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玉 归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间便是五载,落城的生活还是那般祥和,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复一年始一而终,没有风花雪月的浪漫和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豪迈,有着一份杯酒独酌的淡然。 落城,徐氏钱庄,庭院内,一年过五旬男子,两鬓有些许白了,正追着一灰黑锦衣的俊朗少年,边追边骂。 “你个臭小子~每天。。。。游手好闲,叫你读书识字你不肯,练武我也没见你有多大长进,成天。。。。成天带着一把破弹弓,你年少时我也就依你,眼下都近十八,还如此不学无术,今个。。。。。还拿你那弹弓射飞我的金丝鸟,看我。。。。看我抓到你,,,好好教训你一番。”这五旬男子正是那徐秉德,此时他又气又急,已是气喘吁吁~~~ 被追的少年就不用说了,那便是徐景颜,五年过去,徐景颜已无那般稚气,已有六尺过半,眉清目秀,棱角分明,虽脱去了稚气,但痞气更甚,被自个爹爹追着,还不时跟一旁路过下人挤眉弄眼,边跑边喊着“爹。。。。孩儿怎么知道那金丝鸟的笼子那么不经射,孩儿只是一发石子,笼子就破了,鸟也是没良心,居然见洞就飞,枉您养它那么久。”徐景颜话语还带着委屈~ “臭小子,你居然还有理了,你给我站住!!!~”徐秉德毕竟也是五旬,而且身子有些许发福,哪追的上徐景颜。 徐景颜跑了一小会,见一美妇出现,徐景颜犹见救星,忙跑过去,躲在美妇身后~。 “徐秉德,你这是干嘛?你又追景儿作甚?你一个糟老头子跟个孩子较劲什么?不就是只金丝鸟,没了就没了,你怪什么孩子~”那美妇正是徐秉德之妻郑燕,那气势不减当年。 “媳妇~~金丝鸟我养了数载甚是喜欢,儿子做错了事,你这样护着他可不是办法啊”徐秉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说儿子不学无术,我看你才是不学无术,一把年纪了学人家遛鸟,你那么有雅兴,你也作首诗听听啊,每天那个鸟笼瞎转悠,你就是个管钱的,装什么文人。那鸟我早看不惯了,景儿何错之有?”郑燕边说边转身摸了摸景颜的脸庞,极为溺爱。徐景颜笑吟吟对着娘亲,但一看母亲背后的父亲一脸怒气,马上低头不敢说话。 “得了,就你儿子宝贝,就你宠着他,我。。。。我回我的屋去~~哼。。。。”徐秉德也毫无脾气,也不反驳,一甩手便走了。。。果然怕老婆怕出一种境界了。。。。。。 见父亲走远,徐景颜轻呼一口气,笑嘻嘻对郑燕说道“还是娘亲好~嘿嘿,娘我去练武去了,您多注意身体。”说完转身提脚想走。 “唉,,哎,,,,又想跑,每次见了娘亲就想跑,又怕我哆嗦?你看你,都十八了,还不找个对眼的姑娘家,黄婆都给你牵了多少红线了,你老是推脱,一下嫌弃别人姑娘高,一下矮,一下胖,一下瘦,一下。。。。。。。你告诉我你想干嘛吧”郑燕见他要走,一把拉住他,一堆唠叨。 “娘~~~景儿还不想找个姑娘嘛,再说了要是有娘亲一半漂亮,我便娶了~~”徐景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少给我贫嘴,不管怎么样这几天我便带你去城北陈家,那姑娘水灵的很。。。。。。”“知道了~知道了,娘,那儿子先去练武,不能荒废时间啊~~”不等郑燕说完,徐景颜立马搭话,一脸俏皮样,挥手让他去了。 徐景颜躬身拜别母亲,回头大舒一口气,一个坏笑,一溜烟边跑了。 郑燕看着那飞奔远去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那神情有着疼爱又有些无奈。 落城,狮门镖局。狮门镖局立于江湖多年,颇有名望,所以门庭也是算气派。徐景颜跟门卫打了个招呼,边跑向练武场。 “三弟,你又来晚了,还好师傅不在,不然有你好受的。”