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陷入了迷途的人们
从医院走出来之后，回到住所的路上，雪千夜又遇到了那位圣人小姐。看她的神色好像在犹豫什么。 雪千夜从她身边走过的瞬间。 “谢谢你！”这三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 “谢谢？我并没有做什么。你要感谢的人在那个病房里面。”雪千夜虽然放慢了脚步，却并没有停下来。他只是对着身后的神裂挥了挥手，表达着自己已经明白。 “少年那边我已经感谢过了。现在，我想对你说声谢谢！” 没错！眼前的人绝对当得起自己的谢谢，倒不是如说，只是感谢并不足够。但她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如果说那位少年是帮助他们解决事情的人，那么面前这位就是帮助他们认清自己内心的人。 战斗的最后，不单单是提前察觉了他们的内疚，没有主动参战。更是主动放弃了魔导书的取出，而且还帮助分不开身的自己等人击退了强敌。这些事情中，不论哪一件，神裂都感觉到无比的感激。可惜，现在的她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此刻的她，心中也有着些许的内疚，对于雪千夜的内疚。如果此时雪千夜提出什么条件，她也许好过许多。可惜，这个坏心眼有人却没有提出任何条件。他只是默默的接受了她的道谢。 “还真是执着。你的谢谢，我接受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也要回去了。”放下手臂，雪千夜忽然停顿了一下。但随之，微笑着又开始了自己的前进。 “我...”最终，神裂对着这片已经没有了雪千夜身影的黑暗，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想要表达的人已经不在，那么表达的本身是不是还有存在的必要。她不知道，但现在，她却明白了一点。雪千夜从一开始就没有对自己期待过什么，所以也没有条件。这个人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强行介入了他们任务，以自己的方式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又无视他们的意愿，强行离开了自己的世界。 没有留下什么，或者说不想留下什么。所以现在才连一句谢谢之后的话语也不想听下去。 从始至终都没有在意过我们的想法吗？不，应该还是在意过吧！不然的话，那个时候他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了。那么！？原来是这样吗！不习惯别人对自己说谢谢的人，还真是少见。 夜空中，一颗明星正闪烁着自己的光芒。虽然微弱，却清晰可见。 ------战斗之后的分割线------ 星期天的清晨，由于放假的原因，学生们大多都会选择在这一天好好的懒床。然而，也并不是全部学生都是这样。 “今天是星期天，也这么早就出去？”看着门口已经穿戴好，准备出门的姬神，雪千夜合上手中的书籍，把它放在桌面上，这么问道。 最近这些天，与他同居的这位巫女小姐好像外出得有些勤快。就连周末也一样。雪千夜本人并没有干涉她生活的想法，也不想去去干涉。现在，他只是单纯的有一点好奇而已。 “嗯！跟朋友约好了。”姬神也说出了自己外出的目的。 然后，雪千夜也没有再问太多。把自己手中的书籍放回书架之后。转身，他发现这位巫女小姐好像被人施加了魔法一样，就这样定在了那里。明明说与人约好，却又在这里浪费时间，这位巫女小姐的大脑的回路，雪千夜到是不怎么理解。 “不是都跟朋友约好了吗？怎么还不出发？”所以，他又继续问道。 但马上，雪千夜就为自己的多嘴付出了代价。嗯！代价。 “变态的绑架犯先生！”姬神也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雪千信息。 “我记得我有告诉你我的名字。”虽然雪千夜是不在意其他人怎么称呼他。但他还是不喜欢像巫女小姐这样，略带恶作剧的故意称呼。 马上，姬神再度说出了一个名字。 “那小雪？” “我也说过，不要学土御门那个不良的叫法。” “好的，千夜！” 现在，雪千夜倒是明白了，这位巫女小姐大概是有什么事。所以才用那样的方式来作为话语的开始。 “你现在还在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所以，他直接切入了主题。 “千夜！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感觉到伤心吗？”说话的瞬间，这位面无表情的巫女脸上仿佛出现了一丝裂痕。 “伤心？当然不会。” “我就知道是这样。”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却感觉到了小小的失落。 “因为我会找到你的，冒牌的巫女小姐。毕竟，你可是我的绑架回来的人票，让其他人夺走我的人票可不是我的风格。” “那我先出去了。” 门被打开，然后再度被关上。这个宁静的房间中，此刻也只残留着书页翻动时候的声音。 -----分割线----- 离开自己住所的姬神，换乘过电车后，还步行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才来到了此次出行的目的地。 一间公共图书馆的旁边，一位女性在坐在椅子上阅读着一本书，看上去正在那里等待着什么人。看到在四处张望的姬神秋莎后，她放下的书本，对那边的少女招着手。 “这边，姬神！”同时，嘴上也这么喊道。 快速的跑到这位如同红宝石一样的女性身边，在她的面前，姬神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道歉。 “对不起，我迟到了！烟雨。” 是的。姬神秋莎嘴上的朋友就是身为轮回者的竹烟雨。这个段‘友谊’的形成也并非偶然，而是竹烟雨刻意cao控之下的结果。而目的，并不是为了姬神本人，一个吸血鬼杀手，她也看不上眼。她所在意的是这位少女的同居人。 “没有关系，我也是刚刚才到。”收起了自己手中的书籍，竹烟雨此时如同一位善解人意的朋友一样，非常贴心。 然后，她们就结伴在一起，开始了自己的游戏。一路上，她们走过了许多的地方，像是那些小女孩会去的地方，她们都去过。竹烟雨一路中也耐心的陪伴着这位看似冷漠，实则比任何人都容易受伤的少女。 在一处的小吃店停了下来之后，叫过服务员，点了两杯饮品。在无聊的吸饮中。 “怎么了？又在为什么事情困扰吗？”竹烟雨贴心的问道。 “看出来？” “如果可以的话，跟我说说你的麻烦吧！也许我无法给出意见，但说出来总是好过一点。” 一方的困惑，一方的理解。不得不说，在这一刻，这位竹烟雨非常的让人感觉舒适，也有一种让人倾述的冲动。