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出征前
被刘表这么一说，平日里就懦弱惯了的我竟然有一丝的松动，毫无疑问，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坐点江山的君王，而不是动不动亲征不说还深入敌后的军神！ 为什么这么说？说白了，就是对自己的不自信，更重要的是，我怕死，因为哪怕是我不小心被一支流箭射中，死在了战场上，又或者射中了要害，即便没死也折了寿，这都不是我想要的。 说实话，现在的我内丝有那么一丝丝的松动：“算了吧，要不然，我就让黄忠把金旋灭了算了，又不是办不到。”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又突然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三国小说，千篇一律的军神，千篇一律的身先士卒，共同点是，他们都夺取了天下。 而我手上既没有百战百胜的岳飞，只有一些半斤八两的黄忠魏延文聘还算能用，这时候，我甚至觉得整个荆州的重担，一下子通通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算太恭敬的上前跪下，重重的叩了个头：“父亲，孩儿怕死，孩儿也不敢冒险。”说着，我抬起了头，紧紧的向刘表望去，一字一句的沉重说道：”可如果孩儿不敢冒险，以我荆州的实力，即便能割据一方，可即便在孩儿有生之年，怕是看不到天下一统，将我大汉的实权，重新夺回我刘家手中的那一刻了！” “琮儿......”刘表望向我的眼神有些异样，如果说当日我提出攻打韩玄的时候，刘表眼中的我还是一个手舞足蹈的狂妄孩童，可此时的我，仿佛已经成了一名匡扶汉室江山，规矩天下的男子汉。刘表想说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嗓子也有些哽咽，过了好一会，刘表才开口道：“琮儿，你怪父亲没有野心吗？如果父亲当年有征讨四方的野心，为父即便不能消灭曹cao，可再怎么样也至少能得到江东，将势力扩展到除了巴蜀以外的整个南方，将偌大国土交于你，也好。” “孩儿不怪父亲，孩儿恨父亲，恨父亲没有野心，没有将偌大的国土交给我。可如果恨有用的话，要打仗干什么。”刘琮直言不讳，没有半点客套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好。”刘表点了点头：“琮儿，恨的好，这是你的心里话，你没和父亲打哑谜，父亲欣赏。”说着，刘表将手对着外面伸去：“去吧，荆州兵员紧张，你只要为为父留下五千兵丁，为父就能守住汉江和襄阳。你放心，在你凯旋回来之前，我绝对不死。” 听到这句话，我才意识他，刘表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就在刚才，刘表每说完一句话，都要咳上好一会，而在历史上，曹cao和南征和刘表之死的间隔，竟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 建安十三年七月，曹cao南征。 建安十三年八月，刘表病死。 “真的能不死？” “放心，整个荆州，没有谁比我更熟悉他，放心好了，荆州兵员紧缺，能省就省罢了，文聘你也可以带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文聘也不用留下吗？”按照我原来的预想，至少要留下一万五千人，让文聘守襄阳，这样我才放心。 “不用了，走吧，我说了，保证不死，还有，如果我真死了，我把权利预留给蔡氏和蔡中蔡和，不留给我义子刘磐，这下你放心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我激动万分，如果带走文聘，我最担心的就是刘表不小心翘了，把权利给刘磐，刘磐是刘表的义子，会不会拥护我不知道，平时挺乖的，但要真有了权利，难保不会改遗嘱。 而蔡中蔡和是刘琮的堂舅，虽然智商低的有些智障，也不会打仗，武功也不高，但这两个人仗势欺人倒是有一套，把权利给他们，至少不会让他们把权利送人，这点我也算比较放心。 将整座城的精兵整个抽掉，排除一些完全没杀过人的士兵，一共也才勉强凑齐三万大军，文聘也领为副将，随军作战。 三万大军，排成一道便于快速行军的长蛇阵，向着襄阳城外开去，路上，无数百姓聚在城内，望着这道向外行军的军队，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上了哀愁的神色。 鲁迅说过，中国人是看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这支军队，却多少有每户家人的亲人在里面。 “第一次全军覆没，第二次全军覆没，这一次，是不是又要全军覆没啊。”一名妇女哀声说道。 “可怜我那三个孩子，原本只有大儿子参军，在军队里生活的不知道有多好，还总是往家里寄钱呢，现在呢？自从这个刘琮挂帅后，他死了，后来打江东，我的二儿子也死了，现在我的三儿子也被征了去，现在家里只剩下一个刚满月的女娃娃，我家这香火怕是要断啦！”另一名妇人竟然大声的哭泣起来。 这名妇人的伤心不无道理，在古代，没有后代这个责任可是大的不能再大，而一下子家中三个男丁眼看都要战死沙场，这叫人怎么能不悲痛欲绝？ 被这名妇人一煽动，无数百姓也跟着哭丧开了，有的骂人，有的哭，甚至有石头朝我扔来，竟然砸在了我的半边脸上。 “谁！”刘不才愤怒的抽出腰中宝剑，刚想砍人，却被我拉住，冲他摇了摇头。 就在他们说着，骂着的时候，我身后的那些士兵们也没有了平日训练时的冲劲，一个个将头埋起，眼神中除了愁苦，还是愁苦。 “不行！”我调转马头，将马朝了一个相反的方向，不是出城，而是襄阳城中央的广场：“全军听令，调转方向，前往襄阳城中心广场！” “公子。”刘不才马上跟了上来问道：“公子，怎么了，为什么要回去？” “明知故问！”我指了指身后颓废的士兵们，说道：“战未开士气已顿消，你倒是说说看，此仗究竟要如何开打？” “那公子之意......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