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感之境第一重
直到太阳快要西下了，于烈才在附近山谷顺手打了两只山鸡和一只马獐。 东山城东门外集市。 于烈走到一个摊位前，将马獐放在摊位上，“大伯，卖马獐。” “今天打到马獐啦。”中年摊主姓李，笑呵呵地说着拎起马獐看了看，“半吊钱。” “好的。”于烈爽快地回答。 于烈是李大伯的老主顾，一般大些的猎物他经常会直接卖掉，像山鸡和兔子之类的拎起来方便，拿回去让他母亲腊了再卖要贵一些。 半吊钱有五百文，即五百个铜板，相当于半两白银，给普通人家庭用用一个月有余了。 盘古的基础货币和于烈前世的古代差不多，也是铜板、白银和黄金，铜板和白银的比价也常有所浮动，但浮动不是很大，基本算稳定。 像灵石也可以作为货币使用，但不是常规货币，普通人更是不大可能拥有。 “于烈啊，你的聚气丹有没有着落了？”旁边一个摊主问道。 于烈打猎的目的是为了买聚气丹，这一带的摊主大部分知道，不过他们倒是没有像王虎、郑馨儿那些人一样嘲笑他，而更多的是敬佩。 事实上，会嘲笑于烈的都是小时候认识的那些朋友，毕竟不认识的人，和他也没有任何交集，谈不上嘲笑，也谈不上敬佩，即便路上遇见了也不过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快了。”于烈一如既往地这么回答。 “听说牛家的小公子聚气期九层突破，他父母准备送他去南天剑派。”李大伯说道。 “那个牛晓泽啊，我知道，十五岁了，一直停留在九层两年多才在今年突破。” “不是说牛晓泽去武院吗？” “先去武院的吧，然后再去南天剑派。”这个摊主显然也不是很确定。 一群人一时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 在盘古有两个常识，其一是聚气期九层突破，其二是十一岁前，也就是不超过十一岁突破，只要符合一个条件便是练武天才了，所以这两条也叫天才的关键两条。 十一岁前突破有些困难，所以许多人选择聚气期九层突破。 其实，想想就知道哪有这么绝对的，就是天才也有许多中途变成庸才，而一些开始资质平平的人却后劲十足，从庸才变为天才。 但是有些人是很在乎这些的，于烈聚气期十五层突破，一下子到二阶武者修为便是个很好的例子，所以他才不在意这些。 自己不努力，纵是天才又能如何？ “这几个月突破的人很多啊，听说王家的那个王虎去年底也突破了。” “是呀，还有诸葛家的那个丫头。” 在东山城消息还是传的很快的，当然主要是突破的人都不会藏着掖着的原因，任何家族有人突破也是那些家族的大事。 这些人多是要考武院的，也算是于烈的竞争对手。 “今年那个赵哲毓也回来了，应该也是打算考武院的。”一个摊主又说道。 赵哲毓也是于烈小时候的朋友，其实他们提到的人中除了牛晓泽外，另几人于烈都认识。毕竟东山城并不大，也就那么几个家族。 赵哲毓的大伯在铁拳门做事，也算是有关系的人了，所以前年赵哲毓一突破，便成为铁拳门弟子，实力应该不差，算是比较强的对手。 “于烈也要努力了。”李大伯说道。 “我会的。”于烈笑笑，仍然神情自若，拎着剩下的猎物向城门走去。 …… 嘭！ 巨大的岩石在全力一拳下轰然碎裂，哗啦啦的碎块在地上倒了一片。 于烈在满意中深吸了口清醒空气，刚才的一拳就是用重力魔盘锻炼这么长时间的结果，威力和拳法武技也不遑多让。 于烈仍然在东山岭内修炼，这边相对要安全许多。 今天他没有打大型动物，仅是抓了一只野兔。 昨天，将马獐的钱拿回家时，于烈父母有些怀疑了。因为这段时间，他几乎隔个一两天就打到大型动物，什么鹿啊，獐啊，野猪啊，轮着来，加起来也有二十来两白银。 他借口自己运气有些好，武艺提高蒙了过去，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运气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哪里会经常这么好。 现在于烈的实力也炼的差不多了，他打算接着几天到苍莽山脉外围转转，有空猎几只珍贵的动物，随随便便就能得到上百两。 