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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计较。为这事,我都已遭到赖珠的骂了。她的骂,其实就是陶梅的骂。她俩从小就是一对好朋友,死党,什么时候什么问题都是一样的观点的。” “骂你什么啦?” “也是骂我没勇气,还对说了很多我料想不到的爱情哲理,最后还说幸福是靠俩人创造的。” “骂得对,这话一点没错。你又不是长在一片叶子下的一个小虫子,终身靠吃那一片叶子活命。” “对她的话,我可是心悦诚服,但我也刚刚是离开这一片叶子的小虫子呀,更是‘**丝’一个呀。” “虽然,你也会被看成是‘**丝’,但相信你不是懦夫,更不会颓废!小虫子一旦离开了那一片它赖以生存的叶子,它就可以爬到树顶,它所看到的世界就肯定不一样,它也是可以鸟瞰整个世界的啊!我相信你是会这样的!” “当然,我不会因为贫困而不热爱我的生活;我当然不会甘心在一片叶子的底下生活一辈子,没有精神地固守那一份贫困,而直到成为老茧的!” “这就对了!见过陶梅的家人了吗?” “见过了,我奶奶的病是靠她的mama治好的,我爸爸的命是靠她的爸爸捡回的。” “爸爸受伤抢救,是事后我听说了,奶奶治病时怎么不对我说呢?什么都不对我说,你好像把我不当人了!” 至今,卢腊梅还改不了对温沛枫家人的亲热的叫法,而口气对他是责备的。 “那是怕你担心。” “我就不应该担心吗?不说这个了。<>她的家人怎么样?” “父母亲都很和蔼。” “对你俩的婚事是怎么个态度?” “好像一点意见都没有,很尊重女儿的选择。” “陶梅到过你的家,是不是?” “是,她和赖珠到过我的家,是一起去接我的奶奶来治病的,还在我家的石碉楼住了一晚。” “我真的很羡慕她俩,住上了你家的石碉楼。” “但它可是同非洲人住的用草帘作墙杂草作尖顶的棚子差不了多少,外界可是把我们都看成是野蛮人的啊。” “真的不可理喻。难道只有居住在哥特式或希腊式的房屋里,嚼着牛扒、猪扒、鸡扒,喝着牛奶和咖啡,吞着牛油面包的人,才是文明的吗?那些住在石头草房连玉米面馍也难以饱肚的,就是不文明的吗?” “他们觉得喝牛奶的比喝玉米汤的高尚幸福。” “这更不可理喻了。住在洞xue里,用草帘、树皮、兽皮蔽体的人类的祖先就不高尚幸福吗?依我看,他们的精神生活就比现代人高尚幸福得多!依我看,像你们这样的居于荒原而不孤苦不烦躁的‘野蛮人’才是最安逸的才是最幸福的!像我们这一些居住在喧嚣的城市里而孤独的‘文明人’才是最不安逸的才是最可怜的——‘虽然有奢侈品包围着我们,倒不及野蛮人有着一千种安逸’。 “现在不是兴说幸福指数吗?依我看,公元两千年的北京人的幸福指数,不见得比公元前三万年的山顶洞人的高!居住在华丽的别墅里的以汉堡包和牛扒、牛奶、牛油做为主食的欧美人的幸福指数,不见得就比居住在北极地区的以猎取海豹为生活来源的爱斯基摩人的高!温莎堡里风流的娘儿们,不见得就比住在壮寨里的‘野蛮’的刘三姐安然,一样也比不上住在用鸡粪和树枝做顶的石碉楼里的‘野蛮’的女人们安然!即使在二十一世纪居住在自己的农场别墅里的布什,也不见得比十九世纪居住在瓦尔登湖边山林茅棚里的梭罗幸福!” 卢腊梅越说越激动。<> “对,你说的一点不错!幸福是不能单单以物质水平来衡量的,膏梁厚味并不完全代表幸福!”温沛枫说。 “我真的还想去当这个‘野蛮人’呢,”卢腊梅突然拐了一个弯说。 “别乱想了,不可能的事,别再去想它了。” 温沛枫明白卢腊梅这句话的所指,所以才这样说。 “做不成,难道我连想都没资格去想吗?我看,总有一天,是能当成的。” 卢腊梅好像预见到以后的情景似的。 “真的,你现在连想也不要再去想它了,算我求你了,好吗?” “陶梅对你的家庭状况是一清二楚的啦?”卢腊梅对他的话不做正面回答,绕开话题问。 “不错,非常清楚。” “这样说来,她爱你是很真心的,是铁了心的。她如果是想坐享其成的,凭她各方面的条件,找一个富二代、官二代的去嫁是不成问题的。这样的一个美女一个才女,到哪找去。而她却追求你这个‘野蛮人’,你这个‘**丝’,可见,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子,是一个很有理想的女孩子!” “这个我很清楚,我还听赖珠说,她还把那些追求她的官二代的叫青蛙,把那些追求她的富二代的叫癞蛤蟆,还都一个个给编了号。<>” “她真是一个风趣的女孩子。那你呢?你如果想坐享其成,那你就去找一个富二代的女孩子算了,按你的长相,是能找到这样的女孩子的。” 她说这话时,后半截话的语气加重了,好像是jiejie在教训弟弟一样了。虽然,她明知道他不是这样一个人,但她还是想给他一点压力,让他好下决心同陶梅明确恋爱关系。 “我不会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你是知道的。”这时,温沛枫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很不好意思地说。 “那你俩订下终身吗?” “还没有。” “那是不是受到我那样的母亲打击之后,害怕又一次受到同样的打击?” “不会的,我相信她的家人不会这样的。况且,你母亲的那些话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一种打击,而对我来说,我只是把它看成是一种击发我潜能的不太好听的话罢了!” “那你还犹豫什么?”她反问他,“你是不是以为你没资格爱她,旷野荒原的家乡没资格爱她?” 面对她的问,他只是低着头在思考,不言语。 “你说话呀。你这样,是会令她伤透心的。” “这个我知道;但我还是下不了决心,以后的人生道路长呀!我可是一个农二代,又是一个贫二代呀!” “什么农二代贫二代,让它们统统见鬼去吧!人生的道路多长,也就不过几十年。这几十年,依我说有真情有真爱再加上青菜萝卜叶玉米面馍就足够了。难道一定要黄金作床白银铺地玉液珍馐吗?” 卢腊梅说的话温直同赖珠说过的一个样。 “我是不会羡慕什么黄金作床白银铺地琼浆珍馐的生活的!” “这个我是知道的。但人生莫惧少年穷,就怕贫而安于命啊!” “穷我也不怕,我也不会‘贫而安于命’。我只是怕连累了她。我是担心我,不能给她带来幸福,会让她跟着我受苦受累。” “那,你是还不爱她。” “爱,我非常爱她!正因为我爱她,爱得深,我才不想给她带来丝毫的痛苦!” “你认为你拒绝她的爱,她就不痛苦?她就会幸福?其实,这比给她所造成的任何痛苦还要痛苦,比任何不幸还要不幸!她就会永远活在痛苦之中!就好像……” 这是她——卢腊梅的肺腑之言!她想讲的最后一个字是“我”,但她咬了一咬牙,把它吞下肚子里去了。 “那,我就听你的了,”温沛枫好像是卢腊梅的弟弟一样听话地说。他知道她想讲的最后一个字是什么,但也不去追问。 “这还差不多。去爱吧,大胆地去爱吧,放开心扉去爱吧!不要受世俗眼光的羁绊!这样的女孩子你不去爱,不但对不起你自己,也对不起你的父老乡亲,也对不起在那呱呱落地而长大成人的旷野荒原!” 卢腊梅以这样诗歌般的充满激情的话结束了俩人的谈话。她的这些话不知是怎么回事,同赖珠说的如出一口,可能这全因都是肺腑之言吧! 本来,她经常到五羊的脚下,是在百无聊赖之时,就想来这回味一下同温沛枫曾经的日子,以求得心灵的安慰。每次,她都很想在这见到他,再诉衷肠,可又怕在这一旦见到他,而不知说什么好。谁知,一见面,就关心起他个人的终身大事,为此,还说了不少对他激励的话,连自己的悲苦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并且,通过这一次见面之后,她从他的嘴里对陶梅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觉得她真是他可以信赖的终身伴侣。