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收到

    “九哥，托你的福，弟弟今儿可是谋了一件好差事。”十阿哥胤誐口气蔫儿不拉叽的，整个人看上去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九阿哥胤禟斜睨了他一眼，“咱哥俩如今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回头事儿办砸了也是一起受罚，到时没面子可不是我一个人。”

    胤誐听完，有点自嘲的笑笑。面子，那是什么东西，爷的面子早就被草包的骂名掩盖的找不到了。

    胤禟一看十弟的表情，就猜到这家伙在想什么。他上前拍了拍胤誐的肩膀，语气颇郑重地说：“你也打起精神来，怎么说这也算是个机会。做出成绩出来，咱兄弟俩也找找面子。走，到我府上谈吧。”

    两人上了轿，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九阿哥府。

    当九阿哥的轿子一出现在视线里，小安子一下子就窜了出去。轿帘掀开九阿哥下轿的当下，小安子一个“给爷请安”把还沉浸在思考中得九阿哥喊了回来。

    九阿哥正欲发怒，一看是管着信鸽的小安子，火气就更大了。抬脚就欲往他身上招呼，眼看就要踢住，小安子灵活地向后一撤。“你个死奴才，吃了豹子胆了是不是。”

    小安子谄媚的笑着又凑过去，“爷，您想怎么罚小安子都可以，不过得容奴才把信交给您。”他说着，从怀里掏出鸽子脚上的小环递了过去。

    胤禟一看，心中大悦啊，和刚才一比好似换了个人。从身上扯下一个荷包扔给了小安子，“爷赏你了，那鸽子呢？”

    “在后边笼子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小安子长了个心眼，才没把鸽子放走。

    后边的胤誐走过来看到这一幕，那颗安装着八卦搜寻雷达的脑袋就起了反应。“九哥，有啥好事啊，让弟弟乐呵乐呵。”

    “你就消停点吧，成天跟个娘儿们似的舌头长嘴大。”这个弟弟哪都好，就是改不了爱看热闹的毛病。

    胤誐听完并没放在心上，而是熟门熟路的先进了府。

    这两兄弟年龄相当，胤誐总共也就比胤禟小了两个月。后来胤誐的额娘温僖贵妃先世，他更是养在胤禟额娘宜妃的名下长大的。夸张的说两人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那感情自不必说。

    胤誐前脚到了书房，胤禟后脚也到了。书房的小太监忙上了茶，端了糕点，就退了下去。

    胤禟坐在书桌后的黄梨木雕花椅上，小心翼翼的拿出信，翻开来急忙阅读起来。结果他从头翻到尾，有从头翻到尾，这样来回了几次，失望的叹了一声。三张薄薄的纸，全是大大小小的图密密麻麻的字，没有一个是自己想看到的字眼。

    “九哥，那小丫头的信，我看看哦。”胤誐说完稍作停顿，见胤禟没有反对的意思，就着书桌看了起来。只是越看越不对劲，这些都是什么啊，画的都是发钗，戒指什么的，还有这字也忒小了点吧，跟米粒差不多。佩服佩服！“我说这小丫头太不解风情了，咱们大清朝最英俊多金的阿哥都这么直白的求她飞鸽传书了，她竟去弄些这东西。你说是吧，九哥？”

    九阿哥先是失望，此时又想到了别的。自己答应那小丫头跟她合作，原是为了方便多联系，分红什么的就没放在心上。但今天看到这些图，委实一惊，她确实有几分真本事。首饰这些东西自己见得多也买的多了，她捣鼓出来的图不得不说让自己眼前一亮。每幅图旁边写的制作提议更是做不得假，那些小小的字也不知被融入了多少心血。

    “九哥，你还真和那个丫头做生意啊。”胤誐看不懂那些图，重新坐到书桌旁的椅子上，一手拿着云片糕，边吃边说。美食和八卦可以说是他这个最大的追求。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吃着东西说话，你恶心不恶心啊。”胤禟一抬头就看到含着一嘴食物说话的老十，他最看不得这样的画面。“你快点吃，待会陪我到挽秀楼一趟。”

    胤誐自是高兴地答应了，不过他因为满嘴食物没法正常说话的样子，让胤禟恶心的恨不得拿手里的杯子丢他。一到人后，老十就变得跟个土匪似的。

    两人只在府上待了一会儿，就换了便服出府了。这次是骑马，所以很快就到了位于前门大街的挽秀楼。和之前提到的位于长安大街的点翠阁比起来，挽秀楼可谓是身居闹市。在前门商街这一块儿，挽秀楼的饰品绝对是一流的，加上有位阿哥坐镇，生意既红火，又没人敢来闹事。所以，它的名气和点翠阁比起来可谓是不相上下。

    门口的伙计一眼就认出了微服前来的两位阿哥，忙将人请进的二楼的议事件，奉上香茗，请来掌柜。

    此间的掌柜是一个五六十岁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不说话往那儿一站很多人准以为他是个老学究。不过他一开口，生意经一道一道的，精明油滑的商人气质毕现。

    胤誐一见掌柜的进来，就先开了腔。“老李头，你手下的伙计越来越像你了，一个个机灵油滑得很。”

    掌柜的很识相回了句“谢谢十爷夸奖”，忙向两位阿哥行了礼。又敬声询问胤禟：“也来得真巧，前连天正好来了新货，正等着爷来瞧呢，您要不要看看。”

    “你先命人拿过来吧。”胤禟话里带着几分兴趣。其实平时他那关注过这些，除了给额娘挑首饰精心点，家里头的女人不过是随手剪辑样吧了。不过，今儿看了云初的设计图才上心了。

    伙计们依次端上来五个大托盘，在红色绸布的映衬下，这些金银翡翠质地的首饰渐渐看起来都富丽华贵。不过在胤禟的眼里，它们全变得一文不名了。倒是胤誐跃跃欲试，从众多首饰里相中了一款翠绿扳指。

    掌柜的老李头见胤禟兴致缺缺，心里不禁嘀咕，这位爷眼界太高了吧，里边还是有几件不错的。

    “老李，你也算是这一行里的尖儿。”九阿哥缓了口气，“你看看这上边的样式，能做出来吗？”

    老李头从九阿哥手里接过一看，顿时惊住了。他仔细看了其中的一个戒指样式和一旁的注解。从纸上写的看，这应该是金镶宝石的，图上画的宝石被切割成无数面，虽然只有一朵五瓣花造型，但要做出来可不是简单的事。他随即又看了其它的图，同样的问题，这样的东西几乎是做不出来的。他有些汗颜，无奈只能对九阿哥说：“小的无能。”

    胤禟了然，自己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珠宝。不过如果能做出来，肯定漂亮极了，绝对能大赚一笔。“

    “不过，这画图的人应该会吧，不如您把他请来。”老李头想到时候就是跟着打打下手，自己也愿意。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样的神迹。

    胤禟一听，正和了心意。拉了十阿哥立刻回府，写了信就把信鸽放了。想着过几天就能看到云初了，一天的郁闷一扫而光，连带着看胤誐也顺眼多了。

    这晚，胤誐在胤禟府上待到很晚，两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写好了明天的折子。同样，其它几个阿哥府也不平静，因为他们都先后得知这两个人一直“密谋”到深夜；云初也早早收到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