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蝮蛇的小算盘 (上)
现在，我们再来看看美浓国那边。 当村松与左卫门春利回到稻叶山城的时候，美浓国正下着初春的第一场春雨。美浓国的蝮蛇，稻叶山城主斋藤山城入道道三正坐在山城的天守阁顶层，手里拿着一个小酒杯，随着年龄的增长，正焕发着一代枭雄的风采。 上一世的史记里记载，年轻时的斋藤道三是一个美男子，现在已至中年的他，经过了多年的政治经验、战阵磨练所产生的智慧，使得他眼神十分锐利，而且十分具有上位者气魄。他看都不看一眼以正坐姿势坐在自己对面的，刚从尾张国赶回来的村松春利，只是半卧在铺了榻榻米的地板上，一边看着屋外的毛毛小雨，一边不停的在那里自斟自飲。 在这里，我们不得不吐槽一句，日本也太多美男子了吧？数数看，四国第一姬若子－长宗我部元亲、因长得太帅常被追着跑的“逃弹正”－高阪昌信、大内义隆的宠童，著名美男子－陶晴贤、关东第一美男子北条氏秀、前天下第一美男子－名古屋山三郎、后天下第一美男子－片仓小十郎重长、近江国浅井家家主浅井长政、甲州第一美男子－秋山信友、神童美男子天草时贞，就这些，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更别提还有我们女扮男装的尾张国暴力大龄萝莉－信子呢！汗一个…… “主公，根据在下所看到的，以及百姓们的传言……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十分不寻常的事情呀！如果不是在下亲眼看到它的那些荒诞行为，在下根本就不可能会相……”村松春利终于忍不住沉默，开口说道。 “春利呀，所谓的不寻常，亦具有非凡的意义。”斋藤道三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依然看都不看村松春利一眼，只是打断了他的话。 “主公，在下……不……不是这个意思，是劣于常人的意思……”松村春利慌张的回话。众所周知，自家的主公有时会喜怒无常，很有可能你在不知不觉间就引起了他的不快，随后的报复、责难，可不只是受一些皮rou之口，那是随时都会赔了自己的命进去呀！ “是这个意思吗？好吧，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斋藤道三一边说，一边看着庭院的一角，然后对跪坐在自己身后的侍女们做了个手势，说道：“唤阿浓过来。” “是。”其中一名明显是侍女长的侍女站了起来。 “对了，一会儿你也一起来听吧。”斋藤道三如是的对侍女长吩咐。 片刻之后，刚才那名侍女长便陪伴在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小美女御姐儿身后回来了。 “父亲大人，您找女儿有什么事？”小美女御姐儿来到父亲斋藤道三的面前坐下，望着自己的父亲满脸撒娇的神情，她就是美浓国的掌上明珠，乳名归蝶的浓姬。 浓姬这只小美女御姐儿今天穿的，是一件加贺染的和服，浓重鲜艳的色彩，更加衬托出她那雪白的肌肤。她那没有施加任何胭脂水粉的小脸蛋儿，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做作，浑身散发出十七、八岁小美女御姐儿那青春活泼的气息。 “阿浓呀，你知道父亲的称号吗？”斋藤道三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 “父亲大人，您的称号是美浓的蝮蛇。”斋藤道三劈头第一句话令小美女御姐儿有些愕然，不过她还是如是的回答。 “是呀，蝮蛇这种动物呀，在出生的过程中，要咬破自己母亲的腹部，才能顺利诞生，这如同要杀死父母才能出世一般。”听到女儿如此回答，斋藤道三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 “是的，这件事女儿明白……”小美女御姐儿并不知道父亲想说些什么，因此只是表示了认同。 “为父的我，知道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因此我们之间，没有必要互相隐瞒。”斋藤道三挥了挥手阻止女儿接着说下去。 “是的，父亲大人。”小美女御姐儿十分乖顺、听话的不再说下去，只是一眨都不眨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生在这个名为战国的混乱时代，我认为做一条蝮蛇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在这个年头儿呀，我不杀人，人必杀我！在最紧要的关头，或许连亲生父母，也会死在自己的手里！这就是这个乱世的真相。”斋藤道三有些感慨的说道。 “啊！真恐怖呀，父亲大人！”小美女御姐儿适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感慨，虽然她仍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想说什么。