她衷心祝福他俩幸福!她也就做出了把手上的所有存款给予陶梅的决定。因此,约了陶梅俩上了白云山,名誉上是玩,其实就是为圆此心愿而找的借口。而自始,也促成了温沛枫和陶梅的恋爱进入了蜜月期。 “我记住你的话了,”温沛枫很真诚地说,“那吃饭去吧。” “好吧,说了这么多话,我真的有一点饿了,”卢腊梅点头说。 这样,俩人才往山下走去,找到一家小饭店吃了饭。这一顿饭,卢腊梅吃得可香了! 温沛枫小饭店打工的生活无趣事可述。这种打工生活,显然很枯燥乏味的,但却解决了他不少问题。首先,他不用为一日三餐而发愁,然后呢,就是还略有剩余,多多少少还可以寄几块回家,给家里买上几斤大米。父亲叫他不要再寄了,说我现在很健康了,玉米面馍能吃得下了,还说我又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人,是吃玉米面馍长大的。今年天旱,玉米不是失收了吗?温沛枫说。失收丰收还不是一个样,一样是能吃饱,我们又不是常买东西,要你的钱干什么,父亲说。总应该给奶奶买一点营养的东西吧,温沛枫说。不用买了,陶梅那什么都寄来了,父亲说。我们一家人总是麻烦她多不好意思,温沛枫说。我也说要她不要寄了,但她还是寄,她还说一家人,有什么麻烦的,父亲说。真拿她没办法,温沛枫说。在俩人的通话里,父亲的这些话不知说了多少次了,可温沛枫还是要往家里寄钱。虽然不多,但他知道这十块八块钱对他家来说,都是那么地重要;就凭他寄回的这一点钱,家里人才能久不久买上几斤大米二両猪rou什么的,以改善生活;爷爷奶奶年纪都很大了,总不能让他跟着年轻人一起受苦。而对于助学贷款呢,那就只能等到毕业后再说了,见一步走一步了。但有时,这个问题又搞得他心烦意乱。因为如果不能在毕业时,还上助学贷款,就不能及时拿到毕业证书。 然而,他对陶梅的爱,在心里的种种担心和种种顾虑,在赖珠和卢腊梅的鼓励下,以及随着陶梅对他的真情的追求而烟消云散了。在将要毕生的时候,他就常常邀请她来参加同学们的小聚会,将她大大方方地向同学们作了介绍。每一次,陶梅也就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第一次聚会,陶梅是拉着赖珠一起去的;毕竟是初次,还是有一点胆怯害羞。可当她到了那,看到那些同学那么热情,就一点也不害羞了。初次见面时,她所做的自我介绍,还令那些自以为经过了四年大学生活的浸泡而已老于世故的那些男女同学也不禁捧腹大笑。 温沛枫的那些同学见到他带着陶梅和赖珠来,明知陶梅是他的女朋友,可还是故意地问,这位是我们的校友,可这位是谁呀? 陶梅还未等温沛枫作答,就说: “我叫陶梅,一千几百年前同陶渊明公祖一家亲,现在是华佗扁鹊的开门弟子。而你们学校的这一位同学赖珠,平时呢,都叫我‘草莓’。但到现在,我还没搞清楚,是因为我老是长不大海拔不高呢,还是我长得甜。我猜,那大多是因为我长得甜吧。要是那样的话,同一个‘狗’做朋友,会不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呢。” 这就是她的那番自我介绍,令那一班初次见面的同学全都捧腹大笑,也很佩服她的大方开朗,还起哄。马上有女生接过她的话说,怎么会有不妥,你后悔了?这个‘狗’的rou,我们校的女生想抢都抢不到一块呢。你这是来挖我们的墙脚了,还说不妥。 “师哥师姐们,你们想一想,狗不吃甜呀,”陶梅说。 “狗进化了,再不是只食rou的野兽了,变文明了,”那些女同学一齐说。 Ps:书友们,我是都市风高,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