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纷乱之后
雪千夜房子的不远处，有一栋非常靠近监狱的小楼，单单的从外面来看，这只是一栋不起眼的小屋，小屋边有树林围绕，屋子的围墙上，也爬满了青色的藤蔓，一般很少有人会来这里。就算偶尔有人到来，也只会感慨这里的宁静，而忘记它处于监狱的旁边。 这也是它的主人选择这里作为他的工作场所的原因，因为这里可以很容易得到试验材料。DR.时尚之前一直是一个人把它作为自己的试验室，不过现在，这里多了一个人影。 “雪千夜，我听说了，做得不到哦！”有着一头特别的发型的来人，对雪千夜说着赞扬的话。 “DR.时尚啊，你是在说这些试验品的改良吗？”而正忙着自己手中药剂的雪千夜没有抬头看一下来人，就说出了来者的姓名。 “不，不，不，我是在说昨天晚上你和那个小女孩做的事。”DR.时尚马上否定了他的想法。他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这些药剂。对他而言，这些药剂不过是一些有缺陷的失败品。应该说，正因为是缺陷品，所以才让平时的雪千夜来做。而雪千夜真正的作用，只有在他自己有一些特别情况时，才会去他自己重要的试验室。 “哦！你是说那个啊！实际上，我并没有做太多，整个过程都是赛硫在战斗。我只不过躲在了一边，然后在最后开了一枪而已。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仿佛只是在述说一件很平常的事，雪千夜对此表现得很平静。 这么快就知道了吗？也对，如果你不知道才不显得不正常吧！那么你的来意是？对于我没有完全信任的你，又是为什么而来呢？ “不要这么谦虚啊！从第一件事件发生，到事件的解决才不过两、三天，最重要的是赛硫昨天早上才来找你，而你晚上就解决了，如果这都不能说明能力的话，那就有些太假了吧！还是说，你提前就知道一些消息？”虽然雪千夜用了一种平淡的说法，但是时尚对此却并不认同。 同时，时尚还说出了这件事的关键点，那就是解决的时间。事情解决得太快，也太过顺利，以至于让人感觉这其中可能会有什么被隐藏的东西。 “没有。我只不过是看了一下案子的资料后，才有那么一些想法的，晚上也不过是让那些想法实现而已。”假装自己没有听到时尚话中的关键点，雪千夜开始巧妙的转移着话题。同时他也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开始正面的和时尚对话。 来了吗？之前就很好奇，你到底想要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明明不是很信任我，却把我留下来了。平时一直对我有着戒心，但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次更是直接就来了。 “想法？” “嗯!在看了那些关于死者的资料和杀人的手法后，我推测那个凶手很可能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一样疯狂的追求着一些东西，并且从中获得喜悦的人。不同的是，我们从研究的知识中得到喜悦；而那个人则更像是野兽，从杀人中获得喜悦。”看着时尚没有多说的意思，雪千夜接下的话题，并且开始为他分析着曾经的杀人凶手，之所以说是曾经，是因为杀人凶手赞克已经死了。 果然，你发现了什么吧！那么，也让我来试探一下你吧！ “和我们是一样的人！也就是说他是为了杀人的喜悦而去杀人吗？那么是为了杀人而杀人，还是想看一下猎物的垂死挣扎。”似乎是雪千夜的话成功的引起了时尚的共鸣，时尚本人推了推自己眼镜，也开始自言自语。 “可能两者都有吧！所以，我才可以马上在晚上去布置一个陷阱。”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时尚的脸，没有否认，雪千夜认同了时尚的说法。 这种自发性的回忆，真情流露吗？ “猎物也就这样上钩了吗？你就这么确定他一定会来？” “嗯！这种野兽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思考能力，只要有一个看上去弱小猎物出现，他就会冲上去，完全不会去考虑是不是有问题。” “不错的理论。和你聊天真是有收获，让我差点忘了正事，今天你就不用在这里了，那个暗杀部的小女孩来了，所以你去照顾她吧！毕竟，这里只有你对小女孩有办法。”说到这里，DR.