半边店堂前竖着的“禁烟区”牌子搬到了另一边,再把那边写着“吸烟区”的牌子搬了过来。然后掏出了香烟,递了一支给苏晋驰。

    苏晋驰摆手谢绝,从裤腿里摸出一根长约三十公分的细长烟管叼上,在只有小拇指甲大小的烟锅子里填上烟丝,然后掏出两块打火石,“咣咣咣”地费了老半天劲才打着。

    烟味尚未传开,王森已避得远远的,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我好像记得钱医生是一个专业的牙医,他会治五官科的毛病吗?”

    ……

    “我觉得问题不大,牙齿和鼻子离得不远,牙齿所在的口腔本来就属于五官之一。”余斓刚才去洗手间擦衬衣上的血迹,结果越擦红色的面积越大,白衬衣大部分变成了粉红色。“而且,我们是希望钱医生为他止血,我有回牙龈出血也是找钱医生给治的。”

    ……

    “止血倒还是小事,”薛琪琪犹豫着道,“不过,他晕到现在还没醒,如果是中风的话应该是属于神经内科的毛病吧?这种病牙医也会治吗?”

    ……

    超迷你的烟锅没吸两口就烧完了,苏晋驰在椅背上磕掉烟灰,仔细把烟锅吹凉了,插回裤管,随后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老板,你还是先帮忙找辆车吧,我看很有可能还是要拉到卫生院去。”

    众人闻言脸色一起变了,闻慧宜战战兢兢地问:“会输血吗?”

    ……

    “该输还是得输吧,”薛琪琪怜惜地语声中带了些中了大奖偷笑般的味道,“他流了那么多血,不输进去点可能连命都没了哦……”

    ……

    “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余斓冷冷地插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

    闻慧宜又问:“可他不是本地人,是个游客欸?”

    “游客又怎么样?生命是平等的,难道眼看着他死掉吗?”

    “又不是一定会变,”王森已恢复了冷静,坐回自己的座位,捋了捋散乱的长发。说,“想成为我们一族是需要有天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