类似的情况以前也有过，貌似只要是自己的父亲有一些事情下不了决心，就会有这样的神态和举止。 “你的父亲我，原本是个和尚，深信显密二教的教义。而能够拥有今天的地位，却是从京都一个卖油郎起家的。”斋藤道三继续说道。 “这个女儿也知道。”小美女御姐儿觉得父亲今天很奇怪，好像比平时优柔寡断了些，没有往常说话时那么一针见血。 “我有三个妻子。第一任就别说了，第二任是美浓国守护职－土岐赖艺的妾侍深芳野。换言之，我可说是与主君的妾侍私通。”斋藤道三没有看自己的女儿，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仿佛在这个位于天守阁最顶层的大厅内只有他一个人一般。 小美女御姐儿一听这句话，立刻正襟危坐，脸上表情也一扫刚才的轻松与撒娇，变得严肃起来。她深知道，每当自己的父亲大人说这种话时，就是父亲大人最严肃的时候。同时，也代表着此刻的父亲大人，将进入喜怒无常、六亲不认的模式，哪怕自己是他的亲生女儿，也可以翻脸就不认人。 不论他要说的这件事有多残酷，不论别人能不能够接受这种残酷的事实，他都会毫不讳言的说出来。就连跪坐在斋藤道三身后不远处那名侍女长也吓了一跳，脸上流露出一副屏息严肃的表情。 这就是小美女御姐儿的父亲大人，美浓国的蝮蛇，稻叶山城主斋藤山城入道道三的处身哲学以及威严。 “其实，让你们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时，那个叫做深芳野的妾侍肚子里，的确已经有了土岐赖艺的骨rou。虽然土岐赖艺自己并不知情，但我却知道。因此，虽然是赏赐给我的，但确切的来讲，倒不如说，我是在明知道的情况下，刻意和她私通的。因为，我认为这是取得美浓国的最好的办法！”斋藤道三直接而得意地说道，丝毫不顾身边还有其它人存在。 “我把深芳野生下来的小孩儿，视为了自己亲生骨rou来养育，他就是你在鹭山城的哥哥义龙。然而，不知道听谁说的，最近他知道了我不是他的生父，因此，他也有可能为了已经没落的土岐家而与我为敌。”兴许是说的有些口渴了，美浓国的蝮蛇停了下来，拿起面前小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呀！竟然有这种可能吗？”小美女御姐儿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的，就是因为有这种可能，所以才会把这件事说给你听。阿浓。你要听好，深芳野死后，第三任妻子，亦即是你的母亲，是从明智家娶过门的。然而，这并不是出于爱情的姻缘，只不过是为了治理美浓一国而采取的必要策略罢了……”喝了口水，缓了缓劲儿后，这条美浓国的蝮蛇继续说了起来。 “现在，问题来到你的身上。我要把你嫁给尾张国下四郡织田家的嫡长子吉法师。听清楚了，是要，不是想，就算你有异议，我也要强迫你答应这件婚事。听好！如果和织田家联姻的话，就可以压制你的哥哥－鹭山城的义龙。要不然的话，我和你的性命都将难保，你明白了吗？”美浓国的蝮蛇紧盯着自己的女儿双眼，郑重其事的说道。 小美女御姐儿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愕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大人。虽然她能感受得到父亲大人内心十分痛苦，但为了压制视为自己亲生骨rou的儿子，父亲大人竟然要我，堂堂美浓国的掌上明珠嫁给尾张国下四郡织田家那个仿佛永远没长大的大呆瓜！ 拜王天邪所赐，信子的名声究极不好，其“尾张国大呆瓜”的大名，不仅仅在尾张国家传户晓，更早就已经传进了临近各国。这也是为什么，美浓国的蝮蛇要派家老、重臣过去一探究竟的原因。 小美女御姐儿万万想不到，哪怕是已经确认了他的名声不假，自己的父亲大人，竟然会如此坚决的要自己家给这个被城下町町民们极度不喜的麻烦制造者！此刻的小美女御姐儿，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的父亲大人仍然在高谈阔论，明明就坐在自己的面前，但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遥远。 正当小美女御姐儿脑子里面一片混乱之际，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一个念头油然而生。咦，不对，按照父亲大人所说的话，父亲大人如此坚决的要我嫁给那个大呆瓜的用意，难道会是……的确，真的很有可能…… －－－－－－－－－－－－ “啊，为什么呀，土依先生好残忍，为了向各位亲朋好友们讨赏大家手中的推荐票票啦、评价票票啦、收藏啦之类的，竟然要把我这个美浓国第一美女嫁给尾张的大呆瓜！呜哇哇哇……”小美女御姐儿在此向大家苦求各种票票和收藏，争取改变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