说话的正是陆远,陆远好像永远比徐景颜长的高半个头,一身黑红参杂锦衣,那脸庞长得也不比景颜差,只不过徐景颜是痞气,而陆远有的是英气。 “这不是又惹到我爹了,我为了来练武,那可是经历九死一生呐~~我跟你说~~当时。。。。。”徐景颜又欲不正经,准备天花乱坠。 扑哧一声笑声打断了徐景颜,“张胖子,你别给我笑,看你笑的rou抖的,这些年你武功没长进多少,rou是长进不少。”那笑声出处便是张小胖张云龙,云龙这五年确实长膘了不少,胖乎乎的脸庞退去稚气后,没了可爱,却是有点憨厚。徐景颜见被打断立马调侃道。 “非也,非也,rou是长进了,但随你怎么说,在下并不在乎。”张云龙扇着铁扇,说话有模有样,有那么一丝儒生之相,只是那白袍也盖不住多余的rou。。。。。 这几载的岁月,除了吃饭睡觉,三人多半朝夕相处,三人虽时常拌嘴,但感情更是深厚。三人有说有笑,互相打趣起来。 “看样子一个个功课都做的不错了?”李雄从远处走来,见三个徒弟正在嬉闹,没好气的说道。 “师傅~~~”三人见师傅来了,忙躬身异口同声道。 “师傅,功课已经习完”陆远当先说话,他一向对武学痴迷,所以练习最为勤奋。李雄欣慰点头,侧脸看向还在嬉皮笑脸的徐景颜,还有低头不语的张云龙,李雄知道两人,没事就偷懒,尤其徐景颜,他是偷懒耍滑,样样精通,再加上徐景颜一直用那弹弓,也不更换兵器,李雄次次被气的生烟,但嘴巴却又说不过他,李雄也就不再问他们二人。 李熊清了清嗓子正声道“明天有一躺镖要走,也不是很凶险的道,为师有意带你们去溜达溜达,如果有意想去的话,回家与父母支会一声。”
徐陆张三人闻言,相视一笑,心中喜悦不以言表,他们老早想出去闯荡闯荡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眼下师傅既然带他们押镖,内心能不激动么,只是师傅还在他们不好表达。 “多谢师傅~”三人忙躬身道谢。 “好了,现在为师看看昨天教你们的招式。。。” 日已偏西,天边晚霞染红了天际,一天的武练就这么结束,徐张二人与陆远道别各回各家。徐景颜飞奔回家,与其母说出镖之事,郑燕虽有些担心但也是允了,但条件是事后回来去见城北陈家姑娘,徐景颜哪还顾这些当下应允。 晚餐时,徐秉德似乎还在气头,也不语景颜说话,也不看他一眼,这情景,郑燕当然见着,也少不了一番数落,随后郑燕将景颜就要出镖之事告知徐秉德,徐秉德虽有气,但一听儿子要出镖,内心还是有些担心的,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只是他这人就是不善表达,也就默不作声了。 夜,徐宅内虫鸣四起,徐秉德走到其儿房前,敲门。。。。。。。 “爹?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啊,还在生景儿的气么?这次景儿出去一定帮爹爹抓只更漂亮的金丝鸟”徐景颜,开门一看是自己的爹爹,低头说道。 “不打紧,不打紧,景儿,你第一次自己出去闯荡,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过有李镖师陪你去,我也是宽心多了,对了爹爹这有一块玉石,你现在也成年了,以后你就随身佩戴它,就当爹爹送你的成人礼,这玉十分贵重,切莫让他人知晓,就连你那几个兄弟也不成,知道么?”徐秉德将那玉石给他之后,留下忠告,也不逗留不等其子答话,转身走了,他满脑心思,轻叹了一口气,徐景颜也不曾发现。 徐景颜接过玉石,躬身恭送了父亲,那玉石玉白璧无瑕,润泽透明,玲珑精巧,一看便不是凡物,再加上父亲的忠告,徐景颜看了几眼玉石后便贴身放置。徐景颜满是感动,回到床榻,抱头躺下,暖意连连。 他并未发现,那玉石贴身之时,玉中‘景’字微闪。。。。。。。。。 徐景颜昏昏睡去,夜已然深了,落城城外那松柏湖,蛙鸣蝉噪,好不热闹,其中也参杂着丝丝猥琐之声。 “啧,,啧,,啧~~~,五年了,终于等到机会了,这三个臭小子,他果然没有白安排,,,,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