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差

    因为离公司近，总是朱珠匆匆往回赶，回去做饭、炒菜。他们四人每人掏一百元充当伙食费，花完之后再掏。为了节省开支，留足下月的投资款，朱珠一连数日都只是买着青菜、豆腐，再不然就是炸酱面。吃得阎晶晶直抗议，直到吃了顿红烧rou，才算堵住她的嘴。

    朱珠的体重还在下降，但皮肤、气色却越来越好，不过传说中的异能，她还是未能发现。虽心有不满，她还是每日勤勤恳恳的去工作。

    刚同小李打扫好办公室内的卫生，赵平阳满脸笑容地陪着一位年近六十的老太太走了进来。“你们都来认识一下，这是咱们后勤的张经理。”

    朱珠一看，是熟人。而且还是对她十分友好的老人，她笑了。“张经理好。”

    “千万别叫什么经理，就叫阿姨好了。”张阿姨笑眯眯地说道。

    “小朱，今天你就搬到隔壁的办公室，和张主任一间。你也升职了，外事部经理。”赵平阳得意地背过手，明显在等朱珠的感激。

    “谢谢赵总，今后一定努力工作。”朱珠也非常识实物的捧哏。

    最后朱珠和张经理，在张主任的帮助上，摆好桌子、收拾好新办公室。待三人坐定，品着张阿姨带着菊花茶，听她讲述她的来历。

    前世听过一遍，朱珠还是耐着性子再听一回。别看张阿姨衣着朴素，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百万富翁。她之所以会来赵平阳的公司上班，全因她跟几个好友给赵平阳投资了近五十万，其实她就是打入内部的观察员。

    “五十万？”朱珠象过去一样摆出惊讶的脸孔，“当初接待你得是谁？”

    “是个年轻的姑娘，不过刚才没见到。”张阿姨心情愉快地喝了口茶。

    朱珠不忍心说破事实，当年她可是急得眼压升高，大病了一场。这么残忍是事，还是交给张主任吧。她将目光投向已经有些急不可耐的张主任。

    “小朱，去看看老板在不在？”张主任冲她递了个眼神。

    朱珠借着要稿纸的名义去了趟经理室，只看到外间的小李，里间关着门。“小李给我本稿纸。”偷偷地指了指里间。

    “老板和孟会计、王助理去市里了。”小李笑着扔给她一本稿纸。

    朱珠走回办公室，“都走了，不在。”

    张主任也不管不顾，开始对张阿姨痛诉赵平阳骗局得真相。张阿姨的脸色变得煞白，原本的愉快早就飞得无影无踪。“这可怎么好？那可是五十万，这要是收不回，这……”

    张主任似乎还嫌不够，又加了一句。“你们那五十万正好解着别人的套！”

    “阿姨你也别急，这钱肯定能收回来。坑是越挖越大，这不是您一份，套在其中的人多了，为了还这些钱，他停不下来了。”朱珠在旁边劝解，生怕这位慈祥的阿姨再生病。

    “从开始到现在，我算了算，他现在差不多欠了一千多万了。”张主任又爆出了更加惊人的数字。

    “既然知道他是骗子，为什么不去举报？”张阿姨有些急了。

    “举报得有证据！”张主任无奈地摇头。“那些拿钱走了的人，不想找事。没拿到钱的，怕出事。公司的员工又没有证据，根本无人受理！”

    张阿姨嘴唇张合，最后沉沉默良久。“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五十万打水漂？不行，我得去找老板，让他退款。”

    “千万不能去！”张主任拦住她，“合同都签了，还未到期，他根本不能给你退。现在同他撕破脸，别到时他掐住你，不给钱！”

    “阿姨，张主任说得极对。还未到期，你这算单方面毁约，他不可能还你钱。先等一等，到半年他还不出利息时，再找他不晚。”朱珠也跟着劝，已经掉火坑里了，只能慢慢想办法了。“这五十万算是大笔，他应该不敢拖欠。”

    张阿姨无奈地叹了口气，双肩无力的垂下。“现在的骗子怎么都挤到京城里来了？原来跟着朋友们投了一个种植芦荟的公司，赔了五万。这回又掉到这个火坑里……”

    “有钱还是买房合适，既安全、又保值。”想到后世疯狂的房价，朱珠打定主意，有了钱一定要在京城买套房。

    “我们家现在就有两套房，老两口一人一套，儿子、儿媳、孙女又住在岳父家，要那么多房子干嘛。想着给儿子多攒点，可谁曾想，唉……别说了！”张阿姨苦着脸摇了摇手。

    “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你也别太着急了，再急出病来就不值了。”张主任也跟着劝。

    五十万必竟不是小数，张阿姨一天都蔫蔫地提高不起精神，下午没到下班时她便早早走了。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朱珠每日坚持省钱计划，省到每星期只吃一顿rou，同朋友的聚餐都省了。出任外事经理的她，给老板交了一份报告——《产品出口国外的计划》，分析了产品在国外的市场前景、及不同市场对产品及包装的喜好。一篇纯粹的YY之作，竟受到老板的大家赞赏，还给她加了20%的经理工资。

    她的资金准备充裕，只等三月份的到来。正当她磨刀霍霍时，老板却要带她和实验室的女技术员王欣平却石市开现场会。她这才想前，前世她也和王欣平陪老板出过差，在石市住了两夜，最后平安无事的归来。想到不影响三月份的投资，朱珠也就没那么排斥了。

    王欣平长得娇小玲珑，却是地地道道地北方人，她也是去年刚从农大毕业的。全公司要数她最忙，每天守着实验室勤勤肯肯的工作，最后也没能避免被迫离职的命运。

    三人一到石市，就被安排住进了主办单位的宾馆。朱珠和王欣平住在一间，老板则住在更高级的套间。环视简单的房间，又想起前世，她们两人怕老板半夜闯门，甚至有意将暖瓶放在门口以防万一。

    石市虽然是省会城市，不过交通状况极差，在京城习惯了还算有序的交通环境，到了石市开得格外小心。出席现场交流会的多是中老年男性，象朱珠她们这样的年轻姑娘反倒极少。

    当赵平阳得意洋洋地向主办单位的老板介绍自己的助手都是大学生时，对方艳羡的目光，让他很是得意了一把。

    “王欣平，下午留下来接着开现场会。小朱跟我去外地，看一看新的基地。”吃过午饭，回房间之前，赵平阳叫住两个人嘱咐了几句。

    朱珠一怔，点了点头。前世他不是要王欣平陪他去外地，留她开现场会的吗？

    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记得他们最终未能成行，都留下来开现场会了。回到房间的朱珠还是有些不信心，“我出去买点东西。”同王欣平交待了一句，她便出去偷偷得买了一把裁纸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防备，总不是什么坏事。

    历史只是拐了个弯，又回到原处，朱珠最终没和赵平阳单独坐车出去。放松心情的朱珠陪着王欣平，认真得学习别家公司的生产流程、技术，对于他们拥有实实在在的产品，暗自钦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