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答应我，活下去
如今已经是入夜时分。 王通终于找到了一家最近的药铺，扭头看着昏昏欲睡的秦明，王通大声道；“小秦子，你不要睡，你不要睡，我们就要到药铺了，这里的人都是流民发展起来，他们一定会好心帮我救治你，大不了我以后当牛做马回报他们。” 眼看店铺要关门了。 王通加快速度，抓紧的来到药铺前，看着大夫哭喊道；“大夫，大夫，求求你救救小秦子，他被人踹到胸口了，求求你救救他。”如今王通只剩下秦明一个亲人了，他们相依为命，如今更不能失去他。 大夫低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二人。 然后略有嫌弃和冷漠的说道；“这小兄弟看情况是伤到内脏和骨头了，老夫救倒是能救，但是这诊金可不少，你能付得出诊金吗？看你这衣着，你们两个是贫民窟的流民吧，没钱就一边去吧，别打扰老夫休息。” “大夫，求求你发发善心救救小秦子吧，以后当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的。” “善心，那是什么东西？老夫自己开个药铺都快养不活自己了，还要你一个吃白饭的干嘛？赶紧滚，老夫要休息了，要是再打扰老夫，别怪老夫不客气。这乱世吃人的都有，先付钱再救人，不然就滚。” “对了我有宝贝，是白天天上掉下来的。” 王通艰难的从怀中取出了黑色粗糙的小钟，那大夫盯着这小钟看了一会，然后冷笑道；“小叫花子，你是觉得老夫是傻子吗？随便拿出个东西就敢骗我，我警告你，别再烦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大夫将人一推，直接关上了门。 王通知道没有可能了，背着秦明朝着下一家药铺跑去。 但是在第一家，第二家，第三家，然后所有的店铺都遭遇到一样的情况后，王通无力呆滞的抱着秦明瘫坐在地上，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秦明艰难的抬起眼睛，扯着难看的笑容对王通说道；“小通子，也许我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不用在求了，这世道，好人都活不久，怪，我突然好想回家，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想睡觉了。” 王通听出了秦明的绝望，连忙抹去眼泪，大声说道；“咱不困，小秦子你不要睡着了，我们来聊天，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后赚大把大把的钱，大口的吃rou，大口喝酒，然后每人找十个八个漂亮的媳妇，你不能睡着了，你要睡着了，我就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求求你了……” 呜呜，王通像个受伤的小兽。 紧紧的抱着秦明，月明星稀的夜晚，静悄悄的街道没有其他人。 “小通子，我们认识有七八年了，当年我吃着树根树皮，一路乞讨流浪活了下来，有时候我在想要是你是女的，或者我是女的那该有多好，咳咳，不过你王通是我秦明一辈子的兄弟，我们这些乱世的人，贫贱的和蝼蚁一样，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运，生无居住之所，死无藏骨之地，下辈子，我多想当一个高高在上的人，那时候就没人敢瞧不起我们，让谁生就让谁生，让谁死，就让谁死。” 看着秦明越来越虚弱，王通连忙轻抚秦明的胸口道；“你不要说话，这一切都会好的，你看，这是白天落到我手里的宝贝，那说书人说，这是异宝，有了这宝贝，我们就可以长生不老了，到时候谁也不能伤害我们。” “其实白天的时候我也得到了宝贝，一个是江浩拿走的那颗丹药，另外就是这个青色的种子，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肯定是不得了的宝贝，小通子，你要知道，如果善有善报，你为什么会家破人亡？如果恶有恶报，为什么会恶人当道？小通子，你要答应我，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情，用什么方式，你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答应我，答应我……”秦明瞪着眼睛，死死的抓着王通的胳膊。 “好，我答应你。” 得到王通的许诺，秦明裂开嘴笑了；“我还想看你娶妻生子，让你的孩子叫我一声义父，让你的老婆叫我一声大哥，可惜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秦明眼中都是遗憾，无力的闭眼，沾血的手掌慢慢的滑落。 “都说老天有眼，为什么卑劣邪恶的人可以为所欲为让真正纯洁善良的人受到侮辱和伤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爹不要我了，娘不要了，祖母不要我了，现在你也不要我了，我恨你们，为什么要抛弃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 轰。 突然天空乌云密布，一道霹雳凌空炸起。 王通突然起身，哈哈大笑起来；“怎么，真神也怒了？天道也怒了？来啊，有本事劈死我啊，不是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吗，不是说天道至公吗，来啊，劈死我啊，今生我若不死，必定离经叛道，逆天而行，你们所定下的规则，所说的道理，都是我要反抗和唾弃的，我恨这天下人，我也恨你这个贼老天。” 轰！ 巨大的雷霆炸过，瓢泼般的大雨倾注而下，原本被秦明握在手里的青色的种子绽放着淡淡的清光，从秦明手中漂浮起来，而王通胸口的黑色小钟也发热，突然之间，青色种子化成一道流光慢慢的没入了王通的眉心，而小钟也融入了王通的丹田。 王通双目赤红，一黑，一青。口中嘶吼着，不断的嘶吼着，骤然，似乎一口气卡在了王通的喉咙，眼前一黑，就直接昏倒在地，不省人事，整个永安镇弥漫着异样的色彩，突如其来反常的雷雨，也为这个小镇抹上了不安的气氛。 翌日。 晴空当照。 不远处的药铺开门，看到了不远处的王通和秦明，前去打量了下二人于是朝着旁边的药童道；“大清早就看到两个小叫花子死门口，真晦气，你去叫人去把这两尸体拉镇外的乱葬岗扔了，这生意要不要做了，看什么还不滚去处理，中午的饭要不要吃了，工钱还不要了。” 大夫一边咒骂一边转身离开。 那药童也是嫌弃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呸了一口，然后道；“真是晦气，还要老子自己花钱买个破草席给你们两个裹尸体，还要花钱叫人运送你们尸体去乱葬岗，你说你们死就死吧，不自己找个坑埋了，死了还要祸祸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