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回礼
这件事情东方晴本是知道的,现在听到文怀萱这样说,也不好直接说知道,装作惊奇的样子说道:“竟有这样的事情,我竟不知道,家父为官多年,一直清正廉明,并不曾做过以权谋私的事情,若是说家父会为了辰哥儿的事情而在朝堂上做了什么,那是不可能的,这其中估计是有什么误会。” 文怀萱听到东方晴推脱,忙着说道:“大小姐说的对,我们原也是想着是有什么误会,祖父年纪大了,万岁爷或是想着另外给祖父一个清闲的位置。” 文呈肆虽然年纪偏大,但是远没有到清闲衙门安养晚年的时候,更何况文呈肆以同进士的出身,能够得到爬到现在的位置着实不容易,若是现在被韶华帝弃之不用,怕是会想不开。 东方晴听出文怀萱的心中的请求,她虽欣赏文怀萱的审时度势,但是也不好直接给文怀萱保证,只说道:“这件事按理说应该和父亲没有什么关系,咱们毕竟是后宅妇人,庙堂之事知之甚少,这样的事情是不好过问的。” 文怀萱忙着点头:“嗯,大小姐说的极对,萱儿只想着若是因为二少爷的事情,使丞相对祖父有什么误会,还请大小姐从中帮着斡旋一二。” “人常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是这件事情和文家确实没有任何关系,还请文大小姐转告文大人,我们东方府断不会伤及无辜。”东方晴思索良久,才给了文怀萱这句话。 文怀萱听了虽然无奈,却也再说不出什么,东方晴说的很对,若是真的和自己府上没有关系。自己又何必着急,难道还担心东方府真的会迁怒不成? 东方晴话锋一转,说道:“只是,东方夜心思歹毒,小小年纪就妄图谋害嫡子,想要取而代之,文家有这样的好外孙。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人话柄?我记得文大小姐是文家孙子辈年龄最大的。至今还未定亲,不知道对文大小姐的亲事有没有什么影响。” 文怀萱一愣,她虽然觉得东方雪妇德有损。东方夜阴险歹毒,都不是好相与的人,而且和自己又是表亲,难免会影响到自己的声誉。却只想着自己和他们离的远远的,多在人前表现。从未想过让文家不认东方雪姐弟。 先不说当年大姑母为了祖父和文家,以嫡长女的身份入了东方府为侍妾,就是看在东方夜这个东方府庶长子的面上,文家也不会和文姨娘母子三人划清界限。 东方夜虽为庶子。但是东方德只有这两个儿子,若是东方夜争气,以后未必没有和东方辰平分秋色的机会。 况且文姨娘母子三人身上也都流着文家的血。骨rou亲情,哪里能轻易就割舍。 但是现在听东方晴的意思。显然是对文家是东方夜的外家不满。 文怀萱和文姨娘母子三人都没有多大的感情,特别是东方雪不守妇德,全盛京都传的满城风雨的时候,文姨娘竟想让东方雪嫁与文怀芫,更是孙氏、文怀萱、文怀芫几人心寒。 若是照着文怀萱的心中所想,干脆就照着东方晴的意思,文家和文姨娘几人划清界限就是,却也知道若是不逼到那个时候,祖父铁定不会答应。 只对东方晴含糊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萱儿自会转于家中长辈知道,多谢大小姐提醒。” 东方晴点了点头,知道那白狐皮自己若是不收,文怀萱心中一定更加慌乱,就收了那白狐皮,让山竹包了茶叶,另外寻了一块水貂皮送予了文怀萱当回礼。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前院才有小丫头过来请:“文大人要回府了,让奴婢过来看看文大小姐和大小姐说完话了没有?” 文怀萱起身告辞,东方晴喊了山竹相送。 ...... 文曼琅陪着文呈肆坐了一辆马车,文怀萱坐了一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回了文府。 一路上,文呈肆一直阴沉着脸,文曼琅哪里敢说话,适才在东方府,东方德和文呈肆进了书房说话,摒退了众人,文怀萱去了内院见东方晴,文曼琅一个人在书房旁边的耳房喝了两个多时辰的茶,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心中也是着急,一回了文府,想着文呈肆比有话和他商量,就跟着文呈肆进了书房,谁知道文呈肆一看他跟着过来,直接说道:“去把萱姐儿叫来说话。” 