时尚似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已经准备离开了。 “好的，那我把这点事做完就马上过去。”雪千夜也没有多去挽留。 过去了吗？你是不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呢？ “那个身体的素材我拿来了，很不错；而且，帝具好好的使用才会有价值，不是吗？”在快要离开的时候，时尚又说出了这些看似与现在状态完全无关的话，他也确信雪千夜可以听懂。 “...”雪千夜明白现在最好的回答就是不回答。 ---------------分割线---------------- 来到另一个属于暗杀部的医药室，雪千夜看到了此次要见的人，那是一位有着精致面容的女孩，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水手服正坐在桌子上。一头齐肩的黑色短发，显得与她格外的映衬。 “好慢啊，医生！再不来我都忍不住让要人去找你了。”女孩说话了，同时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充满活力的来到了雪千夜的面前。 “因为那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嘛！这次回来得真早啊！”看着女孩如此的靠近，雪千夜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次的任务比较简单啊！而且，我的零食也快没有了。”像是没看到雪千夜的退后，又或者是想看一看雪千夜的狼狈的样子，名为黑瞳的女孩反而向前走了一步，头部也越来越靠近他的脸，直到双方可以在各自的曈孔中映照出彼此的样子。 “所以，你就马上来我这里了。”雪千夜没有再去后退，也开始直视着面前的这个女孩，脸上露出他标准的微笑，这是在他不知道如何应对情况时才会露出的笑容。 这是？虽然之前，我也在刻意的与黑瞳培养着关系，但我们的情况应该还没有到这种地步吧！在什么地方，我的计算出现了失误吗？ “没办法啊！吃了医生你的零食后，之前的那些就不够了。”看着雪千夜没有再去退后，黑瞳也终于停下的自己的步伐，脸也不再靠近，而是向一边转开，开始述说着这次回来的原因。 “好吧！你先躺下，我帮你做完检查。”看着终于后退的黑瞳。雪千夜走到一旁的检查设施，回头对黑瞳作出了一个‘躺下的手势’。 “嗯！”黑瞳也回应了雪千夜，慢慢的来到了一直以来她检查时所使用的床上。这张如同医生做手术的病床旁边还有着各种各样的医用工具，一边的桌子上，七色的药剂也已经摆放整齐。 身为一名暗杀者，在任何的时候，都不应该把自己的安全完全放在别人的手中，这是黑瞳在帝国暗杀队中学到的知识。但是，现在她的行为明显违背了这个条例。是单纯的因为信任，还是为了那一点虚无飘渺的温暖，这个时候也许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雪千夜缓慢的拿起了自己手边的注射器，同时在各个药品的瓶子中调配，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手中药剂的份量。看着已经准备好了的黑瞳，雪千夜明白自己可以开始工作了。 通常为了让杀手身体可以强化的禁药是有很大的副作用，注射时也会让人产生剧烈的反应。所以，现在的我才会使用其他的药剂来中和，比之前中和的更好。这真的只是为了这个和我很像的女孩少受一点痛苦吗？还是说，我也是只不过是像以前一样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不被咬伤。 这样想着，雪千夜也把自己的手中的注射器指向了黑瞳的手臂，针头接触皮肤的瞬间，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黑瞳的冰冷。 “唔！啊！啊！”虽然注射的药剂已经完成的中和，但其中的副作用好像仍不是这个年轻的少女可以承受的，黑瞳仍像之前那样开始痛苦的大叫。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次经过改良的药剂还会像以前那样有如此大的副作用。不，不对，单单从这个痛苦的情况上来看，这次好像比之前的更加的严重了。是什么地方错了吗？不论如何，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这样想着的雪千夜也没有迟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放在的黑瞳的嘴前。