当然，前提是你对她的真实没有加以了解。 在这种气氛中，姬神开始慢慢的述说着自己的麻烦，或者说是困扰。 “之前我对你说过，我最近遇到了一位很特别的人。不要误会！不是恋人的那种特别，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对于我而言他就一种独一无二的存在。” 是的。雪千夜对于她而言，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但却不是恋人的那种特别。身边吸血鬼杀手的她，曾经看过无数的吸血鬼飞蛾扑火一般的冲向自己，然后，他们也无一例外的走向了消亡。她明白，那是一种源于身体本能的冲动，他们克制不了。所以才会在身体的影响下，想要吸食她的血液。 事实上，如果那些吸血鬼是自愿想要去吸食她的鲜血，她也许会好过许多，因为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说，不是自己的错。但，不是。不是这样的。他们是被身体的本能所支配，所以才会那样做。甚至于有些吸血鬼明明知道她的危险，但却不能自己，最后在接触到她的瞬间也走向了灭亡。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产生了一种负罪的感觉，那就是自己才是杀人凶手。即使那些吸血鬼根本不是人。在明明雪千夜也是吸血鬼后，她就对他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一个不被自己唤醒本能的吸血鬼，这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也仿佛是上天给予自己的救赎。但是... “接着呢！” “与他生活在一起，有一种非常宁静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这样的生活一直继续下去。但。”说着，姬神的脸上也布满了阴云。 但是。她在渴望着现在生活的同时，也在害怕着现在的生活。不，应该说她害怕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杀死这个特别的存在，就像自己过去所做的那样。 “怎么？他最近的举止改变了，所以给你带来了困扰吗？” “并不是那样，并不是他改变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应该说是我越发的感到了不安。” “不安！”话语间，竹烟雨的手也温和的握住了姬神的手。虽然她的表面神色异常柔和，但心中却也非常的愉悦。 哦！不安吗！是对自己生活的不安？还是担心自己有一天会不小心杀死那位雪千夜呢？不论是哪一种，都有利用的可能。那么，继续说下去吧，我可爱的人类！ 源于手掌间的温暖，终于让姬神心中的寒冷有了些许的消散。 “我害怕自己有一天会杀死他！最近我做的梦也都是他在我的梦境中变成了灰烬的景象。无数次醒来之后，我都害怕梦境会变成现实。”收拾好心情，她继续向眼前的好友倾述着。 “那个人是吸血鬼，却不受你的影响吗？”竹烟雨继续附和着。没有提出什么看法。 “他说自己是吸血鬼中的吸血鬼。好像是叫真祖。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像是传说中非常特别的存在一样。这些天，他一直像是平常人一样。但。” “但你担心着。既然是吸血鬼，面对你的话，可能总有一天会忍不住。是吗？” 不经意间，竹烟雨又得到了一个有趣的信息。 “嗯！我应该怎么办。明明现在的生活就已经很好了。我不想打破它。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此刻，竹烟雨却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那么尝试着相信他一点怎么样。”同时，她也无比的相信，眼前这个少女不可能去无条件相信那个雪千夜。即便是如此，她也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是为了自己下一个建议做出铺垫。 对于现在的姬神而言，这就像是明灯一样。可是这点光芒瞬间又被她心中的犹豫所吞噬。 “可是...” 并不是不想相信，只是过去的经历太过深刻，所以她才无法去相信。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那一步，可以无条件的相信着对方。如果此时换成作是紫的话，她一定可以做到去相信，但姬神并不是紫。她不想放开这个可以作为自己没有错的证明，但同时又害怕自己会杀死雪千夜，这样的就会让自己一错再错，坐实那样杀‘人’凶手的事实。这样的矛盾，正是她此刻困扰的根源。 在姬神的自我矛盾中，竹烟雨已经看穿了她的内心。此时的她眼神中虽然无比的愉悦，但这份愉悦却被她隐藏得很好。 “也是，那就相办法治好自己的体质吧！只要治好自己的体质，就可以继续现在的生活了。不是吗？”随之，她给出了自己的第二个建议。 不想放开现在的生活，或者说不想承认自己内心的过失，所以才抱着现在的幻影不放，这样的执着却被竹烟雨看得一干二净。所以她才给出了自己的第二个意见。她之前的第一个建议也是为了现在做准备。对于无法彼此相信的人而言，与其去相信别人，他们更加的相信自己。不，应该说他们只能去相信自己，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个可能吗？” “可能哦！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你可以找他试一试。” “真的吗！谢谢！” “不用谢！我们不是朋友吗！” 话语的最后，竹烟雨的神色仍旧，从始至终，她都是一位比真正朋友更加合格的朋友。 在她的心中，眼前的少女与其说是困扰，不如说是笨蛋更加的合适。过去的悲剧让她陷入了悲惨的剧情，从此也走不出来，不相信自己可以走出来，也不敢走出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许直到死前的那一刻，这位少女也还是会抱着这份仿佛愚者的心态，然后在自己的自我否定中，走向自己的毁灭。逃避解决不了什么，最终，人们所谓避开的东西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刻，一起找回到自己的身上，那个时候，退无可退的人们只会被那样的沉重罪孽压死在自己的心中。迷宫，从进入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了出路，也没有了走出来的可能，除非有人可以成为她的引路人。可惜的是，这个引路人会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