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扑空(上)
7o.扑空 一大清早,何管家就带领六个护院和六个家丁。骑马赶到小李村的农庄外。跟随一起来的,还有一辆马车。 周家村的总管从马车上钻出来,身体上的伤痛叫他稍一动弹就皱眉咧嘴,他走到何管家的面前,手指紧闭的农庄大门说:“管家老爷,这就是那个小寡妇住的地方。” 大家越过墙壁往里看,只看到屋顶上的瓦片,里面隐约传来孩子的笑声。 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一个家丁上前叩门。过了很久,就在许多人等得失去耐心的时候,大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农村小姑娘站在门边。 小青打量大门外这一群不之客,目光落到周家村的总管身上时,就明白了来的是些什么人,想到如月吩咐的话,忍住心头的惊慌,大声地问:“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心里清楚。把那个小寡妇叫出来。”周家村的总管得意洋洋,自以为是报仇雪恨的时间到了。 “混帐。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了。”何管家向周家村的总管低低地喝令,狠狠地瞪了周家村的总管一眼,来的时候老爷明明吩咐过,说要先礼后兵。何管家脸上堆出温和的笑。问小青:“小姑娘,麻烦你通知你家主人,就说是雷府上的人来特来拜见。我何管家奉雷老爷之命,前来相问,昨天贵主人与我家的人是否生了误会。” 彬彬有礼的,哪里是上门算账,根本就是来作客的。周家村的总管一听何管家的语气不对,着急了,要问何管家是怎么一回事,被何管家瞪一眼就把话噎回去了。 宁总管从里面匆匆走出来,手拿一个精致的小锦盒子,站在门外向在场的人环视一圈,没有现如月描述的那个高大强壮、一脸胡碴的人,才向众人行礼:“诸位可是雷府的人?” 何管家回礼:“雷老爷派何某前来拜见贵主人,问问昨天生的事,是否生了误会。” “我家主人出远门了。她临走前留下一小盒子,说要是雷老爷来了,亲自交给他。现在雷老爷没有来,请何管家带回去交给雷老爷。我家主人说,雷老爷一看盒子里的东西就明白了。”宁总管不慌不忙地走到何管家面前,从容不迫地双手举起小锦盒子,递给何管家。 “这小寡妇,溜了。”周家村的总管暗自嘀咕。 何管家脸色僵化,注目递到眼前这个精致的小锦盒子,头脑飞快地转动:这小寡妇是老爷的什么人?这小锦盒是否是一个陷阱?接过这小锦盒后是否会带来灾难? 在场的雷府人,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这小锦盒子,充满了警惕。 何管家最终接过小锦盒子。这种场面是何管家与雷振远商量时没有预料到的。何管家一时间没能下决定,是带人冲进农庄去,还是带人离开。 何管家手捧小锦盒子,就像是捧个烫手的山芋,老是捧在手上不好,收入怀不敢。 “拿过来。”马车的方向传来一个极其威严的声音。众人顺着声音望去,雷振远从马车内现身出来,挺立在马车旁边。刚才一直坐在马车里的雷振远听到小李庄的主人特意留下东西给自己,知道此人是冲自己来的,不是仇人就是故人,决不是一般的小寡妇,就果断地从马车内走出来了。 何管家双手捧小锦盒子递给雷振远,要把这烫手的山芋交上去。 雷振远盯住眼前的小锦盒子,并没有接过来,只是命令说:“打开看看。” 众目睽睽之下,何管家小心翼翼地打开小锦盒。雷振远身体一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锦盒内,片刻伸手从锦盒内拿出一串项链,是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项链。雷振远沉默不语,专注地观看手的项链。 雷府上的那些人,看到小锦盒内装的是一串珍珠项链。高度警惕的表情松懈下来。老爷的仇家决不会送一精美的项链给老爷欣赏。这送项链的人是谁?很多人的心就展开了丰富多彩的想象。 雷振远把项链连带盒子一并收入怀,他的心十分激动。这串珍珠项链是今年春节时雷振远送给如月的,如月在逃跑时连带其他贵重物品一起带走了。不用说,只看到这串项链,雷振远就知道小李村这个自称是小寡妇的人就是逃跑的冤家。 这个小冤家,自己活得好好的,正是如日天,她居然自称是小寡妇,根本就是成心跟自己过不去。原来她一直躲在这个小村子里,难怪到处找不到她。这小冤家又跑个没影,却留下项链让自己知道是她,肯定是不想自己伤害到这农庄的人。 