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肩膀,拉着他一同坐下:“好了,乔蒙特。我们之间无需这些琐碎的礼节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一直把你们当作兄弟看待。乔蒙特,你似乎有些忧郁,是什么让你的眼睛失去了神采,你在大陆看见了什么不好的景象了么?” 乔蒙特摇了摇头:“也许比你想象的更糟。或许我们真的不该给他们足够的空间,不过是短短的十多年时间,这片大陆就变得乌烟瘴气,处处充满了丑陋和不堪。连我们的教会也变了味道,它失去了原有的价值。当然,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个,主人,我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不知是不是我太多疑,我在大陆感觉到了一股和我们背道而驰的势力,他们似乎在引导人们步入罪恶。” 本来还带着笑意的神王瞬间严肃起来,他背着手来回在宫殿踱步:“乔蒙特,这么多年来,你什么时候看走眼过?你从来都是谨慎节制的,我相信你没有夸大其词。只是我没有想到,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我们作对,他们难道不怕承受神的愤怒吗?!”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会这么做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主人,我愿意接受任务,全权负责调查这件事情。”乔蒙特诚挚的说。 “我让尼奥特他们协助你吧,我呢会看谈谈四大家族的口风,我想他们大概会知道些什么。” “也好,有尼奥特他们帮忙,一定没有问题的。” 四十二 乔蒙特的伙伴则是与七宗罪相对应的七美德,分别为:贞洁、节制、慷慨、勤奋、温和、宽容以及谦逊。他自己就是克制自省的节制。当他把神王的命令转达给他的伙伴时,大家的意见是各自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与此同时钱定然的七大部下还在孜孜不倦的工作着,诱导催生人们心里的恶之花。七宗罪和七美德他们就如同镜中的自我,本来就是事物的两个面,无所谓高低和优劣,称得上是世界上思维最接近的人了。在冥冥之中,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在牵引着彼此相聚,所以分开的七美德不可避免的与他们注定的对手碰面了。 梅丽莎是多莱斯帝国唯一的女爵,她拥有自己的封地。本来梅丽莎并不是直系的爵位接班人,可是上一届的卡雷莱斯伯爵某天突发奇想,把所有够资格的继承人召集在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私人岛屿上,声称优胜劣汰,谁能够打|倒其他的人那么就获得继承权。 岛屿上的经历对梅丽莎而言,至今都是难以磨灭的梦魇,她时常在睡梦中被惊醒,耳边还回响起兄弟姐妹们的哭泣和扭曲的笑声。她能够活下来,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幸运的找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在那里躲藏了三天三夜,她不敢睡觉,只是戒备的看着外面,强迫自己必须清醒,用尖锐的刀子划破自己的皮肤,让灼热的疼痛驱赶睡意。 等梅丽莎爬出山洞时,外面已经基本尘埃落定,她看见堂哥发狂的坐在地上大笑,捂住大腿狰狞的伤口,自己的亲meimei衣冠不整的倒在旁边,漂亮的眼睛大大的睁着,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人世。她的胸口插着的镶有红宝石的宝剑正是10岁生日那天堂哥送给她的礼物,可是现在却成了了结她生命的武器。 不敢想象其他人的遭遇,meimei的死亡对梅丽莎的冲击巨大,她忆起曾经的种种美好回忆。红了眼眶,忘了疲惫,拼了最后一口气用贴身的匕首将堂哥送进了坟墓。少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从来梅丽莎就是被大家忽略的孩子,她长相平平有轻微的自闭倾向,每次都躲在角落里胆怯的观察着大家。