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石与轮回晶棺 第二十三章 尸潮
在我的那个时代，争权夺利是上位者之间的博弈，也是一种智力与耐力的比拼。擦枪走火有时难以避免，但始终对于普通百姓的影响还算小。 而在这个丑陋的封建时代，统治者的权威是不可亵渎的。他们的眼中容不得沙子，何况是一把碍眼又扎手的碎石。 此时的益都，甚至整个青州都已经闹得人仰马翻，鸡犬不宁。 街道小镇随处可见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他们眼中满是戒备之色。 我来到城门，发现守卫有七八个，对来往的人群排查十分严格。为首的守卫站在正中间，眼光始终停留在进进出出的人群身上。而普通士兵凡是遇到装有货物的马车，都会举起锋利的长枪刺上一番，车主都敢怒不敢言。 一个守卫看见了我，厉声喝到：“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我回道：“草民乃是地地道道的益都居民。” 守卫道：“那你不再城内待着，出城作甚？” 我回道：“有些琐事，去了沧州，现在回来了。” “行了，行了......进去吧！”守卫犹如驱赶蚊虫般催促着我，随即目光又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此时，正全城戒备，我不能冒险寻找白莲教的人，而是径直去了客栈，顺便吃了点东西。 里面极其喧闹，几人聚在一起，喝小酒，吃小菜，说家常，侃侃而谈的也莫过于这几日城内所发生的大事。 只见一人道：“苏兄听说你家的棺材铺最近生意极好啊！让小弟好生羡慕，来，小弟敬你一杯！” 貌似苏兄之人端起酒杯，客套道：“哪里，哪里，兄弟的寿衣店也不差啊！” 那人一听显然很是高兴，又对着身旁另一个人道：“严兄一直不说话是为何？” 只见姓严那人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没底气的说道：“别提了，你们倒好，我家卖的可是杂粮啊！这几日城内戒严，都已经快断货啦！” 那二人安慰道：“等这段时间一过，说不定就好了呢，喝酒喝酒！” 正好这时有人吃完离开，我便坐了下来，点了两个小菜，也吃了起来。一旁的几人也有了一些醉意，开始谈论起这场战争。 听着听着，我倒是觉得有趣。因为那个卖杂粮的说道：“兄弟三就来讨论一下，眼下高凤指挥使已经将白莲观围了个水泄不通，苏兄，此战你希望谁赢？” 棺材铺的老板道：“谁赢对我们来说都一样，只要战争别停就行，哈哈！” 随即寿衣店老板也附和道：“是啊！是啊！” 这时，卖杂粮之人起身说要上厕所，留下此二人继续谈论起来。根据二人的谈话，我倒是知道了一些事情，原来那些失踪的孩子被白莲军全数送了回去，因此在百姓中留下了好名声。有些狂热的白莲教众甚至称呼唐赛儿为白莲圣母，她的声名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饭饱之后，我就离开了。 虽然对这种发过国难财的行为很是不耻，但那又怎样？恶人自有天收。时机一到，自然会有人去收拾他们，此二人平时缺德事做得太多，印堂发黑，一看就知道被一些脏东西缠身，显然要倒大霉了。 果不其然，一出门便遇见了那个杂粮店老板不停的朝着兵头手中塞着什么。随即带着一群官兵朝着屋内冲去，那人多半是以上茅厕为借口，溜出去报官了，一般在非常时期谈论这种事情就是找死。 卦摊依然静静的摆在那里，反正此时也不能联系白莲军，倒不如在守上一阵挂摊，就当打发时间。 可惜下午的生意一直不怎么好，趴在桌上就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说了一声：“先生，我要算卦。” 我一听，声音有些熟悉，抬头一看居然是念三丫头。只是她正气鼓鼓的盯着，显然对于我丢下她耿耿于怀。 我笑道：“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要算些什么？” 念三握着拳头，一脸狡黠的说道：“我想算算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看丫头这架势，我暗道不好，笑眯眯的说道：“小姐心里在想，我是不会对眼前这个善良的叔叔做出任何不礼貌的行为的！” 小丫头小嘴一撅，说道：“那你猜错了！” 说完便握起小拳头敲打着我的胸膛，委屈的说道：“你说了会陪我十五天，可是你说话不算话！” 看着这丫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摸了摸丫头的小脑袋，说道：“叔叔不是怕你有危险吗。” 话毕，这丫头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随即扑到我怀里，说道：“我不是说过，我不怕危险的吗！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丫头的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现在只能庆幸卦摊还好是摆在一个偏僻的角落。要是被外人听到，我不但会背负老牛吃嫩草的罪名，一个不好还是被道德谴责。 好一会，丫头的情绪才稳定下来，我问道：“那卷计划可有交于你母亲之手？” 丫头一听，兴奋的说道：“有啊！你知道我娘当时是怎样的反应吗？” “愿闻其详！” “我娘几乎每隔几秒就会说一句，高人啊！妙啊！，一篇看完说了不下五十次，说实话大叔你可真厉害啊！” 说完，念三一脸崇拜的看着我，这倒是让我有些惭愧，这只是抄袭而已。 “丫头，此时你应该正被围困在白莲观，你就这么放心？” “有先生的计划，再加上我娘的智勇，肯定没问题的。我把计划交给母亲之后，就知道大叔会来这里，所以早就在这里等了！”念三挺着小胸脯打着包票说道。 就这样我们有句没句的聊了一下午，中途也有几个前来拆字问运之人，小丫头到是乐得自在，争着要露一手。 经过我慎重考虑，还是决定要去战场看看。因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仅是白天才有丈打，暗地里也许会斗得更加凶险。 我在城内买了两匹快马，再让念三乔装打扮了一番。毕竟白莲教的圣女还是颇有声名，在城门要关闭之际，混出了城去。 一路上，我开启阳眼，黑夜对于我来说像白昼一般，很轻松的避开了一些哨卡，顺利的赶到了白莲山下。 山下此时，到处都是帐篷，想必正是高凤所带的军队。 寥寥望去，对这里的兵力布置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被重重保护在中间的应该就是帅帐。 夜晚的山下还是有些冷的，周边到处是空着的民房，许多东西还未来得及收，想必原主人是被紧急疏散了，或者出去避风头了，果然打仗苦的还是百姓啊！ 我找了几只小鬼帮我放哨，交代他们一有风吹草动便来告诉我，然后找到一空房住了下来。 我们不敢点灯，怕被官兵发现，只烧了一堆柴火，念三问道：“大叔，你为什么能看见鬼？” 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的，我就将我小时候的遭遇说了一遍，不过，一想起小时候的孤单，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难免还是有些伤感的。 念三此时却像个大人般，有模有样的安慰道：“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看着念三的模样，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 “大叔曾经可有喜欢的人？” 话音刚落，我脑中顿时就浮现出那个让我怀恋的女人，想起了与她的种种经历。 正当我准备回答之时，念三的铃铛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 “不好，山上出问题了！” 我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这时，那几个小鬼也飘了回来，不过皆是满脸的惊慌与恐惧。 念三有些担忧的说道：“这个铃铛响的次数就代表事情的严重等级，上次是一声，而这次是两声，看来山上是出大事了！” 当我安抚好小鬼，却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快走，尸潮正在围攻白莲观，有没有上山的捷径？” “有倒是有一条！” 说完我们灭了火，留下几两碎银子便向急匆匆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