善于自控的雷振远,脸上一如既往地阴郁,让人看不透他的喜怒哀乐。雷振远走到宁总管的身边,用平静的语气问:“你家主人,真的不在家?” 宁总管告诉雷振远,他的主人在昨天下午就离开了。 “你的主人有没有说,为什么要离开?”雷振远有些伤感,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又跑个没影子了。 宁总管按照如月的吩咐,回答说:“我家主人说,这里不能居住下去了。” “为什么不能居住了?” “我家主人说,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宁总管向周家村的总管呶嘴,又接着说:“我家主人要另外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 雷振远看见鼻青眼肿的周家村总管,想到他昨天把自己的夫人说成是蛇蝎心肠的女人,心很不痛快,再想到小李庄的主人是夫人,夫人哪里有一巴掌打落牙齿、一脚踢人进水田的本领。这浑蛋所说的一切是歪曲事实。 奴才竟然敢欺骗自己! 雷振远心的怒火冒出,冲周家村的总管叫喊:“你过来。” 周家村的总管乖乖地走到雷振远的面前。 跟随而来的雷府人都想看老爷接到那珍珠项链后,内心有了什么变化,因此站在一边好奇地观看。 雷振远瞪大眼睛冷冷地看周家村的总管:“昨天你说,这小李村的小寡妇先欺负你,一巴掌打掉你的牙齿,又一脚把你踢进水田。这事,是否真实?” 周家村的总管并不知道,雷振远已经知道了小李村女主人的身份,他被雷振远盯得心颤抖,坚持说:“老爷,是真的。奴才不敢欺骗老爷。” 雷振远逼问:“她还说,我要是来了,定叫我有来无回?”
“是的,老爷。”周家村的总管看到雷振远不追究小李村的小寡妇去向,反而追问昨天的事,预知事情可能不妙,然则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改口的机会了,只有硬撑到底。刚才还以为带了大队人马来,把那个漂亮小寡妇和她的随从打个半死不活,现在小寡妇的晦气没找到,倒为自己的安危着急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老实地呆在周家村的别院养伤。 “狗奴才,竟敢欺骗我。”雷振远一巴掌把周家村的总管打倒地上,用手指住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人,厉声喝问:“你说说,你是怎样欺负这小李庄的主人的?” 咳,很明显地,老爷教训人的风向倒了。 跟随雷振远来的人一看到这情景就知道,这小李庄的女主人与老爷关系非同一般,老爷在维护这个女人。 李靖宇看到雷振远铁青着脸逼问周家村的总管,心想:老爷连人都没见到,就这样不遗余力地维护小李村的女主人。这小李村的女主人难道是她?对,肯定是她!李靖宇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座农庄。 宁总管和小青看到事情正像如月说的那样,雷振远看到珍珠项链后并没有为难小李庄的人,反而在教训那个可恶的周家村总管,就走上前来要与那总管对质。 周家村的总管抱最后一丝希望,坚持说:“老爷,是那个小寡妇欺负奴才,你看奴才这一身的伤就知道了。” “他在说谎。”宁总管看雷振远并没有偏袒周家村的总管,气愤地对雷振远说:“这位总管先后几次抢了我们主人的田地,我们主人气不过,昨天去田边跟他论理,才生冲突的。” “***,你抢了她的田地。” 雷振远真是哭笑不得,自己的奴才霸占了自己夫人的田地,真是啼笑皆非。不过,要不是有这一闹,自己还不知道原来这小冤家躲藏在这里。找到夫人的行踪,这恶奴也算是有功。 小青看到雷振远的脸色转缓,放开了地上的周家村总管,并没有惩治坏人,心愤怒,冲雷振远叫嚷:“他不但抢了我家主人的田地,还出口伤人。他说我家主人长得美貌,要等我家主人的生下小孩后,他要到小李村来入赘做我们主人的男人,要帮我们主人管理田地,看管小孩。他对我们主人说,要不是看我们主人挺个大肚子,昨天晚上就......” 周围的人听了,知道这周家村的总管要倒霉了。 雷振远脸上乌云密布,眼睛喷出的怒火几欲要把周家村的总管烧成灰烬。自己的夫人,被人这样污辱,除非自己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哪里能咽下这口恶气。 “狗东西,你真的这样污辱她?”雷振远一伸手捞到周家村总管的衣襟,将他提悬空,眼睛射出凌厉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