可是她却有比所有人都强烈的求生欲|望,不顾一切都要坚强的活下去,哪怕踏着他人的尸骨。 当卡雷莱斯伯爵派人来接她的时候,梅丽莎已经可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那些仆人埋葬自己曾经的亲人,没有任何的表情。伯爵摸着梅丽莎的头,感慨的说:“孩子,你觉得残忍么?” “不知道……”梅丽莎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枯竭了,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是我的孩子,你要明白等你成为了伯爵以后,你所要面对的比现在还要残酷百倍千倍,我们的爵位就是用鲜血换来的。放眼整个王国,有多少人在暗中眼红这个位子,在背后诅咒着我们不得好死,那些讨好巴结我们的人背地里说不定把我们骂的体无完肤。 如果哪一天我们落魄了,他们还会羞辱折磨我们,所以我们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残忍,你要谨记这世上你能爱的人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自己。”卡雷莱斯伯爵语重心长的说,他冷眼的看着那些孩子的尸体,指着他们,“他们都是丧失资格的废物!” 从那时候起,梅丽莎的认知发生了偏差,她谁也不相信,疑神疑鬼,脾气古怪。可是另一方面,她严格要求自己,什么事力争最好,虽然身为女儿身,却丝毫不逊色于那些男人,以强势铁血的政策将自己的领地多菲内治理的井井有条。 梅丽莎也曾经历过自己的爱情,那时她魂不守舍,全身心的投入,甚至一改自己的作风,每天憧憬的和那个男人会面。她心中骄傲和贞洁的堡垒在逐渐瓦解,在爱情中她以卑微的姿态虔诚的靠近,捧着自己热切的真心。 可惜那个男人不懂得珍惜,他是情场的花花公子,以玩弄女性的情感为荣,他重复着对很多女人说过的甜蜜好听的情话,哄骗着梅丽莎,有时百依百顺有时冷冷冰冰,让梅丽莎徒劳的猜测和焦虑。女爵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人,她终于忍不住命令下人去调查,探查男人的心意。于是知晓了他的风流韵事,自己不过只是众多后备军的一员,不是最初也不是最后。 伤心的女爵亲手抓捕了男人安了个罪名,割下了他的头颅,将他的身躯埋在城堡的地下室,她告诉他说如果得不到你的真心,我就囚禁你的rou体和灵魂,让你不能升天,只能呆在这个古堡里陪伴我。女爵穿上了黑色的丧服,用黑纱遮住了姣好的面容,替情人带孝,她因此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所以她的性格乖张也就不难理解,她把卡雷莱斯伯爵的话奉为了真理。成为了骷髅的头颅就摆放在梅丽莎的床头柜上,每天警示着她不要上当受骗,她明明有权有势,真的想要找个好的男人也未尝不可,为什么会被卑贱的猎人的儿子迷住了心魂。 就像是报复一样,她带着各种男子和他们欢好上床,当着骷髅的面,好像这样那个背叛的男人就可以看见。肆意的纵情和发泄让女爵的皮肤变得松弛,等她发觉这一危机时已经太迟。 她到处寻求药方,毕竟女人总是想要保持年轻的容颜,这时事情出现了转机,一位胖乎乎和善的年轻人向她提出了食疗这种新鲜的治疗方式。在年轻人的指引下,果然一天天好转。梅丽莎几乎把他当作神灵,然后在某一天,小胖子神秘的说:“尊贵的大人,你想不想永远保持如雪润滑的肌肤,美丽的容颜呢?” “怎么不?这是我的梦想。” “哦,其实这不是做不到的。只是……”胖子犹豫不决到底说不说。 “没有只是,你直接说吧。”在梅丽莎心中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可以牺牲的。 小胖子的秘诀就是用处|女的鲜血洗澡沐浴,梅丽莎初期觉得很恶心,但是还是将信将疑的尝试了,结果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从此她就一发不可收拾爱上了这种沐浴的方式,她甚至迷恋上观看少女的血慢慢染红整个浴缸的过程。 乔蒙特在远方就感知多菲内的不对劲,他到达这里后就老是心神不宁,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但心底又隐隐有丝期盼和兴奋。