文怀萱得了东方晴的回礼,又想着东方晴说过的话,一回了文府就去了孙氏的屋子,只是还没有和孙氏说上话,外边就又小厮来请:“老爷请大小姐去书房说话。” 文怀萱望了一眼孙氏,孙氏道:“估计是想要问你和东方大小姐谈的如何,你且先去,你祖父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 文怀萱也知道事出非常,自然不能对祖父和父亲隐瞒,点了点头道:“女儿知道。” 提了裙子就随着那小厮去了书房。 文呈肆正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坐着,文曼琅在左手的第一张椅子上坐了,文怀萱上前行礼。 文呈肆摒退了左右,说道:“坐。” 这才抬头看了文怀萱一眼,看她还穿着外出访客时穿的衣服,心下觉得自己这个长孙女还是极为懂事的,点了点头,问道:“萱姐儿还没有换衣服?倒是祖父着急了。” 文怀萱在文曼琅的下手坐了,闻言忙着回道:“萱儿想着怕祖父着急,就直接过来了,没有换衣服也无碍的。” 文曼琅也点了点头,道:“你有心了,是个懂事的,你祖父有些话想要问你。” 文怀萱点头:“萱儿也有话要说与祖父和父亲听。” “哦?”文呈肆疑惑。 “适才我送了自己做的针线和祖父给的那件白狐的皮子给东方大小姐,谁知道我见大小姐的时候,大小姐正穿了一件和那皮子的质地、颜色都一模一样的白狐皮大氅。”文怀萱想了一下,先把挑错礼物的事情说给了文呈肆和文曼琅听。 自己家里挑错了礼物,就算是自己和东方晴的谈话接过不如祖父和父亲的意,自己的错处也先减小的一大半。 文呈肆听了,叹息一声道:“倒是弄巧成拙了。”
文曼琅问道:“那大小姐可收了?我瞧着方才咱们上马车的时候,你身边的丫头翠儿抱着的包袱里像是还包着一块皮料子,可是东方晴不要?” 文怀萱忙着回道:“大小姐收下了,说是喜欢萱儿做的几样针线,翠儿抱着的是大小姐给的回礼,一点子特等的茶叶和一块水貂皮料子,听大小姐说那茶叶是贡品,萱儿在大小姐处已经尝过,很是清香,一会子让人给祖父送来,萱儿瞧着那料子也是极好的,正好可以给祖母做件坎肩。” 文曼琅听了面上挂上了笑容,说道:“大小姐给了你回礼?看样子是极看中你的。” 文呈肆面上却是依然有些阴沉,说道:“正是给了回礼,才不好把握。”转头瞧着文曼琅道:“你瞧着这官场之上,但凡收了你的礼的,必定是能够办成事儿的,但凡是直接拒收的,都是刚正不阿的,收下了且给了你同等价值回礼的,是不愿意和你把关系闹僵又不想给你办事的,东方府大小姐这待客之道,是学了官场上的一套啊。” 文曼琅听了觉得确实有道理,但是又不愿意这样想,说道:“父亲,那东方晴也只是比萱姐儿稍长,还未及笄,又是深宅妇人,哪里懂得官场上见不得人的那一套,儿子想着,她必定是收了萱姐儿的皮料子,怕萱姐儿没有皮料子做新衣裳,才另外送了萱姐儿皮料子。” 文怀萱起初也觉得东方晴给了自己回礼,是看中和自己的关系,现在听文呈肆一分析,给了她回礼竟然另有深意,心中也默默地思考,想着东方晴适才说话,虽然都让自己觉得是好话,却没有一句话是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会帮文家说话的,心中也存了疑惑。 文呈肆看了一眼文曼琅,说道:“我久不在京中,即使是在京时,也和东方德因政见不同,不曾深交,竟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嫡长女那么重视,适才和我说话中,他不止一次的说起自己的这位嫡长女,看样子真的是对东方晴极为重视,东方德是什么样的人?那么看重东方晴自然不会只有的东方晴是他的嫡女这一个理由这样简单。” 文呈肆说完,也不等文曼琅和文怀萱两人说话,问文怀萱道:“萱姐儿,东方大小姐可和你说了什么话?” 文怀萱本来在回忆刚才东方晴和她说话时,到底是有几分真几分假,现在听文呈肆问起,忙着回道:“大小姐说夜哥儿找的下药的小丫头,是从咱们府上的田庄里出来的,说,东方府怀疑咱们,不是没有原因的。” 文曼琅是初次听到这个消息,差一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道:“什么?” 文呈肆却是点了点头,道:“我也听东方德这样说,说那小丫头都招了,夜哥儿软禁了那小丫头的一家子,逼着那小丫头给他做事,还许了那小丫头事成之后抬姨娘。”