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后山事发
望着脸色一致，一唱一和的顾小白二人，万自成只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他自知理亏，于是冷哼一声，大袖一挥，重新化作一抹长虹离去，旋即古海便遣散了看热闹的众多弟子。 不远处，冬灵儿看向顾小白，美眸中隐约有着一股别样的神采。 他真的是宗门第一废物吗？可是他大开元脉。 斩万松，战万通。他真的是那个胆怯如鼠的瘦弱少年吗？ 竟然一瞬判若两人。 罢了，这样也好，总比每天死皮赖脸的缠着自己强。 阳光由烈变暖，树影在大地上缓慢移动，练武场上的喧嚣也是逐渐消停，今天的斗武到此为止了。 古海面带微笑，顺便悄悄的询问顾小白，自己做的怎么样。 “不错。”顾小白点了点头，自己的这个便宜徒弟人傻心好，还是个随叫随到的打手。 ..... ... 破云宗，后山的一处静谧之地，这里漫山遍野都被绿色笼罩着，沁人心脾的花草香气不断飘来，幽静流淌的清清溪流，涌进了顾小白的眼睛，使他如痴如醉。 顾小白仗剑而立，神色平静，任凭山风带起衣衫，轻拂额头的发丝，而古海则是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此刻，顾小白淡淡开口道：“你所认知的剑道，是为如何？” 古海神情一窘，踌躇了一下，然后说道：“弟子愚钝，八岁练剑，至今已有四十余载，勉强领悟出一丝剑道本源，对于剑修，当他真正明白剑是什么的时候，并且能发挥剑的本源特性，无照胜有招，一切发乎本心，与剑融合，发挥出自己对于剑的领悟的时候，这个剑就活了。这，就是我对剑道的认知。” “本源？”顾小白没有反驳，他淡淡一笑，继续问道：“那你说说，到底，何为剑？” 古海右手一抹，一道乌光突现手中，他轻轻的抚摸着剑身，眼中有些迷离，他轻声道：“这，就是剑。” “不错，剑是剑修的一体，这把剑是属于持剑者，剑的高贵，剑的冷傲，剑的犀利，剑的本心，一切，皆属于他。”顾小白赞叹一声，然后双眸中透露出一抹精光，“那你，信任它吗？” 信任？ 古海一怔，目光深沉的看着手中的乌金巨剑，喃喃道：“当然。” 顾小白走了过来，他轻轻的敲击着乌金巨剑，目露精光，道：“你信任你的剑，它不是一个工具，它是你的心，有心的人，他的态度，取决于剑的态度。深水沉静，浅水喧哗。有心者，小石头也能激起千层浪花，而无心者，就算是搬来山石，也顶多是石沉入海。” 古海闭上双眸，细细的感受着这一切。 “本我之境，不分你我，剑道无极，不能自我。”顾小白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 听到此言，古海浑身一震，睁开双眸，接着又是神情一窘，“弟子生性愚钝，还请师尊指教。” “以身练剑，以心悟剑。持剑者，剑通心。不分你我，你是‘问心’，‘问心’既是你。” 瞬间古海呼吸急促，双眼明亮，好像是一瞬间，心里有些触动。 顾小白顿了顿，继续说道：“待你的心与‘问心’融为一起的时候，便成就本我，踏入剑道之初。如今，你勉强悟到了一点点。” “我的心...‘问心’...融为一起...”古海双眼微闭，再轻轻地抚摸着剑身，他感受着自己手上传来的感觉，不是冰凉，反而温暖。那种熟悉，就像是老友见面时的问候。 一剑，问心。它在，我便可安心。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我明白了！”古海喃喃间，蓦然地睁开双眸，迸发出犀利的光彩。 不在于剑，而在于心，剑心，本心！我本不该局限于此！ “多谢师尊！”古海的眸子里绽放出异样的神采，他面色波澜起伏，甚至是隐隐有些压不住心中莫名的触动。 顾小白淡淡地一笑，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便宜弟子对于剑道的悟性极高，但是看到古海周身的元气突然开始紊乱，顾小白连忙退开，轻声一喝。 “快点入定！” 古海连忙盘立而坐，‘问心’放于膝上，手中印结飞舞不断。 捏完印诀，古海身上的气势不断向上攀升，周遭的天地元气纷纷如潮水般涌来，声势之大，就连花草树木的枝头也被带动，齐齐指向古海所在。 经过炼化，元力不断的涌进古海的元脉之中，几个呼吸之间，他的气息就攀升到了磐定境圆满的顶峰，而且这还没有结束，随着时间的推移，古海的身上缓缓地形成了一层淡淡的青色光晕，宛如一个囚笼一般，直接是隔绝了古海的气息，甚至是...隔绝了天地元气！ 这是困元壁！ 顾小白面色微喜。 此时的古海稳坐如山，波澜不惊，毕竟这样的场面，他可是已经经历过一次，他气息平静，有条不紊的控制着体内的元力，不断的释放威能，以此来冲击着身体之外的困元壁。 古海双手再次结印，他打算一鼓作气的冲破身体之上的束缚。 “嗡~” 一瞬间，困元壁之上青光熠熠，宛若一个气泡般膨胀开来。 顾小白面色微变，旋即脚尖轻点，接连几步，迅速的退到了百丈之外。 “轰！” 一声惊雷瞬间响起，轰动了整片山谷，所有的飞禽走兽在此时，都是被这震天的轰鸣声吓得瑟瑟发抖着。随后，顾小白再次明显的感觉到天地之间的元气正疯狂的向着古海所在之地涌去，竟然是rou眼可见，一个大概直径十丈的淡青色元力漩涡正在山谷之上缓缓形成。 古海已经是打破了困元壁的束缚，现在正在大肆吸收天地之间的能量。 凡是修炼者达到了破元境，那便是可以打破天地的禁锢，这不仅仅是局限于元脉，现在整个身体都是完全可以接纳天地元气的洗礼。 因为是第一次全身吸收，所以此时吸收的天地元气越足，淬炼身体的效果就越好，相对而言境界就越稳固，甚至是可以多攀升一两个小境界。 而古海头顶之上的元力漩涡竟然有十丈之余，若是完全吸收炼化，那带来的能量，足以将他多推上两个境界！ “咻咻” 就在这最为紧要的关头，两道急促的破空之声接踵而来，身影一瞬临近。 顾小白目光所及之处，立刻是面色大变，来人竟然是王立与万自成这两个老贼！ 二人感知极其敏锐，目光直接投射到了不远处的古海，旋即二人脸色齐齐大变，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果然，他身上的毒......” 不过接着看到古海头顶之上的元力漩涡时，王立与万自成再次面色大骇，他们相视一眼，瞳孔中露出一丝狠厉，然后满脸煞气的直奔古海而去。 顾小白心里一沉，暗道不好，脑海中飞快的思索着拖延之法。 “喂，两个老贼，我可是知道了你们所有的阴谋计划...” “聒噪！” 万自成转过身来脸色冰冷，看向顾小白的目光犹如死人一般，他狠狠地右手一抖，无数道绿光脱手而出，速度之快，竟是响起阵阵的破空声，带着寒气的针尖不断的在顾小白的瞳孔之中放大。 “呼” 顾小白只感觉到眼前一阵凉风吹来，然后便看到眼前所有绿光一瞬全部消失不见。 速度好快！这是顾小白第一时间的反应，他根本没有看清来人的面目！ 一时之间，万自成与王立发现自己周遭的空气开始变得黏稠起来，竟然是连他们的身形都是在此刻受到了直接的影响，变得缓慢起来。 “行云流水！” 二人一声惊呼，不可思议的看向身前突然出现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