这样大部分时间两手空空也没有关系，更是不会引起别人怀疑，毕竟几次运气非常好比每天运气都有些好更有说服力。 当然一些山鸡和野兔之类的小动物还是要经常打个几只的。 安排好了和修炼无关的计划，于烈拿出了《百兵之书剑卷》，这段时间，他也花了一些时间看这本书，因为里面不仅仅只有剑的各种知识，也有一章提到了剑之意境。 意境是很深奥的东西，需要自己在使用剑法中领悟。 按《剑卷》上所著，剑之意境共四重境界，前两重境界为基础境界，第一境界“入微”；第二境界“合一”，也称“人剑合一”。后两重境界为高级境界，即第三境界“无缝”；第四境界“归一”。 对走剑道的人来说，剑之意境极为重要。 接下去，于烈决定除了集中修炼《清心意念经》外，还打算多花些时间利用《六息剑诀》来参悟一下入微意境。 至于山洞里得到的《相对推演要义》只能先放放了。 因为《相对推演要义》是阵法书，整本书都是很深奥的原理。而且，大凡阵法都要花大量时间和金钱才能学会，和丹道、锻造都有得一拼。 另外，《相对推演要义》里没有具体的阵法，单看原理没有实际cao作也没有什么效果。 又是近半个月过去了。 这一日，于烈终于突破了《清心意念经》第一重，在突破的瞬间，他感觉到了远处草丛中的异动。 一只小动物。 起身，几个连闪。 于烈站到了草丛中，同时伸手一抓，手上是一只小松鼠，正抱着一颗不知道是什么树的果实，两只小眼珠子惊恐地盯着于烈。 于烈笑了笑，将小松鼠放到地上，小松鼠“嗖”地一下窜到树上，那颗树果居然没有扔掉。 这让于烈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叫《冰河世纪》的电影，里面的松鼠也是一样，致死也不会放下手中的松果。 这段时间，在修炼之余，他也按计划去了几次苍莽山脉外围猎到了一只老虎和一只黑熊，得了三十多两，东山岭这边也有一只小鹿。 今天，于烈没有打动物，偶尔几次空手而归也很正常。 从东山城东门进城，于烈习惯性的从广场过。快到西门时，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心中突然萌生一股冲动，拐过一个弯，来到自己以前在城里的家门前。 大门前的匾额上刻着的已经不是原来的“天武镖局”四个大字，现在这里属于诸葛家所有。 “也许等以后有钱了可以买回来。” 这个念头只在于烈脑海里闪了一下就被他否定了。 当初诸葛家肯接手他们家的镖局大院也算是间接帮了他们，否则哪来的钱给他父亲治伤，哪来的钱赔偿。 况且，买卖公平，诸葛家也没有欺负他们。 世事沧桑，变幻无常！ 东山城不是他于烈的终点，也不是目标，这里只是起点。 就当是给自己提个醒吧。 看了片刻，于烈转身离开，前往城外那个新家。 到了西城门口，前面走过来一个中年人，于烈稍稍注意了一下他，当离的还有几步时，于烈突然神念一动。 四阶武者。 这个中年人没有释放出任何灵力气息，于烈还是准确知道了他的修为境界，这是修炼《清心意念经》达到第一重的原因。 按《清心意念经》秘籍本上的说法，一旦突破第一重，便会获得“灵觉”。 灵觉的最大作用是灵觉感知力，这是一种感应，和武者不断随着修为境界提高后对周围的感知增加一样，只是更加强大而已，需要集中注意力，一旦分心，目标就会被忽略，所谓一心不可二用吧。 另外，灵觉感知力还能在武者不释放任何灵力气息的情况下，准确越级判断对方的修为境界。 当然还是有很多限制的，距离不能太远，也不能越级太多，即便是于烈将《清心意念经》感之境修炼到圆满境界也一样。 《清心意念经》感之境第一重，灵觉感知力的范围超过了一百米，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这段时间，在空余间隙，他还随手翻了几遍《妖兽志》和《珍宝录》，对妖兽和一些天材地宝了解的更加深刻。 剑法也已大成，唯一遗憾的是他还是没有领悟入微意境。 也是该结束他“聚气期”的生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