他扮作游历的法师骑着白色的马匹向人们打听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杂货铺的老板娘扭动着肥胖的身躯,热情洋溢的介绍着多菲内的特色。 她亲昵的拍打着小伙子的肩膀,差点把淡薄的乔蒙特拍倒。“嘿嘿,我们这里十分平安,最多就是有些失踪人口罢了,但是你晓得时局并不安稳,总是谣传着要打仗的传言,天知道会怎么样。而且对于出走的年轻人们,我们更愿意相信他们是为了那捉摸不透的爱情而私奔。” 街道忽然一阵喧哗,人们恭敬的退让在两边,整齐的鞠躬,一辆黑色的马车缓慢的驶过,经过乔蒙特身边时,他使了个小法术,马车的窗户的小窗帘被风悄悄撩起。 他看见一位女子的身影,穿着黑色的丝绒丧服,厚厚面纱遮住了她的脸。衣服上一点点装饰都没有,没有花边,没有丝带,没有蕾丝,更不要说点缀的珠宝了。老板娘叹息的说道:“可怜的梅丽莎大人,还沉浸在伯里戈得的死亡悲伤中。那个该死的男人背叛了她,与有夫之妇偷情被判了绞刑。贞洁的孩子死心塌地的为情人带孝,真是让人同情。”
可是那个女人的身上有不详的气息。乔蒙特在心里说着。 四十三 是夜,乔蒙特隐蔽身形潜入了梅丽莎的郁金香古堡,他很在意白天感受的那股不详的气息,心中的不安在逐渐扩大。他有预感这次或者真的会发生什么,而不是像原来那样简单。 整个城堡似乎都很正常,侍从们尽职地巡逻着每个可疑的角落,女仆们有说有笑干活,带着满意幸福的笑容,一切看着都无懈可击,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贵族城堡而已。郁金香古堡年代久远,据说经历了百年的风雨,墙面都微微发黄,上面挂着名贵的肖像画。 独自漫步在寂静走廊上,不禁产生一种被画中人窥视的错觉。乔蒙特的目的地很明确,他几乎没有停留,直奔女爵的卧房。虽然偷听是件不怎么光彩的事,但是你不可否认它的重大作用,多少有价值的情报就是通过这个方式得来的。 房门半掩着,有明媚温暖的黄|色灯光倾泻而出,打在柔软的手编地毯上,营造出温馨的氛围。从乔蒙特的角度上,正好可以看见梅丽莎慵懒娇憨地倚靠在镶边雕花贵妃椅上休憩,黑色的裙摆沿着椅脚滑下,在地上晕出一朵美丽的花朵。露在外面纤细洁白的小腿和小巧的脚踝,在黑色丝绒礼服的衬托下,隐隐有种魅惑的意味。 再往上是如同白天鹅一样曲线优美的脖颈以及饱满浑圆的胸,最让乔蒙特吃惊的是,梅丽莎保养的很好,光是从她面容上看绝不会知晓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岁月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她的皮肤就像婴儿一般娇嫩,像是二八的少女亭亭玉立娇媚可人。 梅丽莎漫不经心的开口:“科林,今天丹迪说我火气旺,喊我多吃素,你给老管家打声招呼吧,牛排那些的就暂时停停。” 屋里响起一个懦弱的男声:“是的,伯爵。” 梅丽莎对着角落招招手,心情似乎很好:“我今天才发现其实丹迪的五官长得真好,要是不那么胖的话,绝对是个英俊的人呢~可惜呀,他太爱吃了。对了,我今天听他讲,他的主人似乎想见见我呢~” 从另一边走过来了一位年轻的男人,乔蒙特只能望见他的背影,那个男人轻手轻脚的替梅丽莎揉着腿,动作缓慢而暧昧,梅丽莎享受的闭上眼,她指着茶几上的花瓶,轻轻的说:“科林,你看那是什么,我特意新换的鲜花呢,你喜欢么?” 陶瓷的花瓶了斜插着一束新鲜的紫色雏菊,这种花是库尔基小镇的特产,它散发的香气具有安神的作用。男人的动作顿了顿,他有些迷惑:“这不是库尔基小镇的菊花吗?有什么涵义么?” 梅丽莎咯咯的笑起来,她猛的抓住男人的手,一字一顿的说:“对,是你家乡的特产,我专门请别人带的,很不错吧。说起来库尔基真是个好地方,有一望无垠的花海和纯朴的居民,哦,我听朋友说那有个可爱的绿眼睛的男孩,他会唱好听的歌曲,被人们称为是当地的小音乐家呢。哎呀,他叫什么来着?” 男人浑身发软,跌坐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梅丽莎大人,我错了!请放过我的弟弟吧,他还小,什么都不懂!求求你!” 梅丽莎对于他的哀求无动于衷,她打了个哈欠,冷冷的说:“我早就警告过你,我没有给你的东西就不要去抢。是你的始终是你的,不是的要是奢求只会自取灭亡。你以为我不清楚你私下的小动作,哎,真是可惜了你那张好看的脸。我现在宁愿面对丹迪先生,他可从不欺骗我,说一不二信守承诺。我累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