而身处痛苦之中的黑瞳也没有犹豫直接的咬在了雪千夜的手臂上。从她咬的位置向旁边来看，上面还分布着几处特别的痕迹，从形状来看，可以看出，那些是已经存在了很久的，同样也是咬痕。这是他们俩曾经做出的约定，如果她在痛苦时无法忍受，他会伸出自己的手臂。 “好了！这次也完成了。”看着终于停止了痛苦叫声的黑瞳，雪千夜转过了身，仅仅用桌面上的简易绷带包扎了一下因为咬伤而流血的手臂。语气中也听不出丝毫抱怨，反而有些温和。 “你的零食。拿好了，虽然这次的份量加了，但还是要省着点吃。”雪千夜从桌子旁边的小柜子中拿出了一个袋子，袋子上还清晰的写着‘黑瞳的零食’。袋子被轻轻的放在了黑瞳的头上。 “呐！医生，我是不是太任性了。”起身后，黑瞳坐在病床上，双脚在空中上下的摆动。她并没有急着去把自己头上的零食袋拿下来，反而语气有些寞落的问着这些看似在情景之外的问题。 这一刻的黑瞳好像显得格外的脆弱，不可否认，看着这样的黑瞳，也许很少有人会不去做些什么。 “任性？也许吧！不过啊！任性是女孩子的特权哦！如果在外面，你只能一个人选择刚强；那么至少在我这里，你可以去任性哦！因为呀！偶尔撒娇一下的小黑瞳很可爱哟！”所以，雪千夜也做出了行动，但却并非源于他内心深处的触动。他慢慢的停下了正在处理伤口的手，转而把他的手轻轻的按在了黑瞳的头上，用温馨的语气说着包容的话语。这样的他显得格外的亲切，至少在黑瞳的眼中是如此。 最近有什么发生了吗？会出现这些变化。那么是她的那边，还是我的这边。情报不足，不能判断。不过单单从目前来看，这种变化对我而言是好事。 “果然啊！医生就医生。那这一次我要两袋零食。”在听完雪千夜的安慰之后，黑瞳好像也终于摆脱了那种寞落。她跳下了病床，来到雪千夜的旁边，双手前面。开心的向雪千夜提出了这个以前她不可能会提出的要求。 “好吧！这是加餐。”似乎忘记了自己手上的伤口，雪千夜任着自己手臂上的绷带缠绕到一半，就先人之前的那个柜子中拿出了另一袋零食，把它放在了黑瞳的手中。 “如果马上吃完了，我会再回来找你哦！”收下零食的黑瞳也没有再说什么，干脆的离开了这个地方。离开时的她的脸上写满了轻松。 --------------分割线--------------- 黑夜降临，月光映照下的帝都依旧灯火辉煌，但也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如此，比如说那间雪千夜私人住所，虽然户内已经没有了灯光，但如果从窗户边上去看，就会发现室内的主人仍未安眠。 静坐在窗户边的雪千夜开始回想着这两天的事情，手中所握着的帝具----五视万能已经认可了他作为主人的资格。这个帝具有着五种能力：透视、远视、幻视、洞视、未来视。透视可以看穿障碍，远视可以作为千里眼，幻视让人产生幻觉，洞视则是洞察人心，最后的未来视是看到对手接下来的行动。而关于这件帝具的使用方式，他也已经有了想法。 不过关键的关于人的问题，DR.时尚、赛硫、黑瞳这些人好像都开始走到了雪千夜的计划之外。这让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动方式是不是出现了失误。带着这样的想法，他陷入了沉思。 使用正义去影响赛硫，为了让她成为完全听命于我的棋子。结果反而加强了赛硫心中正义的扭曲，这枚棋子现在之所以还能使用，是因为在她的心中我代表着‘正义’，一但这种虚假的正义消失，我们也许会成为敌人吧！不，应该说是一定会成为敌人。已经破碎的棋子无法恢复原状，这是我的失误，看来要想办法善后了。 DR.时尚，这位帝国的高智商人才从我加入的那一刻，就对我抱有戒心，虽然之后我使用药品技术方面的知识让他接纳了我，但仍没有让我接触他的核心，今天他更是直接来试探我。从他的表现上来看，我也有点了解他想要是什么了。所以也不需要太过于担心。 重点在于黑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今天有这样的行为，因为一开始就明白黑瞳太过于自主，所以只是使用她对于缺少jiejie关爱的需要来和她保持平衡的关系。但我自认为掌握着在相应的度，不多也不少，可是今天的事又怎么解释呢？收集信息，开始整理，精确分析，得出结论。结果是。。。。，怎么可能，结果应该出错了。等之后的信息变得更多再作出结论吧！ 抱着这样的心情，他开始深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