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生产
冷汗像没有源头一般，涌了出来，单衣已经是完全湿透。发髻被白梅松开，只挽了个松松的辫子。 芸兮痛得要命，睁着一双眼睛盯着青书。 青书摇摇头，眼眶发红，手心被福晋抓得生疼，但是也顾不上许多。 “桂嬷嬷，产婆在路上摔了。”慌慌张张得声音在屋外响起，绿菊一想到跑去接产婆，却得了这个消息，就恨得很。 像要撕裂开一样，芸兮疼得发紧，嘴巴动了动。 “主子，主子，你要说什么。”桂嬷嬷小心的俯下身子，想听得清楚些。 “主子，你别急。已经让人去叫爷了。”冬雪拿着棉帕小心的擦拭着汗水，怕渗到福晋眼睛里去。 芸兮静了静，心里不停地让自己镇定下来，要存着力气。 “嬷嬷，没有产婆，要怎么办。”冬雪白着脸。 “怎么会这样，爷可是找了四个产婆的，总不能四个都摔了吧。”椿嬷嬷眼神凶狠，这后院是福晋对她们太善良了吧。 “一个是得了福晋的请求，回家看儿媳妇，说是儿媳妇生了。一个是前几天被抓到偷窃，被爷赶了出去。” “那还有一个呢。” 青书看了躺着的芸兮一眼，张张嘴。 “那是福晋留着的，但是不能用。” 椿嬷嬷叹气，这回哪里还不知道，只是这人既然不能用，这福晋生产恐怕要自己和桂嬷嬷两个人来了。 “翠珠那边让她端点粥给福晋吃点，有力气才能把小阿哥生下来。”桂嬷嬷也想到了，开始吩咐了起来。 “冬雪，你去把人参切片，端过来备着。” 冬雪明白自己是懂得些医药，怕被人动手脚。才让自己去，看了眼主子，冬雪离了屋子。 “冬雪，福晋怎么样。”歌鸲一看到冬雪出来，忙上前询问。 “福晋很好，我先去忙。”冬雪不欲多说，向同样等着的完颜氏她们服一服，就匆匆去了芸兮的私库。她记得里面有不少有年份的人参，既然是补元气，自然是约久越好。生孩子可是个体力活。 歌鸲让了让。等冬雪过去，环顾了一下院子里的人，想了想。招了小丫鬟过来同弘暲的奶嬷嬷通知一声，让她照顾好小阿哥，自己暂时走不开。 小丫鬟离去的时候，身边也有人匆匆赶了过来。 “四姑娘。”歌鸲服了服，她虽然见得少。但是在福晋房里也是见过几次。 雪莲回礼后，立在歌鸲身边，焦急的看着充做产房的屋子。 “我说这可使不得，福晋这生产大事，爷又不在，怎能没有产婆在呢。”完颜氏盯着屋子说道。 “听丫鬟说是摔了手。”兆佳氏说道。 这么巧。 完颜氏看了看兆佳氏。眼里的探寻之意让兆佳氏皱了皱眉头。 难道不是，完颜氏诧异，那谁能有这本事。 完颜氏的疑惑也是兆佳氏想知道的。 “侧福晋。不是还有一名产婆嘛。“佟格格提议道。 “你怎么知道。”兆佳氏淡淡得问道。 这….佟格格一脸雾水，这不是都知道得嘛。 “府里的下人之间是传遍了，不只佟meimei知道。”刘格格收到佟氏的目光，开口说道。 “福晋早已安排好了，侧福晋和格格不用担心。”说话的是去而复返的冬雪。之间她手里抓着一小匣子，丢下这句话。就匆匆进了屋子去。 屋子一开一合，只刚好一人侧身穿过的位置。 院子里的人只能听到屋子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声音。 福晋怎么不叫。 这是院子里所有人的想法。 九阿哥正是这时候，匆匆赶到的，八阿哥也跟着一块来了。 “爷，八爷。” 院子里的人一个个上前请安。 胤禟听着心烦，蹙着眉头，冷着一张脸，看着合上的屋门。 八阿哥挂着一张笑脸，如沐春风，倒是去了一些院子里的寒意。 “福晋，怎么不喊。”胤禟站了片刻，不解得问道。 完颜氏不知道怎么回答。 “八哥。”胤禟看向自家八哥。 胤禩摸摸鼻子，自己也没有见过府里的女人生孩子啊，只是也听说过会大喊大叫，这情况他也不知道，只得摇摇头。 “你去……” 翠珠亲自端着托盘走到院子里，正要行礼。 “你去看看你家福晋，什么情况，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胤禟对翠珠问道。 翠珠点点头，也不多话，这些人都没有自家主子重要。 翠珠敲门，很快白梅就开了门。 芸兮还只是痛着，躺着养精蓄锐。 翠珠端了碗给青书，自己还要去小厨房看着，福晋的吃食给了别人看着都不放心，现在也只是绿菊在那守着。 桂嬷嬷坐在炕床上，让芸兮靠着自己，青书小口小口得喂着。 虽然没有胃口，但芸兮还是强迫自己吃下一半碗。 椿嬷嬷见了欢喜，对翠珠说道。 “再去熬点鸡汤，撇去油，端点过来，福晋能吃就好。” 翠珠，点点头，这原本就已经在小厨房熬着了。 “主子，爷在院子里。”翠珠等芸兮有些力气了，才说道。 翠珠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院子里。 胤禟不由得上前走了几步。 “爷，主子说是要留着力气，所以才没有喊。”翠珠行礼就打算退下。 胤禟摆摆手，又看了看安静的屋子。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胤禟听了正打算斥责，谁这般没有规矩。 “九阿哥。”纳剌氏一见胤禟马上行礼，一旁的周施昭忙扶了扶。 “福晋在屋子里，夫人赶快进去吧。” 纳剌氏一听，也不上规矩，踉踉跄跄得就往屋子里赶去。 周施昭却是不敢这样。只看了看院子，但视线移到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垂下眼睑敛去眼里的不屑。 “九阿哥，这院子里寒冷，还是去屋子里等着吧。” 若是旁人自然可以去外屋子力等，内屋做了产房即可。 只是到了芸兮这边，丫鬟嬷嬷们把整个内屋外屋守得死死得，除了芸兮身边的几个人，别的人一概不让进来。 顾而完颜氏她们在院子里等了好一会儿，又为了见胤禟。穿着上花了心思，如今自然是冻得青紫。只是爷在，她们不敢多话。 胤禟看都没有看那一院子女人。走到八哥身边。 “八哥，去屋子里坐坐吧。是弟弟疏忽了。” 胤禩虽然披着披风，但也一动不动的站了一会儿，双脚早就冻得僵硬了。 两人去了院子的左耳房，很快有小丫鬟奉茶上糕点。 胤禟端着茶盅。愣愣出神。 “闺女，你着呢没样了。”纳剌氏进了屋，一看到芸兮的模样，马上红了眼睛。从小宠着长大的闺女，哪里有这幅模样过。 “额娘。”芸兮看到纳剌氏心里高兴，也安心许多。 “别动。躺着。”纳剌氏阻拦了芸兮要起身的动作。 “你们福晋是怎么样，我怎么听说没有产婆。”纳剌氏问道。 桂嬷嬷又解释了一遍，纳剌氏心里愤恨。恨不得刚才剐了那院子里的人。 “额娘，现在福晋重要。”后面跟进来的周施昭，说着上前摸了摸芸兮的肚子。 这屋子里，生过孩子的也就纳剌氏和周施昭，如今她们可不能乱。 纳剌氏点点头。 “你们福晋痛了多久？” 青书想了想。回道：“一个半时辰了。” 纳剌氏算了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忙走到芸兮身边。 芸兮嘴唇有些破了，看到纳剌氏只扯着笑容，连点头得力气都没有。 摸着芸兮发颤的双手，纳剌氏知道是在强忍着阵痛，忍着眼泪摸了摸芸兮的额头，温声说道：“有额娘在，莫怕。” “额娘，我疼。” “额娘知道。”纳剌氏心疼地说道。 “很快就好，有额娘在。” 纳剌氏吩咐冬雪拿了参片让芸兮含着，摸了摸肚子，准备亲自帮着接生。 许是时间真得到了。 一阵阵痛感袭来，芸兮觉得忍不住了。 院子里站着的人都听到产房里传来的呻吟声。 “爷，爷……” 孩子一直不下来，似乎卡在甬道里，芸兮意识有些不清楚。 胤禟听得不清楚，但是院子里才有了动静，何玉柱忙奔进屋子。 “爷，福晋喊着你呢。” 胤禟只来得及对八哥点点头，拔腿往院子里跑去。 屋子里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胤禟焦急。伸手想敲门，又放了下来，只得背着手来回踱步。 门吱得一声开了。 胤禟回望过去，青书红着眼睛站在门口。 胤禟张了张嘴，想问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爷，福晋问了，你说过的话算数吗。” 胤禟懵了。 “爷。“何玉柱见了忙推了推，哎呦喂，爷，这可不是发愣的时候。 “算，算。你告诉你福晋。爷说得话自然算，但是也要等到她能看到话能算数的时候。若是看不到……” 青书明白，微微一服，门又关上了。 又一盏茶过去。 屋子里才又传来一阵急切的喊声。 “太医呢。”胤禟看向何玉柱。 “在旁边屋子里等着。”何玉柱说道。 看到自家爷这般模样，院子里好些人扭着帕子，只差撕了那帕子才能消去心里的恨意。 “生了，生了。” 婴儿哭啼声随即想起。 “何玉柱，声音响不响。” 何玉柱笑着说道：“响，爷小主子得哭声响得很。” 胤禟忍不住大笑一声，又强忍住，想听屋子里的动静。 “爷，母子平安。” &： 参加订婚酒才回来，。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